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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89章 迷局 文 / 公子緞

    那小太監方才只跟穆浮說柳綠姑娘有些不太好。她既然答應了柳綠要照料她,自然就不會食言。也沒有讓人叫方太醫,只是匆匆的跟王嬤嬤別過就去了現安置的柳綠處。

    柳綠躺在床上面色蒼白,臉上淌著兩行淚,穆浮甫一進去,就聽她帶著十足的哭腔道:「娘娘救我。」

    這一聲爆發力極強,穆浮被她嚇了一跳,忙上去問:「這是怎麼了?」

    柳綠抽抽搭搭的,話也說不利落,好在穆浮並不催她,只任她哭,她邊哭邊零零碎碎的說著,許久穆浮才將她說的話聽完全,也就此明白了她的意思。

    柳綠的意思,是王嬤嬤並非面上那麼忠心。前次玉容膏的事情出來之後,柳綠無意間看見王嬤嬤與其他宮的一個小太監接觸,那時候又模模糊糊的聽到什麼事情已經辦好請主子放心穆昭儀的孩子鐵定保不住的話,柳綠當時聽了這話心裡慌得不行,一時之間露了形跡。按柳綠的說法,那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昏暗,她又藏在暗處,但就因為一時心慌,才讓王嬤嬤瞧見。

    「之後王嬤嬤就病了,王嬤嬤告病沒兩天,奴婢也就病了。」

    「你的意思是,你聽到了王嬤嬤跟別的宮的人合謀害我,但那時候你也被王嬤嬤發現,所以王嬤嬤要對你下手?」

    柳綠點了點頭。

    她神色是十分真誠的。但不曉得為什麼,穆浮瞧來,只覺得這種真誠矯飾過度,看了只讓人覺得黏膩膩的不舒服。

    穆浮見柳綠肯定,卻皺著眉不說話,柳綠見了,便決定再添一把火道:「娘娘,我有證據。」

    「什麼證據?」

    「我聽見那人跟王嬤嬤說,月到中天,每逢五,便在側門相見。娘娘,今兒個是二十五。」

    柳綠十分篤定的說。

    「可是她既知道你在邊上聽著,如今又怎麼會以身犯險?」

    穆浮不疾不徐的反問她。

    「娘娘不知,王嬤嬤見得只是我的影子,而且那個時候我已經離的有些遠了,所以她必定是不曉得我聽見了他們說話的。不然也就不會下這些東西來試探我。」

    她一口一個我,不稱奴婢,穆浮心中狐疑。她身邊的這兩個奴婢病了幾天了,這兩個人平日裡就是她左膀右臂,而且一貫忠心。但現在柳綠率先過來指摘王嬤嬤,先說她給自己下藥,又說她是宮中內奸,甚至玉容膏的事情也是王嬤嬤與外面的人裡應外合。柳綠言之鑿鑿,人又在病中,加上這麼多年的情分,她沒有理由不相信柳綠。只是不曉得為什麼,在與柳綠說話的時候,總覺得柳綠神情有些許的閃爍。

    柳綠說的也算有些到底,她聽了點點頭,便道:「既然你咬定王嬤嬤今晚還會在宮中的側門與人私會,那今晚咱們就伺機而動好了。」

    柳綠神情微動,點了點頭。

    不論柳綠說的是不是事實,但柳綠既然說今晚王嬤嬤可能會在側門見披香殿以外的人,那起碼今晚她是要親自去瞧瞧的。

    她又問柳綠要不要請大夫,柳綠淡淡一笑,又十分惶然的說:「方太醫也瞧了幾次了,不是一樣沒有起色。總之只要娘娘與腹中的孩子平安,能早日將奸人肅清,奴婢就是死了也無憾了。」

    「你還年紀輕輕的,怎麼能說死不死之類的話。」

    平心而論她對柳綠沒什麼感情,但是柳綠對這身體的原主人是真的衷心,也是真的關心,對於這樣一個忠僕,她對柳綠的敬重從來都是超過信任的。相比起來,王嬤嬤是她穿過來之後才漸漸培養起感情來的一個人,在加上王嬤嬤本人情商高又拎得清,做事也利索,所以就自身來說,她對於王嬤嬤的信任遠高於柳綠。只是柳綠這般言辭懇切,說的又是下人背主的事,加上這時候她有著身孕,是非常時期,所以她心裡也因此有些含糊。

    柳綠低著頭,用極小的聲音說了一句:「總之只要娘娘跟皇子無礙就好。」

    「你放心。」

    穆浮拍拍她的手,好容易熬到了晚上,其間何崢來過一次,只不巧何崢來的時候穆浮正睡著,何崢也不讓人叫醒她,好容易等她醒了,西北那邊又有加急的折子送進宮來。穆浮那時候還躺在床上睡眼惺忪,一醒來就見何崢站在她床邊,她呢喃般的叫了聲皇上,就聽何崢說:「都睡了一個時辰了。」

