《》嶄露頭角之卷 第十一章 陰險的老貓 文 / 楊東方

    柳眉兒和楊母正在聊天，看到楊東方的樣子，一起皺了皺眉，好像剛打過仗回來一樣，渾身衣服緊貼在身上，即使有件外套的遮罩，但是那領口袖口處的白漬卻怎麼也掩飾不掉。

    柳眉兒疑惑地問道：「你昨晚幹嘛了，怎麼這副模樣？」

    楊東方乾笑，「呃，那個，我剛養了隻貓，現在還不熟悉業務，所以才弄成這個樣子，我先去洗澡了！」這隻貓這麼恐怖，楊東方可不敢把它送出去，禍害了自己也就算了，要是再把眉兒也禍害上，自己可真就是罪大惡極了。

    貓？跟你這樣有什麼干係，柳眉兒的腦筋還沒轉過彎來。彷彿為了印證他的話，黑貓大搖大擺地從他的房間裡走了出來。

    老實說，拋開其他的因素不談，這隻貓還是非常漂亮的，綢緞一樣黑得發亮的皮毛，行走之間庸懶的風情，舉手投足時展現出的優雅，讓人平添幾分歡喜。

    柳眉兒一眼就喜歡上了這隻貓，不為別的，單只憑它與楊東方一樣，懶懶的樣子，暫時將楊東方拋在腦後，低下身子，輕聲喚道：「貓貓，到這裡來。」

    黑貓看了她一眼，懶洋洋地走過來，直走到柳眉兒身前，被她一把抱起。

    楊東方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讓他惱火到極點的情形，黑貓舒服地窩在眉兒懷裡，享受著佳人親手餵給它的小炸魚。

    可惡，我都還沒享受過眉兒親手喂的食物，你竟然先一步享受了，楊東方越想越是不忿，眼珠一轉，快步走到牆角，將昨天墨謹送的貓糧提起來，走過來，向眉兒乾笑道：「貓應該吃這個才行，這是昨天貓游世界的服務員說的，那個，眉兒，讓我來喂吧！」

    在柳眉兒還沒反應過來的當兒，他一把揪向黑貓的尾巴，想把它提出眉兒的懷抱。黑貓豈會這麼容易讓他抓住把柄，控制著尾巴甩來甩去，楊東方怎麼努力也無濟於事，根本就抓不住它的尾巴。黑貓跟他玩了一會捉迷藏，終於不耐煩地故意發出了一聲貓叫，吸引了柳眉兒的注意。

    皺了皺眉，柳眉兒臉上帶著一些憐憫，責備道：「你幹什麼？想虐待它嗎？把那個給我，我來喂！」

    呃，楊東方沒想到黑貓這麼狡猾，恨得牙癢癢，賠笑道：「還是我來吧，怎麼說你也是客人，再說它也是我的貓，怎麼能讓你動手呢？」

    楊母也感覺到其中的蹊蹺，瞪了兒子一眼，斥道：「有什麼關係，眉兒算是外人嗎？就你這樣粗手粗腳的，還喂貓！」

    完全得不到別人的支持，孤立無援的楊東方無可奈何，只有將手中的貓糧遞了過去，坐下來悶著頭吃自己的小炸魚。

    柳眉兒接過貓糧，臉色緩和了一些，拆開一看，驚訝道：「你竟然捨得給它買這麼好的東西吃？」

    好東西？楊東方才依稀想起來貓游世界出來的貓糧可比他吃的還要好得多，趕緊抬起頭看去。

    柳眉兒一件一件地將袋子內的東西取出來擺到桌子上，每擺一樣楊東方就是一陣心痛，世面上能買到的最好的牛奶，最好的魚子醬，最好的芝士蛋糕，還有幾尾海魚……有些東西自己別說是嘗，連見都沒見過。

    怎麼可以便宜了這隻貓？楊東方面對精緻食物的誘惑，把黑貓的恐怖悉數拋到了腦後，嘿嘿笑道：「搞錯了搞錯了，這袋東西是我們吃的，貓哪能吃這些東西？它還是吃炸魚好了。」

    一邊說著，他伸手就向這些食物抓去，黑貓終於忍無可忍，實在是太無恥了，連貓吃的食物也搶。它猛地竄到桌子上，爪子一陣亂揮，將楊東方抓向食物的手全部打了回去。

    楊東方摸著被拍得麻木的雙手，終於想起黑貓的神秘力量，好在它沒有亮指甲，否則自己的手非得廢在這裡不可。

    連柳眉兒也看出來，這些根本就是給黑貓準備的食物，否則它怎麼可能這麼激動。在她看來，它衝上桌子抓楊東方的舉動根本就是為了捍衛自己的食物。

    露出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柳眉兒將黑貓抱回到懷中，衝著楊東方斥道：「你怎麼可以連貓貓的食物都搶？」

