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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2第十二章 :原來是公主呀(三) 文 / 妖噬

    歿水說,收著吧。總有用得著的地方。

    當時,我雖覺得這東西於我,可能沒什麼用處,不過卻還是抱著不拿白不拿的心態,將其收進了乾坤袋裡。

    只是本姑娘沒有想到,正是這枚小小的封天令,卻是在多年以後的某一天,幫本姑娘狠狠地報了一箭之仇。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在魔族的時間,一眨眼,已有一月有餘。我有些想念容兮,或者說,我幾乎每時每刻都會想到他。一切也真如當初我對歿水說的那般,我吃飯也想,睡覺也想,發呆的時候也想。

    那麼容兮呢?有時候我也會問問自己,容兮他,會不會偶爾抽出一些時間想想我。

    後來,本姑娘違心膩歪著嗓子,喚了歿水好幾聲:「好王兄。」他才終於鬆了口,答應幫我留意一下容兮近來的消息,聊以本姑娘相思之情。

    歿水對我的事很上心,雖然嘴上仍然有些欠,不過翌日,他便給我帶來了容兮的消息。

    不過,卻不是好消息。

    那一日,容兮為了救我,已然是於千軍萬馬之前,公然與天帝對決。用上頭的話來說,便是藐視天威,有違仙規。再後來,歿水強行將我帶離天之涯,容兮一面攔著天帝,一面抬手攔住天兵,無疑成了夥同妖魔的幫兇。

    那一仗,雖說魔族並未獲得最終的勝利,可天界也沒有佔到任何便宜。

    天帝大怒,質問容兮,知錯與否。

    容兮搖頭。

    天帝盛怒之下,一道聖旨,便讓容兮在蓬萊地界的問心涯思過。說是思過,實為囚禁,也並沒有說什麼時候能夠刑滿釋放。

    聽到這些,我雖在心底狠狠將天帝祖上都問候了個便,但也心下明瞭,天帝他若不是尚且念及同門之誼,只怕容兮早幾日便被送上了誅仙台,授以極刑。

    我在蓬萊萬萬年前加上萬萬年後,那麼多年,都沒有聽到過問心崖這麼個地方。待淚水不自覺地蓄滿眼眶,我紅著一張眼睛,極為幽怨地看向歿水。抽搭了兩下,扯著他的朝服開口道:「王兄……我想去見見他。」

    「不行!」歿水說的斬釘截鐵。他看了看我,搖搖頭道:「你現在是什麼身份?蓬萊又是什麼地方?你以為你還能夠回得去?!」

    歿水說的是為我著想的實話,可是我卻怎麼聽怎麼不是滋味。

    一下子眼淚便啪嗒啪嗒地跟珠子似的掉了下來。我一面哭,一面拿哀怨的眼神攪著小手帕看他,我道:「若不是你們,我同容兮會變成現下這樣麼?!」

    「蓮泱!」這是歿水第一次喊我的名字,沒有怒氣。他強調道:「你要明白,不是因為『我們』,『你們』才會變成這樣。而是從你初始於世的那一天開始,結局便已經是這樣了!」

    他呼吸沉重,重瞳似蒙了一層薄霧,他扳過我的臉,強迫我與他對視。

    他緩緩開口道:「容兮是神,而你是魔,這一切是早就注定好了的!」

    「昔時,元始天尊命盤古開天。天賜初始,萬物混沌,哪裡有神魔仙妖之說!」

    「這都是誰告訴你的!」

    「容兮!」

    「他都把你教壞了!」

    「我本來都很壞,不用他教!」

    歿水挑眉:「那你壞一個給我看看?」

    於是,本姑娘再一次將他胖揍了一頓。

    我承認,我做了一件很不厚道的事情,那便是,在歿水被我單方面撕打的同時,我順手摘了他的令牌。

    早在我能夠下床的時候,就問小綠她們打聽過了。我在魔界雖貴為公主,沒有魔尊也就是我那個爹的許可,根本不能隨意進出玄妙之門。也就是說,我若是想出去,還得去求我那個沒良心的爹。他肯定是不同意的,可歿水不一樣。因著歿水免不了經常替他來往三界,去辦一些重要的事情,所以歿水有他賜予的令牌。

    雖然我不知道究竟是什麼重要的事情,能讓歿水在人間逛著逛著就逛到青樓裡去了。

    有了這塊令牌,便能通過玄妙之門去到蓬萊。

    晚間,我騙過碧兒和小綠,早早睡下。等到屋外沒了動靜,便摸出早前從容兮那兒坑騙過來的隱靈珠含在嘴裡,捏了個遁地決,便到了玄妙之門之前。

    玄妙之門並無守衛,現下有了歿水的令牌,出入異常順利。心下想著蓬萊問心涯,便在雙腳沒入玄妙之門的一剎那,靈光大盛之後,來到了一個冰天雪地的世界。

    這裡便是問心崖?

