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20章 黑子的籃球·再三(二) 文 / 挖坑不填
澤越始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性格超級惡劣,整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但是卻非常非常的厲害。
長得也很好看。
那麼他的妹妹澤越止呢?
天才少女。
怪物的巢穴的住戶,和一群掌握著國家乃至能夠搖動世界風向的未來天才們是同窗。
熱愛二次元遊戲。
非常的好看。
這樣子的兩兄妹無論是哪對夫婦做他們的父母,都會無比的驕傲和自豪吧?
就是這種驕傲和自豪,讓與這對兄妹有血緣關係的法律意義上的父母,被套牢在了一個名存實亡的婚姻之內,讓他們兩個做出了兄妹二人滿十八週歲之前,不會離婚的協議約定。
換言之,到了兄妹二人年滿十八週歲之後,他們兩個就會離婚,而後各自組建自己的新家吧。
而這種困擾對兄妹二人而言,並不足為道。
他們兩人此刻正準備去參加全國大賽的總決賽的路上,如果可以的話,大約在幾個小時後,就能將勝利捧回學校了。
二人都沒想過,這場比賽可能輸掉——這種可能。
除了贏之外,不存在其他的可能性。
但是這種自信他們卻沒有對旁人提起過。
若是讓別人聽到了這種想法,會覺得兩人太過狂妄了——而這一切不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一旦開始我可能就停不下來了。」
澤越始摸了摸自己妹妹的頭,黑色的長髮垂在她的腰側,雖然弄亂了髮絲可她卻沒有絲毫的不滿。
「真到了那個時候……記得一定要提醒我。」
既然被兄長這麼叮囑了,澤越止也認真的點頭應下了此事,「我知道了。」
在澤越始的計劃裡,無論在前兩節怎麼被拉開分數,只要第三節他一登場,那麼就一定會將比分拉到第四節完全提前進入垃圾時間的程度。
「要差多少分才能做到這種事情啊。」
澤越止忍不住的嘟囔了一句,而後坐在了觀眾席的位置上。
她穿著和周圍所有的學校都不相同的深綠色的水手服,水手服寬大的衣領邊緣用墨綠色的緞帶縫製了兩條邊。
長袖的水手服下裝的墨綠色百褶裙邊剛剛過膝,配上白色的絲襪與墨綠色的小皮鞋,看上去就像是任何一個莊重得體的女校裡頭走出來的大家閨秀。
最起碼的,也是那種聽著就是每天早上用「貴安」這種稱呼來打招呼的女校裡出來的學生。偏偏這麼一身校服的少女卻坐在觀眾席上看著籃球賽事。
來看這場初中級的全國大賽總決賽的人自然是不少,偌大一個體育館能盡數坐滿,這也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情了。
何況中間還混著不少籃球高校的教練和體育雜誌的記者們呢。
帝光中學自然是毫無疑問的籃球名門,但是他們的對上卻是上一屆的冠軍。
澤越止只是掃了一眼對手學校的校名,就將這個名字從自己的腦海裡抹去了。
反正是會落敗的輸家,自然是沒有記住的必要
和監督並排坐在椅子上的澤越始倒是一副從容不迫地態度。
他的表現非常的淡定,這種淡定簡直是與現在的氣氛格格不入。
「監督也好,部員也好,全部都太緊張了。」
澤越始看著上場的五個人,眼裡眉梢間含著笑意,看上去俊秀又溫和。
渾然不像是傳聞中的那個行事作風性格都出人意料怪異非常的傢伙。
「我們一定會贏的。」
他將這一種還未可知的事情,說得就像是理所當然之事。
雖然知道澤越始的天資有多高,可一旁的監督卻低聲回答:「不要想得太好了。凡事都會出人意料的。」
「不,這次不會的。」
澤越始說得斬釘截鐵。
「因為啊,勝利女神這次可是站在了我們這裡。」
「她就在場邊,為我們證明這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呢。」
若不是知道澤越始是個無藥可救的戀妹控,白金監督真會認為這傢伙是在說自己熱戀期的女朋友……或者是走火入魔無藥可救的蛇精病了。
「第三節……」
澤越始看著場上的隊員,笑著對監督說:「不,第二節讓我上去吧。」
「嗯……改主意了?」
比方說之前說的好好的,第三節才會登場什麼的。
「誒,我想早點結束比賽,晚上一起去吃慶功宴啊。」
「你啊……就連這種事情都計劃好了嗎?」
「當然了,我可是抱著一定會拿到勝利的念頭來這裡的。」澤越始的唇角帶著笑意,眼眸的深處卻並未閃耀著喜悅的光輝,而是單純的,陳述一種事實的波瀾不驚,「如果不是為了勝利,那又為什麼需要競賽呢?」
無論是國與國之間還是人與人之間,只要扯上競爭的關係,那麼所謂的「友誼第一,比賽第二」都是廢話,沒有人會去關注輸家,所有的掌聲榮譽燈光矚目全部都是勝者的所有物。
哪怕勝者不屑一顧,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會因為這種刻薄的態度而摒棄對方。
人類是一個最擅長腦補的生物,他們腦中所勾勒出的某種形態,全都或多或少的增加了自己的主觀態度,而這種主觀態度裡面帶著自己的喜惡……
要說敗北的理由的話,就一定是這種「原因」。
哪怕計劃了一千遍一萬遍,就算再小心叮囑絕不可以輕易對待澤越始,但是等這個人扯下肩上的外套,站到場上之後,澤越止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微微向內收攏。
她想要雙手握拳,卻覺得太小題大作了。
生平從未站在觀眾的角度,去為自己的至親歡呼喝彩加油鼓勁——
哪怕在二次元的世界裡通關了無數類似的情節,但是在三次元中,這卻是貨真價實的頭一遭。
追溯往昔的記憶,一般都是她站在「舞台」的中心,獲贈那些觀者們的歡呼喝彩。
更多的時候,反倒是一種死寂般的沉默。
再平庸無用者也能輕而易舉地瞭解到,什麼叫做天塹。
在任何一個領域中達到了一個高度,決定哪一方更厲害的最直接的條件是天賦而非努力。
有些東西在天賦面前,再多的努力也是無法趕超的。
……那才是真正的「絕望」。
澤越止的生父到底是如何得知的——自己的女兒在將來達到了如此的優秀到異常的程度,才會在孩子誕生之前就為她起名為「止」呢?
