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85章 文 / 十月微微涼

    九城巡防司其實是隸屬於武親王的管轄，可是看著這十來個黑衣人,只覺「得心情不是那麼美好。

    「方大人,您看,哪有這樣的，大清早的起來,突然就看見了這麼多的黑衣人,可當真是嚇死我們了，我們小門小戶的，萬不敢亂來,也只是盼著，大人能夠為我們做主,好生的調查一下,究竟是什麼人要潛進我如意樓偷竊。我如意樓做些女子胭脂首飾的小買賣，竟然也有人不斷的惦記，現在想來，委實是讓人不寒而慄。」許掌櫃說的痛心疾首。

    方大人自然是命人將人押下去，開口詢問：「那這些人又怎麼會昏迷不醒，可是你們……」

    眼神不斷在許掌櫃身上游移，許掌櫃立時回道：「我們一覺醒來就碰到這樣的事兒，具體緣由，還真是不清楚，不過我想，許是武親王幫了我們？」

    「武親王？」方大人驚訝。

    許掌櫃：「可不是麼！我們如意樓也沒什麼勢力，自然是不能將這些人擒獲，不過先前的時候武親王府中的侍衛就經常在我們如意樓附近徘徊，我想，許是他們看不過眼，將人處理了？這事兒也不是不可能的，不然總歸不會是鬼魂作祟！」

    方大人默寒。

    「這好人就是多呀。」許掌櫃總結。

    許掌櫃雖然如是說，但是方大人卻不得不想的更多。許掌櫃這番話有兩個意思，這些黑衣人他看過了，其中竟然有丞相府的下屬。

    旁人不知道，其實方大人能夠做到如今這個位置上，除了是武親王的嫡系之外，還有一個最大的特點便是過目不忘，這也正是武親王看中他的緣由。過目不忘雖然算不得什麼大的本事，但是既過目不忘又心思縝密，倒是難得了。

    「這件事兒，我會好生處理，你且先回去，本官定當給你一個交代。」

    「多謝大人，大人果然是青天大老爺。」許掌櫃感激涕零。

    將許掌櫃送了出去，方大人立時給武親王府送信。黑衣人俱是昏迷，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也無人可知。方大人命人細細查看了這些人，大夫只言稱是中毒，到底是個什麼毒，又未可知。術業有專攻，說的便是此事。

    如今看來，這事兒必然不簡單，九城巡防司主管京城安危，在宵禁之時卻又出現這樣的情形，如何不讓人側目。另外就是此時的牽扯，按照許掌櫃的話，這人是武親王給弄成這樣的，他自然是不能全然相信許掌櫃的話，可武親王派人過去監視如意樓，必然是真。而這些黑衣人又是丞相府的人，如此看來，可不就是一團亂麻了麼！

    這廂方大人覺得事情棘手，而另一方面，武親王也詫異起來，他全然沒有想到，蔣桑竟然將事情推到了他的身上。他自然是在如意樓安排了人手。但是事情究竟發生，他們卻也是不知道的。蔣桑這個人，說起來還真是讓人看不懂，武親王蹙眉思索了一會兒，差人更衣，前往九城巡防司。

    丞相府的人要抓蔣桑，這說起來倒是有意思了。

    不管怎麼樣，對於九城巡防司和武親王來說，這些事兒雖然有些亂，但是也並非不可控，可是對於丞相府來說，這事兒就截然不同了。

    邱丞相焦急的等待了一宿，卻不見有人回來。只覺得，這事情要壞，可是他又要在清晨的時候上朝，必然是不能空出多餘的時間來做其他的籌備。如果說派遣府中的人，也不是不可以，可再次派人出去會不會如同這次一樣石沉大海，又是一個未知數。

    邱丞相上朝回來已然聽說了如意樓報官之事，他與蕭炎商討：「你覺得這事兒，如何處理才是最好？倒是不想，如意樓竟然報官了。此時的局勢，於我們十分的不利。」

    蕭炎也是十分擔憂：「我們派出的人也不少，如意樓如果動手，未必就有勝算，怎麼就會悄無聲息的被人毒暈。且不說其他的，單說這個水平，如意樓也未必能夠做到。近來京中暗潮洶湧，我總覺得，彷彿有什麼越來越不受我們的掌控。」

