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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第一章 :山中無大怪(二) 文 / 妖噬

    那一日,我只記得我和狐狸同小奶娃他爹周旋的夠嗆,卻怎麼也進不了少白的身。我記得那個時候,由於劍氣太過強盛,擾亂了狐大狸的髮型,一向秉承著頭可斷髮型不能亂這句至理名言,而作為妖生信條的狐大狸,在這戰況緊急萬分危急的時刻,竟然從懷裡掏出一面菱花鏡,旁若無仙地整理起自己的頭發來。

    而那柄菱花鏡的背面,亮閃閃地閃耀著花容月貌四個狗刨似的大字,極為耀眼奪目。

    本姑娘抓狂,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小奶娃他爹乘人之危,哦,不,是乘妖之危地掄起重劍,急吼吼地沖小狐狸砍去。眼看他的重劍差一點砍上狐大狸的腦袋,情急之下,本姑娘尖叫一聲,同樣急吼吼地,就扔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咒的咒給他。

    在我大喊一聲:"狐大狸你怎麼可以在這種情況下照鏡子!"的時候,順道就把妖咒扔出去了。妖咒一出,他就倒了,面色慘白的躺在地上,兩根眉毛都擰在了一起。

    我難得有法術沒有失常的時候,不由小小的激動了一把。

    本姑娘撫著小胸脯,沖狐狸長噓一口氣炫耀道:「看到沒,主角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刻出場的~!」

    狐大狸點頭,雖然有些敷衍,但好歹沒有出言反駁。

    看到同伴倒地,那個叫少白的也停止了施法,一步瞬到那名男子身邊,面色凝重,抬手就給他把脈。

    狐狸擺了擺手,歎了口氣:"沒治了~"

    我知道狐狸說這話純粹是為了嚇唬那個叫少白的,我的法術我自己清楚,只能偶爾抓個魚捉個兔子什麼的,根本不可能傷及性命。不過這下可好,狐狸一說完,那幾個小奶娃立馬就撲到自己爹身上,哭的此起彼伏,很是傷心。

    我頗有些不忍。

    畢竟我是一個純潔善良的好蘑菇。

    少白表現得比較淡定,沉了沉氣,抬頭看向我和狐狸,面色陰沉:"若是我師兄真有個什麼好歹,我慕少白定將你這綠蘿山夷為平地。」

    這話說的很有氣勢,和他的氣質完全不符。

    狐狸道:"那感情好,你且回你的仙門,選塊風水好的地把他埋了,再過來夷平我這綠蘿山倒也不遲。"

    於是,那幾個小奶娃哭的更凶了。

    我不敢去看那少白的眼睛,覺得看得心裡直哆嗦,說了句:"今天陽光真是燦爛啊!"就順道調整了一下手中的紙傘,屏蔽了少白那凜冽的視線。

    那少白也不知盯著狐狸看了多久,冷哼一聲,也不知施了什麼法術,一瞬間,帶著他那些師弟師妹全沒了蹤影。

    本姑娘收起紙傘,沖那靈光消散的地方揮了揮手,愉快且有禮地說到:"好走不送!"

    老龜歎了口氣道:"蘑菇,狐狸,這一次你們倒是玩過頭了。"

    狐狸甩了甩袖子,回到火堆前繼續喝他的魚湯:"怕什麼,若他真敢夷平綠蘿山,我就端了他上下滿門。"

    語氣倦懶,完全一副沒睡醒的模樣,像是夢囈一般,真是好沒氣勢。

    本姑娘白了他一眼,拿起一條烤魚,將目光移到了老龜身上。此時老龜正費力的,穿著他那笨重的龜殼。

    只聽老龜碎碎念道:「哎呦,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又一次裸身在那些無知小輩的面前,這張老臉真是越來越不好擱了呦~」

    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裡有個老神仙在講故事。

    這山,是蓬萊山。這廟,自然蓬萊山上的殿宇,這個老神仙便是傳說中的容兮——他大姨爹。

    彼時,老龜脫了龜殼在落花溪裡洗澡,臨走時喚了狐狸給他搓背。我躲在草叢深處,懷抱著一顆純潔無比的蘑菇心,遠遠的細細觀摩著這兩個鴛鴦戲水的妖精。

    然後,容兮家的大姨爹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我了身後。

    他無比淡定的拍了拍本姑娘的肩膀。

    本姑娘目不轉睛,懶得搭理。

    繼而,他又拍了拍我的肩膀。

    本姑娘專注的盯著小狐狸的美背,還是懶得搭理。

    最後,他加重了力道,一掌拍下來,差點沒把本姑娘拍回土裡去。

    我皺了皺眉頭,轉身看向那出手不帶輕重的老頭。老頭白衣飄飄,白鬍子也飄飄,就連眉毛也是隨著這風有一搭沒一搭的飄著。

    老頭對我一笑,笑的頗為和藹。

    老頭說:"你就是那只蘑菇?"

    我問:"哪只蘑菇?"

    老頭撫了撫他那風中凌亂的大白鬍子,從容地淡定地說道:"就是那只傷了我徒孫的蘑菇。"

    一瞬間,本姑娘腦海中飛快閃現出那對少年,生離死別的模樣。

    不好,這老頭是來尋仇的。

    我抬頭,終於在他那滿是褶子的臉上,找到了他的眼睛。狐狸告訴過我,說謊話一定要真誠,表現真誠的法門之一,便是盯著那人的眼睛看。

    我說:"你認錯蘑菇了。"

    老頭曰:"你是不是叫蘑小菇?"

    我搖頭:"不是。"

    "那你叫什麼?"

