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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4章 不可言隱秘往事 文 / 十月微微涼

    謝寧不過是轉眼間便已經想了許多種可能,不過暫不管這些可能都是如何,她首要要做的,便是仔細的檢查一下謝家,是只有她母親這裡有問題,還是大家都有問題。

    當然,這件事兒也不適宜在晚上做了,只待明早再做處理也是不遲。

    「既然有毒,你還不趕緊將這害人的東西扔掉。」蔣氏萬想不到,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她幾乎不敢想像,如若不是寧兒警惕的發現了這個,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她看謝寧拿著那毒草,只覺得心驚膽戰。

    謝寧微微勾了下嘴角:「母親放心,無妨的。這東西可是十分的稀罕。我為什麼要將它扔掉呢?要知道,這樣的種子,千金難求。雖然它現在已經發芽了,可是仍然有許多的作用。當然,這一切都另說。現在,母親,您快把手給我才是,我替您把把脈。按道理這毒草還小,您身子應該中毒不深。」

    蔣氏一想,可不正是如此,不遑蔣氏,這屋裡的人皆是都有可能中毒,沈嬤嬤和兩個婢女也一臉驚色的站在一旁。

    「寧兒你的醫術?不如我叫大夫吧。」不是說蔣氏不相信謝寧,只她的孩子,她總是有數兒的,她不過是半瓶子光當罷了。

    謝寧並不多言,只是為蔣氏搭脈,果不其然,就如同她先前所預料的那般,她的毒十分輕,也多虧了發現的早,不然絕不是如此。

    謝寧看一眼屋內的眾人,低低開口:「我的醫術很好,往日裡不過是裝的。」

    「什麼!」連蔣氏都驚訝的站了起來,她顫顫巍巍的指著謝寧問道:「你說什麼?」

    謝寧樣子沒有一絲變化,還是波瀾不驚的,重申了剛才拋出的重磅炸彈:「我原本醫術就很好。母親可以放心。您身體裡的毒素很輕,但是也不是沒有,一定要休養,我會給你開一些去毒的藥物,雖然去除毒素頗慢,但是卻不會傷及人的根本。沈嬤嬤,你過來,我為你把一下脈,你們兩個也是一樣。」

    蔣氏看著謝寧,半響,雖錯愕,但是還是點頭:「我知道了。不過寧兒,你怎麼會這麼晚過來?想來也是天意,如若不是傍晚,怕是也不能發現者隱秘的毒物。」

    謝寧此時已經為幾人診斷完畢,她回話:「也許一切真的都是天意,我剛才做了一個噩夢,夢見有人要加害咱們,想到表妹還在外面,不曉得會不會有問題,心急之下便過來看您,想看看是否能聯絡到她。誰想竟是意外發現了此毒。」

    蔣氏聽了也是吃驚,沈嬤嬤則是拍著胸口言道老天保佑。謝寧想到夢境,問道:「母親,雖然已然宵禁,但是有沒有法子聯絡上表妹他們?我感覺……並不很好,特別是在這裡發現了這劇毒之物。」

    賢妃是蔣氏的親妹妹,而安瀾長公主也是她的外甥女兒,她自然是擔心的。可是既然宵禁了,他們這樣的商戶哪裡有什麼能力出去呢?如若被查到,那便是大事兒,縱有一萬張嘴,也是說不清楚的。本朝律法甚嚴。

    謝寧看蔣氏十分擔憂為難的樣子,知曉這事兒怕是不可能了,又覺得自己似乎不該說這些,她這般說著,蔣氏如何能夠放心,倒是平添了許多煩惱。室內一時間倒是靜了下來。謝寧低頭又將包著毒草的布打開,用釵子撥弄,看她擺弄這個,蔣氏叱道:「既是有毒,你就莫要在撥弄了,傷著自己怎麼辦?」

    擺擺手,將幾個下人都遣了下去,蔣氏看著謝寧悶葫蘆一樣的坐著,歎息。當年的事兒,總歸是她錯了,她如今是十萬分的後悔,但是這世上卻沒有這樣的藥物。

    「你這孩子的性格就是這般。你且與娘說說,你留著這害人的東西,究竟想做什麼?難不成要以牙還牙?可是那人既然知道此物能害人,你又如何能夠得逞?」

    謝寧總算是抬起了頭,她定睛看蔣氏,見她眉宇之間頗為煩悶,認真言道:「這個曬乾就沒有味道了,帶著它也不會中毒,我要把它磨成粉末,這樣它就是無色無味的毒藥。平常就是想買都不易呢,這麼輕易得來,我如何能不善用,明個兒我還打算挨個屋找找,也許能找到更多。那樣的話我們就有更多的毒粉了。」

    蔣氏看謝寧說的稀鬆平常,竟是覺得,自己當真疏忽了這個孩子。

    歎息一聲,蔣氏說不好當年是是非非,可是卻真心覺得難受!又見她再次低頭擺弄那毒草,蔣氏竟是不好說什麼了。

    而謝寧此時想的是,要不要用這個直接給蕭炎毒死?如果真的這樣,那麼她就能報仇了呀,多好!

