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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50章 情商 文 / 公子緞

    何崢親自扶了皇后起來,神情之間的讚賞之情溢於言表。皇后卻不微笑,而是露出為難神色,又說:「這本是家醜,皇上實在是見笑了。」

    穆太太與老太太聽了,不由神色複雜,面面相覷。看來皇后在事發之後,已經叫事情告訴了何崢。這樣破釜沉舟的勇氣,平心而論,穆浮沒有。

    何崢聽罷,只是拍了拍皇后的肩膀,又道:「皇后大公無私,是朕的福氣。」

    他說話的時候眼睛總是有意無意的去看穆浮,穆浮只是面無表情的在那站著,不因為看見他對皇后的敬重而難受,也不因為存在感低而去做小動作。

    但其實穆浮內心心潮澎湃。作為本世紀最好的導演兼編劇兼演員,穆淳給穆浮表演了一出不亞於奧斯卡最佳影片的真人秀。而且在皇后面前,她從來都是盡量低調,畢竟若是刻意張揚,以皇后深沉的心機,她可不曉得自己會不會再次被皇后視為眼中釘。

    「皇上,皇后娘娘,戈兒他年紀小不懂事,這一次的事情,一定是有人算計了戈兒。還請皇上不要降罪於他。」

    穆太太現在滿腦子都是穆淮承爵的事,說話難免顛三倒四,穆老太太雖然曉得兒媳婦有些失態,但是心裡卻還是希望穆太太能在這時候多求求皇上皇后,她畢竟年紀大了,總不能時時拉下這老臉求人,何況若是拋開身份這事不說,這兩個人,一個是她的孫女,一個是她的孫女婿呢。

    「祖母跟太太先回去吧。戈兒的事,皇上跟本宮自有計較,穆淮也請太太好好照顧,雖是庶出,但畢竟也是個好孩子。」

    穆太太心裡一凜,她如何不懂穆淳話裡的意思。她瞧著穆淳,既不想低頭,也不想行禮,最終還是穆老太太摻住她的手,拉著她一起道:「娘娘的意思老身明白了,穆家家風不正,讓皇上瞧了笑話,老身在這兒代兒子跟兒媳,跟皇上告個罪。」

    說完,便準備要跪。

    皇后一個眼風,左右宮婢忙去相扶,何崢也一個箭步上前道:「老夫人這話說的嚴重了。」

    「皇上這樣說,是原諒了臣婦那不知好歹的孫兒嗎?」

    何崢本因看在她是老人,加上丈夫又曾為國盡忠的份上,心裡對她多少還是有些尊重。卻沒成想她到這個時候都只記得替他混賬孫子求情。本來因為近日的事,他對穆府已經起了防備,現在既然給他送上這麼個天大的把柄,他怎麼會輕易放過。

    何崢這樣想著,手上的力道卻更輕,面上的神色也更淡:「後輩的事,老夫人就不必操心了。」

    所求之事被皇上不軟不硬的駁回,穆老太太自是苦悶萬分,但她好歹曉得看人眼色,也知道聖意不可違的道理,於是也就規規矩矩地說了句謝皇上。

    見婆婆都已經說了這樣的話,穆太太也稍微冷靜,心中雖依舊千般不願萬般不爽的,卻也只好緘口不言。她現在已經沒有什麼指望,心裡一團亂麻,想找法子補救,想了許久,覺得求皇后不成,也只能去求求老爺了。

    且說穆太太回了府,又被婆婆罵了一頓,回房的時候人都已經疲的不像個樣子。張氏被皇后派來的人看著,她是半分奈何都沒有的。想去看看兒子,卻偏偏老爺將穆戈軟禁,自是不讓自己再見他。

