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二章 墓地驚魂（上） 文 / 挪小爺
「小巴蒂克勞奇？」西裡斯探著頭瞅了一眼，驚訝的說道。
佈雷斯皺了皺眉毛，仔細思索了一下問道，「那個已經死在阿茲卡班的食死徒？」
「是吧……」西裡斯臉上帶了絲不確定，事情的發展出乎了他的意料，也讓他捉摸不透，他扭頭看向了斯內普，「現在呢，怎麼辦？」
「我去找鄧布利多。」斯內普果斷拿起畫像轉身就走，徒留下不知所措的三個人傻乎乎的站在原地。
佈雷斯愣了一下就跑了出去，「我跟過去看看，萬一有需要我可以幫著跑腿。」
「那我去看看比賽……」西裡斯想了想，決定還是去找哈利，「那人想方設法把哈利的名字投進火焰杯總有目的的，這都最後一場比賽了，我覺著應該會發生點什麼。」
說著他就要抬腳離開，卻被德拉科一把拉住袖子，「你不是要放我一個人在這看著他吧！萬一假穆迪回來了我怎麼辦！」
「……」西裡斯神色複雜，視線在他的身上轉了幾圈，最後道，「你不是個斯萊特林嗎，怎麼膽子小的跟個赫奇帕奇似的。」
「你少激將我。」德拉科仍舊死死抓著他的袖子，面無表情道，「我還是個四年級學生，你不能讓我一個人面對這種不可知的危險。」
「……」西裡斯面頰有些微的抽搐，嘴裡嘀哩咕嚕的說了一堆斯萊特林的壞話，最後不耐煩的扯了扯袖子，「好了好了，我待這還不行嗎，鬆手。」
德拉科懷疑的瞅了他一眼，放鬆了手上的力道。
誰知西裡斯突然用力抽回了袖子，拔腳就要往外跑，「誰要待在這啦！我走……呃。」
德拉科早有準備的閃身擋在了門口，把他的去路堵得嚴嚴實實，冷笑道，「我就知道你會玩這招。」
「……」西裡斯用力翻了個白眼，終究還是順了他的意，不爽的拉過一張椅子重重的坐下，翹起了二郎腿，嘴裡還咕噥著，「狡猾的斯萊特林。」
德拉科不甘示弱的衝他咧了一口白牙，「愛騙人的格蘭芬多！」
「……」
*
西瑞爾努力睜大了眼睛打量四周，這裡似乎是在野外，周圍黑漆漆的一片，隱約可以看到一塊塊的石碑，和他之前待得那個黑乎乎的地方完全不同。
像是個墓地，他腦袋不太清醒的想著。
他已經記不得自己被綁了多久了，清醒的時間很少，每次醒來都要被穆迪問同一個問題，東西到底在哪裡。
梅林作證，他根本不知道穆迪說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最後一次被問後，穆迪歎著氣說，你再不說出來我就只能把你帶到那個人面前了。
西瑞爾覺得這個人非常奇怪，問東西卻不說是什麼東西，說人也不說到底是誰，這樣打啞謎就是梅林也聽不懂啊。
西瑞爾一如既往的選擇了沉默。
其實穆迪也試過攝魂取念，但那次課堂上他就沒成功，這幾次試下來，更是讓西瑞爾對大腦封閉術熟練了起來。
某方面來說他是該感謝這個穆迪了，作為一個黑魔法防禦課的教授，他確實成功教給了西瑞爾不少有用的魔法。()
不過相比下來，西瑞爾還是更願意要那個蠢蠢的洛哈特，至少他不會綁架自己。
那之後他就又暈了過去，再醒來後，就已經出現在了這個鬼地方，手上還被綁上了繩子。
西瑞爾蠕動著，吃勁的讓自己站了起來，試著掙扎了一下，可繩子綁的實在是牢固。
「別白費力了。」耳邊忽然傳來了陌生的聲音，西瑞爾被嚇了一跳，連忙抬起了頭。
一個一身黑袍的青年站在他的身後，他的身形瘦削，一頭黃色的頭髮亂糟糟的，臉色十分蒼白而又憔悴，一雙眼睛卻亮晶晶的充滿了活力和愉悅的色彩。
西瑞爾瞇著眼睛看了好一會兒，總覺得他的長相有些熟悉，「你是……」他忽然想到了穆迪曾經給他看過的那張畫像，「克勞奇？」
「你還記得啊。」小克勞奇發出了嘶啞的笑聲。
西瑞爾覺得有些怪異，「什麼意思？」
「或許我該告訴你，這學期，你所見到的穆迪教授都是我。」小克勞奇頗為好心的說道。
西瑞爾猛地瞪大了眼睛。
「你還在廢話什麼？」又一個陌生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帶著幾分不耐，還有種莫名其妙的得意，西瑞爾順著聲音看去，一個抱著一團東西的人影在石碑間穿行，最後停在了一塊高大的大理石墓碑前。
