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八十一米深 顧隊長的jq 文 / 翳雪
囚刑室是毒蛇部隊用於關押間諜恐怖分子之流的特殊審刑室，在這裡，沒有人權和法律，只要可以獲得必要的情報，允許一切不擇手段的措施。
在政府這隻大手的嚴密控制下，毒蛇的囚刑室就是法律網絡下的陰影，在觸不到的角落裡以罪惡來蕩滌罪惡。
美麗的女人一襲緊身黑衣，曲線妙曼，身上滿是狼狽的傷痕，雙腕被捆在身體兩側，儘管身體被囚，眸中卻閃爍著不甘的冷芒，若冬夜中的寒星。
「找到君莫的時候她沒有反抗，我們懷疑有陰謀，君莫提議直接將她關在這裡。」巨大的落地玻璃是特製的，從外面可以看見裡面人的一舉一動，而對於裡面關押的犯人來說，這面落地玻璃只是十分普通的黑色牆面。
然而關在囚刑室的女人卻好似能看見牆外的曲項天和李沉，冷厲的視線一瞬不瞬，竟正正好與曲項天對視。
劍眉微蹙，曲項天盯了良久方才開口：「她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說到這裡，李沉臉色微閃了一下，似是有些欲言又止，眼底的神色卻頗為玩味：「顧隊長親自弄的。他非說是審犯人……老大你真該看看他當時那個模樣，簡直是瘋了。我看，說這兩人沒有奸.情反正我不信！」李沉邊說著邊摸著下巴，笑得十分騷包。曲項天冷冷看著對方沒心沒肺，神色微沉：「她有沒有交代自己為什麼會在那裡？」
「沒有。」
說來李沉也不明白，a-tm炸了軍方基地，曲項天領導赤刃指揮作戰這和fbk有什麼關係，難不成這冰美人是打醬油路過那裡順便救下了君莫？或者……
茶色的眼瞳裡閃過一道精明的光，妖孽的臉上露出了有些莫測的笑容。
「老大，你說會不會……嘖，君莫不是也好幾次放過這冰美人嗎？不會是人家感恩惦記上了，聽說君莫有事特意趕去救情郎的吧！」
曲項天聞言，眸色一沉：「你是說君莫通敵。」
「拜託我才沒有這麼說啊老大，我只是覺得說不定君莫那木頭小子還當真戳中了這冰美人的哪根神經，人家單方面喜歡上了！你看看，大嫂不就是……呃。」
凌厲的眼刀甩過來，李沉乖乖閉上了嘴。
確實，葉知郁至今都身份敏感，可是光看之前老大去打仗之後回來她的那憔悴樣，傻子都看得出來她是把心放老大身上了。更不說老大了，這麼多年行軍作戰，無論是戰場還是暗殺，算計無數，老大這種抗藥體質如果他不願意誰能算計到他，別說是迷昏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明明自己都寵妻寵到沒天理了，竟然還在這裡冷著臉裝壞人。
他要是真狠得下心大嫂現在還能逍遙法外？！
人在局中，人在局中啊……李沉微微沉吟，似笑非笑地盯著一旁的曲項天，「老大，現在怎麼辦？這女人似乎除了顧隊長誰都不開口。」說得好像是例行慣例的詢問，語氣中卻掩不住促狹的味道。
曲項天瞪了他一眼，臉色陰沉：「找君莫來，我跟他說。」
李沉果然效率，不出半刻便將人帶來了。辦公室裡，顧君莫依舊是一身軍裝，穿得一絲不苟，臉頰上有些些微淤青，但這絲毫不影響男人的清俊。
「說說吧，失蹤了半個多月，怎麼回事。」
似乎早就知道曲項天會詢問這樣的問題，顧君莫雖然心裡已經做好了準備，眼神卻還是閃了閃方，神色悠遠，終於陷入了回憶中：「當日我為了掩護李沉安全撤離，帶領一支小分隊迎頭迎上敵人，誘導對方踏入我方佈置的地雷區。原本是可以安全撤離的，但是我方小隊有一個戰士不小心誤踩了地雷，雖然戰況發展依舊拖住了敵人，卻也給我方造成了不小傷亡。我當時頭部被流彈傷及，昏迷了過去。」
顧君莫這一番話說下來，曲項天很快就找到了他話中的重點。
誤踩？赤刃的戰士訓練有素，根本不可能犯自踩雷區這種低級錯誤，這分明是有細作。赤刃內部不乾淨。先是之前的情報走漏，再到君莫遇到危險，一系列的事件好像有人布下了一張網，精心算計，按部就班不動聲色地精打細算，企圖一點點毀掉赤刃嚴整的秩序和強悍如鐵的軍心。
「野心倒是不小，計劃也周詳。」曲項天聲音很輕，似乎是在誇讚，卻陰鷙帶著寒氣，緩緩在安靜的室內響起，彷彿正在算計著什麼。
