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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30章 終極boss? 文 / 銀杏黃

    「那丁一一去找你幹什麼?」沈煜眉頭緊鎖,滿肚子疑惑,抿著唇想了一會兒,他恍然驚呼了一聲,說:「等等,難不成她去你那裡,並不是找你,而是王子健?她的目標是王子健,對不對?」

    季言見沈煜激動得有些過頭的表現,心裡一凸,眸色閃了閃,說:「可能吧!」

    沈煜對季言漫不經心的態度很是不滿,嘟囔道:「什麼可能?明明就是,遠之,你覺得呢?」

    李遠之沒有說話,面色卻是有些古怪,他當然也想到了這個可能性,丁一一去季言的工作室,目標不是有可能是王子健,而是肯定和王子健有關。

    只是,丁一一想找王子健,為何不去藏德街的古董店裡找,那樣更直接方便,而沒有必要繞彎子去季言的工作室,還是他去季言的工作室另有其他的目的?

    還有便是,丁一一找王子建的目的是什麼?若是血玉,她可以直接找王子健要回來,因為那本來算是她的東西,並沒有賣給王子健;若……她的目標並不是王子健的話,那她這樣有目的地跟蹤王子健,到底想幹什麼?

    不過,李遠之最關心的一個問題便是,丁一一如此詭異的行為,背後有沒有焉拓的影子?

    按照褚澤所說,焉拓早就盯上血玉了,在他抓了丁一一之後,便已經知道血玉的下落了,那他為何遲遲沒有找王子健索要血玉,這背後又有什麼隱情?

    李遠之端著茶杯,喝了一口茶,眼角眉梢一反常態地沾染了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戾氣,眼神更是冰冷裡透著肅殺,坐在他對面的季言看得心驚肉跳,後脖子上汗毛都豎了起來,心裡直冒冷氣,疑惑地暗自嘀咕,李遠之啥時候變得這麼冷酷了?

    不,不,不僅僅冷酷,簡直就是氣勢逼人,那是一種長久居於上位者才有的氣度,深沉冷靜自製得可怕,隱約還帶了睥睨眾生的冷漠,這……難道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嗎?

    季言電光火石之間,心底已經轉過數個念頭,暗搓搓的琢磨著,等會兒要不要跟沈煜打聽一下,等等,對了……季言突然想起剛才李遠之提到的褚澤,心思一轉,立刻敏銳地反應過來,暗自猜測,李遠之的變化難道和這新冒出的褚澤有關?

    只是,不知道這褚澤是何方神聖,竟讓李遠之有如此驚人的變化,難不成是傳說中的大師,能幫人打通任督二脈,讓人瞬間成為高手?

    老天,若是褚澤知道季言把他想得這麼偉大,估計得瑟的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李遠之沒有注意季言翻湧的心思,垂眉斂目,安靜地盯著手中的茶杯,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而他旁邊的白乙更是沉默,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有說過,表情一貫的清冷,看不出任何情緒。

    不過,雖然白乙面無表情,但他的眼睛卻是一直看著李遠之的側臉,眼神專注,凝成實質,有如雕塑,彷彿定格成了永恆,以外人的眼光來看,兩人甚是般配,怎麼看都覺得美好。

    季言看著看著,便從心底升起莫名的嫉妒,眼神哀怨地看了沈煜一眼,沈煜被他看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沒好氣地回瞪了一眼,張口無聲道:「看什麼看?」

    季言見他這樣,心情倒是好了一些,臉上漾開一抹燦爛的笑,眼神無辜,面上深情,說:「看你!」

    沈煜愣住,完全沒有料到季言會突然調戲他,而且還是當著李遠之和白乙的面,真真是囧死個人,腦袋都冒煙了。

    他不耐煩地皺起眉頭,見季言還在看他,忍不住要發作,眼角的餘光卻看到安倍音彌突然打著哈欠從臥室出來,身上鬆鬆垮垮地裹著一件日式和服,白淨的胸口袒露了一大片,臉頰上還有枕頭壓出來的紅痕,鮮艷的,粉色的。

    沈煜轉了轉眼珠子,計上心來,整個人笑得寵溺又溫柔,拉著安倍音彌坐到他身邊,體貼地的幫他拉好衣襟,掩住胸口的春/色,沈煜什麼也不用說,就光光一個動作,立刻把季言秒得渣都不剩。

    被人當槍使的安倍音彌渾然不覺,剛睡醒的腦袋還處於真空狀態,見沈煜幫他拉好衣襟,還傻乎乎地衝著沈煜感激地笑了一下,這一笑幾乎閃瞎了季言的眼睛,在季言看來,安倍音彌這一笑自然有另外一番意思,心中瞬間悲憤得淚流成河!

