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文 / 無語書
第一百一十八章
付海刻意放緩速度,一來可以多吸收一些元力,二來防備那個未知的前行者。「咦?」付海看到一塊由靈石雕琢成的石階,心中驚疑不定,這台階中的靈力所剩無幾,但確確實實是一塊靈石,這塊靈石似乎不是新的,但上面有明顯的清理過的痕跡,「故意所為?還是本身如此?」付海看了半天,心中暗自懊惱,自己不懂陣法,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既然如此,我繞路。」付海飛身躍起,攀上旁邊的崖壁。
崖壁「轟隆隆∼」一震,一個巨大的石拳猛然擊出。「混蛋!」付海怒吼一聲,一腳將石拳踢了個粉碎。此次雖然沒有造成什麼傷害,但是再次中計,讓付海尤為惱怒。付海繼續前行,速度不禁快了許多,但是不久後又看到一塊靈石雕琢的石階。
付海一呆,面色陰沉地停了下來。如此作為,顯然是那人故意所為。顯然他已經察覺到了一直尾隨自己的人,就是逃過自己所有陷阱的人。若第一個靈石石階是試探,那麼第二個靈石石階很可能是絕殺,當然也可能是其他用意,但是究竟為何,誰也無法確定。而對於付海來說,如果破掉此局,則心智成長,一躍成妖,但是如果錯判,恐怕就會一蹶不振,很可能徹底淪喪,當然也可就此退去,待來日圖謀,但是如此不免淪為平庸。
前方迷霧掩蓋了石徑,掩蓋了所有前路,一如付海當下的處境。何去何從,無論哪一步都是帶有著無比凶險。付海默立良久,緊縮的眉頭漸漸鬆開,展顏一笑,邁步就要踏出。
「道友好心性。」一個平靜溫和聲音募然從前方的迷霧中響起,似乎是在讚美付海,卻使付海這一步無法跨出,成功阻止了付海心智的飛躍。
付海心神震動,一股滔天的怒氣在心中不停地翻騰,雙目中露出森森殺機。那人嘴角含笑,悠然自得,一個泛著冰冷寒光的細小尖錐已經握在手中,只等付海進攻時,反戈一擊。那點寒光似乎故意顯露在付海面前,刺痛了他的眼,更刺痛了他的心。付海卻突然將雙目閉合,氣息隨之一變,竟然掩蓋了所有殺機。那人神色一變,眉頭微鎖,手中的尖錐舉起又放下,心中竟產生了猶豫。在這一剎那,付海的雙目重新睜開,眼光已經清澈如水。
「這位道友謬讚了,但是道友手中的尖錐是何意?」付海似乎全身空門洞開,毫無防犯之意,但是看似的很隨意地詢問,卻包含著銳利的殺意,直指那人心理薄弱處。「道友似乎想出手,但又為何沒出手?」
付海的幾句話暗暗點出那人心中有所顧慮疑惑,而且過於依重手段,導致自己錯失良機,此乃是其算計智謀的一大敗筆的。這幾句話欲將對方所有仰仗的心機,全部生生推翻打碎,使對方在將來的謀劃上,每到最關鍵的時刻就出現敗筆。「在下蘇江河,還沒請教……」那人微微一笑,未做正面回答,避開付海的機芒,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對方這種避重就輕的態度,讓付海暗暗皺眉,本來想借助對方錘煉自己的心智,但是對方似乎是在故意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為何?「付海!」付海緩緩回答,目中銳利的蘊光漸漸隱沒了下去。
「原來是付兄。」蘇江河言語平靜,緩緩地從霧中踱出,宛如此次心神的交鋒微不足道。「付兄為何不邁過石階?」蘇江河盯著付海,眼中流露出一種莫名的情緒,彷彿欲殺之而後快,但是卻有所顧慮,不得不忍耐,最終還是忍不住想在心神上壓制付海。
終於還是出手了,付海感受到壓力的同時,也很興奮,自己費盡心力終於破開心魔,更不想如此無疾而終,只有經過錘煉才能成熟成長。「千機萬變,吾當勇直而往,這一步怎會不邁出?」付海一步踏出,靈石石階在腳下「砰」然破碎。
蘇江河的臉色終於變了,有些後悔自己沉不住氣,如此一來,不敕於自己親自幫助了付海成長,但是蘇江河似乎想到了什麼,隨即釋然地一笑。這一笑反而讓付海有點捉摸不透,在其完成此次心路成長的路上,埋下了隱患。這個隱患有可能是蘇江河故弄玄虛,也有可能成為付海的致命傷,然而即使如此,付海也必須接受擴張之路。接受了,會讓付海受益匪淺;不接受,每日疑神疑鬼,只會讓自己心智受損,所以只能接受,至於其他,可以日後再說。