    「我想，他們應該會查到這些人是我們的人，現在要做的，是怎麼樣讓事情以最簡單的方式平息。我想，如果必要，我還是去見一見武親王。」邱丞相揉著眉心，只覺得，這段日子為女兒女婿操碎了心。

    「武親王那個人未必好說話。只怕，我們也要付出些代價。」邱丞相歎息。

    蕭炎心中也是懊惱，本以為擒住了蔣桑能夠得知一些事情，但是現在看來，竟有平生事端。蔣桑沒有抓住，如意樓大張旗鼓的將人送到了九城巡防司，就算他們在其中做些什麼，大抵也不是那麼容易。大齊對宵禁管理的甚為嚴格，如若有人在皇上身邊說了一二，那麼這事兒必然是要詳查。

    想到這裡，蕭炎也煩悶的不能自已。

    「咚咚」，門口傳來敲門聲。

    蕭炎將門打開，看到門口正是邱問薇，邱問薇難掩興奮。

    「相公。果然，果然沒有什麼鬼的。」她對自己一宿無事很是雀躍，也忽略了蕭炎和邱丞相陰沉的臉色。

    「自然是沒有鬼，是你疑心生暗鬼。好了，我和爹還有事兒要談，你先回去吧。」夫妻二人昨日便是搬到了丞相府小住。

    邱問薇一聽，整個人怒不可遏：「你們有什麼話是我不能聽的，我告訴你蕭炎，如果不是你，我今日哪會受這麼多的苦楚，你不好好心疼我，倒是說話幾多的挑剔，你不要以為自己是狀元爺，就了不得，你該知道，你這個狀元爺，是因為我。如果沒有我，你什麼都不是，你什麼都不是，你還是守著陸素問苦苦讀書沒有出路的窮書生。」

    蕭炎壓住心裡的火氣，歎息：「你何苦要說這些，再說，隔牆有耳，你不曉得麼？」

    「我管什麼有耳不有耳的。這裡是丞相府，沒有了謝燕那個小奸人。我怕什麼。誰人敢胡說，我拔了他的舌頭。」邱問薇張揚。得知沒有鬼，她可又恢復了那個囂張的狀態。

    看她如此，蕭炎心中十分的鄙夷，他只能苦笑歎息。

    「好了，薇兒，你這是幹什麼，你們本是夫妻，哪裡要這樣說話，蕭炎再怎麼都是一個男人，你做人家妻子的，不消溫柔小意，也不至於如此耀武揚威。」邱丞相對自己的女兒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原本是什麼都好，現在看來，倒是他們過於驕縱她了，如若不然，怎會如此。他之前還以為蕭炎如何不好，才造成了薇兒這樣的性格，可是今日一看，事情竟不是如此，這個丫頭，真是太過驕縱了。

    邱問薇被邱丞相訓斥了，嘟著唇，不太高興。

    「爹爹有了女婿就忘了女兒。我連發脾氣都不可以了嗎？再說了，太醫也說了，我中毒了啊。這個毒藥本來就容易讓我心煩意亂。」對，一定是這樣！邱問薇給自己找借口。

    邱丞相：「薇兒啊。你如若有你母親一分的心思，哪至於如此。好了，昨晚兒的事兒出了岔子，我還要與蕭炎詳細的他談談，你先回去吧。平日裡，和你母親多聊聊，對你也是有好處的。我們這邊，還有事情要處理。」

    邱問薇忙問：「沒有抓到蔣桑麼？」

    邱丞相點頭。

    「我就說，她根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說不定，我那毒藥，就是她做的。你看她，平白無故的出現在京中，說起來怎麼都是奇怪的。還有啊……「邱問薇還想說什麼，被邱丞相打斷。