    啊……混蛋,竟然當著我的面眉來眼去,憨情是把我當死人嗎……季言內心悲苦,酸水一股一股地往外冒,恨恨地想,小白臉,太特麼過分了!

    對於三人之間的暗潮洶湧,李遠之視而不見,他伸手,拿過茶几上的茶壺,給自己又添了一杯茶,微涼的指尖輕觸杯沿,沾了一絲溫潤的熱氣,他凝視著指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開口,問:「季言,丁一一和王子健因為血玉做的噩夢,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或者說……除了七寶如意石,我想知道他們還夢見了什麼?」

    丁一一網絡日誌,李遠之和沈煜去年就看過,但是因為記錄的文字邏輯混亂,前言不搭後語,根本不知道寫了一些什麼,能組織起來的有用信息很少,或許是因為丁一一精神混亂之下寫下的東西。

    季言整了整面色,收起嫉妒成狂的玻璃心,凝眉一思索,腦子裡迅速地對丁一一和王子健兩人的狀況進行了一番比對,很快便理出了一條清晰的脈絡,沉吟了片刻,便出聲說:「丁一一和王子健,兩人因為血玉所做的噩夢除了夢見七寶如意石之外,其餘大部分夢境都跟血玉有關。」

    李遠之聞言,抬頭看向季言,不動聲色地挑起眉毛,問:「怎麼說?」

    季言偏頭,錯開李遠之看過來的眼神,視線落在他一旁的白乙身上,見他依然一臉置身事外的表情,心裡倒是升了一些驚奇,直覺不可思議,暗想,那血玉曾封印過白乙的魂魄,一般人多少都會有些反應,這位大神倒好,什麼表情也沒有,似乎那東西不曾和他有過任何關係,這是性情太冷,還是……他根本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李遠之見季言肆無忌憚地瞄著白乙,臉色微沉,說:「怎麼?你看白乙,是那夢境還跟他有關?」

    季言敏銳地察覺出李遠之語氣裡的不悅,忙收回視線,掩飾性地咳嗽了一聲,說:「也不算是,丁一一和王子健所做的那些夢,若是我推斷的沒錯的話,應該都是以前那些曾經得到過血玉的人,所經歷的事情,那些人除了被噩夢纏身,精神崩潰之外,最終的結局一般都會死於非命,心口被人用利器以十字形劃開,心血取走,用來溫養血玉。」

    說到這裡,季言略微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不過,後來,我聽焉拓老頭說,那些擁有過血玉的人,死後,魂魄都會被血玉吞噬掉,所以,我猜,這大概是他得知血玉下落之後,沒有立刻搶回去的原因。」

    沈煜「彭」地一聲,放下手中一杯已經涼了茶水,手指驀然收緊,握成拳,冷笑了一聲,說:「老頭還真夠狡猾的。」

    現在想起來,的確,從頭至尾,焉拓雖然一直關注著血玉,但似乎真的沒有碰過那東西,真是個惜命的老傢伙。

    沈煜緩緩地呼出一口氣,心跳得有些亂,突然又想到丁一一,問:「按照你這樣說,那為什麼丁一一的魂魄沒有被血玉吞噬掉?她死的時候,血玉可還沒有解開封印呢。」

    季言搖頭,後背靠在椅子上,攤手,說:「這我可就不知道了,也許她是個例外。」

    例外?眾人聞言,俱是沉默了下來,片刻後,倒是一直沒有說話的白乙突然開了口,說:「她不是例外。」

    「你……」李遠之詫異地轉頭,看向白乙,眼睛瞪得溜圓,滿臉疑惑,「你怎麼知道的?」

    白乙半垂著眼眸,黑長濃密的睫毛掩去了一半的眼神,聲音不急不緩,說:「她死後,魂魄的確被血玉吞噬了進去,不過,後來我把她放了出去。」

    李遠之一臉愕然,脫口問道:「你?為什麼?」

    白乙冷著臉,眼神鋒利如刀,但嘴角卻噙著一絲笑意,漫不經心地說:「因為我需要她告訴打血玉主意的人,怎麼開啟血玉封印。」

    此話一出口,屋裡瞬間冷場,幾乎將其他幾人都震傻了,這算什麼?幕後終極boss?

    本來,他們還以為焉拓怎麼著,也算得上是個人物了,可現在看來,原來他什麼也不是,只是白乙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李遠之頭暈得厲害,黑沉的眼底映著白乙輪廓分明的側臉,直覺陌生,他緩緩地放下手中的茶杯,低聲問:「你既然知道開啟血玉封印的辦法,為什麼不早說?」

    白乙搖頭,聲音悠長,猶如歎息,說:「不,我不知道,是封印在血玉裡的地魂,他知道怎麼開啟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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