「把人帶過來吧。」隨後響起了第三個人的聲音，不同於之前那個聲音，西瑞爾發誓，這絕對是他這輩子聽到最森冷的聲音，讓人忍不住膽寒，連內臟都彷彿要結冰了一般。
聽到這個聲音，小克勞奇似乎有幾分猶豫，但也不過糾結了兩秒就乖乖照做了，拽著西瑞爾的胳膊把人帶了過去。
西瑞爾動了動手指，忍不住扭頭看了眼小克勞奇。
小克勞奇卻始終目不斜視，直到把西瑞爾帶到了人影的面前，他單膝跪在了地上，深深埋下了自己的頭顱，「主人。」
他表達忠誠的對象卻並不是那個人影，西瑞爾這才發現，那個人影手中抱著的赫然是一個小嬰兒。
說是嬰兒似乎又不是那麼準確，他從來沒見過長成這幅奇怪模樣的嬰兒。
皮膚是暗紅色的、滑膩膩的，整個身子包括腦袋都是光禿禿的，沒有一根毛髮，又細又短小的四肢安在這樣的身上使得比例十分不協調，那張臉……
那甚至不能說是人臉，完全扁平的，沒有聳起的鼻子，沒有人類的輪廓，有的只是那雙在黑夜裡更像在發光的紅色眼睛，無比的滲人。
看著這樣的嬰兒，西瑞爾不可抑止的想起了小時候在連環畫上看到的外星人，不，這比外星人還要可怕一百倍。
倒是那個人影，透過寬大的兜帽，藉著微弱的月光，西瑞爾還是看到了幾分面貌。
很普通的長相，比較吸引人注意的是他的眼睛，細細長長的像是狐狸，讓西瑞爾覺得奇怪的是他看著自己的表情，非常複雜，他看不太懂，但隱約覺得這人對他抱有很大的惡意。
他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
「你也是沒用，這麼久了連半點信息也沒問出來。」那個人影語氣高傲的說道。
小克勞奇似乎也看他不順眼，語氣十分糟糕道，「我有用沒用輪得到你來評價？喬伊斯。」
「你算哪根蔥？」名叫喬伊斯的男人頓時暴跳如雷，「我找到主人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裡啃草呢！」
「好了。」冰冷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喬伊斯你來問。」
那一刻，西瑞爾清楚的看到那個男人的臉上露出了可以稱之為扭曲的笑容。
「說起來，我和你母親還有些淵源呢。」喬伊斯咯咯笑出了聲，「那個討厭的女人，處處都要顯得比別人強，實在是讓人厭煩，不過她總歸有一點比不上我，那就是忠誠，瞧瞧，她早就背叛了主人，現在呢？中了我的惡咒，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苟延殘喘吧？不，應該早就死了吧，那樣的咒語她無論如何也撐不過兩年呢。」
西瑞爾的心臟猛地一跳，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他。在一旁架起坩堝正熬製著什麼的小克勞奇也下意識的微微偏過了頭。
「別這麼看著我，她從我手上奪走了主人的東西，害我出了這樣大的紕漏，這本就該是她應得的懲罰。」喬伊斯臉上帶著一絲報復的快感，「現在……她費心保護的兒子也落到了我的手上，呵……」
喬伊斯掏出了魔杖，「克勞奇應該試過攝魂取念了吧，既然不管用的話……鑽心……」他抬起手正要念出咒語，不遠處傳來的聲音卻打斷了他。
*
哈利迫不及待的想快點結束比賽，也許結束了就能獲得一些尋找西瑞爾的線索，或是找到些把自己名字投進火焰杯的那個人的信息，不管哪一樣都讓他感到心焦。
他一路排除萬難，比任何人都先找到了獎盃的所在，他沒有半分猶豫的握上了獎盃，然而下一秒，他就感到自己像是被扯進了漩渦裡一樣，一陣眩暈後，四周的一切都變了。
這是個陌生的地方，透著股陰森恐怖的氛圍，哈利正要掏出魔杖，迎面卻閃出了一絲光亮。
一個裹著斗篷，被兜帽遮住了大半張臉的人舉著杖尖發著光的魔杖走了過來，「哦呀哦呀，瞧又有誰來了，這不是波特救世主嗎。」
