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五章 文 / 無語書
第六十五章
「哈哈哈……」付海顛狂地大笑，展開虛空獸的天賦神通，毫不在乎地躲開各處危險，並不斷地攫取各種天材地寶，「人獸妖魔皆為靈，虛實顛倒化成空，天道混沌變太極，循環往復無始終！哈哈哈……」
「在這種環境中還可以悟道？！瘋子！呵呵呵……」囉嗦雖然言語不屑，但眼中卻滿是激賞，纏繞在付海身上，偶爾吞食一些飛過的靈石，玩得不亦樂乎。
不知過了多久，付海漸漸從顛狂狀態中清醒過來，感覺全身虛脫，只想倒頭大睡一場，囉嗦突然一聲大叫：「時流光！是時流光，快，付小子去攝取一些，融入乾坤珠中，乾坤珠就可以變成須彌介子珠，它就會變成一個真正的世界了。」
前方一團明滅不定的光團慢悠悠地飄蕩著，光團中閃爍著無數影像，飛禽走獸?花草樹木?人鬼妖魔，都是一閃而逝，看得付海眼花繚亂。付海一甩手，一道灰色的劍氣如匹練一般，向光團捲過去。
「啪－」，劍氣被吸入其中，並且立刻斬斷了與付海的聯繫，自從付海使用虛空獸的天賦神通，只有極少數一些東西因為自己修為不夠，無法收取，而像這種無處下手的情況，還是頭一次遇到，不禁問道：「這，如何收取？」
「咦？這東西收取還有什麼講究嗎？」囉嗦也有些疑惑，可惜記憶被封印，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只知道它是個好東西，咦？它怎麼向這邊飄過來了？」
光團依然保持著慢悠悠的步調，向付海晃過來。付海與囉嗦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莫名其妙，付海伸手指著光團，道：「難道它會自己過來？」
「呃－，這個……，」囉嗦突然瞪大眼睛，尖叫起來，「手，手，你的手，……」
付海看到自己的手正變得乾枯如雞爪，尖叫一聲，彷彿被烈火燒灼一般，「嗖」地縮回手掌，急急地向後飛退，但是無論付海怎樣後退，那光團與他的距離總是越來越來近。「時空法則，是時空法則，懂得時空法則的人才能收取時流光和空濛環，哈！我想起來了。」囉嗦高興地大叫起來，「付小子施展時空法則，呃－，……」看到付海正怒視著自己，囉嗦心虛地閉上嘴巴。
「你讓我施展碎虛期才能感悟的東西嗎？你這個白癡！」看著自己的身體不斷地老化，付海停止了徒勞的後退，盡力運轉靈氣滋養全身，延緩衰老的速度。難道我只能看著自己老死，就沒有地方可以躲藏嗎？付海心有不甘，「我的神識可以進入乾坤珠，為什麼我的身體進不去？法寶為什麼可以進入乾坤珠？活物為何無法進入其中？死物為何可以？為何我的劍無法放進儲物袋，卻可以放進乾坤珠？」
「唔－，哦－，嗯－，啊－，可能是時空法則的制約。」付海一連串的問題，囉嗦一個也回答不了，卻不願承認自己不懂，只好隨便找個理由。
「什麼是時空法則？」付海沒有放過它的意思。
「啊－，這個問題，啊－，時空法則，其實是這個，啊－，……」
「囉嗦！」時流光越來越近，付海不耐煩起來，沒空在聽囉嗦瞎扯，一把握住乾坤珠，「面前是時流光，我手中有乾坤珠，加起來就是時空宇宙，我親自感受一下什麼是時空法則！」
「啊－，不要－－」囉嗦驚恐地尖叫起來，「你還沒入魔就要發瘋嗎？這不是那個雜亂的五彩亂流，我也無法抵擋，想辦法逃跑為妙，你會老得連渣都不剩下，啊－，瘋子－－」付海根本不聽囉嗦說什麼，何況自己也沒有選擇，快速地衝向時流光，同時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硬生生地往乾坤珠中擠，嚇得囉嗦尖叫著縮進乾坤珠。
死亡是什麼感覺？能夠感覺到的死亡不是真正的死亡，死亡就是死亡，什麼都沒有才是真正的死亡，連感覺也沒有！當乾坤珠與時流光交疊的剎那，付海毫無阻礙地衝入乾坤珠內，但是老化的身體卻如乾枯的樹葉般開始碎裂，在這一瞬間付海對死亡竟有了一絲明悟獨步仙塵全文閱讀。
