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一章 文 / 無語書
第六十一章
「還真是乾淨。」付海苦笑著走在乾硬的池底，囉嗦也是一臉的垂頭喪氣。付海突然想到什麼，將剛封印的羽毛拿了出來，「這只孔雀走得這麼匆忙，總不能一點東西也不落下吧？」指訣一引，一縷五彩的氣息被攝取出來，隨即清虛劍氣將其圍繞，慢慢變成一道引路符。
引路符清光一閃，變成一種小巧的孔雀，展翅向前飛去，最終孔雀落在一處高高的石柱上，化作點點靈氣消失了。這根石柱在盆地的中央，足有二十多丈高矮，粗細也有十人合抱，雖然算不上龐然巨物，卻也不可小視。
「這根石柱好像是那只孔雀的窩，付小子可以啊，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抄掉臭鳥的老窩，我喜歡！」囉嗦兩眼放光，「只要是石頭就擋不住囉嗦大爺！哈！」
囉嗦從付海肩頭高高躍起，猛衝向石柱，「砰－」，「啊－」，伴隨著劇烈的撞擊聲，囉嗦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看得付海嘴角一陣抽搐。囉嗦如一灘爛泥般滑落到地上，突然跳起來大吼，「那只臭鳥臨走還敢暗算我，下次看到它，把它的毛拔光，用它的尾巴當掃把，把肉割下了煮著吃炸著吃炒著吃，把骨頭……，呃？」囉嗦突然覺得不對頭，用尾巴敲了敲石柱，「咦？！不是石頭？！原來不是石頭，啊，雖然這次冤枉了臭鳥，但下次還是拔毛燉湯，絕不饒它，……」
絕不饒它？它更不會饒你。付海對囉嗦翻翻白眼，開始仔細打量這塊不是石頭的石柱。虛空獸也湊趣地用嘴在石柱上狠狠啄了幾下，結果連一絲白痕都未留下，而且鳥嘴還被震得生疼。
「這不是石頭是什麼？」付海有些疑惑地看看囉嗦。
「這是木頭！」囉嗦看到付海問自己，不禁有些得意地晃晃身子，「陰沉木，而且是品質極高的陰沉木，功可蘊養元神?鎮陰避邪，而且它留存至今，可以說是聚集了原本世界樹木的精華，肯定會有木心產生，如果我能吞噬木心中的精氣，再用個千八百年的時間，說不定可以衝破第一道禁錮，而且此陰沉木長期在酒池中，其根部肯定會吸收一些靈酒，哈哈哈，賺了賺了，付小子快走，先到頂上去看看木心。」囉嗦完全把付海當成免費的代步工具了，但是不知為何付海對囉嗦有種莫名的信任，所以囉嗦雖然瘋瘋癲癲的，付海卻從不厭煩。
陰沉木是時空裂縫中特有的木質，妙用無窮，時空裂縫的原本世界破滅時，有一些強大但無法逃脫厄運的木屬性靈物，被破滅之氣融化然後又重新組合而成，有一些在裂縫中甚至可以重新衍生出神智，變成如虛空獸一般的妖物。付海扔出幾張符篆，在符力的帶動下盤旋而上，虛空獸有化為鳥形跟隨付海。陰沉木的頂部是個平台，不過中央卻有一個三尺左右的洞口，深不見底。付海笑道：「木心只怕是被挖走了。」
囉嗦呆了半晌，破口大罵：「臭鳥！下次別讓老子碰到，否則一定把你拔毛熬湯，你竟敢挖走老子的木心，我我我，付海！」囉嗦大吼一聲，把付海嚇了一跳。
「啊！囉嗦你想做什麼？」
「我們把整株陰沉木搬走！」
「好，沒問題！」付海早就在捉摸怎樣取走陰沉木了，陰沉木太大太堅硬，想敲下一塊，絕對是耗時耗力，不如像帶走囉嗦本體一樣，把它挖出來整個裝入乾坤珠，等自己日後有能力了，再一點點地切開它，反正乾坤珠的空間夠大。
囉嗦歡呼一聲，「我先到底下看看有沒有靈酒。」囉嗦縱身一躍，躍入旁邊的石柱不見了。這是囉嗦吞食天階靈石後開啟的唯一一個能力－－入石，這個能力讓付海很無語，因為它只能在石頭中，而其他的東西即使是鬆軟的泥土，囉嗦也無法進入。
囉嗦很快從石柱中探出頭，大笑道：「這棵陰沉木竟然保持著完整的根系，吸收的靈酒很多，竟形成了一個小池塘，足夠我喝到醉死，哈哈哈，賺大了，哈哈哈，付小子，我們挖廢土巫師全文閱讀！」
