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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主僕分明 文 / 蒼海荒島

    領頭男人雖被訓得低下了頭。但劉國棟的一頓罵。還是讓他聽到了希望。

    他向後招了一下手。十幾個人這才背起槍。稀稀拉拉、無精打采地蹭了過來。「我們有十七個人。是從喀布爾來的。其餘人都被打……死了。就剩下我們這些人。」

    「負傷的、不能帶走的。都被你們自己打死了吧。你們這也叫軍隊。」劉國棟看著衣衫破舊、叫花子一般的隊員們。嘴裡不屑地叱道。「要帶你們走也可以。但要看你們像不像一群男人。敢不敢跟著我們打下對面這個山頭哨所。」

    「打哨所。你確定。」

    哈瓦什顯大驚。「你們不是開玩笑吧。對面哨所在山頭上。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居高臨下。少說有幾十人駐守。還有一門大炮。可我們呢。加上你們。我們才十九人。我們子彈每人不超過幾發。我妻子希莎爾瑪·哈瓦什。還不會打仗。」

    「軍中無戲言。我跟你開玩笑。不敢打仗。你當什麼抵抗組織。那就一邊玩兒去。各走各的。本來也不需要你們。我們兩人。再加上小地主三個人就能打下來。」劉國棟摸摸小地主的頭。不容置疑地說。

    小地主也傲慢地掉過頭。瞅了他們一眼。又掉過頭去。不理會他們了。

    那個叫希莎爾瑪的女人。卻忽說話了。「你們敢打。我們也就敢。真主賜給我們力量。我們跟你們***。第一時間更新」

    「當家的說話。女人別插嘴。」劉國棟故意說道。

    「你……」女人掀開圍在臉上的厚厚的棉質黑頭巾。怒視著劉國棟。劉國棟瞅了她一眼。大大的眼睛圓睜著。棕色的皮膚。年齡也就不到三十歲。從氣度就能看出。和哈瓦什等人根本不是一個階層。

    虞松遠見狀呵呵地笑了起來。他給了一顆煙給哈瓦什。並給他點著。又看看正與劉國棟對峙著的希莎爾瑪。

    這是一個年輕女人。頭上用黑色大頭巾。將腦袋全部裹了起來。只露出兩隻亮晶晶的大眼睛。身上同樣披了一**軍毯。裡面穿著山人伊斯蘭共和國女性難民常穿的黑色罩袍。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長及腳面。腳上是一雙男式軍靴。

    從她眼裡的目光。從她講話時不容置疑的聲音和神態。從哈瓦什和其它隊員對她的態度。虞松遠一眼就看出。這分明是一主一僕。還什麼夫妻。***。騙鬼去吧你。

    「你們到底誰當家。」虞松遠故意問道。

    見對方尷尬一陣。都不願回答。他便又掉過頭去。開始觀察哨所。故意不理會他們了。此時。直升機已經起飛。向賈拉拉巴德方向飛去。但十幾名士兵。卻並未登機一同飛去。很明顯。他們留在了哨所。

    「反應真快。這是衝著我們來的。」虞松遠說。

    看這架勢。斯貝茨納茲已經確定。襲擊者逃進了這座大山。大規模的搜山即將開始。必須迅速轉移。這裡離邊境一步之遙。有若干條高山中的小路可以穿越國境。而國境那一邊。就是抵抗分子或「聖戰者」設在清真之國境內的若干基地。

    但虞松遠不想冒險。斯貝茨納茲已經被激怒。肯定會在多條小路埋伏。況且。他內心深處。已經決定帶這一小隊殘兵敗將一起走出困境。如果不帶他們走。憑這一群烏合之眾。很快就會被消滅乾淨。

    退路已經截斷。只能沿著大山。向東北方向的阿薩達巴德方向的大山內撤退。

    「哈瓦什。形勢很嚴峻。叫你的人全都過來。」虞松遠說。

    希莎爾瑪招了一下手。眾人都圍到虞松遠、劉國棟身邊。

    劉國棟從塑料袋內拿出地圖。並指著地圖介紹說。「咋天晚上。我們摧毀了賈拉拉巴德機場。炸毀了跑道上的飛機。並襲擊了斯貝茨納茲獨立第l5特種兵分隊。現在。前面的哨所。他們加強了防守。大規模的搜山很快就要開始。此時穿越國境。相當於去送禮。因此。我們準備順著大山。向阿薩達巴德方向撤退。伺機進入納爾河對面的大山裡。你們有什麼打算。」

    「我們已經被堵在這裡一周時間了。吃的也沒有了。子彈也很少。我們跟著你們吧。大家一起撤。第一時間更新互相有一個照應。」希莎爾瑪看著虞松遠說。

    「你們到底誰是當家的。」劉國棟又故意戲謔地問道。

    希莎爾瑪乾脆利落地說。「當是我當家。這還用問。哈瓦什和他們。都是我父親衛隊的士兵。也是我家的僕人。哈瓦什是隊長。馬哈茂迪是副隊長。哈瓦什是為了掩護我。才說我是他妻子的。」

    虞松遠和劉國棟都笑了。哈瓦什的髒臉肯定也紅了。可惜看不出來。但頭卻低下了。眼睛看著地面。虞松遠能清楚地看出哈瓦什低頭的意思。這小子占老便宜了。還絕對是當真了的。他心裡一定是愛著他的主母希莎爾瑪的。

