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文 / 大雨傾盆
張柱聽見張秦氏問,一副你這怎麼都不知道的模樣說:「這不好做嘛!良哥愛魚,王平愛吃肉,燒條魚做份肉就行。」
張秦氏:「你說的簡單,咱家哪裡有魚,不然你去河裡摸條魚。」
張柱憨憨的笑道:「我哪裡會摸魚。」張柱從小到大可以說上樹掏鳥窩可以,就是不會下水摸魚。張柱就是一個旱鴨子,守著河水,也在河裡嗆過幾次水,愣是學不會浮水。
張柱,「不然我去集市上看看。」
張秦氏想想,還是說:「別去了,我看張榆家來的時候應該會帶東西回來。我覺得,張榆明天可能直接去繡兒那裡,別忘了王平可是第一次這麼長時間離開家,孩子這麼小肯定會想繡兒了。」
張柱,「行,明天有什麼吃什麼吧!都是自家人,哪裡有那麼多的講究。照我說,你就不該擔心明天做什麼飯。張榆家是你兒媳婦,應該她孝順你,而不是你在這裡尋思著明天給他一家人家做什麼飯。」
張柱的還沒有說完,繼續道:「你看我就不想著明天做什麼吃的。」
張秦氏,「你不僅僅是不想明天做什麼飯食,就是別的時候你也沒有想過。說我不該做,我這不是想叫孩子回來吃口熱乎飯嗎?再者說了,剛才是誰鋪排的做魚做肉的?」
張柱把煙袋點燃,吸了一口煙,「那不一樣,我是為了我大孫子和我大外甥安排的,不是為了張榆兩口子。」
這在張秦氏看來沒有什麼差別,張秦氏不喜歡抬槓,張柱這樣說了,張秦氏也沒有繼續說下去,「今天,我娘家財嬸子和我打聽了一件事。」
張柱吐出一口煙,「什麼事?」
張秦氏把炕上的鞋底拿起納,把針在頭上滑滑,「就是王平的親事。」
這句話把張柱唬一跳,張柱懷疑自己聽差了,「什麼?誰的親事?」
張秦氏不緊不慢地將針從鞋底上傳過,「王平的。」
張柱瞪著眼,「不可能啊,王平哪裡定親了,要是定親了,繡兒肯定會告訴我的。」
張秦氏斜了張柱一眼,「我說王平定親了嗎?只是財嬸子問我王平有沒有定親,其實就是想要我在中間傳句話。」
張柱「那你不說明白了,上來就說王平的親事,我還以為王平已經定親了。其實,在我看來,王平還是別再家裡定親了,等考上童生、秀才的再說親做好。」
張秦氏點頭,「可不是,就是這樣,所以我當時就給回絕了,說是繡兒願意等孩子大了在說。」
張柱「這不就得了。」
張秦氏,「我就是告訴你一聲,當時。財嬸子就不太高興了,如果你去我家裡的時候,她對你態度不好,你別放在身上。」
張柱倒是不以為意地道,「我有什麼好放在心上的,財嬸子那人我又不是不知道。」
王平在後街只給王安和王康一人買了一個大鬧天宮的孫猴子。王平想給王成和繡兒買禮物,但是最後還是失望了,在王平的的心中,繡兒最喜歡的就是擺弄王安和王康、其次是喜歡釵子鐲子之類的,無奈王平囊中羞澀,王平暗自決定,給繡兒的禮物還是以後再說吧!
