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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帝國墳場 第三章 死裡逃生 文 / 蒼海荒島

    從事過特種作戰的人。都知道在狙擊手槍口之下是一種什麼滋味。說白了。比死亡還要可怕。壓力之大普通人難以想像。

    人固有一死。生命總有終點。死亡固然可怕。但更可怕的是心理的絕望。是即將死亡的預期。是看不到丁點希望。因為。此時只要你稍微露出一點點些微的破綻。就會被狙擊手一槍暴頭。

    巨大的壓力。強烈的恐懼感。讓人絕望。令人瘋狂。

    虞松遠伏在草叢底下。恐懼之餘。在想著脫身之策。剛才小隊從林內走出。一直到進入攻擊位置時。敵狙擊手並沒有攻擊。這讓他十分納悶。或許對方當時正在打盹。起碼是麻痺大意了。並沒有聚精會神護營。

    否則。兩個狙擊組只要有一組盡責盡職。兄弟小隊就要付出重大傷亡了。小隊出擊安北平原出師未捷。甚至還沒進入安南境內就損兵折將。勢必影響越境作戰成果。影響任務的完成。這後果太可怕、太難以想像了。

    衣服緊緊地裹在身上。不知不覺中。汗水已經濕透衣衫。虞松遠卻感到後背一陣陣冰涼。能剿滅這群武裝分子。運氣的成份太大了。忽視了敵狙擊手護營。這是一個指揮失誤。是致命的教訓。必須牢記在心。

    現在。他開始思考退路。第一時間更新如果劉國棟無法擊滅敵人狙擊手。小隊只有爭取利用暗夜。冒險撤出戰場。改變目前的不利態勢。鄭書文身負重大使命。不管付出多大代價。起碼也要保證她能平安地突出去。

    營地離林地邊緣有二三百米遠。此時這是要命的距離。只要小隊能從草叢內潛進林子。他就有充分的把握。利用暗夜相機絞殺敵人狙擊手。問題是。在人家的眼皮之底下。能確保毫髮無傷地撤進林子嗎。

    正在琢磨著。天卻忽然起風了。

    遠處的叢林梢部。開始劇烈地搖晃起來。並響起一陣陣吵雜紛亂的林濤聲。一陣旋風強勁掠過盆地上空。身上的蒿草發出一陣細密的「唦唦」聲。盆地四周的叢林內響起了「嗚嗚」的呼嘯聲。

    虞松遠心裡一陣驚喜。果然。勁風掠過營地上空的同時。劉國棟的槍跟著就響了。

    「砰砰。」

    連續兩聲清脆的槍聲響過。子彈帶著巨大的顫嘯音。從盆地上空掠過。擊中了對面的叢林。遠處的林地邊緣。像兩隻大面袋子從高處落地。一前一後。發出「崩崩」兩聲巨大的沉悶響聲。

    「砰砰。」

    又是兩聲連續的槍聲響起。對面的叢林內。又有兩人從樹上狠狠摔到地上。第一時間更新

    劉國棟已經從高高的大椿樹上一躍而下。一邊向對面的叢林奔跑。一邊向虞松遠報告:「幽靈。清理兩組狙擊手。擊斃四人。警報解除。兄弟們可以打掃戰場。」

    匯報完的同時。人已經從草叢內跳躍著跑過戰場。直接向對面的叢林內鑽去。虞松遠迅速命令。「天遁、刺客掩護。」

    「明白。」

    林柱民和林濤迅速從草叢內躍起。據槍跟著劉國棟跑了過去。為他提供火力掩護。

    虞松遠和鄭書文站了起來。兩人長舒一口氣。老天。太險了。簡直是死裡逃生。

    這時。天已經暗了下來。他們舉著槍。又向兩頂帳蓬內掃射了一遍。才開始仔細檢查。可兩人剛慢慢接近帳蓬。癱倒在地上的帳蓬內。竟然連著「砰」「砰」射出兩槍。兩顆子彈分別從鄭書文脖子兩邊飛過。

    鄭書文一個後翻面朝天躺倒在地。脖子上象被火燙了一般。用手一摸。他媽的。她心中一慌。知道自己中彈了。心裡第一感覺是。動脈被擊中了。「他妹的。姑奶奶我這回玩完了。」

    不甘心地又摸了一下脖子。並沒有「噴泉」湧出。心中不免又一陣驚喜。血並不多。說明並沒有擊破動脈。

    虞松遠在鄭書文中槍的同時。16a1連續向帳蓬內勁射。鄭書文也躍了起來。一邊變換位置。一邊將一個彈匣全部掃射到帳蓬上。

    密集的彈雨過後。帳蓬內終於沒有動靜了。仔細檢查。仍有六七個負傷裝死的在伺機反抗。鄭書文恨極。抽出手槍。毫不手軟。一一擊斃負隅頑抗之敵。

    虞松遠看著她的動作。知道她被惹毛了。並沒有阻止。再說。這幫匪徒都是死抗到底的貨色。你阻止什麼。

    他們將戰場檢查了一遍。槍支完好的有十六七支。小炮完好。讓人驚喜的。還繳獲了一挺完好的榴彈發射器。炮彈兩箱。榴彈一箱。

    萬幸之中的萬幸。這些炮彈、榴彈都堆在帳蓬之外。帳蓬內密集的爆炸。它們並沒有殉爆。穩定性令人叫絕。

    虞松遠對徐天一報告。「納加。狙擊手兩組四人已經清除。營地匪徒三十一人。已經全部消滅。無一漏網。襲擊完勝。請派部族戰士來一個班。幫助搬取戰利品。」

    「太好了。太好了。耶。」

    徐天一貴為納加南亞總部的操盤手、總指揮。高興起來。竟然少女的天性尚存。對著對講機「噗」地一聲。就親了一口。虞松遠還從對講機裡能聽出。英雅、梅雪和眾人的歡呼聲。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我馬上派人過去。你們就地休息、警戒。支援人員一會就到。」徐天一又恢復了冷峻的角色。