囉嗦看到付海不顧一切地衝過去，未等近前，「砰」地一聲，不知被什麼彈飛，「回來吧，你的看護只會增加他的困擾。」一個蒼老而平靜聲音響起，天空中顯現一塊看似極為普通的大石，大石頂端慢慢浮現出一條大蛇的虛影。
「不！我等了幾百萬年，我要守護他！即使我的力量全失，我也要陪伴他！」囉嗦仰天狂吼。
「冥頑不靈，回來！」大石沒有興趣聽囉嗦大呼小叫，大蛇的虛影張口一吸，囉嗦無可抵擋地落入其口中，隨著大蛇虛影沒入石中，大石也在空中消失。
對於這一切，付海一無所知，他現在能夠感覺到的只有死亡。能夠感覺到死亡就不是真正的死亡，付海默默地想著，緩緩地閉上眼睛，沒有感覺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在時流光和乾坤珠交疊的區域中，付海的身體片片碎裂，碎裂的碎片再碎裂，再碎裂，最後不留下一絲痕跡，彷彿根本沒有付海這個人存在過。
在時流光的覆蓋下，乾坤珠中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付海收集的無數天材地寶有的消融成各種靈氣，有的變得更加璀璨奪目，有的完全泯滅，有的卻毫無變化，而且還產生出了日月星辰，無數的靈草靈樹甚至還有靈蟲靈獸，充斥著乾坤珠的各個角落，儼然一片生機勃勃的新天地，而付海倒下的那塊地方依然什麼也沒有。
時間過得飛快，數十年過去了，數千年過去了，數萬年過去了，在那片依然空蕩的地方有一個亮點開始不停地閃爍，閃爍的速度越來越快，照耀的範圍越來越大，最後充滿了整個乾坤珠，在亮光中慢慢出現一些極細小的東西，沿著光線逆流而上，在光點周圍逐漸圍成一個人形，顯露出了付海的樣貌。
「生，滅，滅，生，循環往復無始終！」喃喃輕語從付海口中發出，周圍的草木毫無徵兆地破裂開，抽出絲絲精華交織在一起，變成一件件衣服，套在付海身上。付海微微睜開雙眼，目中無喜無悲，盤膝坐起。
良久，付海伸出雙手，輕輕一晃，掌印急速地變化著，無數符篆從指掌間跳躍飛出，看似毫無規律地滿天亂舞，其實卻蘊含著奇妙聯繫，符篆時而組成花木禽獸，時而組成古怪圖形，看著這些符篆，付海嘴角含笑怡然自得。
雲霧似的神識在付海身邊周圍翻湧，時而滾過草叢，時而攀上樹木，雖然依舊沒有完全化形，但是距離神識化形又近了一步。在劍氣的激盪下，乾坤珠內靈氣滾滾而來進入付海體內，付海的身體彷彿無底洞一般，無論多少靈氣都照單全收。
乾坤珠內日昇日落，年復一年，付海就這麼盤坐了五十年，突然有一天天空變成五彩，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乾坤珠的整個世界開始動盪，星辰墜落，草木枯萎，蟲獸死亡，一副末世景象，並且還有一股巨大的排斥力擠壓著付海，彷彿在告訴他，這裡不是你可以逗留的地方。
付海輕輕歎了口氣，體外的符篆?神識?劍氣如萬鳥歸林般收入體內。付海閉目內視，丹田紫府中一顆灰濛濛的?拇指肚大小的小球緩緩轉動，而球體中心依然有個明滅不定的光點在閃爍，「這就是我的金丹嗎？好像跟崔沖大哥描述的不一樣，不過算了，反正我修煉的道路也與眾不同。」付海灑脫地一笑，單手一揮，彷彿抓住了一個怪獸的尾巴，「嗖」地一聲，被拉入虛空消失不見了。
整個時空裂縫變成了一個巨大的五彩漩渦，不斷地有修真者從漩渦中衝出，當漩渦旋轉的速度到達極限時，「轟－」，整個漩渦一下子爆炸開來，時空裂縫陡然消失，瞬間形成的空壓，使這片區域狂風大作山崩地裂，而憑空站立的修真者對此只作等閒。
下方傳來連串的慘叫，付海抬眼看去，見有幾個普通人村落在遭受這無妄之災，所有的修士都熟視無睹地迅速離開。付海皺了皺眉頭，袍袖一揮，落下一些符篆，將幾個村落護住。
「小友的心腸到是不錯，不過這些人未遵從元老會的命令，搬離此地，死了活該，怨不得別人。」金崇山第一時間找到了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