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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極魔海驚夢(一) 文 / 無語書

    第二百一十一章極魔海驚夢(一)

    「萬界樹雖然已經消失,但是在人間界中偶爾還殘留著一些氣息,看來你是得到了一點氣息,知道一些秘密也不稀奇,」極魔海意志自以為已經看穿了付海的秘密,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來自修真界之外,可以算作是一個純正的人間界人類,呵呵,來自萬界樹家鄉的人類,最能得到萬界樹的眷顧,但是萬界樹畢竟消失了,不復存在,而我,我是萬界樹用它的本命元氣製作的第一個元器,即是最強的也是唯一的,我就像是它的兒子,我將繼承它的一切,所有的都是我的,哈哈哈……」

    「你充其量也不過是個瘋子而已,」付海冷笑一聲,「我懶得跟你廢話,我只要你履行契約,為我出手一次,送我上去,看一眼天幕。」

    「你一個卑微的人類也想看我的本體?癡心妄想!其他人害怕契約之力,那時因為我在看著他們,而你與我的契約只是一個幌子而已,我只是想要你交出身上的神律而已。」極魔海意志滿臉不屑,在他看來付海所有的作為、所有的反抗都是毫無意義的,因為在過去,萬界樹是老大,如今萬界樹消失,那麼他就是無敵的存在。

    「這麼說你是不想履行契約了?」付海臉色有些古怪,似笑非笑地看著極魔海意志,「看來你什麼都不懂,罷了,我只是想確認天幕的存在,雖然我沒有辦法親眼看到它,但是從你口中,我也能知道它確實存在,不過,你我的的契約之力依然存在,你既然毀約在先,我也就不怕你再來為難我了,呵呵呵,你什麼也不懂!」

    付海對著極魔海意志露齒一笑。就欲轉身離去。

    「知道了這些秘密還能離去的,只有我的傀儡!」漩渦轟然一震,一隻由極魔光組成的大手抓向付海。

    付海根本不在意,去勢不停,「唰∼」,如黑色錦緞的契約書,驟然出現,貼在付海身上,極魔光手掌「轟∼」地將付海抓住,還沒等發力。極魔光就如同流水一般流入契約書內。契約書隨即沒入付海體內。付海沒有一絲停頓,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聲勢驚人的極魔光大手完全變成了一個幻影,掠過付海。空空如也。

    「這,這,不可能,不可能,」極魔海意志聲音發顫,不安地捲動著雲霧,看著遠去的付海,眼中流露出了一絲驚恐,瞬間就變成了猙獰。「我雖然是萬界樹製作的元器,但是在萬界樹完全消亡前,我並沒有產生意識,有很多事情我還不知道,付海一定是得到了萬界樹元氣。看到了一些我不知道的東西,付海,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一定要知道你看到了什麼,我一定會成為比萬界樹還要強大的存在,我會衍生出十萬界,百萬界,千萬界,所有的生靈都會成為我的奴隸,付海更不能例外,誰也不能阻止我!不順我天意者,死!」

    隨著極魔海意志的怒吼,空中狂雷大作,電蛇亂舞,極魔海中的天氣更加狂暴,無數生靈遭殃,不少神民族群和修真門派的護山大陣紛紛炸裂,死傷無數,在局勢混亂的極魔海靈霧層中,再加上天災,更加亂上加亂。

    ∼∼∼∼∼∼∼∼∼∼

    月島上升起一層霧氣,將整個月島籠罩,看似軟弱無力的薄霧卻將所有風雨雷電都穩穩地擋住,這讓月華族人看向付海的目光更加地恭敬起來。

    還有數萬在月島附近探險的修士,也因突如其來狂暴天氣,不得不在月島暫時躲避,付海傳令來者不拒,只要不騷擾月華族民,來去自由。修士中人品良莠不齊,居心叵測者不在少數,但是看到神陣的威力後,一個個全都謹言慎行,對所有月華族民都恭敬有理,更加對月華族的神袛存在著深深的畏懼。

