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22章 番外 唐方所謂相親 文 / 路七醬
「有事？」他倚在茶堂的走廊上,嘴角恰到好處的勾出一個笑容，顯得和往常一樣溫文爾雅。
面前的女人他很熟悉，當初他垂死之際的時候,聽說是她照顧的，他事後也是很感激的,一直在工作上照顧著這個姑娘。
兩人的交集也止步於這些。
「我是來送……」對方半垂著臉，睫毛在下眼臉掃下一層淡淡的陰影，剩下的半句話沒有說完，遞上了一張紅色的請柬。
唐方掃了一眼，是喜帖。
「恭喜。」唐方接過，禮數周全,「新婚快樂。」
對方似乎並不是來聽這句話的，一直半低著的頭突然的抬了起來,眼圈紅了大半，眼淚卻固執的停在眼眶，沒有落下來，「你沒有別的說麼？」
唐方沉默了。
「我等了你這麼多年，你為什麼從來沒有回過頭看看呢？」女人似乎早就預料到唐方的表現，突然笑起來，笑容中帶著自嘲和絕望，「我不祈求你能愛上我，但是，你連一個機會都不給我嗎？」
八年了，她靜靜的等著面前這個人八年了，如果他有一丁點回頭的意思，她不介意再等八十年。
可是，他連一抹希望都沒有給過她。
人生最悲哀的是什麼？
就是他是你的生命，而你只是他的路人。
唐方遞上一方手帕，神色依舊淡淡的：「抱歉。」
說完，轉身離開，沒有任何留念。
「舅舅，你心情不好。」七歲的糯糯還沒有抽個，坐在沙發上腳尖剛剛碰到地，她手裡擦拭著一把匕首，用陳述的口氣說著。
唐方思緒一斷，手中削的蘋果皮也斷了，看見糯糯那張冷著的娃娃臉，眼神清澈的像是能將他看透，本來想敷衍的話也吞了下去，回答：「嗯，有一點。」
「因為醫生姐姐要結婚了？」
唐方有些驚訝：「誰和你說的？」
糯糯的視線從唐方臉上，移到不遠處茶几上，紅色的請帖被水杯壓著，她單手在沙發扶手上一拍，杯子就從茶几上飛了起來，幾乎在同一時間，她手中的匕首飆射了出去。
迴旋式飆射出去的飛鏢，再次回到糯糯手裡時，上面正附著那張鮮紅的請帖。
「碰！」水杯堪堪落回茶几，卻連一滴水都沒有露出來。
糯糯依舊坐在沙發上，直著背，連角度都沒有晃一下，拿著喜帖遞給唐方：「上面有寫。」
已經麻木的唐方接過喜帖，揉了揉糯糯的小腦袋：「你媽這也收到喜帖了？舅舅今天心情的確不算好，但是和這沒什麼關係。」
糯糯有些不太適應這麼親暱的動作，只是這個舅舅和母親一個樣子，一直拿她當作小孩子看，從來不因為她的天賦和早慧改變什麼。
無論是在宋家還是在唐家，她都是處於「長輩寄予厚望，小輩仰望」的階段，很早開始，就沒有人把她當孩子看了，和自己經歷差不多父親，更是從懂事開始，就把她當成成年人來商量。
這種感覺無疑是她想要的，不過，在有的時候，她很留戀母親和舅舅這種疼愛，所以可以說，她一直在默默縱容著母親舅舅這樣的行為。
「我知道，你不喜歡她。」糯糯低下頭繼續擦匕首，真正的喜歡，應該是和父親母親那樣的，一轉眼一錯目，都能很自然的尋找到對方的身影。「可你還是受到影響了，母親說的對，舅舅你什麼時候給我找個舅媽？」
這個提議，上從唐家家主下到唐圓，都不止一次提過，現在就輪到糯糯了？
唐方失笑：「你希望舅舅找個什麼樣的舅媽？」
「這不是該問你自己麼？又不是給糯糯找後媽，還得詢問她的意見。」唐圓打開門就聽到這一句，雖然不知道屋內爺倆之前聊了什麼，但是話題引到這，她順口就插了進來，她一邊換拖鞋一邊說，「糯糯，你過來幫我放下茶器。——我現在每見一次家主，就要被他念叨一次，父親倒是不急，可你也不能這麼著……」
糯糯對自家舅舅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放下手中的匕首，起身走到唐圓的身側，接過她手中的茶器，腳尖幾點就躍至半空中，輕飄飄的將茶器盒子放在了她兩人高的櫃子頂。
唐圓碎碎唸唸說了幾句，發現唐方一直對著她笑，既沒有不耐煩也沒有生氣，她無論之前做了多少建設，看到唐方的笑容，怎麼也說不下去了。
於是妥協打住話題：「晚上留在這吃飯？」
