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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48 文 / 貓咪不乖

    翻看著那一章節,方茹茹忽然輕笑一聲,因為共享靈根這一節,也是相互的,比如說她靈根差得一定極致的,和方芹芹的慧靈根相互匹配一番,倒也是相加一平均,變成正常的稍微不錯的靈根,方芹芹若是知曉了,會不會氣到吐血?

    而她要求也不高,能像是少數人擁有中等偏上,甚至可以說上等偏下的靈根就很滿足,畢竟身為煉丹師的她,丹藥倒是不缺,富餘極了,靈器的話,只要有材料亦或是有圖樣,她現如今倒也是得心應手,只是她缺少的唯有一個正常的靈根而已。

    方茹茹仔仔細細地閱讀著書卷上的辦法,血脈連接起來後,這些法術施展起來倒也不需要兩人接近血脈交融,方茹茹大致將這法術的流程全然熟絡了之後,取出一個玉碗,擱在地上。

    她劃破自己的指尖,操控自己的血液在地上畫下了陣法,最後就血滴入陣法中央的玉碗中,方茹茹盤膝而坐,開始口中唸唸有詞地吟唱法訣,而她指尖的血口子也未曾有癒合的跡象,源源不絕地向那玉碗中流去……

    方茹茹聚精會神地施法,她必須控制住自己的血不再向玉碗中流淌去,這就是力量的對抗,方芹芹因為先一步施展血脈連接並且是在她昏迷毫無能力反抗的時候,所以完全佔盡優勢,這一優勢一直保持到現在,方茹茹要破解自然需要費勁心思。

    方茹茹凝神屏氣,一點點收住那血液從自己淌出的速度,她必須控制住這法術,駕馭住這血脈連接的力量,就感覺一陣陣刺痛感從指尖順著奇經八脈一路走遍週身,這就是破解被控制的第一步,血脈連接之中,注定有人居於另一方之下,這樣才有相互之間的掠奪和被掠奪。

    這就是最殘酷的鬥爭,與自己的血親爭奪一切,掠奪對方的所有。

    方茹茹其實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會施展這種禁術……

    方茹茹摒除雜念,開始一點點從體內破除那血脈連接對她的禁錮,每一次掙脫禁錮都像是一段神魂的撕裂和重新雜糅一般。

    不曉得是不是方茹茹才經受過煉心路的摧殘,所以這種對她來說倒是並非難以忍受,將被束縛的禁錮徹底打破之後,方茹茹就開始施展逆轉之術,之前從她指尖流淌而出的血液居然開始逆流,一點點地回歸她的體內,這就證明,方茹茹正在開始一點點將血脈連接之術逆轉。

    要施展之後的法術,必須確定她立於血脈連接的上風,所以現如今的她不斷地催發這靈力,就見原本空蕩蕩的玉碗中,居然還有血液流入方茹茹的體內,就像是憑空之中出現的一般。

    而與此同時,正在比試場與人鬥法的方芹芹忽然感覺到不對勁,才築基成功的她卻也不覺得意外,畢竟她此番築基乃是劍走偏鋒,教她這種禁術的人也再三告誡她,並不是沒有副作用,畢竟血脈連接這種禁術是相對的,而她得到的只是一點點殘篇而已,雖然這一次築基成功讓她嘗到了甜頭,但是並不是沒有後患。

    方芹芹忽然抬手示意休息,隨後收回自己的靈器,微微蹙眉步調緩緩地向自己的洞府走去,她難耐地按捏著自己曾經與方茹茹血脈相連的左腕,就感覺血液在從自己體內流失。

    看來這就是副作用……

    因為聽柳傲天所言,方茹茹醒來了,怕是血脈連接的影響反作用就開始影響到了自己,過來有利就有弊,不過這點損失她並非無法承受。

    方芹芹歎了口氣,盤膝而坐服下療愈丹開始調息。

    方茹茹這邊,倒是還算順暢,血脈連接徹底逆轉之後,她便也沒有一絲留情地開始施展靈根共享的法術,她期待這一刻實在是太久了……

    就在方茹茹施放這法術的一瞬間,忽然她噴出一口血來,身體難耐地顫動著,像是什麼東西刺入她的脊椎內一般,一點點抽離她的骨髓,讓她差一點疼暈了,不過再之後那突然注入她脊椎之內的這種更加是讓她痛苦地一下子癱倒在床榻之上。