    但是付海卻不能跟所有人說,如今的這場狂暴的天災,其實是因他而起。

    「神袛大人,請用茶。」水季禮恭恭敬敬向付海遞上茶水,雖然有些好奇付海為什麼不去祭壇坐鎮,反而跑到藏裡發呆,卻不敢詢問,只好自己給付海找了個理由,神袛大人神力無窮,根本不在乎這點小小的天災。

    付海收回一直望著天空的目光,對水季禮露出一絲微笑,接過茶杯。「多謝,這幾天倒是給你添麻煩了,不能整理書籍,卻還要來伺候我。」

    「小民不敢,神袛大人是我月華族的神,侍奉大人是我等小民應盡之本分。」

    「呵,如果我根本不是月華族的神袛呢?我只是月華族的一個過客,無意間偷竊了月華族的神力,僅此而已,你們還會不會如敬神袛般,來敬我?」付海淡淡地笑著。

    水季禮全身一震,猛然抬頭,吃驚地看著付海,「你,你,……」

    看到付海一片淡然,水季禮驟然意識到自己的不敬,急忙退後幾步,雙膝跪倒,一字一句地說道:「神袛大人守護我月華族,以仁義教化我月華族,以神武止戈於我月華族,行神之力,履神之職,天不授神,而民心為神!」

    「天不授神,而民心為神!」付海喃喃自語地重複著,腦中不停地閃過人間界生靈在萬界樹下膜拜的景象,眼神越來越亮,心中豁然洞開,不禁仰天大笑,「哈哈哈,好!好一個「天不授神,而民心為神!」哈哈哈……」

    剎那間,付海身上的氣勢越來越強,但是跪在旁邊的水季禮卻沒有感覺到一絲壓迫,反而有種暖洋洋被保護的感覺。

    付海的修為瘋狂地向上躥升,月島上的靈氣在一個呼吸之間被吸得一乾二淨,所有修士都感覺到體內靈力凝滯,若是強行運轉,則靈力就會不停地外洩,所有人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個惴惴不安,四處張望。

    付海進入了一種奇妙的境界,神識與身體彷彿完全脫離開來,身體完全變成了一個龐大的容器,而神識變得無比敏銳和迅捷。身體內每一塊肌肉的顫動,每一絲鮮血的流動,每一寸經脈的蠕動,都變得無比緩慢而清晰,神識可以隨心所欲地調整身體的每一部分和每一個動作。這是一種頓悟,並且不是普通的頓悟,還是一種極為深層的頓悟,體內的時間和速度被放大了數百倍。

    付海略微調整了一下呼吸,三個呼吸過後,完全適應了暴漲的靈力。但是如今體內紫府擴大了近乎百倍。即使剛剛吸入了大量靈氣。也顯得空空蕩蕩,目光一閃,神識蔓延向下,直達月島深壑底部。猛力一吸,「轟∼」,濃郁得幾乎變成水滴的靈力,被抽了上來,如長鯨吸水一般灌入體內。

    整個月島被靈霧籠罩,呼吸的每一口空氣,都蘊含著極為濃郁的靈氣,所有的修士受到外界靈氣的壓迫,體內功法竟然自行運轉。被強迫吸收靈氣,「轟∼,轟∼,……」,爆鳴聲不停地響起。在場修士紛紛突破,修為都普遍被提升了一個小境界,有不少竟然提升了兩個小境界,個別修士甚至突破了一個大境界,每個人實力都在飛速提升。

    正當所有人為自己的奇遇而雀躍不已時,立刻又感覺到了惶恐不安,因為灌入的靈氣沒有停止的意思,除非能在短時間內提升自己的神識境界,否則,再繼續下去,只有被靈氣撐爆的結果。

    月島內纖毫之微皆在付海心神內,數萬修士情形自然已被付海看到。付海不禁皺了皺眉頭,數萬修士只是因為闖入自己進行突破的區域而喪命,並非他願意看到的結果;但是這數萬修士並非月華族人,無一絲信仰之力,跟自己之間的聯繫非常微縮,若單獨分出力量保護他們,花費的力量比保護月華族人要多數百倍,肯定會影響到自己突破;若現在放棄突破,數萬修士自然無礙,但是像這樣頓悟可遇不可求,就此停止,實在太不甘心,而且此時吸收煉化的靈氣是平時修煉的數萬倍,一旦停止,想要達到巔峰,耗費的時間恐怕要近百年才行。