唐方搖搖頭：「晚上約人了，相親。」
唐圓：「……」你丫不早說，浪費我口水。
唐圓衝自己女兒招手：「糯糯替你舅舅去宅子裡拿套帥氣一點的衣服，我充分相信你得眼光，順找下宋毅，問他晚飯哪吃。」把自己女兒當快遞員使用的唐圓沒有覺得絲毫的不對，這丫頭的速度咻咻幾下就是幾百米，這點強度對她來說，還沒有早課熱身大。
糯糯看了自家母親一眼，也懶得從大門走，直接走到窗子前，一躍就下去了。
唐方：「……」
無論是什麼階層的相親，都不過是吃頓飯而已。
糯糯低著頭，淡淡的說：「舅舅，你確定你相親帶著我去，我媽事後不會找你算賬麼？」
她和她那個情商稍稍欠費的父親不一樣，她一直是雙q爆表，有些事情稍稍一想，就能估計出大概的結果。
唐方：「我給你爭取讓宋毅一周教你兩個小時。」
糯糯眼睛刷的就亮了，但是表情依舊鎮定：「五個小時。」
唐方：「宋毅那虐人的個性，五個小時你媽該抽我了，做人不能太貪心。」
糯糯也知道舅舅說的是實話，歎了一口氣，勉強妥協：「三個小時好了，兩個小時不夠我兩次討教的。」
「兩個半小時，你也曉得你媽的脾氣。」
「成交。」
唐方吐了一口氣，宋毅那個人，對武學極為苛刻，一旦扯上武字就對事不對人了，其實在武學世家是常事，但是湯圓不一定能接受的了。
比如糯糯五歲那年，在對練的時候，被宋毅一腳就踹飛了，半天沒有爬起來——
恰巧看到的唐圓當場沒有嚇暈過去，從此就限制了這對父女對練的時間和強度。
只不過現在糯糯大了不少，時間早就可以放寬了。
唐方想到這揉了揉糯糯的腦袋：「等下有阿姨進來，你就說你是我女兒。」
糯糯不忍心的打擊道：「唐家七少有沒有孩子，整個南方都知道。」
「說的也是。」唐方掃了糯糯一眼，她跟湯圓有多像就跟自己有多像，「那就私生女好了。」
於是唐家七少和他的「臨時私生女」坐在桌子旁，等待著相親對象的到來。
大部分相親，尤其是孤男寡女的，為了避免尷尬，一般都是選擇在大廳吃飯。即使沒有話題相互沒有看對眼，寬闊的環境和悠揚的琴聲，都能化解一些僵局。
所以女人走進大門的時候，唐方這邊就已經看到了，他禮貌性的站起來：「清小姐，你好。」
四大茶藥世家，嫡系的這麼些人，雖然不至於人人都熟悉，可各種場合下也是見過幾面的。
長相，禮儀，氣質都無可挑剔，她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七少，讓你久等了。」
清霓的目光在糯糯身上不留痕跡的掃了一眼，既沒有驚訝也沒有開口詢問。
反倒是糯糯落落大方的站起來，對清霓伸出手：「清小姐，我是唐珞。」
按唐圓的說法，她家已經有了湯圓包子餃子，所以她剛出生就成為了糯米糰子……
當然，在宋家她也可以叫宋珞。
到底姓什麼，有那麼重要麼？
她那對父母都不在意，還有誰敢在意的，而且，無形中她雙姓也加強了唐宋兩家的聯繫。
「珞珞你好，叫我霓姐姐好了。」她說著招來服務員，開始點東西，不僅考慮到雙方的飲食習慣，還尊重糯糯的意見，特地詢問她後才點餐。
有教養，性格也好，思緒周密。
糯糯端著一杯熱牛奶看向自家舅舅，衝他挑了挑眉——
這簡直就是按照你標準打造出來的對象，舅舅，你怎麼看？
唐方將自己面前的蛋糕也送到糯糯面前，撇撇嘴角——
再看看，該你了。
「今天我跟著父親前來，原本是一件失禮的事情。」糯糯有些無奈的放下牛奶，出聲，「不過因為雙方交流的問題，我覺得您應該被隱瞞了什麼事情，有一句話我想說，清小姐，您真的願意成為我的後媽麼？」
清霓手一抖，手邊的咖啡差不多被打翻，還好沏茶師的本能，反應快手更快，下意識就扶住了，面上雖然還是笑著的，心底早已經一萬隻草泥馬呼嘯而過了。
唐方，唐家七少，六級沏茶師，掌控唐家多半的庶務，有一個沏出聖茶的姐姐，有一個武聖出聲的姐夫……
若不是他自己放棄繼承權，下一任的唐家家主十有*是落到他頭上的，這樣一個出身好、天賦好、背景好且長得出色和性格好的男人，出奇還沒有任何花邊新聞。
