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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神民與月華宗(三) 文 / 無語書

    第一百九十五章神民與月華宗(三)

    付海嘻嘻一笑,「公冶公子既借刀殺人,又從中謀利,看來其志不小,不過,公冶公子恐怕要失望了。」付海氣息收斂,失去御空之力,倏然下墜。

    公冶不空一愕,重重地怒哼一聲,「不識好歹的東西!」隨即離去。

    下墜的付海在墜落數千丈後,體內發出「砰∼」一聲輕響,身體碎裂成點點玉屑,一道符光也隨之消散。此時剛剛進入月島的付海,臉色一白,腳下不禁踉蹌了一下,「唔,月島的深壑還真是古怪,替身符未受損傷,竟然也無法收回,這些神民的東西還真不簡單。」

    付海凝神感應良久,才輕輕呼出一口氣,「幸好凝神術的殘留力量還沒有完全消散,否則還真有些麻煩。」

    付海一指點出,符靈力如絲線一般從指尖抽出,在空中勾勒出一個挪移符,「啟!」

    「嗡∼」,挪移符猛然一亮,付海隨即原地消失。

    黑暗的虛空中,有一點閃亮的符光指引付海前行,但是符光忽明忽暗,宛如狂風中的殘燭,隨時有熄滅的可能。

    凝神符篆應該有兩個,分別在公冶不屈和司馬綵衣體內,如今卻只剩下一個,看來另一個不是進入了隔絕神識的地方,就是有生命危險。

    付海神識化絲,「嗖∼」地將繫住凝神符篆,一步跨出。

    ∼∼∼∼∼∼∼∼∼∼

    公冶不屈手舞雙刀,罡風凜冽,將兩個水傀儡劈得粉碎,但是,水若影發出一聲尖嘯,水傀儡瞬間重新聚合,與公冶不屈繼續纏鬥。

    司馬綵衣一臉焦急,卻不得不守在司馬玉身旁,幫助其壓制體內的一條水波。更要防備一直袖手旁觀的白衣人,白衣人的白衣上,用銀線繡著一個如眼的漩渦,表明他是聚靈谷的內門弟子。

    白衣人伸了個懶腰,「公冶氏的天月術就這麼兩下子嗎?水若影,你好像沒有辦法逼出他的真實實力,真是無聊,我要出手了。」

    「不可,車兄不必著急,我已經準備好了水月術。你只要看好那個老婆子就行。」水若影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冷笑。「公冶不屈。都說你是公冶氏千年難遇的天才,公冶錚為了保護你,可是拼了老命,竟然拿出了天月精。揚言敢動你一分一毫就與水氏同歸於盡,不過如今他自顧不暇了,就讓我好好看看你是如何的天才吧!」

    「水如鏡,月如霜,水月鏡霜!」一條水波從水若影手中升起,迅速地擴大成圓盤大小的水鏡,鏡中波光粼粼,一輪彎月時隱時現,同時一層冰冷的霜霧籠罩了方圓百丈。水傀儡吸入寒氣,凝結成冰,變成冰傀儡,威力更盛,而公冶不屈卻全身掛滿了霜花。寒氣刺骨,動作變得遲緩。

