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章 文 / 無語書
第四十一章
「拿張出來瞧瞧。」白鬍子老頭築基後多年無寸進，索性絕了繼續修真的念頭，在坊市混跡多年，積攢財富，期望自己的子孫中有天資尚可者，自己可以用靈石堆出一個金丹修士，自己死也瞑目了。眼前這小子明顯是個雛，說不定可以撈一筆。
「啊！好！」付海隨便抽出一張符紙，遞給白鬍子老頭。
「做工粗糙，質地到還可以。」白鬍子老頭抖了抖符紙，這種符紙的質地細膩，而且還蘊含著一股凌厲的劍氣，可惜這做工也太粗糙，簡直抹乾涼干就完事，太糟蹋東西了。
杜家可是沒人會做符紙，這完全是付海自己做的，將符草打成漿還好說，付海劍氣凌厲，是最好的粉碎機，可惜符紙的製作程序，在普通書籍中都是語焉不詳，付海只好捉摸著胡亂做了。
「這箱子裡應該有十萬張符紙，我給你二十塊靈石，賣給我吧？」白鬍子老頭決定回去再加工一下，肯定能賣個好價。
「那行！」付海很高興，完全超出預期，另一箱是符篆，應該不會少於二十塊靈石，再跑一趟說不定就湊夠買儲物袋的靈石了。隨手抽出一張符篆交給白鬍子老頭，「我這個符篆也賣給你吧，能賣多少靈石？」
白鬍子老頭的手一哆嗦，差點把符篆扔到地下，黃品頂階符篆，已經接近玄品，難道這一箱子全是？「你打算賣多少靈石？」
「我也不知道應該賣多少，這裡面有大約一千張符篆，我本來只是想用這些符篆換個儲物袋，不知道夠不夠？」符篆放置起來比較麻煩，不能將屬性相沖的放在一起，所以付海在大箱子中放了十幾個小箱子，符篆的總數一千張左右。
「啊？啊！」白鬍子老頭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跳出來了，一下子拿這麼多符篆出來，一般的修真小家族也不可能，難道這小子的家族是專門製作符篆的？「這符篆的品質還不錯，交換一個儲物袋應該足夠了，這三個儲物袋你隨便挑吧！」這種品質的符篆最少十塊黃品靈石一張，白鬍子老頭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一些，免得付海聽出什麼異樣。
「太好了！」付海將箱子丟給白鬍子老頭，立刻挑中一個內部空間最大的儲物袋，自覺非常滿意地放在懷中，剛要轉身離去，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問道，「如果我用符篆換正陽草和瑩月草，大概需要幾張換一棵？」
「啊？！」白鬍子老頭突然覺得付海很眼熟，難道這個小子是杜家的供奉長老付海？像！還真是象！這小子從哪弄出這麼多符篆？正陽草和瑩月草都是一百靈石一棵，到是不算太貴，但是一般的宗派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五百株，不管了，先詐一筆再說。「大約五十張符篆可以換一株靈草，如果量大可以優惠。」白鬍子老頭的小算盤打得辟啪亂響，提高了足夠的價格，即使自己無法搞到足夠的靈草，用雙倍的價格從別處收購，再賣給付海也能大賺一筆。
「哦！」付海暗自盤算，自己做一千張符篆，大約用了一個月，可以購買二十株靈草，一年可以買二百四十株，想買夠一千株需要四年還多，看來自己不可能憑借製作符篆，短時間內完成任務。付海輕輕歎了口氣，轉身離去。
白鬍子老頭看到付海離去，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要價太高了，但已無法改口，暗自懊惱不已。付海未再停留，他決定安排好杜家的事情後，外出一趟，尋找千年靈草，即使無法找到千年正陽草或瑩月草，其他的靈草也可以，可以與他人交換就行，此簽完成之後必將受到玄青宗的庇護，那時才是杜家一飛沖天的時候。