    抬腳踢了踢地上厚厚地一層冰雪,本姑娘待在蓬萊這麼些年,怎麼還不知道有這麼個地方?

    那麼容兮他在哪呢?

    我看了看,周圍冰天雪地的,能藏人的地方,大概就是不遠處的一座雪山了吧。

    私以為,這問心崖,應該不是普通的地方。我的體質,就算未有仙骨,也應是有魔氣支撐。怎麼來到這問心崖,會這麼冷。

    我想御劍,待捏起劍訣,阿雪雖是幻化出來,卻匡噹一聲掉到地上,根本提不起來。

    再試一次,還是紋絲未動。好吧,遁地決也不能用。看來在這個地方,法術什麼的都被下了禁制。

    我瞅著遠處矗立著的雪山,無奈歎了口氣,得,只能本姑娘自己爬上去了。

    好討厭呀!

    待本姑擼著老胳膊老腿手腳並用地爬上那座雪山的時候,一身的熱汗被冷風一吹,冷不丁地抖了兩抖,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蓮泱?……是你嗎?!」身後傳來清冷的男聲,試探性地開口。

    「啊!師師……師父?!」沒錯,是容兮的聲音。「唔~師父!你在哪裡?!」

    極目望去,周圍儘是白雪皚皚的一片,哪裡有容兮的影子?

    真不明白,天帝老頭如果真的是念及昔日同門之誼,又怎麼會吧容兮關在這麼個鬼地方。要思過,哪裡思不好,我看觀瀾峰就不錯,做什麼要來這問心崖。狗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別說狗,就連跟狗毛都沒見著。

    「師父!你……你在哪裡啊!」我有些著急,實在想不到要是自己見不到容兮又能怎樣?

    容兮在我身後,輕笑一聲。他道:「怎麼?這回倒是規規矩矩管我喚作師父了?」

    我也是一時沒忍住,癟了癟嘴,眼淚便嘩嘩地往下流。這一流可就不得了了,跟洪水決堤似的。我轉頭,看到淚眼婆娑地看著容兮一襲白衣,白衣曳地。

    吸了吸鼻涕,含糊不清卻又極為委屈地管他喊了聲師父。

    他衝我點頭微笑,蒼白,卻難掩風華。

    我閉眼再睜眼,確定容兮還是好好的,我也笑了,不過確實苦著一張臉,笑得特別難看。

    我跑過去,從未像現下一般想要抱住他。

    我撲到容兮懷裡,嗅到那久違的香氣,心滿意足,卻也蹭了容兮一身的鼻涕。

    容兮溫暖的手掌覆在我沾了白雪的髮絲上,他道:「怎麼一個人跑這兒來了?」

    「可不是一個人?難道……嗯……你還想讓我組團來看你麼?」

    容兮眉毛跳了跳。捧著我的臉,與我四目相對。我看到容兮如扇的眼睫,蒙上了薄薄一層冰霜。容兮微歎:「你不應該來這裡。」

    「我受不了……我受不了我一個人在魔界錦衣玉食,而你……而卻留你一個……留你一個在這裡受苦。」

    容兮搖了搖頭:「蓮泱能來,為師很高興。只是在這問心崖,反而能夠靜下心來思索一些事情。」

    「這裡有什麼好的。」

    「你看。」容兮屈指刮了刮我的鼻子:「都變成兔子了。」

    「你就知道笑我,我都……我都還沒笑你呢!」胡亂拿袖子抹了陌鼻子,紅著一雙眼睛看著他:「你怎麼這麼笨!天帝問你知不知錯,你就說知錯了嘛!騙騙他就好,你又何必來這兒遭罪!」

    「可是為師沒錯,小泱也沒錯啊?」

    「容兮……」

    容兮笑了笑,重新將我擁進懷裡。每次被容兮抱著,我都會覺得很安心,至少在這種時候,容兮他是真真實實在我身邊的。

    半響容兮的聲音,在我耳畔傳來。容兮輕聲說:「小泱答應為師一件事情可好?」

    「……」我蹭了蹭,抱在他腰上的手緊了緊:「你說吧,我聽著。」

    「小泱以後,便好生呆在魔界,再不要與天闕有任何往來。……可好?」

    「……」

    作者有話要說:星期六更新哦~~~愛你們~~~最近刮颱風,不知道大家有木有收到牽連呢?大家怎麼都不留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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