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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42章 鬼變 文 / 銀杏黃

    晚上回去,李遠之把視頻給李馗和陳藝看,兩人看完之後,都一臉凝重,沉默了好一會兒,陳藝才出聲,有些不確定地說:「這個季言可不要是我想的那樣。」

    李遠之一肚子好奇,問:「你想的哪樣?」

    說話說一半,留一半,對於沒有心有靈犀的人來說,簡直就是考驗智商,折磨情商。

    李馗曲著手指,摸著自己手腕上的佛珠,慢悠悠地說:「生而亡去者,為鬼,死而不亡,居江水者,是為瘟鬼。」

    李遠之還是一頭霧水,問:「什麼意思?」

    陳藝愁眉苦臉,解釋說:「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這位死而復活的季先生早就已經不是人了,而是變成了半人半鬼的瘟鬼,前段時間的出現的豬瘟,禽流感,還有那些命數未到就死去的人,多半和他有關。」

    李遠之瞪圓了眼睛,覺得這解釋簡直不可思議,若豬瘟和禽流感用鬼神作怪來解釋,那叫那些辛苦奮鬥的醫學工作者們情何以堪?難道幾年前風靡全球的**也是鬼神作怪?

    李馗看著他的傻樣,似笑非笑地說:「怎麼?不相信?三觀碎了?節操掉了?」

    「呃……」李遠之面皮直抽,根本已經不能形容他波瀾壯闊地內心了,乾巴巴地說:「這解釋槽點太多,讓我不敢相信。」

    李馗淡笑,摸了一把能當燈泡使的光頭,說:「看來明天得去會會這個季言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

    說著,李馗停頓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又繼續說:「若說這季言三月前的鬼節那天就已經鬼變,那他這段時間以來是怎麼掩蓋他身上的鬼氣的?上次拍賣會上,我還真就沒看出他和常人有什麼不一樣。」

    「嗯,我猜他背後大概有高人指點,亦或者得了什麼了不得的寶物。」陳藝皺眉,愁得眉毛都糾結成了一團,說:「這幾天寺廟外面的那些野鬼被派出地多,回來的少,而且沒有一個鬼帶回來的消息是有用的,至於那些知道真消息的野鬼,大概已經被收了。」

    李馗難得歎息了一聲,說:「看來最近不太平啊。」

    李遠之對於季言變成瘟鬼這事有些耿耿於懷,回到禪房,把從李馗和陳藝那裡得到的消息告訴了白乙,說:「白乙,你是不是早就……」

    李遠之的話沒有說下去,中午一起看監控視頻,白乙對季言鬼變一事閉口不言,是早就知道季言鬼變,還是根本沒把這事放在眼裡?畢竟季言可是曾經想要他的魂魄的。

    白乙站起身,走到李遠之的面前,抬手扯掉他脖子上的圍巾,聲音清冷,問:「早就怎麼樣?」

    李遠之小心地打量著白乙臉上的表情,只是面癱如斯,看不出任何情緒,心裡斟酌了一下,說:「小叔說季言變成了瘟鬼,你中午和我一塊看視頻的時候是不是就知道了?」

    其實,李遠之很想問他,是不是在今天之前就知道季言鬼變的事,潛意識裡,他總覺得白乙是不一樣的,他對所有的事情似乎都知道,卻也似乎都不關心,除了之前的七寶如意石,還有血玉讓情緒外露之外,好像沒什麼事情能讓他放在心上的。

    還是白乙是面癱,他一直沒看懂過眼前這個人?其實,李遠之還遺漏了一件事情,這個世上還有一個人能牽動白乙的情緒,那個人叫遠之,至於是現世的李遠之,還是千年前的沈陌,白乙的心裡自有計較。

    白乙垂著眼眸,手上的動作不停,脫掉李遠之的外套,說:「知道又怎樣?」

    李遠之覺得這話真真堵心,心裡說不上來的沒勁,悶悶地不想說話,白乙脫掉他的毛衣,從衣櫃裡拿出睡衣,見他表情不虞,伸手,摸上的臉頰,說:「帝,顓頊,有三子,生而亡去為鬼,其一者居江水,是為瘟鬼。季言被人殺害,拋屍河邊,鬼變,死而復活,算是他的命,至於這命好不好,這要看他自己的造化,目前他還不成氣候,你不需要想太多。」