    楊東方一陣氣苦，這狡猾的貓，竟然連累眉兒都誤會自己，「你不是不吃這些食物嗎？」他索性豁出去了，就算被黑貓再點上幾個小時也不管了，非得在母親和眉兒面前揭穿它的真面目不可。

    「喵嗚……」黑貓故作無辜地叫了一聲，將頭縮到柳眉兒的懷中，緊緊靠在她身上，那委屈的模樣，任何一個人看見也會同情萬分。

    楊東方一陣瞠目結舌，這這……也太會裝了吧，它體內有沒有狐狸血統？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逝，這次可真是百口莫辯了。結結巴巴地跟一臉問責的母親和眉兒解釋道：「呃，貓游世界的飼養員說的，它可一次都沒吃過那裡給它準備的食物！」

    那是因為到了晚上我能夠找到更好的食物吃，你這裡能夠找到什麼？也許能夠找到兩隻老鼠吧，黑貓在心裡惡毒地想道，對著疑惑地看著它的柳眉兒和楊母卻擺出更加可憐兮兮的樣子，兩人頓時將矛頭再次duizhun楊東方。

    「反正貓咪不會說話，任由你怎麼說！」楊母也生氣了，並不因為兒子搶貓咪的食物，而是因為他竟然說謊，在她看來，無論什麼樣的錯誤都可以嘗試著原諒，惟獨最不可饒恕的事情那就是撒謊。

    「就是，你把我們都當成是傻瓜嗎？」柳眉兒也跟著附和道。

    「它是不會說話，但是它聽得懂話，還能寫字！」楊東方冤死了，說真話竟然被當作是騙子，急切之下，可什麼都顧不得了，忿忿地叫道。

    等到兩人一起以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恨不得一頭撞死，自己不可能也沒有辦法逼著黑貓寫字，還有什麼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這下可真是跳到黃河裡也洗不清了。

    柳眉兒撇了撇嘴，不再理他，扯開了一盒牛奶，拿過一個碗，將牛奶倒到碗裡讓黑貓自己去舔。心念一動，突然想起一件事，試探著問道：「伯母，東方他有沒有失去這兩天的記憶？」

    楊母雖然有些奇怪這個問題，但是想想也沒什麼特別的，隨口答道：「沒有啊，你看他哪像個失憶的人？」

    「哦，那他這兩天有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

    楊母努力的想了想，「你是說？」

    「就是跟平常不一樣的地方，反常的情況，尤其是行為。」

    「嗯，你這一說，倒還真有些反常，昨天早上一早就跑出門，說要上學，可是昨天是星期天，不用上學的，以他平時的懶惰，你看他什麼時候主動上學過？」

    「嗯，非常可疑，還有別的嗎？」

    什麼啊，還不是想弄清楚眉兒你有沒有什麼問題，所以才會這麼積極，有什麼好可疑的，楊東方抗議道：「喂喂，我的腦子可沒有壞掉，昨天早起是有原因的……」

    「閉嘴，」兩人非常有默契的掐斷他的話，才回過頭繼續討論。

    「還有，你看他什麼時候養過貓？這次竟然帶了隻貓回來，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不錯，我剛才就很奇怪，他從來連對自己的照顧都偷懶，怎麼可能主動去照管一隻貓？」

    「還有前天晚上，他房間的燈始終亮著……」

    「……」

    「昨天晚上，他房間裡好像傳來奇怪的聲音……」

    「……」

    「今天早上……」

    「……」

    楊東方鬱悶到無以復加，有這樣當著人家面來蜚短流長的嗎？虧得兩人還都是自己最親近的人。

    兩人竊竊私語了半天，最後柳眉兒終於下結論道：「看來東方他跟我一樣。」

    楊東方跟楊母兩人嚇了一跳，緊張地看向柳眉兒。她恍若未覺地猜測道：「在前天的案件中，我被催眠之後醒來的時候就不知道怎麼失去了這四五天以來的所有記憶，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從虛擬空間的新聞台，才知道這兩天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後來專門去醫院進行了檢查，可是也沒得出什麼結果，身體一切正常，醫生只說可能是催眠藥水的劑量使用大了。當時東方跟我在一起，可能比我好一點，沒有失去記憶，而這些反常的行為可能都是催眠後的後遺症吧。」