    也不怪謝寧如此,但凡經歷大的變故,哪裡能沒有創傷。而她經歷的那些,又豈是一般人會經歷的?如今她在蔣氏面前能夠看起來頗為「正常」已是十分不易的了。

    「好了,你也別擔心太多了,快回屋歇著吧。至於說你表妹,我倒是覺得,賢妃娘娘與她一起,應該也生不了什麼事兒。倒是你,這個毒草到底是有毒性,你可莫要拿到屋裡就如現在這般擺弄,如若讓我知道你有一絲亂來,可是定要讓你好看。」蔣氏仔細考量了一番,倒是覺得,未必如寧兒擔憂的那般,畢竟那是賢妃娘娘和公主。看起來,明明是這邊更加讓人重視。寧兒全然不將這毒草當成一回事兒,可不是好事兒。

    謝寧總算是不在低頭擺弄了,她起身,將自己的披風披好,「兒子告退。」

    謝寧離開,蔣氏看著她的背影,竟是睡不著了,再也沒有心思躺下,沈嬤嬤見主子這般,勸道:「主子何苦這般的憂心,照老奴看,小主子這般,也不見得是壞事兒。往日裡小主子也不太愛說話,可是到底做事綿軟謙和。日子久了,那些下三濫的便想著能夠壓他一頭,自出事後雖未看小主子有何動作,可老奴總是覺得,小主子的眼裡多了幾分的狠決,在咱們這個家裡啊,這樣也許才是更好。」

    蔣氏微微歎息,「你說的這些,我又如何能不知曉?可你也明瞭,我總是……唉!」歎息一聲,蔣氏沒有多言,她心裡深藏的秘密與苦楚,旁人哪裡知曉,而沈嬤嬤自是明瞭,她站在一旁,默默無語,不曉得多言什麼。

    「我自覺對不起謝家。每日深居簡出,可是,他們怎的就能如此欺人。我是生是死並不重要,可是寧兒,寧兒必須好好的。」蔣氏自言自語,這屋內燃著的燈燭襯的她的臉色虛虛實實,讓人看不清楚。

    沈嬤嬤低語,但是卻十分堅定:「他們種了那樣的因,才會有這些果。主子沒有對不起任何人,要說對不起,他們又何嘗對得起您?再說,這般的害小主子,害您,他們難道不該死麼?咱們蔣家的人,又豈是謝家那些渾人可以傷害的?」

    這話語裡,竟是有幾分怨毒的。蔣氏聽了,眼神也漸漸凌厲起來。

    其實人都有狠戾的本性,不過有的人一輩子沒有被激發,而有的人卻因為陰差陽錯的種種事件而被逼了出來。蔣氏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命,但是對謝寧,自己唯一的孩子,她是可以傾盡全部的。

    沒有人知道謝寧為什麼深更半夜的去了蔣氏的房間,但是先前的時候他言稱養病自是要多休息,可既然大晚上都能出門,又提什麼養病呢?

    總是有些人是看謝寧不慣的,而這個時候,又是上眼藥的好時機。

    第二日中午,外歸的謝家大爺便是怒氣沖沖的奔著謝寧的院子而來。若是旁人,阿碧都可以冷冰冰的擋過去,可是這人是長輩,是自家主子的親爹,她十分為難。

    「老爺,駙馬身子越發不好,現在剛休息下來,還望大爺能夠見諒……」阿碧攔在院子外面,心裡十分焦急,她大哥怎麼還不回來。

    沈風與沈碧是謝寧身邊的兩大親信,而這幾日謝寧命沈風陪著安瀾公主出門,因此並不在。沈碧自然是也會些拳腳功夫的,但是在謝家,卻是不好使出來。

    謝大老爺謝迪此時是氣的吹鬍子瞪眼,如若不是剛才說話的時候聽蘭兒說起謝寧的事,他竟是還蒙在鼓裡,竟然給他裝病,真是不能忍。

    「啪!」

    謝大老爺一個耳光打了過去:「給我滾到一邊兒去。一個女婢,竟是還敢攔門,難道不清楚這家裡是誰做主麼!」

    阿碧被打了一個耳光,整個人撞到門上,不過還是咬了咬牙,微笑回身:「大老爺,駙馬真的身體不太好,今個兒公主就該到了,大少爺如若不養足了精神,公主回來看大少爺如此,怕是又要鬧了……」

    謝大老爺聽到「公主」兒字,臉色驟然變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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