    就聽到自己身體內的骨骼在卡卡作響,像是在一次次地折斷和接續,她的身體像是在重新脫胎換骨一般,那種從根骨上改變她的體質的巨大折磨讓方茹茹不住地躺在床榻上喘息著,這漫長的變化過程,讓方茹茹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自虐的過程。

    急促地喘息著,方茹茹難耐地趴躺在床榻上,就在此時,那緋衣男子居然再次出現,輕撫著方茹茹佈滿冷汗的面頰,對她低聲呢喃道:「何必如此……」

    「你是誰?!」方茹茹驚呼出聲,她現如今的狀況根本無法動彈,只感覺那白皙得讓人感覺到不正常的指節在她臉頰之上遊走,「滾開,別碰我!」她猛然間揮手打開那男子的手,對他怒斥道,「滾,你是怎麼進來了?!」

    「救救我……」緋衣男子依舊不願放棄地拉住她的手腕,對她言語道,「只有你能夠救我……」

    「滾!」方茹茹微瞇眼眸,對於這種陌生男子她可沒有要客氣的意思,一腳將他踹翻在地,就見他那妖冶邪魅的面容上染上一抹痛楚,那絕美的妖瞳微微瞇起,一抹讓人心碎的苦楚從眸眼內溢出,緊抿的薄唇傾瀉的低吟讓方茹茹微微一愣神。

    妖孽一般的男人,像是被自己摧殘蹂躪一般,摔坐在地上的他疼痛難耐地低垂著頭,身上對襟緋衣大大地敞開,那白皙得宛若是珍珠一般醞有光澤的肌膚就這樣展露在方茹茹眼前,沒有一絲遮掩,只有幾縷如沐的髮絲像是點綴一般,貼在他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之上,隨著他急促的喘息而不斷起伏的胸膛微微晃動。

    「你……」方茹茹現如今自身難保,完全不曉得怎麼對付眼前這個傢伙,殺了他?他還未對自己做什麼事情;但是也不可能留他……

    「我不管你怎麼進來的,給我滾!」方茹茹對於這種陌生人,完全沒有好臉色。

    「救救我……」這緋衣男子再一次向方茹茹伸出了手,像是求助一般,脆弱得不堪一擊,卻讓任何人看見了都忍不住對他產生憐惜之意。

    「你……」方茹茹突然難耐地發出一聲低吟,這根骨共享的過程還未完成,所以她當真是什麼力氣都沒有,顫顫巍巍地取出腰牌,她對著腰牌輕喚道,「幫我尋宸極,七鶴……」

    而「宸極」這兩個字像是觸動那緋衣男子的某根心弦一般,讓他怒不可洩地站起身來,一雙妖紅色的邪瞳內流轉著的怒意與恨意讓方茹茹大驚失色。

    「啊……」忽然眼前的這個緋衣男人突然無法抑制地顫動著身子,就像是之前那般,身體在一點點地崩裂,最後化作一片紅色煙雲消散了……

    方茹茹茫然地看著眼前這一切,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真覺得自己就是因為疼得厲害所以產生幻覺了,不過,現在叫宸極過來她怎麼跟他說這件事情?

