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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四章 文 / 大雨傾盆

    繡兒不相信這世上還有自己東西丟了,堅決不承認的人。繡兒的第一反應就是,肯定是王磊和張柳看錯了,不然怎麼趙中會說耳墜不是他的。

    繡兒:「肯定是你和王磊看錯了,他一個小伙子幹什麼帶著耳墜啊?還是在同窗家裡喝酒的時候。」繡兒不客氣的說:「除非他有病,而且病的不輕。」

    張柳沒有開口,不過心裡贊同繡兒的話,可不是有病嗎?

    繡兒又說:「如果趙中真的有病,不光我二嫂子和二哥,不會答應這件婚事,就是你三哥,也不會說趙中是個好的,反正我覺得這裡面吧!肯定有咱們不知道的事情,趙中肯定不是一個傻的。如果是一個傻的咱們不光會聽見,而且肯定會看出來的。平時的時候,趙中也在酒坊裡幫忙,如果他是傻的,他爹娘肯定不會用他幫忙的,你說是不是?」

    張柳點頭:「小姑姑,你說的都對,我也能夠理解,可是這擋不住他不承認耳墜是他的事實的。我反正還是認為我和王磊沒有看錯。小姑姑你說,他這麼一個男的,幹什麼隨身帶著一個耳墜,是不是端」張柳的話還沒有講完,就被繡兒打斷了。

    繡兒瞪張柳:「小姑娘家家的,胡說什麼呢?」

    張柳無奈,「我這不就是在沒有人的情況下說說嘛!」

    繡兒「沒人的情況下,這就是你一個做姑娘的能說的?你說話是不是不過腦子?」

    趙中是張梧和張松的同窗好友,在張梧成親的時候,在張柳家喝過喜酒,當時一眼就看見了張柳。對於趙中這個看過話本但是不相信一見鍾情的人,確實遇見了是自己一見鍾情的人,當時趙中就覺得,這個人就是自己想要在一起的。

    趙中是一個讀書人,知道這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喝酒的時候,就打聽張柳是誰。以前也說過張柳長得像繡兒,趙中看見了張松叫繡兒小姑姑,就以為張柳是繡兒的女兒了。

    趙中回家以後,趁著沒有人的時候,就和趙元家說了,我他同窗的表妹還不錯。趙元家對自己兒子的親事傷心,找人打聽才知道張柳是張梧的妹妹而不是表妹。趙元家打聽張柳的的時候,不小心走漏了風聲,在酒坊裡幫忙的人,以為趙中喜歡上一個姑娘,這也沒有錯。可是酒坊的人都不知道這個姑娘是張柳。

    在趙元家想要去提親的時候,張曹氏打聽趙中這個人,酒坊裡的夥計就說,趙中心裡有人了。

    張柳撿到的耳墜的的確確是趙中的。趙中自從和趙元家提了以後,就自己買了一對耳墜打算送給張柳。在張松婚禮的時候,假裝找張柳要水喝,就是為了給張柳,但是事到臨頭,趙中才想起張柳還不認識自己。趙中想到自己把耳墜給張柳,張柳肯定不會要,說不定還以為自己是登徒子,反正不是好人。

    在趙中糾結的時候,不小心把耳墜掉了。趙中也是擔心張柳誤會自己隨身帶著耳墜,自己不是一個正經人就麻煩了,所以,趙中在張柳問的時候,沒有承認,雖然事後,趙中也覺得自己挺傻的。

    可是趙中當時就想,反正耳墜是在張柳的手裡,等以後和張柳熟悉以後,再說吧!也算是現在送給張柳了。說真的趙中的想法很傻,可是誰叫人人都有犯二的時候,不幸的是,趙中犯二的時間太悲催了。

    趙中事後後悔的不得了,想在定親的時候就趕緊和張柳說清楚,可是趙中沒有找到機會。

    功夫不負有心人的,趙中給李元義的鋪子裡送酒水,結賬以後正好看見張柳。趙中當時就同手同腳的走到張柳面前了,下了張柳一跳。

    張柳在心裡已經知道無論自己願意還是不願意,親事已經都是板上釘釘的了,萬萬沒有更改的可能了,自己就在三個月以後要成親了。

    張柳想盡量可能地和趙中處好關係。張柳見他就杵在自己臉前,臉不自覺地就有些發熱。

    趙中平時是個挺精靈的人,可是到張柳面前就不知不覺地犯傻,「我很高興!」

    張柳抬頭看了趙中一眼,心想,這沒頭沒尾的說的是什麼啊?

    趙中這些天都在想著見到張柳好好地解釋耳墜的事情了,趕忙說:「丁香耳墜是我特意買給你的,我怕你不收,當時故意沒有承認。」

    趙中還沒有犯二到家,竟然把耳墜的事,給解釋了。趙中解釋歸解釋,可信不信的在張柳自己。張柳其實不怎麼信,以前咱倆又不認識,你能給我買東西?你當我是三歲的孩子啊?你這明顯的事假話,咱倆都定親了,你這還耍著我玩兒呢?