這是她查到的資料，當然，現在看起來，其中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地方。
怪不得，這麼些年沒見到唐七少要結婚的意思，原來是早就心有所屬，連孩子都出來了。
既然這樣，還出來相親，要麼孩子的母親早就死掉了，要麼就是孩子母親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嫁給唐方。
雖然唐方是各種條件與一生，她何嘗不是天之驕女
清霓的臉色變了變，終究恢復了原有的神色，她淡淡的露出一個笑容：「珞珞，我和你父親只是普通朋友，今天只是吃頓飯而已。」
糯糯露出一個笑容，沒有再說話，而是轉頭看著唐方——
成功解決，舅舅你要信守承諾。
唐方也暗地裡吐了一口氣，大家公子的交際手段全開，和清霓聊了起來，說破了這一層，兩人都當普通吃個下午茶而已。
一直到清霓告辭，兩人都是和和氣氣的，彷彿神交已久的好友，氣氛詭異的和諧。
終於送走對方，唐方開車拉著糯糯卻沒有回家：「剛剛看你沒有吃多少，現在也到晚餐時間了，舅舅帶你吃東西。」
一個城市食物最好吃的地方，絕不是五星級的大酒店，而是在街角或是巷尾裡某一家不起眼的餐館裡，糯糯的口味早就被湯圓養叼了，不好吃的食物她幾乎不會去吃。
難得出來一趟，也給糯糯換換口味，糯糯沒什麼意見，打電話回家通知自家母親。
「媽，舅舅帶我去吃好吃的，晚上就不要給我留飯了。」
唐圓的重點完全不在這，挑眉：「吹了？」如果成了應該是和女伴去吃飯。
「應該算吧，反正你也沒抱多少希望。」糯糯不客氣的揭穿，「晚飯後，我會去宋家，明天有小比您還記得吧？也不用給我留門了。」
唐圓揉了揉眉心：「有好吃的地兒通常都很亂，你照看著你舅點，真出什麼事情，報宋毅的名號，你是正經的權二代，靠你爸也不丟人。」
這個世界尚武，高檔的地方有專人鎮著還好些，底層的一些地方很多時候一言不合就可能打起來。
況且，在有些居心不良的人樣子，唐方和糯糯的衣著打扮一看就是肥羊，唐方那點戰鬥力真要碰上個什麼有武功底子的人，還沒有糯糯靠譜呢。
糯糯點點頭：「您放心，我會保護好舅舅的，要到地兒了，我先掛電話了。」
駕駛位置一直旁聽到結尾的唐方：「……」
汽車停在了巷口就再也開不進去了，唐方牽著糯糯走了兩條街，才走到了一家門面看起來破舊但是挺乾淨的燒烤店，還沒走進，裡面的香味就已經傳了出來。
這類店的顧客，大部分都是周圍的居民，在下班的時候順便過來解決晚飯，也有周圍學校的學生，下課之後帶著零花錢到這種店面吃點肉。
所以當一群擼著袖子，敞開外套，吃的一嘴醬料的人群中，突然走進一對人，大的西裝革履，小的衣著精緻，兩人打扮長相都像是從紅地毯上走下來的明星似的人，整個店突然安靜下來。
等兩人落座，店內才後知後覺的嘩然起來，細細密密的討論聲嗡嗡一片，老闆也反應過來，親自拿著價格單上前。
「兩位這是要吃燒烤？」店主自己說完都覺得是一句廢話，咳嗽了一聲，連忙補救了，「單子都在這，兩位想吃點什麼？」
這個店是底下人推薦的，唐方也是第一次來，之前跟著湯圓出來吃小店的時候，總是會事先換套衣服，不過今天恰好趕上了，也就沒將就那麼多。
對旁人的一輪和眼光他也沒有在意，而糯糯從出生開始，人生就沒有受外物影響這一說，兩人看著單子各自點著自己想要吃的東西。
等食物上來了，店裡看稀奇的人也看夠了，除了個別小姑娘拿著手機偷偷的拍照之外，大部分人該吃飯的吃飯，該交談的交談。
糯糯有些懷疑的看著手上的雞翅，猶豫了幾秒鐘，一口咬下去，微皺的眉頭慢慢的舒展開了，然後下了第二口。
唐方還沒吃就知道這家來對了，替糯糯打開一杯果汁，然後將從車上帶下來的餐巾紙疊成方形，放在糯糯手邊。
這家燒烤的醬和調料大概是獨家配方，是市面上沒有吃過的好吃，火候也到位，加上天色也不早了，兩人之前在餐廳喝的咖啡牛奶什麼的，完全沒有這個開胃。
在唐圓的影響下，唐方和糯糯都不是在吃上虧待自己的人，也學著一旁的人擼起袖子，脫下外套吃燒烤，兩隻手左右開弓的埋頭吃東西。