    看著數萬修士漸漸鼓漲的身軀,付海的心間驀然閃過父親凝望自己的雙眼,倏然一震,自己怎麼可能變得如當年的修士那般冷漠?付海輕輕舒了一口氣,「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非我所願,如此頓悟不要也罷!」

    付海心念中的瞬間轉換,看似只是一個細微的念頭,卻讓他守住了本心本性,使本來因為提升過快而變得鬆散的修為,驟然變得無比堅實,也使得他不同於以往任何神袛。

    一直跪在付海旁邊的水季禮更是親眼目睹了付海身上的變化,雖然水季禮一直受到付海的保護,但是隨著其修為的極速攀升,付海身上的氣質變得越來越威嚴、高遠,在他身邊使人感覺自己如此卑微渺小,不敢仰視,即使付海沒有散發一絲力量,那種永遠高高在上的氣勢,就會壓迫的人無法喘息。

    如今付海的修為遠遠沒有提升到極致,但是水季禮已經覺得自己不應該靠付海這麼近,自己現在的行為簡直就是褻瀆,幾乎羞愧得想自殺。

    驀然,彷彿一陣和風吹過,水季禮看到面前的付海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神袛——海月神,而是一個可以跟自己坐下來喝茶聊天的鄰家男孩。這種感覺來的非常突兀,水季禮卻覺得理所應當,彷彿付海本來就是這麼一個人,或者說是神。高不可攀的神袛和平凡無奇的鄰家少年,在這一瞬間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付海看向水季禮,露出笑容,「先生,請起身吧!」水季禮卻彷彿沒有聽到一般,毫無反應。付海一愣,突然發現周圍的一切也變得緩慢下來,原來自己不僅沒有從頓悟中清醒過來,反而在頓悟中再次頓悟,不僅影響到了自己,甚至開始影響周圍的人和物。

    付海心中驀然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看向藏的大門。他覺得司馬綵衣很快就要推門進來,這種感覺清晰無比,他甚至知道司馬綵衣的到來將會為自己解決一個難題。

    「嘩∼」,藏的大門被推開,走入藏的人果然是司馬綵衣。

    「司馬綵衣叩見神袛大人!」

    「你是想問我,外來修士之事?」付海心中那種奇異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根本不必去思考,自然而然就說出了司馬綵衣心中所想。

    司馬綵衣一愣,自己不想看著外來修士無辜死去,但是又不想影響付海突破,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不但可以救外來修士,還可以讓付海更強,讓月華族更加牢不可破。一時興起的想法,司馬綵衣還沒有跟其他人說,也沒想好如何跟付海開口,付海卻未卜先知。司馬綵衣隨即順勢而為,「神袛大人聖明,神袛大人既然已經注意到了外來修士,自是不想其遭受無妄之災,但是神袛大人連續突破,需一氣呵成,不便再分神看護這些外人,屬下願為神袛大人解憂,既保得外來修士性命,又能讓神袛大人功德圓滿。」

    付海露出一絲笑容,「天衍四九,尚有一線生機,無辜之人不被無妄之災,你能助我圓滿此意,大善!」

    不見付海有任何動作,司馬綵衣身前泛起一層空間漣漪,司馬綵衣邁步而入,立刻消失在藏中。而這所有的一切,水季禮卻一無所知,甚至連司馬綵衣的身影也沒看見,而司馬綵衣同樣也沒看到水季禮,兩人彷彿是處在不同的時空,見到了不同的付海一般,就像是在佛前祈禱的人,每個人都覺得自己看到了佛,而且每個看到的佛都不一樣,此時的付海已經開始觸摸到了這種力量的邊緣——神佛化虛,將原本實在可見的力量變成虛幻,相同的力量在不同人的眼中有不同的表現,針對的往往是每個人最脆弱的地方,從而能夠用最少的力量達到最強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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