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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 煉天鼎失竊 文 / 百鬼阿莫

    我卻未再理會他,抬頭的盯住狂風的中央,猛然倒抽了一口涼氣。

    賽場的中央數道紅光將林子渲染得如同白晝,騰騰霧色繚繞著微微有些熏黃的樹冠,遠望竟有幾分瓊天瑤台的繁景。此時衣袂飄飄的持劍之人,淡淡掃視眾人,一派氣定神閒的模樣,浮立在最大的一株白露樹的樹梢頭,身後是已被染的猩紅的紅日,廣袖被風吹的獵獵作響。

    私心裡覺得,即便是入了魔,這身姿也是魔道中最好看的。

    正恍惚間,瞥見他忽然廣袖一拂,揚起血紅的劍甩出一道劍光,那劍光行至一半分出,竟裂開萬道紅光,如同箭雨疾飛,一湧而來。

    看著周邊的人紛紛聚起所謂的仙障自保,劍光射來的一瞬間,瞧著這個陣仗頭皮不自覺一麻,心道,明年的今日竟然就是我的忌日了,悲慼戚的閉上眼等死。卻被一個用力猛地拉向一邊,轉瞬跌入滿是酒香的懷抱,大腦一時沒得上實時的發展,愣了一會兒。頭頂碾過一陣低沉的聲音:「怎麼這麼讓人不省心?」

    我在想,我是不是把這輩子的運氣有攢在了這段時間,不知道以後的時間我會不會很難過。

    荀師父見我沒說話,聲音又拔高了一調問道:「阿離?可有哪裡不舒服?是不是傷口裂開了?」

    我悶聲搖了搖頭:「沒有。」抬起頭看向荀師父,問道:「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下山去了嗎?」

    荀師父伸手將我散下的發撩開別在耳後處,盯著我的臉看了一會,眉頭散開,又是漫不經心的樣子:「我下山前去了一趟北辰殿,兒清同提起過丘山南側有些異樣,讓我回來的時候順道去看看。為師向來不喜歡浪費我寶貴的時間,我下山的時候就選道去了那邊,稍稍看了一下。」

    荀師父是今早下山的,按他的腳力,這個點最多也才到山下,此時不過是晌午時分,而他卻出現在這裡,那只有一種可能,丘山的南側果然還是出了點問題。

    我接過話頭問道:「可發現了什麼?」

    荀師父抱住我旋身飛開,落在一處大樹的後面將我放下,一邊觀察著那邊的形勢一邊同我道:「看他如今這個樣子,多半是血魔作祟。」

    我轉頭看向賽場,耳邊有大風吹起,沙土飛揚,遮的星辰無光。耀眼的紅光將整個賽場包裹,如同一隻天築的罩子,罩子外面的是一個世界,罩子裡面是一個世界,世界裡的他殺紅了雙眼。

    低下頭想了會兒,開口問道:「這血魔可有辦法降住?」

    荀師父靠在粗桿的大樹上,斜眼看了我一會兒,答道:「自然是有的。血魔雖是至陰之物,需得以至陽之物相剋,陰陽相剋,此一謂天理循環。」

    我點點頭,復又問道:「丘山的煉天鼎是不是失竊了?」

    眼前的身影驀然一頓。

    我笑了笑,果然。

    丘山的仙氣被損,但若是有煉天鼎在,這血魔不會這般悄無聲息的潛入了丘山,更不會連君上淩那樣的人物都能輕而易舉的被俯身了,只能有兩種情況,一,煉天鼎壞了。這種情況不大可能,上古神器之所以能區別於市井中一般的兵器,無外乎它的作用強大,和不管經歷多久它依然嶄新如初,這才是它神奇地方。所以,但連兒清或者是荀師父這樣的高手也無法損它秋毫,更遑論天下資歷平平之輩。唯一的可能,只能是煉天鼎被偷。煉天鼎雖說有重重結界和眾多機關,但想要進去偷出煉天鼎也不是一點也沒有可能,比如,丘山內的弟子。

    想到這裡我忽然一怔,抬頭看向荀師父,正對上他望過來若有所思的眼神。我愣了愣,忽然才想起來,今時非同往日,不由得一陣欷歔。

    理了理思緒同他道:「血魔是至陰之物,丘山有煉天鼎至陽之物鎮壓,若是非一般情況,它自是不能入得丘山半步,即便是煉天鼎損壞,它也無法踏足丘山。那唯一的可能便是煉天鼎本就不在丘山,只血魔才有機可趁。煉天鼎位於北辰殿,是丘山中心之位,本是由眾多弟子把守,又多有結界設立,按常理一般人進不得煉天鼎半步距離,除非……」

    荀師父環臂而抱,單手支頜沉吟道:「你是說,丘山有了內鬼?」

    我吶吶地點點頭:「雖然這個原因聽起來很荒唐,但是這是唯一解釋如今這個情況的最佳理由。」

    荀師父瞧了我半晌,卻是搖了搖頭:「這個理由太過荒唐了。」

    我笑笑沒說再言語。丘山的選拔自是嚴絲合縫,但縫的再好的補丁,也有漏縫。

    那邊的紅光聚的更甚,六斷,中滿等宮的長老紛紛加入了戰事,好半天才聚起的結界將血魔困在裡面。

    淡藍色的結界將血紅的結界裹住,突然天地間爆出一道灼眼的亮光,將兩個結界劈成了兩半,光照所過之地齊整整地被砍成了一道一個高低的口子。

    幾位長老朝四周飛開撞在樹上,紛紛吐出一口鮮血。

    我轉過頭,瞥見荀師父的眉頭皺了一瞬,似是自言自語道:「這傢伙怎麼突然……」驀地掩住後半句沒再繼續說下去,回頭看了我一眼,淡聲道:「好生待在這裡,藏好了。」言罷,手中捏訣飛身加入戰局。

    瞧著賽場裡裹住的紅色中一紅一白的身影,一時喉嚨發沉,踉蹌兩步,跌坐在地。

    忽而耳邊有人戲謔道:「你是心疼那白衣人,還是在乎那紅衣人?」

    聞聲抬起頭,茫然看向站在一邊的人,狹長的桃花眼帶著戲虐的笑,問的不急不緩。

    瞧著他的模樣,正有些恍惚。忽然天空猛地降下一道悶雷,橫空響在山谷裡,震的千年的古樹都驀地抖了三下。耳邊勁風簌簌,帶的人搖搖欲墜。

    那邊荀師父提劍快攻快守,閃躲的雖然很巧妙,卻見漸漸感到有些吃不住力,君上淩神情淡漠,提劍步步相逼,環環緊扣,似是不留半點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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