    方茹茹現在還未從這場根骨共享之中恢復過來精神,果然天分不是白來的,出生就注定的東西,自己企圖改變自然得付出應有的代價,不過這代價當真是讓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脫力地趴躺在床榻上,方茹茹瞇著眼睛困乏地想睡覺,但是想到宸極馬上要來,便沒有了睡意,她尋思著估計宸極來還有會功夫,便強撐著感覺快散架的身體去了隔壁的浴池,寬衣解帶,浸入這撒著仙草靈花仙湯水中,藉著在熱水和藥物的滋養,緩緩紓解自己渾身上下的酸乏和虛脫之感。

    舒服的嚶嚀從她鼻子內輕哼出來,方茹茹完成了這一次的施法倒是心情極佳,那種拉低方芹芹的優越靈根作為報復這位心高氣傲的姐姐的手段之一,當真是讓她心情不錯,至於說抽乾姐姐的血什麼的,她不想做得太明顯,讓姐姐知曉她也明白血脈連接這件事情並不是什麼好事,至於如何對待那位趁著自己昏迷,將這一次剿滅綠毛殭屍並且擊殺屍王的功勞全然聚於一身的姐姐,方茹茹覺得最好的報復其實就是讓她出醜,在眾人面前顏面無存。

    畢竟每個人的追求都不一樣,每個人的在意都不一樣,方芹芹害得自己被趕出紫雲山,被吞噬了修為,那麼,她兢兢業業經營的美好形象出現一些裂縫甚至瑕疵的話,怕是她這位姐姐恐怕會氣瘋了的吧……

    許就是太瞭解,所以方茹茹才曉得方芹芹的命門和弱點在哪裡,她姐姐這個人功利性過強,什麼事情上都需要爭強好勝一番,這本是好事,但是若是她不使用這些方法來達到自己爭強好勝的目的的話,方茹茹許會更敬佩自己這位姐姐。

    不擇方法達到目的雖然本就是一種人性,但是屢屢利用自己甚至任何一個人,方芹芹其實是一個很清楚自己魅力的女子,她在家極為受寵,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沒有不順著她的人,沒有不聽她話的人。

    記憶中,有很多人都對方芹芹獻過慇勤,甚至為她展顏一笑而不惜一切代價,瑞秦就是其中一個人,聽聞了方芹芹喜歡雪崖上的雪澤花,攀上那險崖摘取那雪澤花,拖著傷痕纍纍的身子回來時,確然是得到了方芹芹的笑容,只是方茹茹暗地裡是曉得,那雪澤花不過是方芹芹和其他幾個修仙名家內小姐之間的一個賭注而已。

    其實這樣對於自己魅力的攀比是那些小姐們自鳴得意、沾沾自喜的談資,她們自小就覺得自己自命不凡,擁有一切,所以對於別人的對她們真心誠意的好,都不屑一顧。

    方茹茹後仰頭,靠在浴池邊沿的枕頭上,她將那些藥材緩緩地在自己身上擦抹著,一點點緩解自己身體上的不自在。

    貌似再過段時間,就是諦闕門的弟子選拔,類似於一個選拔實力最強的各階層的弟子,屆時五年一屆的玄雲斗便會開始,本門派內實力最強的弟子會參加者玄雲鬥,爭奪修仙界弟子之間最強盛的名號。

    這是屬於修仙界內各大門派之間最重視的一項盛會,畢竟這種榮耀對於強盛之路追求的修士來說,門派的榮耀和個人的榮耀都是對於自己最好的封賞。

    在這樣的盛會之上獲得成功絕對是無上的榮耀,而方芹芹如此焦急地要衝擊築基期,甚至不惜做出這種事情,想來她的好勝心已經勝過了所有的一切。

    既然如此,她當然不會讓方芹芹得到她最渴望的榮耀,有些人不摔一次跟頭,就不知道什麼事疼;有的人不得到一次教訓,就不曉得自己並非是無往不利;有些人不受點教訓,就不曉得自己並非自己所想那般強。這些高高在上的公主王子們,是時候該讓他們知道仰頭走的時候還是要低頭瞧瞧,省得到時候石頭絆腳,在爛泥一滾,弄得灰頭土臉。

    就在方茹茹浸在這熱水內舒服得昏昏欲睡時,那熟悉且節奏從未改變的叩門聲也牽動了方茹茹的心弦,她趕忙從熱水中爬了出來,雙腿還是不太有力,哆哆嗦嗦地站起身來,施法去了一身水氣後,飛快地換上衣服,盡量控制著虛軟且每走一步都會微微輕顫的雙腿。