「喬伊斯。」冰冷的聲音突兀的響起，隱隱帶上了一絲怒氣。
喬伊斯猛地戰慄起來，連忙轉身衝著某個方向卑微的彎下腰，「抱歉，我的主人。」他不再廢話，轉過身利索的綁起了哈利，把人提了過去。
「西瑞爾？」哈利本來還在掙扎著，然而在看到那個蜷縮在地上的男孩時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哈利！」西瑞爾也很吃驚，可現在不是認親的時候，他捏著手上那片薄薄的刀片一點一點的磨著綁在手腕上的繩子。剛剛小克勞奇帶他過來的時候偷偷在他手上塞了這個刀片，雖然弄不明白那個人到底在想些什麼，但現在的狀況也由不得他多想了。
「主人，現在是……」
「先做正事。」
「是。」喬伊斯走到坩堝那邊，看了一眼，「已經燒好了。」他回過身，抱起了那個小嬰兒，包在身上的包袱掉了下來，那個小嬰兒的樣貌完全的展露了出來。
哈利忽然顫抖了起來，他的額頭用力地抵著地面，好似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一般。「哈利？你怎麼了？」西瑞爾挪到他的身邊，拱著他讓他坐起來，好不再自殘自己的腦袋，可效果並不大，哈利整個人都歪在了地上，眼睛緊閉著，眉頭糾結的像是一團迷宮。
喬伊斯抱著嬰兒走到了坩堝面前，將它放進了冒著水泡的燒著滾燙液體的坩堝裡。
喬伊斯又一次舉起了魔杖，一字一句的緩緩念到，「父親的骨，無意中捐出，可使你的兒子再生！」
他的話音剛落，地面就發出了崩裂的聲音，一小縷半透明的、灰色如絲絮般的氣體從那個豎著大理石墓碑的墳墓裡飄了出來，落進了坩堝裡。
坩堝裡的液體驟然發生了巨大的轉變，氣泡炸裂，液體顏色不斷加深，變成了一種明亮、鮮艷的深藍。
西瑞爾吞了口口水，他似乎察覺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下意識的靠近了哈利，小聲的呼喊，「快起來，我們想辦法逃走！」
「怎麼……做。」哈利虛弱的應道。
「隨便怎樣，只要逃離這！」西瑞爾焦急道，「你怎麼過來的？」
「獎盃。」哈利斷斷續續的說道，「那是個門鑰匙。」
「在哪裡？」
在哪裡？哈利猛然清醒，「就在那個墳墓附近。」
『啪嗒』，最後一點繩子被隔斷了，發出了一聲細微的響聲，西瑞爾掙脫繩子，又往哈利那挪了挪，背著手繼續不動聲色的幫他割繩子。
手恢復了自由割起來就快了許多，站在他們不遠處的小克勞奇似乎什麼都沒發現，西瑞爾順利的割斷了哈利的繩子。
「趁他們沒發現快走。」西瑞爾小心翼翼的支著腿由坐換成了蹲著，然後一點點的往墳墓的方向挪動，哈利忍著額頭的疼痛被西瑞爾推著緩慢的移動著，西瑞爾還特地瞅了一眼小克勞奇，他仍然專注的看著坩堝，一點注意力也沒分給他們。
「僕人的肉，自自願捐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喬伊斯又一次念道，他從懷裡掏出了匕首，臉上帶著一絲狂熱。
他舉起了匕首，對著自己的左手臂比劃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他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大約是出於向過去的敵人示威的心態，他扭頭面帶得意的看向了西瑞爾。
「……」正撅著屁股悄悄移動的西瑞爾忍不住低咒一聲，連忙推了一把哈利，「快跑！」
「攔住他們！」喬伊斯叫了起來。
小克勞奇反應迅速的舉起魔杖，一個鑽心剜骨就打向了哈利。
哈利完全是憑著直覺閃身到了一個墓碑後，躲過了這個咒語，腳下不停的往大理石墓碑跑去，眼睛不停的在搜索著那個獎盃。
西瑞爾跟在他身後，只顧著埋頭跑，忽然腳下絆到了什麼東西，他一頭撲進了草地裡。
待到他再抬起頭來，正看見一張嘶嘶吐著蛇信的蛇臉向他飛速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