    "東坡肉。"

    老頭意味深長的"哦"的一聲,哦的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我退後一步,正準備把狐狸從水裡拽出來,豈料在本姑娘剛剛轉身的時候,就落入了老頭的仙爪。

    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老頭是個神仙,只當他是個活的夠久的仙門老道。

    當我開口想叫狐狸過來幫忙的時候,才發現為時已晚,本姑娘不但被這老頭變回了原型,還被老頭順帶施了定身咒,任憑本姑娘如何嚷嚷,都不能發出半點聲音。

    老頭把我扔進他袖中的乾坤袋裡,本姑娘的世界頓時一片黑暗。

    一陣天翻地覆摔地本姑娘是暈頭轉向,末了,老頭的聲音從外面悠悠遠遠地傳來:"小蘑菇你莫怕,老朽不過是請你走一趟蓬萊,替我那徒孫把咒給解了,待我徒孫轉醒,自然會放你回去。"

    我不由心中大罵:臭老頭,你徒弟醒不醒關我什麼事啊!

    可是轉念一想,這事和我似乎是有那麼一點關係。

    只是,這老頭這麼厲害,怎麼不自己把他徒孫的咒給解了,大老遠的跑來綁架蘑菇算個什麼事啊!

    再說,我根本就不會解咒啊!

    是的,本姑娘不會解咒。

    這二百五十年來,本姑娘的咒法向來不怎麼靈驗不說,而且有時候,甚至連一隻兔子都定不住。

    其實法術靈不靈驗,厲不厲害本姑娘向來不在乎。畢竟法術乃身外之物,唯有肉肉才能填補內心的寂寞與空虛。所以每次,都是狐大狸出去找肉,老龜等著狐大狸回來烤肉,而我,則負責吃。

    所以當老頭把我扔到小奶娃他爹面前的時候,本姑娘愣住了。

    彼時,本姑娘已經化成了人形。

    正在本姑娘感歎這房屋格局不錯,坐北朝南的時候呢,那個叫落雪的小女娃不知道從哪裡撲過來,抱著本姑娘的大腿哇哇大哭:"都怪你!都怪你這個臭蘑菇!哇~二師兄回不來了啦!"

    小女娃眼淚汪汪的,看得本姑娘頗為不忍。

    繼而小女娃又哭喊道:"二師兄不會來人家怎麼調戲他啊!"

    我聽得一臉黑線。

    白鬍子老頭亦是聽得一臉黑線。

    小女娃繼續嚷嚷:"臭蘑菇!你賠我師兄!你賠我師兄!"

    我提了提裙子道:"你再扯,我裙子就要掉了。"

    小女娃還是死抓著不放,老頭走過來,一把提起小女娃將她抱在懷裡,安撫道:"落雪不哭,師爺爺帶你去撈金魚。"

    老頭笑得格外和藹,笑得我的雞皮疙瘩嘩啦啦地往外掉。

    小女娃扯過老頭的鬍子抹了一把眼淚,奶聲奶氣的開口:"落雪不要撈金魚,落雪只要二師兄。"

    老頭笑了笑:"好。"

    繼而轉頭看向我,眼神頗為凌厲:"小蘑菇快些把我徒孫的妖咒解了,也好早些離開。"

    我"哦"了一聲,癟著嘴巴走到床前。小奶娃他爹就躺在床上,小臉白的跟紙似的。

    我頗為感歎,真是世事無常。

    之前這廝還要砍了我和狐狸,現下卻還要本姑娘出手搭救。

    等等?

    怎麼搭救?

    我撓了撓腦袋,一臉疑惑,且虛心請教地看著白鬍子老頭:"我說,老頭,這是個什麼咒啊?"

    老頭眼皮跳了跳。

    我的蘑菇心也跳了跳。

    老頭忽然上前一步,拽著我的小衣領,衝我咆哮起來:"你問我是什麼咒?!你竟然問我是什麼咒?!你下了咒你不知道跑來問我?!你是怎麼下咒的啊?!"

    本姑娘有些委屈:"我真不知道是怎麼下了咒啊!"

    老頭大眼瞪我:"你會不知道?!"

    我唯唯諾諾的點頭:"當時情況緊急,我也就沒多想……"

    老頭激動了,老頭咆哮了,騰出一隻手揪著我的耳朵就對我嚷嚷:"老朽我幾千年來最滿意的就是這個徒孫!這咒你是解也得解,不會也得解!我徒孫若是不醒,我就把你小妖扔到鎖妖塔去煉化了!"

    我被老頭噴了一耳朵的口水,抖了抖,發現耳朵短暫性失聰,嗡嗡直響。

    作為一個妖精,我深知鎖妖塔是一個怎樣的地方。

    我抖著嗓子問老頭:"那現在怎麼辦?"

    老頭吹了吹鬍子:"你暫且在這呆著,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都必須把我徒孫弄醒了!"

    "要是不醒呢?"

    老頭惡狠狠的盯著我,嚇得我趕忙擺手一臉諂媚地笑道:"哈哈,怎麼可能不醒呢?"那副模樣要多狗腿有多狗腿。

    繼而又道:"您老徒孫體格如此強健,就算我不給他解咒,過不了多久他也自是會醒的。"

    老頭衝我"哼"了一聲,順了順氣,臨走還不忘白本姑娘一眼,抱著小女娃滿身怒氣地離開了房間。

    只聽到他對那小女娃柔聲道:"落雪莫急,師爺爺帶你去孫大聖家看猴兒,咱們回來的時候,你師兄自然是會醒的。"

    隨即,房門"卡嚓"一聲被鎖上,獨留蘑菇淚流滿面。

    作者有話要說:請大家拿花花砸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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