    「當∼」,公冶不屈硬接了冰傀儡一擊,感覺其力氣大了數倍,雙臂被震得發麻,但是也借助這一震之力,退開數丈,終於有機會發動天月之術。

    「日落則月升,月升之初乃為新月,新月斬!」一道如水的月華在彎刀上流動,無聲無息卻有一種無形的壓迫。公冶不屈猛然揮刀,「斬!」

    「呼∼」,光芒一閃,瞬間掃過冰傀儡,臨近水若影和白衣人。水若影冷笑一聲,「新月斬?!這一招若是公冶老兒施展還有點看頭兒,你的新月只能用來照亮而已!」

    水鏡向前一迎,猛然擴大,將整片月華吞沒,但是冰傀儡碎成一片冰芒,再也無法聚合。

    「這一斬本就不是斬你!」公冶不屈暴喝一聲,雙刀狂舞,「新月亂,斬!」

    「咻∼」,刺耳的聲音連成一片,月華成浪,隱隱顯露出一棵樹的影子,壓向水若影。

    水若影臉色一變,目中有了冰冷之意,「竟然悟出了月樹之影,看來還真是有點天才。」

    「有點意思。」白衣人並不驚慌,臉色反而一喜,眼中閃動出一片藍光,似乎在看透新月亂的變化。

    水鏡依然毫無變化地迎了上去,再次吞沒月華,但是,「卡∼」,鏡中發出一聲輕響,鏡面竟然開始緩緩地結冰。

    水若影冷哼一聲,伸手一拍,無數寒氣傾瀉而出,融入寒霧中,一個個冰晶在地面凝結,散射出無數炫目的光芒,交織在一起變成無數幻象。

    「不屈大哥小心!」司馬綵衣空自焦急,卻無法幫手,只能出言提醒,「這些幻象虛實相合,不可一概而論,啊,小心!」

    司馬綵衣驚呼一聲,看到公冶不屈被一道光芒洞穿肩頭,手中一亂,無法壓制司馬玉的傷勢,「噗∼」,司馬玉口中鮮血噴了出來,落地卻都變成冰塊。

    「啊!」司馬綵衣驚呼一聲,待要再次運功時,卻被司馬玉製止。

    司馬玉緩緩起身,對司馬綵衣道:「用你的心月眼為公冶不屈指路,我去會會聚靈谷的修士。」

    不等司馬綵衣反對,一種奇異的波動從體內散出,司馬玉的面容快速地變得年輕,瞬間竟從滿面皺紋的老嫗變成了一個二八佳人。司馬玉一步邁出,穿過所有幻象,欺近白衣人,露出甜美的笑容,散發出一種迷幻的氣息,嬌聲道:「妾身司馬玉敢問修士大人高姓大名?」

    「在下南凱,小娘子……」白衣人有一剎那目醉神迷,露出恍惚的笑容。

    而司馬玉就需要對方這瞬間的分神,面色一冷,一指點向南凱眉心。

    驀然,南凱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目中的迷醉完全消失,「本是個老太婆,卻學小姑娘發嗲,噁心!」南凱向司馬玉一指,其體內的傷勢一動,一道寒氣刺入其心頭,司馬玉悶哼一聲,嘴角溢血,踉蹌幾步,隨即摔倒。

    「姑婆,……」司馬綵衣驚叫一聲,向前衝去,但是炫光閃動,已將其困住。

    公冶不屈無法看到所有情形,卻能聽到聲音,知道司馬綵衣和司馬玉都有危險,不禁心中焦急,不顧一切地摧動法力,「新月始長,盛而成圓,是謂滿月,月華漫天!」

    天地間倏然變得靜寂,一輪圓月緩緩升起,無聲無息的月華靜靜地灑落,地上的冰晶失去了光澤,從中飄出點點螢光,向圓月飛去,所有幻象都消失,顯露出司馬綵衣和司馬玉的身影。公冶不屈臉色蒼白若死,全身顫抖,一步步地走向司馬綵衣,顯然施展月華漫天對他來說負擔太重,連簡單的行動都有些困難。

    水若影心頭狂跳,血脈中竟穿出一種跪地膜拜的衝動,有心想將公冶不屈擊殺,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移動,無論是身體還是法力。

    這是一種血脈上的碾壓,是種植在靈魂深處不可違抗的命令,不是任何法力修為所能抗衡的。在月華族中,一直有一個說法——水月為臣,天月為君,心月為神,其高下之別顯而易見,但是數萬年來,公冶氏和司馬氏越來越弱,而水氏卻越來越強,幾乎讓所有人都忘卻這句話的意義,但是水氏家主不能忘,也不敢忘,因為在天月和心月面前,水月永遠是最卑微的存在。

    俗話說,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更何況是君和神。擁有潛質,卻不一定成君成神,但是成臣卻容易很多,所以在一定時期內,水月會強過天月和心月,可以如朝堂大臣一般,把持朝政,在百姓面前耀武揚威,不可一世,但是一旦君王出現,任何臣子都要跪拜,沒有任何例外。

    水氏不甘心,所以打壓公冶氏和司馬氏,但是水氏更想要的不是打壓兩族,而是深藏他們血脈中的秘法,只有擁有了秘法,他們才可以成君成神,所以水氏沒有對公冶氏和司馬氏趕盡殺絕,而是不停地逼迫打壓,一直讓兩家處在可控制的範圍內。

    過去,水若影如同其他水氏晚輩一樣,一直不理解水氏家主的做法,但是今天他知道了,更明白了水氏家主不得不跟修士合作的決心,如此作為是不得不為啊!

    南凱眼中藍光閃動,想要看穿其中奧秘,但是雙眼卻傳來陣陣刺痛,南凱不死心,眼中藍光閃動更急,但是,「啵∼」,一聲輕響,雙眼竟然爆開,兩條血線沿著面頰流淌而下。

    「啊∼,」南凱痛嚎一聲,失去理智地大叫,「我要殺了你,我要你死,要你死,……」

    南凱感覺到體內法力變得凝滯不暢,卻不管三七二十一,用盡所有法力,將自己所有法寶都扔向公冶不屈。

    「叮∼,堂∼,……」,在滿月的光華中,不停地有法寶跌落,但是有一個錐形的法寶一直在緩慢而平穩地飛向公冶不屈,而公冶不屈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移動的腳步越來越艱難,看著越來越近的錐形法寶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看來一切就此結束了!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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