    劉國棟跑進叢林。打開手電。仔細檢查被擊斃的兩名狙擊手。子彈都是從頭部穿過。腦袋的上部都被掀掉了。慘不忍睹。奇怪的是。人掉下來了。狙擊步槍竟然還在樹上。林柱民說。「我來。」說著。就爬上樹取下狙擊槍。

    他們把對講機和望遠鏡及其他裝備取下。又來到二百米外的另一組狙擊手位置。仔細檢查。子彈也是從頭部穿過。槍同樣也夾在樹上呢。

    林濤恨恨地罵了聲。「狗日的。一個師傅教的。」一邊罵著。一邊爬上樹。取下槍。

    狙擊陣地所在的大樹下。竟然都有一個小帳蓬。裡面各有兩個空的睡袋。原來。這些狙擊手是和大隊人馬分開宿營的。到底是m軍三角洲和海豹的徒弟。防範的級別還是相當高的。但為什麼不放暗哨呢。林濤仔細察看了一遍他們的宿營地。也沒有找到暗哨位置。他實在搞不明白。

    劉國棟扛著狙擊步槍剛回到戰場。虞松遠和鄭書文直接就將他放倒。並抬了起來。林濤和林柱民兩人也加入進來。將他不斷地拋向空中。這份為戰友贏得安全的喜悅。讓他們熱淚長湧。

    鬧完。巫婆還莊重地抱著他的大腦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來了一個「鼓勵獎」。這個「鼓勵獎」。是劉國棟熱淚盈眶。「妖婆。你少欺負我。比這個還重要。」

    他的話讓巫婆氣得不輕。她哼了一聲。反手又給他來了一個爆栗。

    巫婆的「鼓勵獎」讓其它三人眼都直了。要知道。妖婆這回是真感動了。大方得很。這是一個法國式的舌吻。非同小可。

    鬧完。林柱民警戒。其餘人點起煙休息了一下。林濤一會就不見了。原來他正在將從水塘內拉上來的屍體上往外取箭頭。箭頭插進了胸部。怎麼也找不到。他乾脆抽出刀。將胸部幾乎都切開了。箭頭仍找不到。再細一看。箭頭已經穿過身體。不見了。

    「德國佬。真是變tai。」林濤忙活了半天。這一發現讓他幾乎想暴走。

    洗洗手。四人坐在一起。劉國棟用鼻子嗅了嗅。忽然說。「幽靈。你身上可能負傷了吧。」

    「真是狗鼻子。不過不要緊。破點皮。」虞松遠說。

    「不會。那可是7.5mm口徑加重彈頭的狙擊子彈啊。不會那麼簡單。」

    說著。硬讓他脫下褲子。確實是擦破點皮。不過。大腿根一大片皮都燒焦了。褲子則被穿了個大洞。

    老天。這種加重型狙擊彈威力果然巨大。

    「我的天哪。再往上一點點。你的子孫袋就沒有了。你這輩子就是個小太監。梅雪和肖大姐也就不用心心膩膩的了。小小嫂子……再往左右一點點。就是不死。你這輩子就只能坐輪椅了。」劉國棟倒吸了一口涼氣。後怕不已。

    巫婆拿出急救包。用酒精給他好好清洗了一遍。然後塗上消炎藥。用紗布給他纏好。嘴裡還不忘罵道。「一個月不能洗澡了。整個一頭髒豬。」

    「沒那麼嚴重。是燒焦。又沒破。不影響什麼。過幾天就好了。」虞松遠臉有點發紅。嘴裡還反唇相譏。

    「別光說別人。你也不要動。流了這麼多血。」劉國棟忽然摸了一下鄭書文的脖子。「老巫婆。你也掛綵了。真玄哪。」

    鄭書文用手摸了摸。果然血還在慢慢往外滲著。只是破了點皮。還沒完沒了的了。「大驚小怪。也是擦破點皮而已。」

    劉國棟一檢查。大驚失色。兩顆子彈都是貼著脖子兩邊飛過的。兩邊的皮膚都燒焦了。破了。傷口很小一點點。但離動脈也就些微距離。

    「真懸哪。嚇死我了。再准那麼一點點。神仙也救不了你。這些狗日的到底是三角洲和海豹訓練出來的。在帳蓬下面看不清外面。僅憑聲音判斷。就能打這麼準。」

    大家都一陣後怕。劉國棟和林濤給她清理、上藥、包紮後。林濤感慨道。「我操。在劇烈爆炸中還能開槍。這戰術素質還他媽真不是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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