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7章 七寶如意石 文 / 銀杏黃
「被我扔了。」白乙說得雲淡風輕。
「扔了?」李遠之驚叫著跳了起來,恨不得撕了眼前這隻鬼,質問道:「扔哪了?不,不對,你憑什麼扔了?那東西又不是你的。」
白乙冷眼看著他咄咄逼人的樣子,不動聲色地問:「你想要那玉章?」
「我……」李遠之被他冰冷的眼神刺得瑟縮了一下,色厲內荏地說:「那東西本來就是我的,談什麼要不要,倒是你,沒有經過我的許可,就把我的東西給扔了。」
眼看白乙的臉色愈來愈難看,李遠之忙歇了聲,想了想,又不甘心地問:「你真的扔了嗎?那玉章……我小叔說挺邪氣的,不安全,讓我送到寺廟去,怕被心有不軌之人得到,做壞事。」
「嗯。」白乙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李遠之滿心愁苦,這「嗯」是真的扔了的意思嗎?可到底扔哪裡去了?要是被哪個野鬼撿到,後果可是不堪設想,只是看這鬼神色,明顯不會告訴他,正當他猶豫不決,想著到底要不要冒著生命危險再問一問的時候,手機電話響了,是沈煜打過來的。
「遠之,快點過來,丁一一找到了。」
「誰?丁一一?她在哪裡?」李遠之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在警局,她死了。」沈煜驚恐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你快點過來。」
「好好,我馬上就來。」李遠之掛斷電話,抬頭,發現白乙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他叫了兩聲,見沒人回答,只好放棄,下樓,匆匆趕去警局。
一個小時後,李遠之在警局的停屍間見到了丁一一,血跡斑斑的紅裙,浮腫的身體,臉不知道被什麼利器劃過,碎成了一塊一塊,他只看了兩眼,便乾嘔著衝了出去,從洗手間出來,沈煜一臉頹喪地坐在走廊的塑料椅上,悶悶地說:「遠之,你不知道,我曾經有一段時間還喜歡過這姑娘,後來知道她喜歡你,我才放棄的……你說,她怎麼就死了呢?」
李遠之心裡也難受,說不出話,沈煜也沒指望他能說什麼,絮絮叨叨地說:「警察說她一個星期前就已經死了,說是死前被人折磨過,屍體是今天凌晨被人發現的,身邊只有一個手機,裡面最後一通電話是我們昨晚打的……你說,這他娘的到底算什麼事?好好的一姑娘被人糟蹋成這個樣子。」
兩人在警局錄了簡單的口供,關於亡靈車的事情李遠之本能地沒敢提,因為說了也沒人相信,只是有一件事卻引起了他的注意,據給他們錄口供的警察說,丁一一是季言的病人,精神病史兩年,季言工作室所在那棟大樓的監視器顯示一個星期前,丁一一曾進出季言的工作室。
「遠之,你說丁一一會不會是季言殺的?」沈煜有些茫然地問。
李遠之一愣,剛想說話,手機響了,忙接起來,「喂,小叔。」
「遠之,我等你的玉章等了一天了,你是人被鬼拖走了嗎?」
李遠之乾咳了一聲,說:「小叔,玉章不見了。」
「什麼?不見了?怎麼回事?」李馗驚叫。
李遠之支支吾吾,還是說了實話,「呃,被白乙扔了。」
「白乙是誰?」
「就是那只想要我命的鬼。」
聽到答案,電話那頭立馬炸了起來,「鬼?遠之,你知不知道那東西很重要啊?那鬼扔哪了?得想辦法找回來才行。」
「那鬼沒說扔哪了。」
「沒說還是不肯說?」李馗立刻嗅出其中的貓膩,說:「玉章八成還在那鬼身上,你得找他,把玉章給我要回來,地獄的封印既然被解開過了一次,消息肯定已經洩露出去了,不知道有多少孤魂野鬼在伺機而動,你要是找不回來,就等著被鬼咬死吧。」
李遠之聽得手腳冰涼,忙保證,「我知道了,我一定把玉章找回來。」
接下來的幾天,李遠之從來沒有如此期待過白乙的出現,可白乙卻消失了,每天待在老宅,一有風吹草動,他就心驚肉跳,深怕哪個孤魂野鬼找上門,晚上睡不著覺,他就用上次剩下的木頭刻佛像,等他刻了七尊佛像的時候,學校開學了。
李遠之和沈煜是a大的研究生,今年研二,一大早,沈煜去學校報到之後,便來老宅找他,給他帶來了一個消息。
「遠之,死在季言工作室的那具屍體屍檢報告出來了,死者身份是藏德街一家古董店的老闆,叫王子健,他家裡人說他半年前開始做噩夢,每隔半個月就會消失幾天,而且經常把自己關在屋裡,神神叨叨的說要找什麼『七寶如意石』,他家裡人都認為他瘋了。」
李遠之問:「那他怎麼死在了季言的工作室裡?」