    說著,白乙把睡衣塞到李遠之的手裡,說:「去洗澡!」

    李遠之愣愣地抱著衣服,轉身往浴室走去,快到浴室門口的時候,才回過神來,說:「其實,你早就知道他鬼變了,對不對?」

    白乙目光沉沉的看著他,說:「對!」

    第二天,李遠之和沈煜兩人上午都有課,中午約好在四號食堂二樓小炒食堂吃飯,兩人剛走進食堂,就看見安倍音彌對他們揮手,「遠之,沈煜,這邊。」

    沈煜揉著了一把凍僵的臉,邊跺腳邊說:「自從認識這小子之後,怎麼哪都能碰見他?」

    李遠之扯了一下圍巾,哈出一口雲白的霧氣,說:「不是有句話叫人生何處不相逢麼!」

    「小日本,叫我們過來,是想請我們吃飯嗎?」沈煜毫不客氣地拉開一把椅子坐下,摘掉手套,撣著膝蓋上不存在的灰塵。

    安倍音彌瞇著一雙抽筋地桃花眼,乾巴巴地說:「沈煜君,你可以叫我安倍,或者音彌也行,小日本什麼的,慚愧得很,我一個人還不能代表整個日本。」

    沈煜拿起桌上的菜單翻看,煞有介事地說:「哦,可是叫你安倍,就會讓想起你們那位腦袋長在屁股上的蠢貨首相,叫你音彌呢,影迷,這讓我想到粉絲,你看,我很為難啊。」

    安倍音彌被他一通調侃,腦袋都冒煙了,眼睛求救地轉向一旁的李遠之,李遠之捧著一杯熱水暖手,嘴角翹起,明顯在憋笑,安倍音彌求救無門,只能自救,炯炯有神地問:「沈煜兄,你要吃螞蟻上樹麼?」

    李遠之憋笑憋得臉都扭曲了,見安倍音彌臉頰酡紅,似要滴血,忙替他解圍,說:「好了,沈煜,你別逗他了,點菜,點菜。」

    三人點了六菜一湯,安倍音彌特地為沈煜點了一道螞蟻上樹,說:「沈煜君,既然你想粉絲,喏,這菜你一個人吃吧,我絕對不會跟你搶的。」

    沈煜對著那盤粉絲,斜眼看向笑瞇瞇的安倍音彌,似笑非笑地說:「小子,看不出來,你還是個睚眥必報的貨。」

    安倍音彌見他吃癟,心裡爽歪了,雙手抱拳,說:「沈煜兄,客氣客氣。」

    沈煜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那我就不客氣了,以後叫你粉絲好了,嗯,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決定了?你決定什麼啊?我都還沒同意呢……安倍音彌的臉立刻黑了,玻璃心碎了一地,這就是傳說中的自掘墳墓麼?

    李遠之今天早上起得遲,早飯沒來得及吃,只匆忙塞了兩塊餅乾墊肚子,上午第二節課的時候就餓了,見他們倆插科打諢,他趁機默默地埋頭苦吃,餓了就能有飯吃,要不要這麼美好!

    突然,眼角微光一閃,一個鬼影冒了出來,正是一直跟著安倍音彌的那隻鬼,那鬼低頭,俯身,貼著安倍音彌的耳朵,用扇子遮住嘴巴,低聲說:「那人出現了。」

    安倍音彌瞬間坐直身體,神色一正,整個人的氣勢完全變了,若之前說他是鄰家大男孩的話,那麼現在則更像一位散發著凌厲殺氣的……呃,戰士?

    只是他是不是一個有能力的戰士還有待進一步考證。

    「那個……遠之,沈煜,我突然遇到一點事,先走,今天這頓飯算我請客。」

    說著,安倍音彌站起來,招來服務員結賬,沈煜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吃飯不用掏錢,他還是很高興的,揮手,說:「去吧,去吧,粉絲,有機會,下次哥請你吃飯。」

    安倍音彌掏錢包的手抽了一下,心裡淚流成河,這該死的綽號就這麼定下來了麼?

    李遠之看著一人一鬼匆匆離開,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從剛才那句簡單的話推測,安倍音彌應該在找人,而且要找的人和他關係絕對算不上好,不然不會露出那樣的神情。

    還有一件事,就是安倍音彌絕對看得見他身邊的那隻鬼,兩人關係似乎不簡單,看來,這孩子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平時一副裝乖賣萌的樣子,純粹是保護色嗎?

    李遠之吃了八分飽後,抽了一張紙巾擦嘴,說:「沈煜,音彌身邊跟著一隻鬼。」

    正專注於做個飯桶的沈煜一驚,差點噴出一口飯,瞪著眼睛,問:「鬼?你說的是真的?」

    李遠之點頭,說:「那鬼穿的是平安時代的衣服,而且看安倍音彌的樣子,應該已經跟在他身邊很長時間了。」

    「呃……」沈煜張著嘴巴,表情呆滯了兩秒,然後神轉折地開口,說:「為毛你們都能有個鬼跟班?我也好想要一個啊……」

    李遠之被他囧了一臉血,心想,這永遠抓不住重點的性子,難道就是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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