    「你先回去吧，這裡的事兒，不用你管，你一個女子，好生待著便是，那些籌謀，你又明白什麼。」

    「我怎麼就不明白了，爹，我……」

    「夠了。回去！」邱丞相厲聲。

    見他如此，邱問薇扁了扁嘴，關上了門。如若邱丞相真的發火，她還是很怕的。

    「蔣桑那邊，暫且放放，我先去見武親王。」事情孰輕孰重，邱丞相還是能夠看得明白的。他在朝堂浸淫多年，絕對不是善茬兒。

    「其實，事情是不是蔣桑做的，還不一定。薇兒的話，唉！」蕭炎歎息。

    「如若蔣桑真的有問題，之前的時候薇兒又為何與她那般交好，這事兒說出來，都是不合理的。有件事兒，小婿一直沒說，現在想來，不說也不行了。」

    「你們還有什麼事兒瞞著我？」邱丞相只覺得一口氣上不來。

    「其實我想，蔣桑固然是有嫌疑的，但是也不是全然如此。薇兒與她，大概是生了幾分嫌隙。之前的時候，薇兒單獨見了蔣桑，似乎，似乎是為了毒殺謝燕的事兒。會不會，這事兒蔣桑不願意做，才有了今日薇兒的不斷針對？」蕭炎倒並非為蔣桑開脫，他也是覺得蔣桑刻意，可是要說一個女子能夠做這麼多，他還不太相信。而且，看蔣桑的眼睛，他竟是覺得，蔣桑不是那麼一個歹毒心腸的人。

    邱丞相不想，其中要有這樣的內情，心裡惱恨女兒與女婿的隱瞞，再一想，也有點明白，這二人怕是不想他多想才會隱瞞此事。毒殺妾室這樣的事兒，誰人說出來都是不好聽的。

    「如此這般，蔣桑，還真是一定要死了。」邱丞相看蕭炎：「她知道了薇兒的事情，如若不死，將事情宣揚開來，薇兒可怎麼辦呢？這女子的名聲，十分之重要。薇兒如今已然是負面流言纏身了，我們斷不能讓她的名聲更加的不好。至於謝燕，這事兒你雖然有責任，但是我也能理解。你也是顧全大局。」

    蕭炎：「爹說的對，我也是這麼覺得，蔣桑是一定要死的。可是我倒是認為，不該是在現在，這個時候，不太合適。如今我們已經太過惹人顯眼了。爹對我的恩情，蕭炎死都不敢忘，我與薇兒也是真正的情投意合，自然希望能夠白頭到老。至於謝燕，當時情況想必爹也清楚，我們是迫於無奈，雖然現在都沒有查到算計的人是誰，可是謝燕是有用的。錢能通神，父親該是理解我的心思。我今日所做一切，還不是期望他日與薇兒能夠過更好的生活。薇兒還年輕，她不懂，只盼著，爹能夠明白我幾分。多勸勸薇兒，我也明白，薇兒現在這般是因為藥物的關係，其實我又何嘗不是呢！人家都已經算計到我們身上了，我們還要彼此傷害，可不是中了人家的毒計？」

    蕭炎一番話說的十分的誠懇，邱丞相聽了，也是點頭。蕭炎早早便是不斷揣摩過邱丞相這個人，這般一說，倒是真正的說到了邱丞相的心中，邱丞相早些年也是憑借裙帶關係才上位的，如今年紀大了，大家不說，可是蕭炎如何不知？

    他這般說，狀似情真意切，倒是讓邱丞相聽進了心裡。

    「我自是明瞭，大丈夫做事，女子未必明瞭，薇兒那邊，我會勸著些的。不過你也該明白孰輕孰重。」

    「小婿自然明白。」

    ……

    這廂丞相府二人說的情真意切，那邊趙凌聽說謝寧那裡出事，立時趕了過去。

    「阿寧，來，讓我看看，你有沒有怎麼樣？」言罷，就要上手檢查，謝寧一巴掌將他的手拍了下來。

    「你休要胡來。我能怎麼樣，你不是都聽說了麼？人都被我毒倒了。現在九城巡防司的大牢，想必他們是很喜歡的。」謝寧傲嬌的仰頭。

    趙凌：「我自然知道我家阿寧是能幹的，但是，我這不是不放心麼？這幫狗崽子，竟敢過來欺負你，當我趙凌是死的啊。想我當年混世小霸王的名聲，可是只有我欺負別人的勁兒，別人敢來欺負我的人。我讓他們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謝寧無語……大哥，你當這是什麼好的名聲麼？

    「你不用擔心我。如果真的想幫我，不如今晚我們再去做鬼？閒著也是閒著呀！」謝寧眨巴大眼睛，看起來倒是蠻有興致的。

    「再次做鬼？」

    「是呀。去丞相府做鬼，邱問薇哪兒，不都嚇幾次，她怎麼會如我所願？」謝寧笑嘻嘻的。一點都看不出什麼緊張的情緒。

    趙凌：「你還真系那個讓她殺麗妃？」

    「天機不可洩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