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22章 宴會上的親暱 文 / 翳雪
小巷子裡很安靜，似乎鷹嘴幫的人真的沒有了回來的意思。
陽光很燦爛，卻沒什麼溫度，冷凜凜地照在對視著的兩個男人身上，一個栗發墨眸，十分**，另一個則溫潤儒雅，場景不是一般的詭異。
「這位美人好歹有選擇的權利，帥哥你這樣誹謗我，很不厚道的。」青年率先打破沉默，那副不以為意的輕率模樣讓顧君莫眼底的寒意更深了幾分。
「香港不是大陸，在這裡如果出了什麼意外，我沒有辦法及時調人來。」相反，顧君莫卻並沒有對方，直接對冰凌道。後者只是淡淡回頭看了他一眼，緊接著便冷冷道：「找墨是我的事情，我不需要幫助。」
「是啊是啊，國際刑警手上都沒資料的『影子殺手』的情報，可是不容易找到的。」
青年的這句話當即讓冰凌目光一厲，「你知道。」怎麼可能，這個男人也說了，就連國際刑警都不知道墨的長相，更不說她還修改了墨的部分信息，可是他卻知道！
看著冰凌眼底的殺意，青年自然知道她心底在盤算什麼，當即扯出一個「求放過」的表情，解釋道：「不要以為我只是那種賣情報的三流販子好不好，我可是專業的。我手上的東西，足夠拿去威脅政府，你信不信？」
對於明的不能解決的問題，可以動用暗殺等非正常手段，比如毒蛇的存在就是為了這個。任何強大的權力背後都是鮮血和白骨，政府因為壟斷了稅收和暴力才能掌控權力。
這些冰凌都知道，只是她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會知道這麼多！
「你看，我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還是不相信嗎？」
雖然說的是疑問句，但男人眼底的笑意已經帶著毫不掩飾的篤定，甚至刻意輕瞥過一旁臉色越發難看的顧君莫。
「好，我跟你走。」
「等一下！」顧君莫趕在冰凌轉身之前沉聲喊道，後者回頭，眼底的寒霜已經是「非我族類必殺之」的意味，然而顧君莫自然知道她心意已決，那執拗的性子他又不是不知道，是以，當他說出「好，我跟你一起去。」時，就連冰凌都覺得有些錯愕，這男人，未免管得太多了？倒是一旁玩世不恭的青年眼底的笑意多了幾分莫測。
「先離開這裡，等天色暗了我再帶你們去。（最穩定)」
「去哪裡，見什麼人？既然我已經答應了就不會反悔，你可以告訴我了。」
誰知青年卻回頭一笑，模樣妖孽非常：「驚喜先說出來，就不好玩了。」
……
當天邊的最後一絲暮色收斂起來的時候，冰凌等人已經在一艘游輪上了。
在香港，這種規模的游輪並不常見，如今的這艘船上似乎正在舉辦什麼高端的派對，身穿晚禮服打扮精緻的女人裡，還有好幾個可以認出是電視上經常出現的臉。
作為殺手，偽裝也是訓練之一，她可以從容地扮演不同的角色，因此並不覺得有什麼不適，真正讓她覺得不舒服的，是身邊男人一晚上都若有若無黏在她身上的視線，簡直是如芒在背，讓她微微蹙眉，終於忍不住回頭，就正好撞上了顧君莫看向她的視線，後者竟讓出乎預料地並沒有避開目光的意思，反而上前，大掌輕輕扶住她的腰，將她往自己懷裡帶了一些。
其實這樣的舉動更有利於他們的偽裝，只是冰凌不明白，她知道他不是那種會為了「偽裝」這樣沒營養的理由做出這種犧牲的人，再者，他們至今都連上這艘郵輪的目的是什麼都不知道，更談不上「偽裝」了。
然而相較於冰凌有些混亂的心情，顧君莫就沒有那麼輕鬆了。
往日溫潤的狹長鳳眸中褪去了清雅有禮，染上了些許寒意，冷冷掃視一周，看得周圍頻頻往這裡望過來的男士們的「熱切」視線硬是給逼給退了回去。
他知道，她向來是有很多面的，尤其是她作為殺手的身份，讓他總是容易陷入一瞬間的幻覺——即使是像這樣近在咫尺的距離看她，他依舊看不透這個女人真正的模樣。
今晚她化了一點點淡妝，顯得原本就清麗的五官越發精緻。那個身份不明的男人給她送來的是一件白色的露肩長裙，除了裁剪的流暢幾乎就沒有其他的修飾，只有同色系的綢帶從胸口繞過腰際，在那不盈一握的一處牽出飛揚的蝴蝶，卻更將她玲瓏的身材襯得有致，尤其是白色給人的那種禁慾氣質，再加上她疏離冷淡的氣質，以至於從她出現開始，就一直吸引著周圍男人的視線，那些人的目光火熱到連他都幾乎是瞬間察覺了。
