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嶄露頭角之卷 第120章 黑暗中的武林 文 / 楊東方

    想想也是，楊東方傻笑起來。()突然，他的眼睛盯到飛行器前面的玻璃上，那上面倒映著一個中年人的臉，從倒影的方位來看，看可以確定這個人影就是綁架他的人，他饒有興味地問道：「大叔，你之前使用的是傳說中的易容術嗎？完全變了一個人呢，真是沒有看出來！」

    方明武差點帶著飛行器一頭栽下去，大叔？我有這麼老嗎？什麼叫傳說中的易容術？這就是易容術好不好。心中一動，他故作隨意地探問道：「這些你師傅沒有教過你嗎？」

    楊東方想到博學多才的王師，思索了一下，認真地答道：「他應該會教吧，只是現在才教了我一套步法，讓我先把步法練熟了再教我別的。」

    「哦？你是哪個門派的？」方明武繼續打探。

    這個楊東方倒真的是沒有注意記，他畢竟接觸武林的時間較短，根本就不知道武林人士如果連自己的門派名字都想不起來，那簡直就是欺師滅祖，會被掃地出門的，他努力地回憶了一下，王重俠的聲音似乎從遠處傳來，抱誠守真，憫弱憐拙，不拘於物，不滯於心，淡定無為，是為道心！眼睛一亮，他答道：「我想起來了，叫道心門！」

    方明武徹底被他打敗了，連自己師門的名字都要想半天，他開始懷疑自己先前對他的看法是否正確，小師妹的幸福是否應該交到他的手上。道心門，他想了半天，平時聽莫輕言和曲飛煙講武林大勢，好像沒有提到過這個門派，難道是個小門派，不值一提？可是他身負如此精妙的步法又做何解釋？

    看來只有回去問過師傅師母才會知道答案了，也許是個古老已經衰敗的門派也說不定，因為不少古時的門派因為人丁凋零，或天災或**，日益沒落，但是這些以前曾經顯赫一時的門派中卻有不少精妙絕學，至今仍有不少武林人士在到處尋訪，興許楊東方就是無意中拜入了這樣一個門派。

    不由自主的又想起楊東方那飄逸靈動的步法來，也難為他練得如此純熟，連自己在背後的偷襲都能被他躲過去一次，他隨口問道：「你練了多久啦？」

    「什麼？」楊東方不明白他的意思。

    「練這套步法啊！」

    「哦，」楊東方在腦海裡算了算，如果從王重俠把步法交給自己的時間來算的話，應該是五天，如果要算自己在黑貓的指導下練習這套步法的時間嘛，那應該就是三天吧，他也不知道該怎麼算，所以就乾脆含糊道：「三五天吧！」

    「嗯，」方明武滿意地點點頭，在他看來，三五年能有此成績確實已經相當等等，他剛才說的是三五天？

    他不確定地再問了一聲，「多久？」

    看來這位大叔有點點耳背，我說得這麼清楚，他竟然還沒聽清，楊東方加大了點聲音道：「大概三五天的樣子吧！」

    此時飛行器已經完全脫離了新風城市圈，進入了蜘蛛網般密集交錯的通道，飛行器在空中一個翻滾，差點撞到通道的牆上，方明武手忙腳亂地半天才把飛行器穩定下來，徹底有些無語了，三五天就練到了這樣的效果，他不敢置信地搖了搖頭，就算是莫師，估計也不可能吧，難道這就是天才中的天才？他不禁有些乍舌，只能把原因歸結於楊東方之前練習步法的底子打得非常深厚了，幸好他沒有繼續追問楊東方習武時間有多長，否則要是讓他知道楊東方習武時間不足一月，他非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不可。

    楊東方一點都不知道自己給了人家多大的震驚，逕自問道：「大叔叫什麼名字啊？」

    「方明武！」

    楊東方「哦」了一聲，笑嘻嘻地道：「以後就叫你方大叔吧！」

    方明武鬱悶地回頭看了一眼這個自來熟，忍不住問道：「你就不擔心我把你弄到哪裡賣掉？」

    「怎麼可能嘛，」楊東方眨了眨眼道：「第一，我賣不了幾個錢，賣下來的錢還不夠你拿給我的那幾套衣服，第二，你要想抓我之前有的是機會，可是你沒有動手，第三，方大叔你看起來不像是個壞人，壞人會給人講道理麼？」

    方明武愣了愣，赫然大笑，「好，就衝你這句話，我可以考慮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回答你三個問題，當然，有些事情我不便告訴你，你可以換成別的問題。」

    楊東方頓時來了精神，想了想問道：「第一個問題，我們去天海城做什麼？」

    「這個我不能告訴你，換個問題吧！」方明武毫不猶豫地答道。

    「不用了，」楊東方眨了眨眼，「這還是算一個問題，因為我已經確定了我們的目的地是天海城！」

    方明武呆了一呆，拍了一下腦袋，搖頭笑道：「你這個小滑頭，是怎麼猜出來我們要去天海城的？」

    「因為我爸就在天海城，這條通道我也不是走了一次兩次了。這個方向上只有兩個城市，天海和幻音，我姑且就猜上一猜，如果猜錯了，你的反應肯定會顯得警覺起來，那我們的目的地就可以確定是幻音城，反正無論對錯，除非你根本就不理我，不然總是可以看出來的。」