囉嗦很快劃定了一個範圍，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付海和虛空獸完全被囉嗦當壯丁用了。在囉嗦的設計下，付海和虛空獸終於挖出一個方圓三十丈深三十丈，陰沉木的根系連帶著其吸收的靈酒，都被裝入其中的巨大石盆，而且還挖了一個渠道便於取靈酒。
付海將乾坤珠一晃，光芒一閃，陰沉木「嗖」地被收入其中。付海就地取材，用劍氣削了三個石盆，裝滿靈酒，「大功告成，今日我們就用靈酒犒勞自己，能喝多少就喝多少，不醉不休，哈哈哈。」囉嗦和虛空獸齊聲歡叫，直接把腦袋浸到靈酒中，咕咚咕咚地喝起來。
付海笑著搖搖頭，拿出一個酒杯，舀了一杯慢慢品味起來。虛空獸的酒量最差，只喝了十幾口就開始東搖西晃，三個腦袋「嘻嘻?咕咕?嘎嘎」發出各種希奇古怪的聲音，身體不停地變幻著各種形態，有一瞬間竟分裂成三個身體，真讓付海大開眼界；囉嗦的酒量確實不錯，不過當他把自己和虛空獸的剩酒都喝光後，也開始胡言亂語，偶爾還冒出幾個奇怪的咒語，不過沒發出什麼威力，卻把自己迸飛，但是囉嗦卻毫不在乎，最後竟然一本正經地盤在付海面前講起道來。
「道可道，非常道，道家有言，時為宇空為宙，宇宙始於無極混沌，無極而生太極歸元，太極之變為陰陽交合，陰陽繁衍得一變數是謂三才，」囉嗦的話鋒一轉，「既然道化萬物，繁衍無窮，但是為何修真者要將靈氣變得精純無比，才能求索大道？」
付海雖然喝得慢喝得少，但也有點微熏的醉意，囉嗦的話讓他一愣，思索了好一會兒，才說：「無極混沌是最純淨的一，修真者是想逆溯而上，求得道之真諦。」
「誰告訴過你無極是純淨的？」
「這……，先輩典籍中是這麼說的。」
「那麼是誰告訴這些先輩？」
「啊？可能是他們體驗過混沌的純淨吧？」付海突然有點糊塗起來，先輩典籍聖言妙語，自己憑什麼判斷，是對的還是錯的。
「呵呵呵，那也只是他們的體驗而已，不是你的，就好比這酒，」囉嗦用尾巴捲過付海的酒杯，舀了一杯酒，「酒色純淨無垢，入口香醇甜美，它真的就是純淨嗎？這個酒中融入了無數靈粹精華，所有的精華在一起，看起來很純淨，這就是所謂的精純。」囉嗦將酒一飲而盡，然後尾巴一甩，看也不看地將酒杯甩出，「啪」地趴到地上呼呼大睡。
酒杯如有靈性般，落入付海手中，「一爐生萬物，萬物融一爐，就是所謂的純淨，那麼這個純淨是不是道呢？這是不是真正的純淨？」付海呆呆地喃喃自語，腦袋中一團亂麻，似乎自己明白許多東西，豁然開朗，但是自己究竟明白的是什麼，卻不得而知。
付海對每一杯酒都仔細品味，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品味出了什麼，不知道過來了多久，石盆中的靈酒已經見底，突然腰間的儲物袋跳出一塊玉簡，付海一驚，從神遊中醒來。
儲物袋是付海用來掩飾乾坤珠用的，其中放了一些已經為人所知的東西，付海抓住玉簡，看到是金崇山在召喚自己，看來兩人相距已經不足萬里。
付海看了看已經醉得不成模樣的囉嗦和虛空獸，抓起囉嗦丟進乾坤珠裡，而虛空獸是活物，無法收進乾坤珠，只好在它身上拍了一張隱身符，暫時將它背在身上，隨後離開了山洞，去尋找金崇山與他匯合。
付海通過觀察虛空獸感知危險的情形，也能大約知道它用的方法，只是虛空獸的身體構成很特別，付海不可能完全知曉，只能用自己強大的神識模擬部分虛空獸的感知方法，然後揮出數百張符篆，環繞在自己身外一丈，以防止突發狀況，雖然很耗靈力，但付海現在足以支持，何況還有靈酒能夠不斷補充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