心底有悶火在燒，尤其是看她這副被人覬覦的模樣，他知道自己會不爽，卻意外於竟然會不爽到這種程度，竟然忍不住做出這種幼稚的事情來。
不過鑒於這個舉動帶來的效果出人預料地好，顧君莫幾乎是陰鷙了一晚上的心情，微微好轉了幾分。
他眼底的波動她有些看不懂，從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見這個男人剛毅的下顎和優美流暢的唇線。
不得不說，她一直覺得這個男人的氣質不像個軍人，如果是不知道身份，她倒是會覺得他像個不苟言笑的老師一類的人，尤其是今天這身西裝，不屬於太過刻板的類型，線條有些時尚的味道，再加上這男人原本就寬肩窄臀好得過分的身材，比起軍人，此刻的他更像是個模特。
他似乎也感受到了她注視自己的視線，斂眸迎了上來，然而她卻心頭莫名有些心虛，故作鎮定地別開了視線。
「那個男人去哪裡了？」顧君莫只覺得她剛剛避開自己視線的樣子有些奇怪，卻並沒有多想，反而順著她移開視線，四處打量起來。
「不知道，但是他讓我們在這裡等著，一定有他的原因。」而且這個聚會的入場嚴格到不可思議，不禁有變相的武器檢查，而且她還注意到，大廳裡橫樑上的金屬掃瞄器裡，有攝像頭，如果她猜得沒錯，這應該是對於五官的定點掃瞄，為了防止有心懷不軌的人易容混進會場。
顧君莫淡淡看了懷中人一眼，放在她腰上的手，掌心微微刺癢著，就連鼻端似乎也有著她身上一向有的隱約的梅香：「你就這麼信任他？」
他的語氣有些奇怪，冰凌卻沒有多想，只是漫不經心地回應：「我沒有別的選擇，不是嗎？」
顧君莫聽了她的話，抿著唇，沉默不語。
第一次他在莫斯科境外的小屋裡看到她頸上戴的那條項鏈裡的照片時，他還以為那是她的戀人，然而現在才知道，那個人是個比戀人擁有更深羈絆的存在。
縱使那個少年已經變成了那副殺人成性的模樣，她也說著要抓住他帶回fk處決，然而他明白，她心裡對於這個弟弟有著遠比這個要複雜得多的感情，尤其是，這個少年只能由她來抓住，這幾乎已經變成了她心底的執念。
就在顧君莫有些分神的期間，突然一瞬間，所有的燈光都暗了下來，常年鍛煉出來的警覺讓冰凌和顧君莫幾乎是同時都陷入了一級戒備狀態，然而出乎兩人預料的，下一秒中央舞台上的聚光燈就這麼毫無預警地打了下來，緊接著是人群中響起的歡呼聲。
冰凌和顧君莫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突然聚光燈下，頁面黑色的旗幟從上而下展開，鼓風機將旗幟吹得獵獵作響，氣勢非常。
「下面，是今晚最激動人心的時刻——讓我們請出穆先生，我們黑旗會的會長，來為今晚的聚會致賀詞。」
主持人的聲音剛落，突然場下一片沸騰，歡呼的人群似乎已經興奮達到了一個**，然而場面依舊十分有序。
冰凌一瞬不瞬地緊緊盯著台上，在看見那個面目熟悉的男人在這隆重的盛會中一身休閒地站上中央舞台，耳邊三排耳環反射著聚光燈光彩熠熠，深墨色的眸底彷彿望不著邊際的愛琴海，讓人下一秒就會稍有不慎迷失在那片深邃神秘裡。
「大家這麼熱情，我很受不了啊。」
玩世不恭的語氣，邪氣不羈的笑容，然而從所有人的表情裡，都能看出這個男人在這個幫會裡無人能及的絕對威望。
這情況發生得太突然，不僅是冰凌，就連顧君莫也擰起了眉，眼底是掩不住的錯愕。
舞台上的人，似乎有意無意將眼神望向冰凌他們所在的方向，直到那雙墨綠的眸捕捉到冰凌臉上微怔的神情，彷彿惡作劇得逞般，男人唇邊的笑突然變得有些狡黠，又一瞬即逝，變回了那副虛實難測遊戲人間的模樣。
男人再次開口，會場的氣氛竟已經熱烈至此，卻讓人震驚得還能被推向更加躁動的**。
冰凌抿唇不語，直到男人走下聚光燈不知有意無意朝她走來時，她震驚的心情已經平復了下來。
他看著她重新變回那副冷艷難近的模樣，不禁有些啞然失笑，這女人，太不給他面子了。
「怎麼樣，我說讓你見的人，沒有讓你失望。」
「你究竟細想怎麼樣。」她的冷靜讓他又是一陣好笑。這種時候了第一反應還是談判，這女人……
不過就是這種個性，他很欣賞。
勾唇，笑得幾分妖孽，他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我希望和你合作，這是我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