人要量力而為,送東西要送人家的心頭好。王平現在買不起。不過,王平想,等他以後有銀子了,肯定要好好的給他娘送禮物。
王平心裡其實不知道王成喜歡什麼,王成在家裡的時候不喜歡吸煙、不喜歡喝酒。當然了,王成也不喜歡喝茶。王平想想覺得父親挺可憐的。圍著自己的家轉,他爹自己竟然都沒有空閒打發時間的方子。
王平哪裡明白,對於王成來說,賺銀子養家,老婆孩子熱炕頭就是最大的幸福。
王平,「我們還是回去吧!快上課了。」王平對自己的父母還是很公平的,這次誰也禮物。王平心裡合計好了,如果父母看見沒有他們的禮物,心裡不高興的時候,就對王成和繡兒說,其實這泥人是送給你倆的,我弟弟還小,現在根本不會玩。
王平的最後一句是大實話,事實上,王安和王康現在肯定不會玩泥人,不給摔碎了,就是好事。
王平心裡想著回家的事情,在課堂上就有些心不在焉。
王平的先生姓孟,但是卻不是和孟子既不同宗又不同族。孟先生家和張榆家是相鄰的兩件院子,和張榆處的很好。平時的時候,孟先生對張榆的表弟,也就是王平,很照顧。
孟先生一眼就看見王平不在狀態了,孟先生一開始的時候,很理解王平的心情,出來整整一個月了,想家也是正常的,將要回家心裡興奮更是天經地義的事。孟先生本想大發慈悲的發過王平。但是王平不應該在課堂上像個小老鼠一樣,偷偷地笑。
王平想到回家能見到弟弟,爹娘,確實是很興奮。王平再想到爹娘看見自己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會不會很吃驚,王平就不知不覺的笑了出來。
王平剛剛笑出聲來,就意識到這是在課堂上,趕緊住了聲。可是臉上的笑意確實怎麼也憋不住。想笑又不能小,王平的臉就憋的通紅。
「王平。」孟先生拿著戒尺過來。
王平趕緊站起來,王平從前的時候,在鎮上也被先生用戒尺教訓過。王平對戒尺打在左手心上的疼痛記憶憂心。
孟先生板著臉,「伸出左手,手心向上。「
王平心想糟了,還真是要打手心。
王平在挨繡兒打時候,
小時候就知道跑。可是這是先生給的懲罰,避不開。王平很乾脆的就把手伸出來了。
在孟先生看來,這就是王平的認錯態度良好,抽了五下,孟先生收回戒尺,「抄《弟子規》三遍。」
王平答道:「是,先生。」
孟先生雖然只是用戒尺抽了王平的手心才五下,但是孟先生的手勁兒比一般人要大。無可避免的王平的手心又紅又腫。王平坐下,甩甩左手,彷彿這樣就能減輕手上的疼痛似的。
王平挨了教訓,就老老實實的聽先生教授知識了。他可不敢再在腦子裡開小差了,要知道孟先生的原則從來都是再犯加倍。王平可不腦抽的再犯案。
放下桌子,準備吃飯,張榆才發現王平拿饅頭的左手不對勁兒,張榆問:「王平,左手怎麼了。」
王平以為孟先生教訓自己的事情,已經被張榆知道了。因為張榆和孟先生是隔牆的鄰居,又在一起教書,可以說是一天到晚的,每天都能看見十來次。
王平支支吾吾地說:「左手腫了。」
王平的表現很好,無論是在張榆家裡還是在學堂裡。在張榆的印象中王平是非常懂事的,可以毫不猶豫地說,張榆就是一個小大人。張榆之前聽繡兒說過王平是怎麼調皮搗蛋的,但是張榆認為繡兒和王成在謙虛。
張榆不止一次地聽孟先生講過,「你表弟是讀書的苗子。」
張榆問,「怎麼弄的?」張榆只是在關心王平。
王平卻認為張榆這是叫自己要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王平嘴快的說到,「大表哥,我知道錯了。」
張榆這才明白,王平這是做錯事了。張榆作為兄弟中的老大,還是很有大哥范的,在加上現在是一個教書先生,就很容易的教訓起王平來了。
張榆的臉一板,「說說你哪裡錯了?」
張吳氏就在旁邊勸張榆,「有話好好說,王平現在還小。」
張榆不喜歡在管孩子的時候,有人幫孩子撐腰。當然了現在的孩子指的就是王平,張榆認為他啊姑繡兒把王平交到他手裡。他就有責任好好管教王平,不至於叫王平犯錯誤。
張榆家裡有一間屋裡,單獨的辟出來做了張榆的書房。張榆對張吳氏說:「你和良哥先吃。」
張榆轉過頭,對王平說:「和我到書房裡來。」
張榆雖然板著臉,看上去是生氣的樣子,但是張榆還是很有耐心的問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張榆也就放心了。等張榆和王平從書房出來準備吃飯的時候,張吳氏還沒有吃飯,在等著張榆和王平。
王平心裡過意不去,因為等著自己,大表哥、大表嫂、良哥吃飯的時候,飯菜都已經涼了。
原來張榆看著王平在書房裡一筆一劃的抄完《弟子規》,才從書房出來的,這時候,飯菜擺在桌子上就涼了。
王平不好意思地對張吳氏說,「大表嫂,今天因為我做錯了事,耽誤你吃飯了,真不好意思。」
張吳氏把筷子遞給王平,「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不過我可沒有因為你耽誤吃飯。」
良哥等到現在也餓了,自己拿著小勺,一口接著一口得吃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