    「皇上來了許久?」

    何崢點點頭,又說:「可惜你才醒過來朕就要回去。」

    「怎麼皇上是生氣了嗎?」

    穆浮就此一問,也不太客氣,其實也是因為他覺得何崢臉色未變,神情間也儘是溫情並不淡漠。所以也就不怕單上了乖張放肆的罪名。

    「西北那邊有加急的折子。」他說完又道:「明日再來看你,不然你晚上來瞧我?」他在穆浮身邊耳語,大概聲音太急,隔的又太近,鬧得她心裡直癢癢。

    「罷了吧,懷著身孕還不避嫌,到時候又有人要說臣妾恃寵而驕不安分了。」

    「誰敢,你現在可是貴妃娘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何崢帶著玩笑的語氣,半真半假的說道。

    穆浮亦是笑笑,穿了衣服起來就要送,卻聽何崢道:「朕空手而來已經不好意思,怎麼還能勞你相送。」

    「皇上素來注重規矩,怎麼每次跟臣妾說話,就總是帶著些規矩全無的意思。」

    「你不喜歡?」

    「怎麼會。」

    「朕就是曉得你喜歡。」

    待何崢走後,穆浮大夢將醒,也就回味過來,想到現在境況,本來因為何崢的到來而稍稍舒緩的心情又緊張了起來。

    月到中天,柳綠執意要與穆浮同去,穆浮留著個心眼,便笑著安撫她道:「你身子還沒好,這時候去了,說不準要打草驚蛇。我一個人去也就罷了。」

    柳綠還要堅持,卻見穆浮神色堅決,怕她起疑,便期期艾艾的點了點頭,又再三囑她小心。

    穆浮接受了柳綠的好意,她身子重,穿的倒輕。早早在柳綠說的那個側門,找了個隱蔽地方躲著。她雖然來古代久了,人也變得腐化,但還是沒什麼架子。也許對於別的人來說,躲在這種地方實在不是貴人的行為,也勢必不會親力親為,可若不親力親為,有時候自己眼見都未必為實,又何況是別人的眼睛。

    又坐在地上等了一會兒,穆浮覺得有些困了,但這件事情畢竟也算得上是一件大事,所以她也強打了精神,靜靜等著。就在穆浮險些睡過去的時候,她真聽見了些許動靜。偷偷的伸出頭去瞧,卻果然見王嬤嬤與一個陌生人在說話,她耳朵不太靈敏,自然也聽不清說了什麼,卻見王嬤嬤很快就要關門,在那個當口,藉著宮燈,她見到了那個太監;那個太監……穆浮使勁的想了想,只覺得這個人眼熟,又不知道是誰,但總有一點是對上了的,那就是柳綠說的話。

    王嬤嬤才一轉身,一身的冷汗,就見到了穆浮。

    「娘……娘。」

    王嬤嬤舌頭打顫,而穆浮此時心裡也是五味雜陳。她其實不太相信柳綠說的話,也許這身體原主人在的時候從沒正眼瞧過王嬤嬤,但她穿過來之後,卻是很快就對王嬤嬤形成了新的主僕關係的。她素來信任王嬤嬤甚於柳綠,但這次……

    「那個人是誰?你為什麼這麼晚在這裡與外人私會?」

    若一切真如柳綠所說。王嬤嬤是宮中內奸,玉容膏的事情是王嬤嬤搗鬼,目的是加害她跟她的孩子……如果這一切是真的,那等這件事處理完,想必,她是沒法再輕信任何人了。

    「娘娘。」

    王嬤嬤像是終於明白了什麼似的,當即跪了下來。

    「娘娘,奴婢不該瞞著娘娘,但奴婢……奴婢怕娘娘不相信奴婢。」

    「你這樣,我確實沒法相信你。」

    畢竟是柳綠先告狀,穆浮先入為主,已經對王嬤嬤心生戒備了。

    「娘娘。」

    「也罷,先回房吧,回你房裡說。」

    她瞧王嬤嬤這麼跪著也覺得不是個事,雖然她心中亦有些慼慼,加上現在也有了些許的防備。但為免打草驚蛇,再加上說真讓宮裡人看到了,也不好解釋。而柳綠那邊盯得又緊,自己總不能在什麼都沒搞清楚的情況下就讓柳綠跟王嬤嬤對峙。

    「誒。」

    王嬤嬤忙不迭的點頭。心裡有些慼慼然,但是她畢竟活了這麼些年,也算得上是經歷過些風雨的。王嬤嬤的房中依然素淨,穆浮與她進去了,王嬤嬤喊她坐她也不坐。穆浮是主子,主子不坐下,焉有奴婢去坐的道理,所以王嬤嬤也只好跟穆浮一起站著。

    卻怎料王嬤嬤還沒從惶恐間緩過來,腿肚子一直抽抽,人也哆哆嗦嗦,站也站的不利落。穆浮見了,也覺得過不去,只好率先在一個離她挺遠的地方坐了下來,又硬邦邦的對她說:「你也坐吧。」

    王嬤嬤答了是,撫平好心緒,便對穆浮道:「娘娘,奴婢是被人算計了,幾天以前,奴婢晚上睡不著,正巧見著柳綠在咱們宮裡的後門與一個侍衛說話。」

    「你可別唬我,侍衛什麼時候能進內宮了?」

    這倒也奇了,先是柳綠說王嬤嬤是內奸,又是王嬤嬤說柳綠跟侍衛有染,她們兩個人之中必定有一個說謊,只是究竟誰說的是真誰說的是假?穆浮略蜷住手指,心中卻想,實在不行,這兩個人,都是不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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