轉眼又是一個月，這一個月中付海總結經驗後，硬是捉摸出一套普通人製作符紙的方法，然後教授給了杜金龍，讓他在自己離開期間，盡量多賺些靈石，然後留下一個傳書玉簡，如果有修真者找麻煩，就打碎它，可以通知多金道人幫忙極品老闆娘。杜金龍連連應諾，同時對付海佩服得五體投地，他修真的本事可能拍馬也趕不上付海，但他經商的眼光遠遠高於付海，他完全明白付海教授符紙製作方法的價值有多大，擁有它不必依靠玄青宗的大簽，自己也可以成為金象城的首富，不過時間可能會長一些。
付海的第一站是一個叫紅瓦寨的小村莊，在毒龍江的上游，坐船最少要三個月才能到，當年杜金龍就是在那裡得到了瑩月草。
只有達到金丹期才可御空飛行，之前只能御器飛行，無論是杜家還是付海都沒有那麼多靈石，購買飛行法器，付海只好再一次踏上了富貴號，除了自己的劍和那個破舊玉簡，只帶了五千兩黃金和五塊黃品靈石，讓他奇怪的是，這把鐵片一般的劍竟然無法放到儲物袋裡，付海只好照舊用牛皮包住，背在身上。
「起錨，升帆，啟航。」看到付海登船後，船老大招呼船工忙活起來。而付海一個人在靜室中盤坐下來，爭簽大會之戰讓付海獲益良多，但是一直沒有靜下心來融會貫通，此時正是機會。
兩個月後，付海從入定中醒來，神情似猶似喜，雖有所得但憂患依然很多。最起碼體內的真氣終於被理順，完全轉化成了靈氣，總算成為一個真正的養精期修真者，近半年的時間，付海每天都會重複相同的事－－融氣化元，今天終於完成，令他驚奇的是，當融氣化元完成的一瞬間，丹田也發生了變化，丹田中不再生成真氣，而是產生一種類似於劍氣的靈氣，靈氣分三股，涇渭分明，一如以往的劍氣。
另外付海終於把十八旋勁抽絲剝繭，找到了可以蘊養神識的部分，然後將它融入摩雲劍氣中，沒想到摩雲劍氣變得不但可以蘊養神識，而且它的療傷效果也猛增，更甚者摩雲劍氣似乎要進行一場蛻變，但是卻缺少一個契機。
相比較起來，疾風劍氣和清虛劍氣的修煉要順利的多。但是疾風劍氣，付海不敢用，有可能引起他人窺睨，而且付海認為自己的身體強度不夠，不能承受劍氣全力施展，照此推斷疾風劍法是缺陷最大的功法；清虛劍法可能是三者中最完整的，至少付海現在修煉完全沒有問題，只不過需要感悟更多更高級別的符篆，才可以施展更強大的劍氣，符篆與劍氣必須相輔相成才可以，但是讓付海鬱悶的是無論是崔沖的《符篆新解》，還是昆吾山傳承下來的符篆，都只是黃品符篆，不過這也可以理解，在俗世界玄品及以上的符篆根本用不到，更加無法製作，誰還會去研究這些東西？
至於在俗世界經常使用的劍氣融合，根本連想都別想，付海現在的身板相比起自身蘊含的力量，幾乎可以用「脆弱不堪」來形容，三種劍氣中任何一種發揮到極致，自己都無法承受，根本不可能承受融合時的爆發力。付海都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體修，這種煩惱通常應該出現在法修身上，如今自己卻天天為此發愁，出力時，時刻要記得控制力量，這種事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付海歎了口氣，起身走出靜室。此時月上中天四下寂靜，船已靠岸，連值夜看守的船工都已經睡著了。付海未驚動任何人，推開艙門，慢慢走上甲板。
「寒月映照清江水，妾問阿郎何日歸？乘風踏劍嬉山林，依龍騎虎遊山河，阿郎撫琴妾起舞，只見鏡花與秋月，……」輕婉而略帶哀怨的歌聲，在甲板上輕輕蕩漾，訴說著少女思念遠去情郎的悠悠情愫，船頭的方寸之地，一個黃衣少女正手挽輕紗翩然起舞，恍若仙女降落凡塵。
付海呆呆地看著，宛如在夢中，夜風驟起，船身陡然一晃，「小心！」付海不由自主地輕聲提醒。
黃衣少女應聲回望，付海看到了一張絕美清麗的臉蛋，「哼！」黃衣少女被打擾，頗為不喜，冷哼一聲，輕紗翻舞，付海感到一陣恍惚，待清醒時，黃衣少女已經消失不見了。
付海疑惑地在甲板轉了兩圈，只有明月?大船?江水和兩個睡得跟死豬一樣的值夜船工。是幻覺嗎？付海百思不得其解，但是這個幻覺好真實啊？！付海深深呼吸幾次，終於把「幻覺」拋於腦後，盤膝坐下，感受著這份少有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