顧君莫聽著眉微微皺起，像是猶豫半晌才開口：「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俄羅斯邊境。當時並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只是身體負傷無法動彈。這期間……她很照顧我，我也審問過了……她和a-tm的算計事件並無關係……」
「嘖，人家救你你倒是把人家打成那樣，現在又過來求情。就是不知道人家領不領情咯。」涼涼的嗓音帶著些許戲虐，李沉聳了聳肩。
十幾年的戰友，顧君莫自然是知道李沉那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可這次，他卻沒忍住情緒，轉頭深深看了他一樣。
李沉心頭一驚，頓時生出了幾分錯愕。老天跟他開玩笑呢？那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木頭竟然瞪他？
曲項天似乎沒注意到這兩人之間的詭異氣氛，只是擰眉考慮著這件事情背後所意味的蛛絲馬跡。
首先，他確定fbk和a-tm確實是敵對關係，這從雙方交火的程度和a-tm幾次三番對葉知郁的態度都可以看出來。那麼也就是說，a-tm在赤刃裡面安插了細作，卻沒想到fbk來了一招黃雀在後，冰凌就是通過fbk佈置在a-tm裡的間諜得知了a-tm企圖對顧君莫不利的情報。
鬼面是那麼精明的男人，為了這個局他潛伏多年，可見其心思縝密，對於自己這邊的人也是應該經過仔細過濾和調查，最近才加入甚至近一年才加入的人都會被列入不信任名單裡，情報不會對其洩露分毫。
那麼也就是說，fbk派至a-tm的細作至少潛伏了多年，即joker從很早以前就開始行動了？
失去顧君莫的聯繫之後，他比任何人都覺得沉痛，一方面是心痛，另一方面是自責，為什麼他沒有早些啟動在a-tm裡的潛伏的間諜，卻沒想到joker也早在幾年前就有了同樣的計劃。
如今的情況看來，a-tm與國內政府高層一定有勾結，有人賣國，自然只要價格合適，即使是鬼面也會願意將自己化身武器。a-tm原本就是為了這種事情而存在的恐怖組織，一個國家的動盪和混亂是他們最樂於見到的。於是在此番情況下，fbk不是敵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已經在發揮政府買通它後它所要履行的義務——在祖國危難時刻變成政府的利刃！
這種忍辱負重的事情不像是joker會做的，但作為對道義的遵守，至少信得過。
二對一，鬼面也已經站在了明處，誰是贏家，已經不言而喻。只是他自動選擇站出來，一定有他的目的，後面的每一步，他都要想清楚，一步都大意不得。
曲項天鎖眉不語，臉色難看，李沉和顧君莫還以為對方是在考慮對於冰凌的處置，尤其是顧君莫，心臟一下一下，竟然跳得有些紊亂。
李沉瀲灩的桃花眼瞥了對方一眼，自然看出了對方的想法，扯唇一笑，漫不經心開口：「老大，我看不管怎麼說，那個冰凌都可疑。與其逼著大嫂，不如試試，看看從她嘴裡能不能撬出什麼東西。」他話音未落，身邊利刃般的視線便直直射了過來。
滿不在意地輕佻一笑，李沉直接無視對方，看向曲項天，後者冷著顏很快下了命令：「留在囚刑室，繼續拷問。」
「顧隊長，我看這拷問，你做得順手，還是你接著來吧。」
顧君莫看了那唯恐天下不亂的眼神一眼，自然對方心裡在想什麼，斂下眸沒說話沒回應李沉，像是在等曲項天的命令。
曲項天這才注意到辦公室裡另外兩人之間的詭異氣氛。將李沉很顧君莫的態度都看在眼底，心中將之後的計劃又過濾了一遍，他這才開口：「『殺漠毒蠍』的刑訊交給君莫負責。李沉，我有其他任務安排給你。這裡有一份戰略部署，是對fbk一個地下基地的打擊計劃，你拿去仔細看好，明天上午九點開會。」
李沉聞言，眉一挑，微微有些詫異。
打擊fbk？他以為現在利益和情勢這麼明顯老大會集中力量對付鬼面……怎麼突然又要打擊fbk了？
然而不等李沉開口，曲項天已經將計劃書拍在了桌上，霍然站起身來。
立春後的陽光懶洋洋地照在男人俊逸的面容上，卻掩不住墨染眼底的寒霜。泠泠冷芒，微凝成星。
薄唇輕揚，冷毅的神情中卻突兀地染上了幾分好像期待的神情。很好，現在，他該將那個女人給捉回來，好好修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