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神民與月華族（十三） 文 / 無語書

    第二百零五章神民與月華族（十三）

    「呼∼」，在付海落座的瞬間，一道神力掃過月島，所有人同時恢復了行動，風也開始吹拂。

    除了公冶不空和水氏舊部，月華族人重新拿起樂器，舞起綵衣，載歌載舞。公冶錚、司馬綵衣、重生向付海一拜，隨即站在其身，默默地看著祭祀的進行，享受著月華的滋養。

    在鼓樂聲中，嚴天陽等人感覺自己彷彿被世界遺棄了一般，站立在空中只是多餘，心中唯一剩下的念頭，只有匍匐在神的腳下哀求原諒，哀求世界的主宰能夠重新接納自己。

    「噗通∼」，有一個外來神民族長跪在了祭台下方，「噗通∼，噗通∼，……」，其他外來神民族長接二連三地跪了下來，最後只剩下了嚴天陽。

    「邪……術，……」嚴天陽頭頂上的太陽在月光下漸漸失去了熱力，變成一顆黑球，其臉上青筋暴露，用盡所有心神抵抗跪地求饒的念頭，目露凶光一步步向付海走過去。

    付海恍若未見，而在其他人眼中嚴天陽正在緩緩地縮小，走到祭台邊緣時，已經縮得宛如螞蟻一般，甚至連祭台的石階也爬不上去，其叫囂的聲音也變得如螞蟻一般，細不可聞。所有外來神民噤若寒蟬，哀求更盛。

    「神跡，這是真正的神跡，求海月神饒恕我等的不敬。」

    「我等無知小人，受人蠱惑，冒犯海月神，請海月神責罰，從此以後，必定日夜稱頌，宣揚神跡。」

    此時水氏舊部更加後悔得連腸子都青了，一邊讚頌海月神，一邊大罵公冶不空。

    「公冶錚。你覺得此事應該如何處理？」付海一臉平靜。

    「可以饒過外來神民族長的性命，但是其部族必須歸於月華族，至於水氏舊部和公冶不空，」公冶錚深吸一口氣，看向公冶不空。露出決然之色。「身為本族之民卻不敬本族之神，並且意圖殘殺本族之民，罪大惡極。不可饒恕，殺！」

    「好！就照你說的辦！」付海淡淡地點點頭，站起身來，伸手一招，歡慶之聲平息下來。

    「今日是月華族崛起之日，就以外來神民的臣服為始，以叛族之民的血為祭，特立此獎懲碑為證。」付海向前一指，一座石碑在祭台上拔地而起。

    「受獎者入此碑。則神魂不滅，受族民香火供奉，受懲者入此碑，日夜受五行神雷擊打，並如惡鬼般相互撕咬，以其魂力滋養此碑。懲者第一戒，通敵叛族者，死！」

    付海目光一冷，向公冶不空一指，「轟∼」。一道雷光倏然劈落，公冶不空頓時被電成焦炭，雷光又是一閃，變成一個符篆，驟然穿過公冶不空的屍體，魂魄被符篆拘住，「嗖∼」投入獎懲碑中。

    「嗡∼」，獎懲碑彷彿活了一般，突然自行震鳴，一圈圈的黑芒閃過碑體，公冶不空不時顯露，閃電纏繞，面孔扭曲，發出無聲的慘叫。付海向獎懲碑一推，「嗚∼」，獎懲碑發出一聲尖唳呼叫，旋轉半圈，叫聲直透人心，聽者無不凜然，水氏舊部更是瑟瑟發抖。

    「唰∼」，一圈銀色雷光如水銀洩地，潑灑而出，向四周擴散，直達月島的每一個角落，水氏舊部如烈火中的枯葉，瞬間化為灰燼，魂魄都被吸入獎懲碑內，「轟∼」，當最後一個魂魄進入後，一道閃電融入碑中，緩緩地轉回原位。

    「陽炎族族長嚴天陽自恃秘術，犯我神威，且冥頑不靈，故，剝奪姓氏嫡系血脈，其族神袛封入獎懲碑內，待有緣者與其融合。」隨著付海的話語，一股無形的力量纏住了嚴天陽，無論其如何掙扎慘叫，都無濟於事，硬生生將神血剝奪。

    「吾族乃是上古上位神袛嫡傳，……」嚴天陽嘶聲大叫。

    「那又如何？」付海淡淡地說道，「你的神袛有本事儘管讓他來，若是只有你這等叫囂的本事，那麼就只配當我的奴隸，哦，對了，陽炎族是上位神袛嫡傳，那麼你們的神獸想必也是個不錯的神獸了？」付海目光一閃，露出一絲笑意，「燭九陰？！」

    一道漆黑的蛇形黑影在空中顯露出來，雖然如今的天空也是黑的，但是不知為何，所有人都可以清晰地看到這道黑影，彷彿它的黑才是真正的黑，其他黑與之相比只是一種淡色而已。

    「什麼事？」燭九陰將蛇頭探向付海，口氣中帶著濃重的沮喪和怒氣。

    「你想不想吞噬神獸？」

    「嗯？」燭九陰吃驚地看著付海，神獸除了經過漫長的歲月自然成長外，吞噬其他神獸是成長的最快捷徑，若是融合的好，說不定能得到額外的能力，這種好事能輪到自己身上？

    「嗯！我看看是什麼神獸，應該是金日烏，你若吞噬，可以修補你的陽眼，調和陰陽，說實話，你身上的陰氣太重，對我部族不好，不過，你要是不願意吞噬，我可以用願力將它先圈養起來，讓它成為月華族的第二神獸，其實我挺看好金日烏，……」付海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對著燭九陰喋喋不休。