    「好好。誰當家都可以。你們跟著我們可以。但我要強調戰場紀律。你們都認真地聽著。從現在開始忘掉你們原來的組織。現在屬於『高原狼抵抗組織』。希莎爾瑪跟著我們倆。其餘16個人分成兩個作戰組。要完全服從命令。不得擅自行動。軍中無戲言。違者軍法從事。」虞松遠嚇唬道。

    希莎爾瑪果斷地說。「沒問題。全都好說。哈瓦什帶一組。馬哈茂迪。哈比卜帶一組。我們完全聽你們指揮。其實。我們是看著你們從飛機上掉下來的。像兩塊大石頭。你們從河邊谷地一過來。我們就一直跟著你們呢。我們相信你們。」

    「那好。馬哈茂迪小組擔任尖兵。哈瓦什小組斷後。希莎爾瑪和小地主走在中間。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我們來他一個回馬槍。出發。」虞松遠一聲令下。大家開始按序順著大山。向東北大山中橫貫納爾河的馬拉瓦爾山谷方向撤去。

    ……

    薩布西丁駕駛飛機。順著喀布爾河。在虞松遠和劉國棟掩護下。順利擺脫糾纏。快速繞過喀布爾邊防軍哨所。天亮之前。飛越國境線。進入清真之國境內。

    遠遠就能看到開伯爾山口峽谷內。地上有三個小亮點。林濤命令。「降低高度。準備降落。」薩布西丁降低高度。逐漸看清。那是三堆篝火。他慢慢降低高度。平穩降落到谷地上。

    眾人走出飛機。努爾。汗長老帶著眾人圍了上來。將腿上負傷的阿卜杜拉上尉抬出飛機。安置在等在一邊的軍用麵包車上。等在這裡的清真之國空軍飛行員。迅速將直升機飛機飛走。

    「虞隊長呢。」見少了兩個人。努爾。汗長老緊張地問。

    「他和國棟為了掩護我們。飛向東邊去了。」林濤痛苦地說。

    「東邊。阿薩達巴德方向。」

    巴努爾。汗長老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林隊長……你們先別難過。真主保佑。虞隊長一定會沒事的。組長命你們迅速隱蔽撤退到白沙瓦。秘密休整一段時間。請快上車。」

    「長老。我們應當以托爾哈姆為基層。尋機支援老大和國棟脫險。第一時間更新」林濤抗命。腳下就是不挪步。

    努爾·汗半晌沒有說話。一會有點為難地說。「林隊長。軍命難違啊。你們蟲子嬸特別交待。誰要敢抗命。軍法從事。」

    林濤只好帶著隊員們登上麵包車。告別長老。兩輛車遵令快速向白沙瓦駛去。

    一路上。所有隊員都緊捂著嘴。心情都極其沉重。林濤坐在副駕駛座上。望著車窗外黑乎乎的峽谷。心裡甚至有一種當了逃兵的感覺。不知不覺地竟淚流滿面。

    林濤雖是鐵血男兒。但畢竟與虞松遠情同手足。他想起與虞松遠親兄弟一般的戰鬥歷程。想起老教頭的叮嚀。想起肖雨嬋對虞松遠的摯愛。一幕一幕。讓他不能自己。顧不上自己隊長的身份。實在控制不住了。就抽抽泣泣地啜泣開了。

    其它隊員。也都暗暗垂淚。失敗的氣氛。在車內瀰漫。倒是林柱民要成熟一些。他拍拍林濤的肩膀。小聲提醒說。「老二。不是流淚的時候。西部戰略。千斤重擔。大業未成。你現在可是主心骨。」

    林濤心驚。迅速抹掉眼淚。

    平靜了一下。他鎮定地對大家說。「都不要垂頭喪氣。我與老大一起出生入死幾年。我太瞭解他了。他是一個從不會做一錘子買賣的人。他既命我們不要越境救援。定有脫身之法。大家都瞧好吧。他要不把第0集團軍鬧得天翻地覆。甚至整拉稀。絕不會算完。」

    到了白沙瓦。才十點多一點。進入商社。毛彥愷、毛蟲、謝爾娜、拉納熱情地迎接他們。

    大家都低著頭。悶悶不樂。林濤和林柱民一臉很愧疚的樣子。

    沒想到。進入黃樓老巢後。卻受到熱情款待。毛彥愷笑著說。「你們打了大勝仗。大家應該都高興起來。」

    「組長。我有不同意見。為什麼命我們馬上撤回來。」

    林濤衝到沙盤前。指著納爾河畔的山區說。「老大和國棟深陷敵後。大約就在這個區域。我們應該留在托爾哈姆部族據點。隨時準備越境接應他們。」

    林柱民和哈提卜等隊員。也都表示了相同的意見。

    毛彥愷對部下們的衝撞。沒有一絲不爽。他理解他們的戰鬥情誼、兄弟情分。

    他也來到沙盤前。指著沙盤說。「襲擊賈拉拉巴德。取得重大戰果。但獨立第15分隊駐賈拉拉巴德有五百多人。分隊有六百多人。這是一千多隻猛虎。他們很快就會將目光盯向你們。如果你們仍留在托爾哈姆。一旦他們突越境偷襲。你們會很危險。」

    說著。毛彥愷遞給林濤一封電報。內容就八個字。「集體冬眠。不得越境。」

    林濤無奈地長歎一聲。將電報又遞給林柱民。自己抱著腦袋。蜷縮到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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