糯糯學武，即使只有七個週歲，但是食量不比唐方小多少。
兩人很快的就消滅了大半，糯糯吃到七分飽的時候，終於慢下速度，端起果汁喝了一口，然後打了個氣嗝，抬起頭問自家舅舅：「舅舅，等下你送我回宋家……」
她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目光落在從門口走進來就徑直朝著他們走來的女人，大約三十歲左右的年紀，一身職業套裝，短髮，打扮很幹練，看起來比年紀要小上不少。
她走到唐方身前，大概是小跑過來的，氣還沒有喘勻，用略帶疲憊和抱歉的語氣說：「對不起，被一個案子拖住了，所以來晚了。」
唐方愣了一下，在思緒中找了一下，確定不認識對方，下意識的揚起了公式化的笑容：「抱歉，你是……？」
對方這才看清唐方的長相，當場愣了幾秒鐘，然後回過神來，眼中的驚訝濃了幾分。
似乎走了很長時間的路，踩著高跟鞋這會兒已經站不住了，她自然坐到了兩人對面，深呼吸了一次，然後衝著糯糯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像是想起什麼，在自己手提包裡尋找了一會兒，拿出一個毛絨玩具出來遞給糯糯：「你好，我叫蘇若初，你可以叫我蘇阿姨，事先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所以……」
糯糯從小到大收到過各式各樣的武器功法，就連生日的時候，叔叔伯伯親戚們送的也是清一色的刀劍匕首，特別一些的，比如自家老爸給自己找了一整套的梅花鏢。
除了自己母親送的從來都是不按常理出牌，有時候送吃的，有時候送茶藥，有時候會親自動手給自己做衣服，有時候也會按照其他孩子一樣的標準，給自己送一套擬真人娃娃什麼的，半人高，配套有房子傢俱，擺了一個大的房間。
細數起來，這樣廉價的毛絨玩具，她還是第一次收到。
尤其眼前這只毛絨玩具狗，還長的和自家的包子一樣。
沒等自家舅舅拒絕，她就迅速接過面前的玩具，露出一個笑容：「謝謝蘇阿姨。」
一旁剛想說什麼的唐方，立刻將要說的話吞了下去，他露出一個笑容對面前的女孩子說：「讓你破費了，多少錢，我雙倍價格給你。」
「孩子喜歡就好，不值什麼錢。」蘇若初深深的吐了一口氣，看了對面年輕男子臉上並沒有露出不悅的神色，立刻收回了視線。
過年，她馬上要三十一歲了，即不是沏茶師也沒有武師天賦的她，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公司職員。
像她這樣的條件，二十七八歲其實都已經面臨剩女的窘境，這些年挑挑揀揀，越挑越不是，不知不覺就過了三十歲。
但是她又不是一個會將就著過日子的人，雖然早就過了找個高富帥來場轟轟烈烈戀愛的少女幻想年紀，但是心底還是希望找個彼此能夠珍惜，能夠踏踏實實過日子的人。
所以相親一直在斷斷續續的，這一次，同事給介紹的人，除了妻子死後留有一個女兒之外，其他條件很符合自己所想。
雖然正常的女孩子都不希望去當後媽，但是萬一男方真的符合她的眼緣呢？
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她在辦公室糾結了半晌，還是來了，倒是沒有想到……
「聽媛媛說，你們是一起長大的？」兩人沉默了幾秒鐘，蘇若初率先出聲道。
唐方還在猜對面這位是不是認錯人了，正在尋找合適的措辭委婉的提出來，沒想到對方來了這麼一句，怎麼，和湯圓認識？
或者說，是湯圓特地找來的？
唐方不動聲色：「嗯，一起長大，我們倆從小感情就好，所以什麼事情她都喜歡替我張羅。」
蘇若初聽著聲音，又抬起頭大大方方的看了唐方一眼，贊同的說：「是啊，她性格就這樣，自己的事情都操心不過來了，還一直操心旁人，這不，我就過來了，媛媛大概也和你說過我的情況。」
事實上不明所以的唐方溫和笑著點頭：「你現在工作怎麼樣？」
「還算不錯吧，最近……」
……
