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文 / 無語書
第一百四十五章
付海面露喜色,再次舞動噬靈骨矛,以霧氣為墨寫出一個個符篆,霧氣符篆在空中不停地流動飄蕩,但始終保持著符篆的形狀。
付海一共寫了十三個符篆,只要粗通符篆的修士就可以認出,這十三個符篆都是最簡單的追蹤符,但是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這十三個符篆並不相同,都有著細微的區別,但是就是這區別,將十三個符篆串通在一起,彷彿形成了一個通道,遙遙指向那未知的所在打工巫師生活錄。
付海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段樹根似的東西,輕輕吐了一口氣,「存念根,這次就靠你了,一定要把倚月找到。」
存念根輕觸付海的額頭,一段神念被吸了出來,融入存念根中。絲絲銀線從存念根中伸出,如樹木枝條般向上快速生長,最後編織成一個半尺高矮的小人,其音容笑貌正是倚月。
付海將存念根向外一送,「南斗為生,北斗為死,串聯生死之門,踏雙星之途,開陰陽之門,去!」
「嗡∼,嗡∼,……」,存念根依次穿過符篆,每穿過一個符篆,符篆就劇烈波動,從地下吸出縷縷黑氣,在空中組成一條虛幻的通道,而由存念根組成的倚月也會變淡一點,當穿過第十個符篆時,本來宛如銀鑄的倚月像也變得虛幻起來,付海不由得緊張起來,全神貫注地盯著存念根,喃喃低語,「頂住啊,快啊快啊,一切就靠你了,……」
此時,顧鶴和榮安也追蹤而至,降落在一處比較靠近付海的山峰,遠遠觀察。顧鶴突然瞪大眼睛,低聲驚叫:「存念根?!他怎麼有這種東西,這可是涅道大修士轉世前用來存念傳道的東西,他在用它做什麼?竟然只是用來顯化神念,尋找神念中的人,這,這太浪費了!」
榮安急忙在旁低聲提醒,「顧鶴師叔,我們要不要過去將他擒下?」
「呃?哦,先看看,先看看,這小子身上竟然有這種東西。」顧鶴輕聲嘀咕著,心中不禁升起貪婪之意。
當存念根穿過第十二個符篆時,「嗡∼」,被符篆圍繞的區域劇烈地顫動起來,灰霧被層層排開,如湖面映影一般,顯現出一個畫面——一個白衣勝雪的女子靜靜地躺在一個冰棺內,彷彿睡著了一般。
「倚月!」付海驚喜地叫道。
白衣女子彷彿聽到了付海的呼喚,眉頭突地皺了起來,全身不停地顫抖,似乎是要掙脫某種束縛回應呼喚。
存念根開始穿越第十三個符篆,「嗡∼嗡∼……」,符篆散發出比之前強烈數十倍的黑芒,整個符篆都被映照成黑色,吸扯的地氣也如條條黑龍一般,滾滾湧入符篆,存念根受到前所未有的阻力,區域內的畫面也劇烈地波動起來,銀線編織成的女子飛快地消散,眨眼間,就只剩下了頭部。
付海心急如焚,「倚月,醒來∼,……」
畫面中的白衣女子顫抖得更加厲害,但是依然無法睜開雙眼。驀然,「噗∼」,一聲輕響,銀線編織的女子完全消失,存念根「呼∼」地燃燒起來,濃霧迅速回捲,符篆環繞的畫面如沉向湖底的瓦片,在付海面前變得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只有存念根火焰映照的部分還清晰可見。
「不∼,啊∼,……」付海心膽欲裂,全力揮出噬靈骨矛,「靈虎刑天訣——裂天、崩天,給我開!」
噬靈骨矛重重地擊向燃燒的存念根,「唳∼」,刺耳的尖嘯響起,彷彿一駕破爛不堪的馬車被巨大的力量逼迫,不得不疾馳在崎嶇的山路上,不斷地與山路摩擦,雖然破損得更厲害,但是卻極速地靠近目標。
存念根火焰映照的部分在迅速地擴大,雖然噬靈骨矛依然可以承受這份力量,但是付海的雙手雙臂已經鮮血淋淋,即使如此,付海也不放棄,雙目怒睜,眼眥欲裂。
近了,近了,就在倚月的冰棺觸手可及時,「哼!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一個冷漠聲音響起,一隻繡有龍紋的袍袖在付海面前一甩。付海只覺得狂風撲面,「轟∼」地一聲,被甩了出去,「噗∼」,存念根火焰應聲而滅,所有的畫面倏然消失美女老婆排行榜。
「不∼」付海仰天怒吼。
似乎感受到了付海的憤怒和不甘心,本來已經熄滅的存念根突然爆開,化作一條銀線,攜帶著符篆中所有黑氣,猛地扎入霧中。「轟∼」,濃霧被巨力排開,付海隱約聽到一聲怒吼,隨即又被甩了出去。
「咄!」顧鶴展開合體中期的修為,寄出一件漁網樣的法寶,罩向付海,榮安也趁機飛身躍起,撲了過去。
付海人在空中,腳下亮起符篆的光芒,就在漁網狀法寶即將臨身的瞬間,身影倏然消失。
「咦?」榮安一愣,自己的神識明明已經鎖定付海,卻突然在眼前消失,難道他身上有瞬移的法寶?