付海雖然完成了心路成長,卻被蘇江河在心中埋下了隱患;而蘇江河雖然開始時佔得先機,但是卻被付海扳回一城,然而最後又瞅準時機,在付海心中埋下反撲的種子。
兩人心機交鋒互有勝負,竟打成了平手,然而此時兩人心中都有了戒備,再打下去就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分出高下了,於是不約而同地就此暫時罷手。
「付兄似乎主修煉體,如今體修已經不多見了,想必對此處武宗廢址頗有親和力。」蘇江河笑吟吟地看著付海,彷彿看到了多年的摯友。
「不錯,在下剛入此地,就已經氣機牽動有所感悟,此地對於在下來說就是一處無上的寶地。」付海對於武宗志在必得,根本無需隱瞞。
「既然如此,不如我們聯手如何?」
「哦?為何?」
「武宗的最早發現者是我化靈宗,在下不才修為低弱,入不了宗門前輩的法眼,所以此次探查廢址的事沒有在下的份,……」
「哦?」付海露出一絲笑容,依蘇江河如此心性,一旦知道了絕不會罷手,其方法自己也能大略地猜到,於是接著道,「於是蘇兄就假借演武大會溜出宗門,卻不去參加演武大會,一來,可以自我謀劃,二來,可以間接向其他宗門傳達信息,讓他們也加入其中,將水攪混,正好可以渾水摸魚,妙哉妙哉!」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付兄。」蘇江河撫掌大樂,但目中卻是一片陰狠,心中對付海更加忌耽。「此時化靈宗、英華宗、浮雲門和付兄所在的狂刀門,早就攪成了一鍋粥,不過此處是我多方探查才得知的秘密之地,暫時不必擔心被他人發現。」
「那我們還等什麼?此時正是我等漁翁得利之時。」
「大善!」
兩個本來應當互相忌耽、互相殘殺的兩個人,卻偏偏非要聯手,而且兩人看起來都全心信任著對方,世間詭譎變幻的事情當真讓人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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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個英華宗的築基弟子被付海偷襲,擊中後心,築基弟子怒吼一聲,轉身向付海擊去,但是在在這一瞬間,「咻∼」,一道烏光從其死角暴起,一閃就沒入其賁門,其魂魄隨即被抽出,落入蘇江河手中,修士屍體砰然倒地,付海熟練地抓起其儲物袋,兩人迅速地消失在迷霧深處。
半月以來,付海和蘇江河就是如此,不斷地劫殺修士,但是修為最高不過築基中期,二人初次合作竟然也無比默契,不必多言,只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對方就會明白自己的意圖,當真是無比流暢,若他人看到,肯定以為兩人已經合作了數十載了。而且兩人也沒有分贓不均的衝突,蘇江河只要修士的魂魄,付海則將所有儲物袋一掃而空,現如今付海身上已經掛了十七八個儲物袋了,這些低級的儲物袋無法收納空間法寶,所以只好這麼掛著,宛如是賣儲物袋的,不過付海倒是泰然處之,甚至甘之如飴。
蘇江河笑嘻嘻看著付海清點戰利品,一點也沒有要插手的意思,不過眼神中卻蘊含著一種無法描述的神情,似喜悅似仇恨似欣賞又似在追憶。「付兄的本族莫非是商家?怎麼這麼喜歡靈石?」
「哈哈,我的本族只是一個小存寨,生活清苦得很,可能是窮怕了,哈哈。」付海將一個裝滿靈石的儲物袋單獨收入懷中,另外的東西如符篆、丹藥、法寶、、修真材料等,都各自放入單獨的儲物袋,然後將裝有符篆的儲物袋丟給蘇江河,「這東西我用起來太費勁,給你好了。」
「既然如此,多謝了。」蘇江河不在意地收起儲物袋,「付兄,我們熱身也熱夠了,是不是應該幹點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