    方明武搖頭歎道：「你這個小鬼，還有什麼問題快問吧，這次我可不會再上你當啦。」

    楊東方謔笑道：「你想上也上不了啦，下面兩個問題與此行無關，不涉及到你不能透露的事情啦，要不然我怎麼可能這麼大方地告訴你。」

    方明武一窒，被一個小鬼耍成這樣，面子上過意不去，惱羞成怒地道：「有什麼東西趕快問，問完了我好全速趕路，爭取在明天晚上就到達目的地。」

    楊東方猶豫了一陣，忍不住問道：「為什麼你們武林中人都害怕普通人知道你們的事？到現在幾乎所有的人都被瞞著，根本就不知道在他們的世界背後竟然還有這樣一個世界，一個江湖的存在？」

    「什麼叫我們武林中人？」方明武奇道：「你也不是武林中人嗎？難道這些你師傅都沒有告訴你？」

    楊東方這才想起來，雖然習武不久，但是自己好歹也是身負武功，應該算得上是個武林中人，不由訕笑道：「我師傅隱居已久，早已不問武林中事，所以這一切我都不知道。」

    「哦，」這跟方明武原先的猜測不謀而合，他笑了一笑，解釋道：「準確地說，武林中人之所以隱匿行蹤，只是為了保護自己而已！」

    「保護？」楊東方不由自主地反問了一句。

    「不錯，」方明武原本身為黑道大佬，對這一切看得極為透徹，他思索了一下，問道：「你認為，人性的弱點有哪些？」

    「人性的弱點？」楊東方重複了一句，想了想，老老實實地道：「我只知道我自己的弱點就是懶惰，別人我可就不知道啦！」

    「你倒是相當有自知之明！」方明武哼了一聲，又繼續道：「不過懶惰本就是人性，所有的人都會懶惰，並不止你一個。但是這所有人之中，有些人卻強迫自己去勤奮，另外絕大部分人則總是給自己找借口，讓自己隨波逐流。武林中人大多都在強迫自己變勤奮，而普通人絕大部分都很懶惰。」

    「哪有？我身邊的好多人平時都非常勤奮的！」楊東方還未把自己真正當作一個武林中人來看，所以處處為普通人辯護。

    「勤奮？勤奮到每天花三分之一的時間在睡覺上，勤奮到每天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時間泡在虛擬空間裡，最後三分之一的時間減去吃飯喝水，剩下可以用來稱之為勤奮的時間還有多少？」方明武反駁道。

    楊東方啞口無言，這確實是事實，想反駁都無從駁起。

    方明武繼續道：「你知道武林中人每天用來練功的時間有多少嗎？」不等楊東方回答，他自己答道：「至少有十個小時，在打基礎的時候甚至會全天都用來練功，他們是真正憑借自己的努力來獲得成功的一群人。與此同時，大多數普通人卻是安於現狀，不思進取，或者想要進取卻又懶於用行動去完成，但人總是嚮往美好的事物的，當他們發現別人比自己強，而自己又不願去改變，結果只能一直比別人差，於是人性的另外一大弱點嫉妒就產生了。嫉妒是沒有理智的，他們不會考慮後果，他們甚至會說服別人陪著自己一起嫉妒，然後這些人就會想方設法地消滅那些比自己勤奮，比自己優秀的人，好讓自己有更好的理由繼續懶惰下去。」

    「可是，普通人哪有辦法對付武林中人？他們根本就不是武林中人的對手！」

    方明武沉聲道：「不錯，正常方法肯定不行，那麼各種暗箭傷人的把戲就上演了，如果暗箭還傷不了人，那麼就出動軍隊，務必要把武林中人趕盡殺絕為止，歷史上這樣的慘痛教訓發生得太多，幾乎每一位君主在征戰天下的時候都是借助著江湖上一群看不過去百姓水生火熱生活的熱血男兒，可是等到他們一旦掌控天下，回過頭第一個要除掉的也是當初幫助他們打下天下的這群武林豪傑。你也是練武之人，你應該知道修煉的艱辛，往往數十年不斷的苦修方可有一點成就，所以武林中從來都不會有很多的修煉者，每一次天下浩劫，只要武林出面，最後的結果都是元氣大傷。

    尤其是，由於正邪理念不同，所屬意天下之主也都不一樣，往往雙方會刀刃相向，最終結果都是兩敗俱傷，這一來二去總會消亡許多門派，江湖上許多絕學也會因此而失傳，千百年都難以恢復。因此，後來武林逐漸就跟外界脫離了來往，直至現在。」

    楊東方終於搞清楚了武林中人隱匿行蹤的原因，原以為他們是在醞釀什麼陰謀，沒想到到頭來卻只是為了保護自己而已，他不禁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張哲之將軍的話語尤在耳邊，現在方大叔又是一種說法，兩個在他來看都沒有欺騙自己的理由，那麼到底應該相信誰？

    看到楊東方不說話，方明武知道對他的衝擊太大，會意地沒有打擾他，讓他自己思索，逕自加快了速度，往前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