    燭九陰卻早已亟不可待，對著付海不停地大吼：「我要吞了這個金日烏，我這輩子最大的渴望就是吞掉一隻金日烏，我最喜歡吞金日烏，快把它給我，我就要金日烏，……」

    「你確定？」付海眼中流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

    「確定決定以及肯定！」燭九陰現在的樣子，讓它去舔付海的腳趾頭，它都願意，「只要你給我金日烏，我保證全心全意地守護月華族，一直到我生命終結，我可以立誓。」

    「嗯！那你還等什麼？立誓吧！」

    「呃？哦！」燭九陰一呆，隨即明白付海是故意刺激自己，使自己為其所用，但是金日烏對於燭九陰來說太重要了，即使被利用，什麼也算不了。燭九陰隨即釋然，身軀一震，吐出一縷本命精氣。融入到獎懲碑中，「燭九陰以神獸根基立誓，終生護佑月華族，約成！」

    「呵！真是大方，不過若你成為了聖獸。則此約就不成立了。不過那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了，何況也沒聽說過，有那個部族能夠讓聖獸成為守護獸。金日烏在此，你就張大嘴巴吧，能否吸收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付海向嚴天陽的神血一指，「嗡∼」，一聲震動，打開了一個通往虛無的門，神血中的召喚之力緩緩散發，「唳∼」，隨著一聲高亢的鳥鳴。一隻頭有金翎、生有三足的烏鴉，飛了出來。

    「嗷∼」，燭九陰不由分說地撲了上去，將金日烏纏住，「轟隆∼」一聲拖入深壑底部。

    「需要幫忙時儘管開口。」付海笑嘻嘻地對燭九陰說了一句。金日烏體長近十丈，翼展超過五十丈。而燭九陰倘處幼年，身長只有二十丈，雖然如今佔有地利優勢，但是想安然無恙地吞噬金日烏，只有一個字。難！若燭九陰再次求助，那麼就可以再次增加籌碼了，說不定真可以弄一隻聖獸當部族守護獸。

    看著這一切，外來神民已經心喪若死，這樣的力量根本不是他們能夠反抗的，失去了反抗的勇氣，一切都聽從付海的裁決。

    「公冶錚，我賜你滅絕神光，讓你接收各個神民族群的一切，融入我月華族內，凡有反抗者，格殺勿論！」付海從體內收集了一部分極魔光，凝聚成一顆珠子交給公冶錚。

    「是！謹遵海月神神旨！」公冶錚接過珠子，激動萬分，月華族崛起的日子真的來了。

    「重生！」付海看向重生。

    「聽候海月神吩咐！」重生對付海單膝跪地。

    「你有勇戰不畏之意，因此命你掌管月華族神修，給你五天時間，招募族人，然後進入獎懲碑歷練十日，凡有所得者即成神修，此神修即為月華族護衛、攻伐之力。」

    「是！」重生領命。

    「司馬綵衣！」付海看向司馬綵衣。

    「聽候海月神吩咐！」司馬綵衣款款拜下。

    「你對月華秘術感悟最深，且附有看護吾之重生軀體的職責，因此月華神陣交由你掌管！」付海伸手一彈，金華外宗金牌飛了出來，如今金牌已經被重新祭煉，可以溝通深壑底部雕像，成為了月華神陣的一部分。而作為月華神陣真正核心——雕像身外身，付海早已烙印魂識，掌控在自己手中，隨時可以重新操縱月華神陣，這些事情付海是不可能告知其他人的。

    司馬綵衣接過金牌，深深一拜，「司馬氏司馬綵衣必不負海月神所托。」

    付海點點頭，站起身來，俯瞰所有月華族人，月華族人所有的目光也聚集在了付海身上，付海心中不禁升起無限感慨，昔日一個鏢局的紈褲子弟，如今卻在此俯瞰眾生，然而，這一切卻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要回我的家找到我的歸屬，卻不想我卻成為了他人的歸屬，也罷，就讓我守護這一份歸屬吧！

    付海手中符光閃動，化為翩翩飛舞的螢光蝴蝶，飛過所有族人身旁，帶走他們身上散發出的願力。螢光蝴蝶越飛越高，一直飛到了天上的明月，明月連閃三次，分別映照出一池湖水、一棵月桂樹和一個玉璧。

    「啟！」付海雙臂一舉，在月島湖的邊緣，一塊土地慢慢隆起，數十根石柱破土而出，旁邊的土石不停地填充進來，形成了雕樓畫棟，變成了一座富麗堂皇的祖廟，正門入口處書寫兩個大大的古篆——水月；而在月島的高山之巔，一棵嫩芽正破土而出，飛快地生長著，瞬間變成了參天大樹，卻依然沒有停止生長，一直向天際不停地伸展，點點螢光從樹頂灑下，融化入土，於是其根部的土地上出現許多奇特的符文，符文的光芒慢慢升騰，在光影之間出現了一個若隱若現的廟宇，明暗交錯之間，有兩個古篆時隱時現——天月；當水月和天月祖廟形成後，天上的明月緩緩降落，懸在了司馬祖廟舊址的上空，「轟隆∼」，一聲巨響，整個地面被整個翻轉了過來，一座方圓不過十丈的小廟出現在地上，沒有任何裝飾，古樸簡單，唯有一輪明月與之相伴，明瞭既明瞭，不明則虛無，此為心月。

    當三個祖廟完成，天空恢復了正常，此時艷陽已落，一輪明月緩緩升起，春日祭祀也在此時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