和之前那位清家小姐迥然不同，這一位，看打扮舉止也知道平時的生活工作環境，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會讓人感覺到格外的鮮活。
還有一點很特別的是，即使是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她的視線也沒有從糯糯的身上真正離開過。
糯糯想吃烤魚的時候，蘇若初會事先將魚刺剃掉，吃雞翅的時候，也會細心的抽掉小的骨頭，糯糯吃辣的時候她就會叫一杯牛奶，糯糯皺起眉的時候，她就知道是吃鹹了還是噎住了……
比糯糯正牌老媽湯圓要稱職的多。
這並不是裝模做樣就能做出來的，而是在她日常生活中就不知道做了多少遍了，才會動作判斷都那麼準確。
真是有意思。
「你很會照顧孩子。」唐方笑著說，一旁的糯糯邊吃著邊點頭。
蘇若初反應過來自己的動作太過慇勤了，下意識收回遞紙巾的手，解釋道：「我弟弟妹妹和我年齡差的有點大，父母工作忙，他們都是我帶大的……我接個電話。」
她口袋的手機就響了，她拿著手機側過頭接電話：「我是，沒事……我現在在店裡……等等，你說什麼沒來？……女兒生病了啊……」
前十幾秒鐘臉上還有笑容，剩下的一分多鐘臉都僵了。
掛上電話，她連忙站起來，拿起包一臉尷尬的看向唐方，道歉：「對不起，我認錯人了，打擾你們吃飯了……」
蘇若初走出門的時候，天色徹底暗下來，唐方和糯糯也吃的差不多了。
兩人在店裡坐了一會兒，結了賬，他開車送糯糯回宋家。
汽車行駛到路上的時候，看見馬路上那個叫蘇若初的女人，大概已經錯過了最後一輛公交車，走了很久的樣子。這會兒，她早就脫下了鞋子提在手上，赤著腳在馬路上走著，神色有些落寞。
唐方下意識的放緩了車速，但是後車鏡中的模糊的身影還是越離越遠，糯糯一手拿著毛絨小白狗，一邊側頭看向唐方：「蘇阿姨之前以為有男伴也沒做好準備，這一代偏僻的連出租車都沒有，亂七八糟的人又多，這麼晚了，舅舅你不送送蘇阿姨麼？」
「不用了。」唐方淡淡拒絕。
愛情這兩個字，唐方一直是不信的。
小的時候，唐宇和自己母親那麼轟轟烈烈的跨階級的愛情，到後來，唐宇依舊沒能護住自己的母親。
他覺得老一輩人所說的門當戶充滿了智慧，連守護都守護不住的，即使是愛情，又能持續多久？
除非像宋毅和湯圓那樣，一個實力強大到可以忽略任何世俗，另一個，心態好的出奇，對自己在意之外的一切都不在意。
這樣的相遇幾乎不可能複製。
自家姐姐遇上那個男人之前他不信愛情，遇上那個宋毅並且修成正果後，他更加不信了。
他一直這麼揣著明白裝糊塗，娶個大家閨秀，有教養有情商，看著不礙眼，有沒有感情相對來說是最次要的。
就是真的有什麼念頭，也應該被自己掐死在萌芽的時候了。
糯糯看著自家舅舅方向盤上收緊的指關節，緩緩吐出一口氣。
她拿出手機打給宋雲奇：「雲奇，你開車過來接我，我在xxx路和xxx路交叉口……」
說著她突然打開了車門，在唐方沒反應過來之前，已經躍出了車門。
汽車這點慣性對她來說幾乎沒有任何難度，唐方剛按下剎車，她已經輕飄飄的落到的地上，看著自家舅舅在原地停了十幾秒鐘，然後掉頭往後而去。
她扯了扯嘴角，朝著最近的路口走去，大人喜歡口是心非，沒意思透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
酒碗扔了一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4-10-3022:58:33
玉弄寒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10-3100:31:58
突然想寫糯糯的番外怎麼破，宋家那邊，一群妹控啊。
ps：
之前搶番外福利第一的妹紙，人設上有些矛盾，年齡（未成年），姓氏（四姓之外），家教和身份不符……所以對那個妹紙說聲抱歉，沒能用這個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