「他家裡人三個月前強制把他送到季言那裡進行心理治療,至於怎麼死的,估計只有失蹤的季言知道。」沈煜想了想,又說:「對了,那天和季言吃飯,他中途出去接了一個電話,我剛好上洗手間,中間有聽到他說什麼『七寶如意石』,你說會不會是季言見寶起意,殺了王子健?」
李遠之皺眉,遲疑地搖了搖頭,說:「如果季言真想要那什麼『七寶如意石』,他可以用錢買,犯不著殺人。」
「也對,只是季言失蹤,到現在都沒有消息,難道不是畏罪潛逃?」沈煜惡意地猜測。
李遠之沒有說話,他一時也想不清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麼事,丁一一的死亡案,季言失蹤,燒死的王子健,七寶如意石,看似不相干的幾件事,卻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只是這當中究竟是什麼樣的聯繫,他不得而知。
晚上七點,在學校食堂吃過晚飯的李遠之溜躂回老宅,遠遠的看見老宅書房的燈亮了起來,心裡一驚,心想,這麼晚了,難道是他家太后來了?可下午太后打電話給他,沒說要過來啊……
李遠之走到門口,躊躇一會兒,在外面找了一根胳膊粗的木棍,才打開門進去,穿過黑漆漆的堂屋,謹慎地踏上樓梯,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一步,兩步,額頭上的冷汗直往外冒,站在書房的門口,就在他猶豫要不要開門進去的時候,門卻自動開了,李遠之直覺想要轉身逃跑,眼角卻罩進一個熟悉的身影,竟是消失了好多天的白乙。
「白乙,你回來了。」剛說完,李遠之就尷尬起來,這驚喜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趕在對方開口之前,他忙換上冷靜的口氣,欲蓋彌彰地問:「白乙,你怎麼在這裡?」
白乙似乎沒有注意他的異常,清清冷冷地說:「我來找你。」
李遠之一驚,忙後退兩步,握緊手中木棍,戒備起來,「你,你找我做什麼?對了,上次我還沒來得及問你呢,你把我的玉章扔哪了?那東西很重要,我得把它找回來。」
其實他很想問白乙,玉章是不是在他身上,只是他不敢,這鬼脾氣古怪的緊,一不如意,就要對他喊打喊殺的,真不知道自己哪天就會莫名其妙的死了。
白乙注視了他一會兒,才說:「那玉章已經沒用了。」
聞言,李遠之一急,上前抓著他的胳膊,問:「沒用了?你什麼意思?」
白乙低頭,看著他抓著自己胳膊的手,說:「意思就是你想的意思。」
李遠之不相信,還想再問,只是看白乙一副不打算再說下去的表情,知道今天怕是問不出什麼了,只能徐徐圖之,過兩天找機會再問,想了想,他又問了他另外一件事,「對了,你最近去哪裡了?怎麼一直沒出現?」
聽了這句話,白乙的目光一瞬間沉了下去,伸手就把人拉進了屋內,壓在牆上,然後微微低頭,吻了上來,力道之凶狠,讓李遠之直懷疑這鬼要把他撕了,活剝,生吞下去。
李遠之愣神了兩秒,就開始掙扎起來,只是整個人被白乙鎖在懷中,根本動彈不得,直到他以為自己就要窒息而死的時候,白乙才放開他,手指摩挲著他已經紅腫的嘴唇,一聲一聲地叫著他的名字,「遠之,遠之……」
若是忽略這鬼之前想要殺死他的企圖,李遠之簡直懷疑這鬼是不是愛上他了,如此深情地叫著他的名字,比他的前女友梁泉有過之而不及,只是他的腦子還沒傻,這聲音聽在耳朵裡,只覺在叫魂,讓他不寒而慄,還有就是這鬼到底知不知道他是男的啊……
「我去找東西了。」
「什麼?」李遠之呼吸平穩下來,試著推了推懷中的人,不動聲色地擦了一下嘴巴,下意識地問:「你找什麼東西?」
「七寶如意石。」
李遠之本來沒指望他能回答,只是聽到出乎意料的答案,立馬來了精神,抓著他,急急地問:「找到了嗎?」
白乙見他迫不及待的樣子,臉色立刻冷了下來,揮手推開他,李遠之立刻感到一股陰風撲面而來,整個人被掀翻,「彭」的一聲撞在了牆上,疼得他眼前一陣一陣發黑。
他喘著粗氣,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抬頭,發現白乙已經消失不見,李遠之目瞪口呆的坐在地上,看著空空蕩蕩書房,半晌,小聲嘀咕,「這怎麼又生氣了?不想回答問題就不回答唄,又沒人逼你,動不動就打人的毛病實在要不得,得治!」
只是這七寶如意石到底是什麼東西?王子健在找這東西,白乙也在找,說不定季言的失蹤也和這塊石頭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