    趙中見張柳明顯的不相信,又怕別人看見,語速特別快的解釋道,「真的,就是咱哥張梧成親的時候,我看見你穿了丁香色的襦裙,外罩紅色小襖,丁香耳墜和你特別的般配。」

    趙中也是拼了,還沒有成親就開始叫張梧為哥了。

    張柳別看在繡兒和張曹氏的身邊不知道害羞,可以坦然地說起自己的親事。可是她在趙中面前,對著自己的未婚夫,還是覺得不好意思,小聲地反駁:「哪裡是咱哥,那是我哥。」

    趙中當做沒有聽見,甭管是你哥還是咱哥了,以後是我的大舅兄,還是要稱呼哥的。

    趙中沒有說的是,我看見當時你只有一隻耳朵上帶了一個耳墜,另一個上沒有,所以就想著給你買一對耳墜。

    張柳對於自己那天穿了什麼衣服現在還記得,那是她自己做的,而且那天佩戴的耳墜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一隻。張柳當時還慶幸,幸虧當時待的事鍍銀的,不怎麼值錢,不然還不心疼。實際上,即使是鍍銀的張柳也心疼。張柳已經勉勉強強地相信了趙中的話。

    張柳也怕被

    別人看見,「知道了,我先走了。」

    趙中還想和張柳在說幾句話,可是張柳已經走了,在心裡安慰自己,總算把耳墜的事情說清了,以後見面的機會多著呢?

    小選的事,縣衙裡終於開始辦了,家家戶戶不想送女兒進宮的人家都開始定親。

    繡兒:「張柳,你看你成親的時候,我也不能去了。」

    因為張柳成親的時候,繡兒還在月子裡,「我也沒有什麼好給你添妝的東西,這裡面都是你姑父在縣裡銀樓裡打的,裡面有釵、有鐲子,耳墜,你看你喜歡什麼,自己挑兩樣。」

    張柳和繡兒一點兒都不客氣,也沒有害羞,「好啊!小姑姑還是你疼我。」從黃花梨木的匣子裡開始挑收拾。

    張柳要出嫁不能在繡兒這裡住很長的時間,現在就要回張家村了。

    繡兒這次生孩子,張秦氏在繡兒距離生產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就過來了。張曹氏因為要忙張柳的事,沒有時間。

    張秦氏自己生養過,繡兒這也不是第一胎,所有的事情都有條不絮的進行著,在五月初二的早上,繡兒順利的剩下兩個小包子,王安和王康。

    王安和王康比小時候的王平,要容易帶的多,每天不是睡就是吃,總之特別的乖。王安和王康喝完奶後,時不時的吐個小泡泡,在王平看來他的兩個弟弟竟然是說不出來的可愛。

    繡兒出滿月的那一天,王平卻掛綵回來了。原來王平、遲生、王磊和張祿、還有張家村的兩個小孩打起來了。

    繡兒問王平怎麼回事,一開始的時候,王平還不說。知道爾娘領著王磊過來的時候,繡兒發現王磊的頭皮也破了,還是在王磊的口中知道,他們是和張祿打架了。王磊說的還很興奮:「表姑奶奶,你別擔心,我們沒有吃虧!」

    繡兒就不明白了,怎麼王平每次打架都是和張祿,這兩個人還是親戚。

    王平很喜歡王安和王康,兩個小傢伙,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要看一眼才安心。繡兒對王成說:「咱倆又不是對王安、王康不好。可是我怎麼看著,王平好像是對咱倆不放心似的?」

    王成挑眉:「哪有這回事?這是他們哥三好。」

    六月的太陽狠毒,即使是黃昏的時候,空氣仍然是有說不出來的燥熱。這時候的人們恨不得泡在水裡「娘,我給我弟弟去捉魚了!」

    王平其實就是想去河裡玩水,但是繡兒在沒有大人看著王平的時候輕易不叫王平下水,繡兒還是覺得王平八歲,就一個人下水還是太小了。

    繡兒想也不想地說:「不行,你弟弟不會吃魚,甭打著給你弟弟捉魚的幌子去玩水。」

    王平撒嬌:「娘,你就叫我去吧!對了,娘,我忘記說了,我是和我表哥去。」

    繡兒問王平:「哪個表哥。」如果是王伯野的話,繡兒還是不同意,王伯野才比王成大三歲,有意外的話,王伯野也救不了王平。

    王平嘿嘿地笑,「就是大表哥了,王磊的親爹。」

    繡兒點點王平的額頭,「怎麼說話呢,還親爹?不過,王平,你得叫你爹送你過去。」

    王平現在才不想說,今天從私塾回來的路上,有個大娘,說自己是王磊的親娘呢!現在說了,他娘一定要問個明白,自己肯定沒有時間玩兒了。

    王平知道繡兒說的叫他爹送他過去,如果看著不是王伯東在,就提著他回來。「娘,是真的大表哥和我們一塊兒,不騙你,大表哥昨天就答應了我和王磊。」

    「那也不能你自己一個人過去,我不相信你!」

    王平不高興,撅著小嘴說:「我不就是騙了你,偷偷下水一次嗎?怎麼這麼計較,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繡兒才不管王平說什麼,「總之,叫你爹送你過去。話說來,你也是個小人。」

    「先生說了,小人不是看人的大小!娘,這麼近的路,叫我爹送我過去,遲生他們會笑話我的,真的,娘,我這次可沒有騙你,真的是大表哥在等著我。」

    孩子的尿布一直都是王成在洗,王成晾完尿布,發現王平沒有出去玩,不解地問:「怎麼今天沒有出去?」

    王平「哼」一聲,「還不是因為等著你啊!爹。」

    王成:「等我幹什麼?」

    王平:「我娘不信任我唄,我說我表哥今天領著我和王磊下河,結果我娘非得讓你送我過去,很丟人的好不好?」

    王成這次也不同情王平,「誰叫你前兩天偷偷下水,還騙你娘,說什麼你伯山表哥和你一起,結果被你娘逮一個正著。」

    王平:「爹,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我已經後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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