比起要靠再嫁才能養活自己和孩子的母親,澤越止更想知道自己生父的事情。
雖然她對這二者的興趣,還遠遠不比對地上爬動的螞蟻
當澤越始踏上自己的「戰場」的那一刻,在觀眾席上旁觀的澤越止捏緊了雙拳。
她從未想過有那麼一瞬間,在自己面前撒嬌耍賴簡直神煩的兄長居然也會有這麼……一面。
「簡直就像是戴上了魔戒之後,性情大變了……」
她換了個姿勢。
還是全靠兄長的後門,她才能坐在第一排這種絕佳的位置上。
雖然對於兄長的心思也能琢磨出幾分,但這份好意她也笑納了。
總不好用「這個體育館是我的朋友神戶美和子家建造的,我要坐哪兒都沒問題」這種話回絕這一片好意吧?
綠川學院的這種有錢人的特權,隨便說一條出來就絕對拉足仇恨——
若是不想因為勢單力孤而命喪當場,還是別將這種事情講出來比較好。
就像是每次競選的時候,也不會有業內人士將競選時的所有條條框框的內||幕和各中門道講出來啊。
對籃球全無概念的澤越止自然不知道,她的兄長一下場,就為了速戰速決而開了zone。
這可不是什麼簡單易懂有努力就能成功的……事情。
技術華麗高超,又能自由的進入zone……面對這種十四五歲就進入了zone的世界的對手,簡直是所有同時代人的不幸。
在見到這一刻的時候,白金監督向後一靠,嘴裡喃喃著:「這小子總算是認真起來了。」
在籃球這項運動賽事中的存在意義,就像是武俠小說裡頭的絕世武功秘籍,只有天資運氣都無雙決定的主角才能入手——
這是那些人才所無法到達的大門。
就算再怎麼優秀才華出眾的人,也只能站在門外,看著門內的那個世界感覺到天塹擋在身前的絕望。
真正的天才才能打開這扇大門——能夠對抗進入zone領域的,只有同樣進入zone的人。
但是這個場上……不存在第二人
簡直是……獨角戲。
一旦出場,就將所有的風光全部攬走,將所有的燈光與視線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除他之外,再無第二人。
在第三節的終末時,澤越始投出自己手上的籃球,沒有去追上球,反而站在場上,微微側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似的陷入了沉默。
白金監督的身子向前探了探,眼中的寒意幾乎要凝固成實體。
「糟了。」
是天才的所有物,不是所有的天才都能領悟到zone的存在,但是zone一定是歸天才所有。
可是……澤越始太怪物了。
那麼年輕就輕易的跨過了對普通人而言,一輩子都無法跨越的天塹,推開了大門——
「太早了。」
是近乎無敵的……但是,帶來的負擔卻也是翻倍的增長!
他太早推開「門」了,還在成長之中的身體,沒有成長到能夠撐起這種負擔的時候!
就在這時,看台上忽然傳來了少女的高呼:「不行!」
循聲看去,是一名穿著深綠色的水手服,留著黑色長髮的少女。少女嬌艷無雙的面容上滿是慌張的神色。
聽到這一聲,澤越始才像是回到了現實世界一樣,衝著少女露出了一個笑容。
——少年無雙
白金監督直接將一個人幾乎狂攬了近百分數的功臣摁在了椅子上,而後在直接進入了垃圾時間的第四節丟上了籃球部的新生。
好歹也讓他看看,被澤越始用各種手段挖過來的這些「未來的天才們」,到底牛到什麼程度嘛。
「晚上,我請大家去吃好吃的。」
臉上蓋著熱毛巾的澤越始壓低的說話聲,被準備上場的赤司征十郎聽見了。
『這樣子,可不能隨便敷衍了事了。』
雖然,他也沒打算敷衍了事。
之前坐在赤司身旁的青峰大輝,在見到澤越始進入了zone的瞬間,身體都在微微的發抖,在畏懼這種怪物的心情被大腦理解之前,這名同伴已經因為極度的興奮而露出了張狂的笑容。
糟糕的是,雖然面上不動如山,可赤司征十郎當時的心態,也和青峰所表現出來的興奮完全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