「小心!」身後驀然傳來顧鶴的驚呼。
榮安來不及轉身,直接喚出護盾,將自己後方護住。「當∼」,護盾破碎,榮安口鼻溢血,神識遭受重創,護體法衣光芒一亮,隨即「啵∼」地一聲破滅。感覺到勁風臨體,榮安心知無可躲避,閉目等死。「砰∼」,榮安感覺到周圍氣流一震,隨即身子一輕被提了起來。
「速度好快,不過幸好趕得及。」顧鶴略有喘息的聲音在榮安耳邊響起。
榮安睜開眼睛,看到顧鶴法衣破碎,右臂露出森森白骨,血流如注,不禁驚呼,「顧鶴師叔,你,你,……」
此時付海不僅雙臂崩裂,還連續兩次受到巨力衝擊,受傷頗重,如今一擊不中,不能久留,腳下浮光一閃,消失不見了。
榮安長長舒了一口氣,心有餘悸,嘴中卻逞強道:「他那長矛好厲害,若非他的長矛厲害,今天肯定抓住他。」
「哼!」顧鶴不悅地瞪了榮安一眼,「稚子大錘有何威力可言,關鍵是用錘的人厲害,你一個大門大派的精英弟子,被他打敗不服氣嗎?」
「是是,顧鶴師叔教訓的是。」榮安口中服氣,心中卻鄙夷不已,一個合體高手被身受重傷的體修打得滿地淌血,就這麼服氣麼?還不是覺得面子上過不去,就故意指責我。
就在師叔侄兩人心中暗自齟齬時,一條淡淡的影子在石後一扭,向付海的方向追了下去。
付海瞬移奔出近千里,心情才略有平復,緩緩降落地面,盤膝運功,調理傷勢。首先,一點星光從付海百匯穴飄出,接著,不斷地有星光從體內的穴竅飄出,圍繞在身體周圍,變得如水波一般蕩漾,周圍的景物被映入水波中,付海融入了周圍環境,進入了深度調息,即使一般修士用神識掃過,也只會感覺到空無一物。
一隻灰狼搜尋獵物經過這裡,不停地嗅著空氣中氣味,在付海面前徘徊不去,不一會兒,似乎發現了什麼,咬住了付海粘有鮮血的衣角,剛要用力撕扯,本來寂然不動的付海倏然伸手,捏斷了灰狼的咽喉,隨即一甩,灰狼如破麻袋一般摔出數百丈。付海重新恢復到盤膝調息的姿勢,整個過程眼睛始終沒有睜開。
又過了一會兒,一個中年修士從一棵樹後慢慢走出,輕笑一聲,「呵,體修以身為道,調息時沒有一絲氣息外露,不擅長陣法,所以以自身為陣,自身相護,而化本能,古修典籍上介紹的果然不錯,呵呵,不過典籍上也說了,體修最大的弱點就是神識太弱,既然如此,就讓你死在夢中吧!」
中年修士右手一張,擎起一個香爐,淡淡青煙從香爐中裊裊升起,將付海整個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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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里啪啦,辟里啪啦,……」,刺耳的鞭炮聲吵醒了付海,窗外的陽光好刺眼,都不知道什麼時辰了?誰家在放鞭炮?咦?我怎麼穿著紅袍?我記得今天好像有件很重要的事,但是,究竟是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