    「哦，」楊母緊張的情緒放了下來，「原來是這樣啊，難怪我這兩天總覺得他有點奇怪，醫生有說這後遺症對人會有什麼危害嗎？」

    「沒事的，」柳眉兒笑著答道，「醫生說隨著時間久一點，自然就會好了。」

    明明是被人封鎖了記憶好不好，現在的醫生也太差勁了，好在眉兒的身體沒有什麼事，楊東方也舒出一口氣，眼睛斜看了一下舔牛奶舔得正歡的黑貓，暗下決心一定要快點把武功練好，什麼時候練到能夠克制它的時候，連本帶利一股腦報復回來，到時候把它關到小黑屋，高興呢，就喂點稀飯，不高興連水都不給喝。

    至於現在，自己拿它還真沒辦法，只有看著它吃著那精緻的食物，自己老老實實吃點小炸魚和稀飯好了。有什麼了不起的，楊東方一邊吃一邊忿忿地想，連「糕聖」顧無前的鼎足三分我都吃過，你這點牛奶和蛋糕算什麼。

    黑貓感受到楊東方銳利到能殺死貓的眼光，似有所覺地抬頭看了他一眼，故意氣他似的，抬抬爪子，將一包紫色誘人的蛋糕撥到了柳眉兒面前，腦袋在柳眉兒的手上磨了磨，示意讓她吃，然後又把一盒牛奶用腦袋dingdao楊母面前，抬起頭叫喚了一聲，回去繼續喝它的牛奶。

    楊東方打賭，這絕對是有預謀的收買人心，倘若它的陰謀得逞，自己以後在家中的地位一定會後滑一位。

    果然，柳眉兒和楊母愣愣地看了看面前的蛋糕和牛奶，母性的情緒開始氾濫，升級，眼中釋放出莫名的光芒。

    楊東方大呼糟糕，乾笑著也學得有模有樣，將桌子上的牛奶向柳眉兒推去，同時把一塊蛋糕放到母親面前。

    兩人一起白了他一眼，柳眉兒索性皺著眉將牛奶放回原處，冷冷地道：「要你拿貓貓的東西來做人情？你實在是太差勁了。」

    憐愛地摸了摸黑貓的頭，柳眉兒柔聲道：「放心吧，有我在，東方他不敢欺負你的，以後你的食物都由我來給你買，保管你不會被他餓著。」

    楊東方聞言眼睛一翻，我有那麼壞嗎？餓貓，呃，我剛才好像確實有那麼想過。

    「嗯，在家的時候我會看好他，保證不讓他欺負你，如果他敢欺負你，你就叫喚一聲，我幫你把他欺負回來。」楊母也跟著保證道。

    完了，徹底完了，以後自己在家裡的地位會連隻貓都不如，楊東方鬱鬱地趴在桌子上，有一口沒一口地扒著稀飯，再也不說話。

    早餐很快就吃完了，黑貓將臉湊到桌布上擺了擺頭，就算是擦了嘴，然後逕自返回楊東方的房間睡覺。

    楊東方則是照樣跟著柳眉兒去上學，直到坐到飛行器上的時候，他都還在想著以後武功大成，肆意折磨黑貓的情形。

    柳眉兒發動了飛行器，突然問道：「東方，你沒有失去記憶，應該知道那天我們有哪幾個人被催眠，對吧。」

    「那當然，有我，你，還有莫老師和曲風嘛。」楊東方心不在焉地隨口答道。

    「可是匪徒為什麼會把我們單獨關到那裡呢？」

    「呃，」楊東方回過神來，連忙把那天發生的事情解釋了一遍，想到曲風有武功的事情眉兒並不知道，而這種事情最好還是不要告訴她的好，所以最後還是隱瞞了匪徒以及她還有自己之所以昏迷的真實原因。

    柳眉兒若有所思地道：「也就是說，我們中的催眠藥劑都是你配的？」

    楊東方肯定地點了點頭，「本來就是我配的啊。」

    「大笨蛋，你怎麼解釋最後那個瓶子是在人家手上被發現的？難道瓶子自己長了腳？」柳眉兒好氣又好笑，明明是人家干的，他非要去冒充。當然，他的出發點可能是試圖獲得自己的肯定，但是自己並沒有因為最後的英雄不是他而看不起他啊。

    真的解釋不清了，楊東方乾脆緊閉上嘴巴，委屈地生悶氣。

    兩人同時沉默下來，各自想著心事。

    ps：今天一同事生日，喝高了，所以現在才三更，送上四千字，希望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