    她心中恨極,卻也曉得穆淳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孤苦無依的女孩。

    婆媳兩人走後,穆浮覺得自己也當告辭,卻聽皇后道:「妹妹留著陪本宮與皇上用午膳吧。」

    皇后都這樣說了,穆浮也只得稱是。她雖不曉得自己跟皇后同時在場的時候何崢會怎麼處理三人之間的關係,但出於女人的本性,穆浮已經開始擔憂。

    「臣妾許久未彈琴了,正巧現在妹妹與皇上都在,臣妾就彈一首高山流水贈知音吧。」

    在何崢面前,皇后總能一秒鐘變成溫婉知性的代名詞。但對於這相當於二女同事一夫的局面,穆浮其實是,相當蛋疼的。

    但是她本來性格相當溫和,脾氣也不是太差,再加上膽子小,自然不敢像別人那樣直接暴走。

    「好啊,臣妾也好久沒聽過皇后娘娘彈曲了呢。」

    穆浮有個習慣,就是越壓抑的時候越喜歡嗨起。何況她從來都告誡自己不要做小女人。

    皇后沒等著何崢說話,只聽穆浮這樣附和,卻還是得體微笑,道:「妹妹現在性子倒比從前開朗許多。」

    「你們家的姑娘,總是厚積薄發,總是在出其不意的時候讓人刮目相看。」

    「皇上既然這樣喜歡穆家女兒,臣妾當初合該讓家人把穆瑾也送進宮來的。」

    皇后打趣道。

    提起穆瑾,何崢便道:「你妹妹還是小孩子心性,到時候還是該替她好好挑個陪滕才是。」

    「那裡是到時候,現在就該趕緊尋摸一個給她送過去了。好在宮裡的女官都是知書達理,也是經過細心挑選的。」

    「怎麼之前在朕這兒討了個宮女,現在又準備討個女官嗎?」

    有宮女將之前的那些茶點撤了上新的點心,穆浮不欲聽他們兩個鬥嘴似的說話,就開始專心吃點心。她跟何崢很少鬥嘴,一般來說,不是她嗆何崢,就是何崢嚇她,這種互動雖然好,但總歸少了一份家常與自然。

    她不願做紅玫瑰,也不想喜歡能同時擁有紅玫瑰與白玫瑰的男人。心煩意亂的時候,兩個人的對話還是一一落入了她耳朵裡。其實又有什麼好奇怪,男女思維差加幾個世紀的時間差,她跟他之間本來就矛盾重重。也不曉得是該往好處想,說他們之間的路還長,還是往壞處想,說他們兩個會悲劇收場。

    男人,總是要好好教才是。可是這個人自己教的會嗎?又或者自己還沒把他洗腦成功,自己就已經被這個時代洗腦成功了?

    「她總是我妹妹,異母妹妹也是妹妹。」

    皇后答著他的話,卻又拿餘光去看穆浮,暗諷她眼皮子淺加小孩子心性,心裡也就更加舒坦。

    「你吃什麼這麼專心。」

    何崢突然問穆浮。

    「啊?」

    穆浮只聽見他的聲音,卻因為剛剛走神走的太徹底適才沒聽見他說了什麼。

    「妹妹是不是今兒早上起得太早了?本宮瞧妹妹的樣子像是困了呢。」

    皇后從聲音到表情都顯出了十分的關切來。不論什麼時候,穆浮總能感覺到皇后眼神深處的威壓,也大概是這具身體原主人所殘存的唯一意識,畢竟穆浮雖然不算氣場強大,但畢竟也不會隨隨便便對一個人產生畏懼。看來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很是懼怕皇后。

    穆浮抬眼看她,臉上露出的恰到好處的微笑。

    「朕瞧著也是。」

    何崢搶著替她回答道。

    「周彥,送昭儀回去。就坐朕來時的轎子吧,只可惜皇后的高山流水,只能朕一人獨賞了。」

    皇后面容有片刻的怔忪。但很快就道:「還是皇上曉得心疼人。」

    何崢只是笑笑不置可否,也不與穆浮正面交談,只是受了穆浮的禮,又開始跟皇后商討陪嫁女官的事情。

    最開始的時候,穆浮以為何崢是在趕她走,但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心裡突然湧上一陣五味雜陳的感動。看來能做皇上的人,都是妥妥的高情商啊。

    楊妃身上的疹子漸漸有了好轉的意思,她久不出宮門,聽說杏花桃花都開得好,歎了句與己無緣,就有奴婢將花瓣放在她泡澡的盆子裡。這樣百花爭艷的季節,倒讓她想起自己初出進宮的時候,那時候總以為花無百日紅,現在想想,卻覺得自己偏激幼稚。

    她常日無聊,加上臉上的紅腫已悉數褪去,便準備出門去瞧瞧如今的好春光。

    穆浮坐在轎攆上,她本就不睏,加上一路貪看風景,更是讓她精神百倍,眼明心亮起來。漸漸的一個裊娜身影入了她的眼,本來歪在轎攆上的身在也坐直了,等身影漸漸近了,她叫了聲停下。

    楊妃自然也瞧見了她,不過她本來位分就高,所以不需避讓什麼。只是穆昭儀今日坐的似乎是皇上的轎子,皇上為人豁達,但不是個不重規矩的人,即使是盧妃最得寵的時候,皇上也沒做出過這種與禮教打著擦邊球的事。

    楊妃帶著笑上前,卻見穆浮先她一步行了禮,又道:「楊妃娘娘吉祥。」

    吉祥。

    從來不曉得穆昭儀這麼會說話,聲音也好聽成這樣。她素來認為自己比皇后的這位妹子都要瞭解皇后,也因為這樣,看著現在的穆昭儀,楊妃的心思不免也開始活絡了起來。

    「昭儀實在是客氣了。」

    穆浮當然不曉得楊妃的心思,雖然自從對她有了些不好的推測,她每每看見楊妃也就不如以前那麼親切。這次本也只想打個招呼便走,但楊妃這次似乎有些要與她長談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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