    方茹茹開啟了門,被熱水蒸得熱騰騰肌膚泛著一□人的粉色,宸極瞧見門打開時的方茹茹時,也是微微有些窒息,瞧著她散開的披肩長髮隨意地搭在肩膀上,雙頰嫣紅之色漾漾,當真是誘人極了。

    「出事了?」宸極上下打量著方茹茹,似乎並沒有受傷,氣色也不錯,而且瞧著她這模樣,怕是成功了……

    「沒……」方茹茹想想許那個就是自己的幻覺呢?畢竟她在煉心路上就似乎瞧見過那人,怕是煉心路上磨難的後遺症,「想見見你,跟你說我成功了。」

    「那就好……」宸極神色柔和地看向方茹茹,就在他準備言語什麼的時候,忽然就聽方茹茹慘叫一聲跪倒在地,他忙伸手將她扶抱了起來,暗暗歎息一口氣,看來這靈根共享確然是對她來說太難了。

    「我……」方茹茹咬著牙顫抖著身子,就感覺骨骼不由自主地在打顫,她整個人就倒在宸極懷內,疼痛難忍地緊緊抓住他的衣襟輕聲喘息著。

    「別說話。」宸極抱著方茹茹進了內室,將她抱進她的閨房內,瞧著原本就凌亂不堪的床榻,就曉得她本就受盡磨難,於是就這樣坐在床榻之上緊緊摟住方茹茹,對她柔聲言語道,「放輕鬆,深呼吸,不要將氣息困住,試著讓靈力在體內平和流轉。」

    方茹茹聽著宸極那溫柔的聲音,按照他的言語盡量放鬆身體,放縱自己任性地將頭埋入宸極懷內,這其實是她極少的與他如此親近的機會。

    宸極身上氣息很清淡,但是很吸引人,有種安神定氣的感覺,方茹茹就這樣將頭埋入他懷內大口大口呼吸著他身上氣息。

    不曉得過了多久,那種窒息的感覺終於散去,不過方茹茹還是有點捨不得離開這個懷抱,不過想想古代男女授受不親,還是果決地從他的懷內逃開,瞧著宸極身上那墨藍色低緞白色滾邊的華服弄得皺巴巴,怪不好意思的。

    「每次都麻煩你……」方茹茹略顯窘迫地低著頭。

    「只要你平安無恙就好。」宸極感覺自己懷內空落落的,不覺得微微歎了口氣,「這幾日莫要修煉太過,你身體還需要一段適應的時間。」他清眸上下打量方茹茹,瞧見她確然是根骨已經可以說脫胎換骨,倒也覺得這般血脈連接並非是什麼壞事……

    「過段時間的比試,你覺得我要去參加試試看麼?」方茹茹試著詢問宸極,她也吃不準自己實力就究竟如何。

    「倒也可以試試,畢竟將來參加玄天鬥,能讓你的眼界和見識開闊一個層次,修仙界的法術包羅萬象,多出去走走見識其他門派的,對於你的修煉會有很大的好處。」宸極並非是那種閉關自守修煉的人,對於方茹茹的詢問倒是贊同多一點,「而且修煉並不僅僅局限於平日裡的理性修煉,這種比試鬥法也是一種極好地鍛煉,尤其是與不同門派的弟子交手,會讓你受益匪淺,法術招式雖然你這個階層各自練習的都不盡相同,但是對於法術的駕馭,施展法術的時機掌握,不同法術的組合和如何搭配使用才是真的關鍵,這種經驗的累計是閉關修煉一輩子都得不到的。」

    「嗯,我也是這般覺得。」方茹茹點了點頭,修為再高也是為了給施展法術打基礎而已,但是法術即便是學會了,但是臨場應變不夠,怕是根本無意義,只能成為紙上談兵亦或是空有一身修為打起來怕是也會輸得慘慘,她今後還得為了準備煉器材料出門,到時候若是遇上什麼時候就是攸關生死,身邊可沒有那麼多師兄師姐們在前面擋著,全憑自己一人,所以多鍛煉一番對自己來說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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