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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八章 逆天而行 文 / 天邊月

    奇葩也跟著青鸞迅速的爬過去。不過他剛爬到門檻邊,就被君無淚用兩根手指給捻了回來。

    「你一大老爺們,跟一群女人湊什麼熱鬧?」

    奇葩伸手伸腳的,四肢亂蹬,「我kao,放大爺下來。就看一眼!」

    君無淚卻提了奇葩,招呼鳳棲梧:「走了,喝酒去。你他娘的,敢罵本王死人妖,不喝死你本王就不姓君。」

    明顯是形勢比人強,但奇葩作為一隻彪悍的能說話的烏龜,是永遠不會有作為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的覺悟,他嘴巴裡依然理直氣壯的吼著:「他大爺的,你丫本來就不應該姓君,你就姓小人!死人妖,一會兒可別小氣,多上點酒。」

    君無淚咬牙切齒:「本王真想熬一鍋湯!鳳先生你還記得否花花說的人間有一道名菜叫霸王別姬?聽說是烏龜燉雞,咱手頭沒雞,換成鸞鳥味道只怕比雞有過之而無不及。」

    「死人妖!男人鬥嘴別對女人動手,你,我,那個,青鸞不好吃。」

    「哈哈哈……」,鳳棲梧和君無淚看著奇葩難得一見的?逖??黃鶇笮t鏨?q?繾源佑辛搜罨u?吹惱廡┤耍?鶉舸道匆還尚孿實拇悍紓喬?蚰晡捫牡難??畬?戳撕芏囁燉幀?p>君無淚拿出的猴兒釀確實美味,奇葩不用君無淚灌,自己一通牛飲,已經喝了個酩酊大醉,現在正縮著小腦袋進龜殼,睡了個不亦樂乎。君無淚和鳳棲梧則還依然姿態優雅,閒閒的迎風論酒,邊喝邊聊。

    鳳棲梧聽君無淚詳細說了夢境裡的情況後,也是嘖嘖稱奇。「如此真實美好的夢境,難怪很多締造者都不願走出來。君兄又是如何說服花花的?」

    說到這裡,一向厚臉皮的君無淚卻有點無奈的撓了撓頭,「我告訴她只要認真修行,她自己就可以復活她的親人們。」

    「噗~」一向舉止莊重的鳳棲梧,也噴酒了。「復活親人?放眼三界,就連當年的黃帝至尊都只堪堪達成九嬰合一,其難度可想而知。你就這樣把她騙出來了,不怕她知道真相後……」鳳棲梧沒有說完,只用手比了個割脖子的姿勢。

    君無淚苦笑:「那時候別無他法,你不知道她倔起來的時候有多倔。而且天道恢恢,說不定這小丫頭就能做到呢,給她一線希望總比絕望放棄要強,有了好好修煉活下去的動力,將來方有可能美夢成真。」

    「話雖如此,有句話,不知老朽當不當問。」

    「先生是君某生平難逢知己,有話但請直言。」

    鳳棲梧抿了一口酒,道:「去夢境裡救人有多危險鳳某昨天業已告知,九死一生。君兄何以會讓自己身處險地?」

    這個問題君無淚從未想過,當時聽到可以通過相似的功法進入她的夢境去救人,就毫不猶豫的去做了。現在聽得鳳棲梧問到,卻也陷入了沉思。

    為何會毫不猶豫的去夢境喚醒她?妖界是個弱肉強食的地方,每個人遇事都會先從自身利益考慮,君無淚也是如此。之前善待楊花,是因為她無害,而且結交好妖王戒的傳人,只會對他有百利而無一害。而這次自己所行,卻是有百害而無一利之事。難道,自己也被這小丫頭洗腦了?學會了她所謂的贈人玫瑰手留餘香?

    君無淚想不出答案,他也不想去知道答案。

    ***

    由於神識耗損嚴重,楊花整整在床上休養了三個月。幸虧鳳棲梧這煉丹師還是個不折不扣的療傷聖手,而且『春風生』的效果非同一般,所以楊花復原得很快。換做旁人,這種神識完全匱乏,別說養三年,三十年都不見得能復原。

    這日一早,風清氣爽。

    君無淚來到楊花的院子,卻撲了個空,只有青鸞在收拾房間。

    「一大早的,她去哪了?」

    青鸞以妖界之禮躬身,恭謹的答道:「稟妖王,花花去了小清溪,說想自己靜一靜。」

    君無淚點點頭:「以後這虛禮就免了。」說完一個騰挪,人就不見了。

    小清溪其實就在竹林邊,以前楊花常去的小溪。

    此時太陽剛剛升起來,小溪飄著一層淡淡的白霧。流水潺潺,一身白衣的楊花靜立溪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身體才剛好,怎麼不好好休息一早出來吹風?」

    楊花沒有轉身,半響才幽幽的道:「我在想,也許生命就像這條河,人只能按照它的河道順流而下。在順流而下的過程裡,從來由不得自己做主。當我吸引了奇葩和青鸞來到身邊,就注定我墜崖會大難不死,還撿到妖王戒;而得到妖王戒,也許就注定了我該走修真路,可我偏偏去反抗,結果害死了我至親摯愛的人。每一環都是因果循環,卻不知現在的因,他日又會種出什麼果。」

    「天道無常,又何須自怨自艾。既然你認為生命如河,那我就帶你看下去。」君無淚說著,上前攬了楊花的腰,順著小河緩緩飛掠。

    楊花沒有掙扎,她現在心如止水,只由著他帶著自己飛行。

    沿岸風光秀麗,君無淚漫無目的的順著小溪優哉游哉的飛著。漸漸,小溪變成了小河。再飛下去,小河變成了大江。

    最初所見只有兩米寬的小溪,已經變成上百米的大江。楊花目之所及,河岸邊是越來越繁茂的草木,只覺耳畔風聲赫赫,腳下江水咆哮,這條小溪盡似沒個盡頭。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竟真的飛到了大江的盡頭,眼前是一望無垠的大海。

    「這是無妄海。你現在還認為順流而下的過程裡由不得自己做主嗎?順流而下的過程裡,其實可以拓展河道,每一點的擴大都是溪水沖刷出來。當形成這個大海,你還認為身不由己嗎?命運如同星辰,都有運行的軌道,可是在軌道上你可以慢慢修正自己的人生。知道為什麼九嬰合一能救你親人嗎?因為修行就是逆天而行,只要足夠強大,你就可以改天換命,創造命運。」

    「改天換命,創造命運?」楊花迷惘而又震驚的看著君無淚。

    海浪拍打著崖下巨石,驚濤駭浪,捲起千堆雪。面對著此情此景,君無淚的話,激起了楊花心裡的熊熊火花。一個信念在她心裡變得越來越清晰——逆天而行!改天換命!創造命運!讓自己變得強大,讓別人再也無法操縱自己的命運。

    君無淚欣慰的看著她,知道現在才算是真正把她釋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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