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祖老劍六 文 / 神路一二
心泉步入的是一間大廳，比自家小樓的大廳大幾十倍，甚至上百倍的大廳。幾十丈高的屋頂，讓抬頭仰望的他甚至有點眩暈的感覺。
與心泉父子一起出現在這個大廳的只有寥寥數人，包括太奶奶、風雲二老等幾位地位比較高的外門長老，其他大多數人在迎接完族長以後已經各司其職，回到了各自的崗位，或修煉，或戍守。
空曠的大廳顯得很安靜，眾人走到大廳中央，正前方的台階足有上百層，目測過去，頂部正中間是一座巨大的座椅，座椅外形普通，但是它所處的位置體現出了一股霸氣，這座椅就是整個大廳的中心。這座座椅的兩側又是各一排稍小一些的座椅扇形排開。
當心泉正在猜測這些座椅有什麼講究的時候，只見大廳中突然一陣靈力波動，左邊一排座椅的第六個位置上空間劇烈震盪，瞬間後，再度恢復平靜，此時的座椅上出現了一位老者。
老者平實無華，一身灰色麻衣罩住全身，似乎要把整個人都包裹嚴實一樣。遠處的心泉根本無法看清老者的相貌，不過，他已經能夠猜測出這位應該就是族中祖老之一，具體是哪一位，就不得而知了。
「無憂見過六祖。」劍無憂微微頷首，對著老者道。
「族長大人到了？」老者也微微頷首還禮，道。「旁邊這位小哥就是族長大人的公子心泉了吧？」
劍無憂：「正是小兒心泉。泉兒，這位是六祖老，快過去見禮」。
心泉聽從父親的話，對著老者拜倒：「心泉拜見老祖」。
老者：「免禮吧」。
心泉在老者話音落下以後，重新站立在父親身旁，腰桿挺拔，炯炯雙目望向老者。
此時老者終於是稍微有了些許動作，稍微坐直了身子，一雙眼睛也從衣帽中顯現出來。當老者看向心泉的時候，心泉突然感覺到兩束光亮刺向了自己，沒有任何疼痛感，但是卻有一種彷彿被剝光了外衣一樣的感覺，全身上下在這樣的目光中，彷彿任何秘密都無法隱藏一般，感覺很不舒服。
「哼，倚老賣老。」身旁一聲輕喝聲，心泉就感覺到一股柔和感包裹住了自己，緊接著太奶奶的手握住了自己已經滿是汗水的右手。當自己恢復過來以後，發現自己身上已經被汗水差不多都浸濕了，要不是太奶奶出手，估計心泉還要再煎熬一陣。
「哎……」一聲歎息從老者口中傳出。「老夫人修為境界再次突破，老朽道賀了。」說完，老者竟然站起身子向心泉的太奶奶微微頷首行了一禮。這時候心泉才發現，似乎自從老者出現以後，自己這位太奶奶一直沒有表現出什麼恭敬的樣子啊。
此時，心泉的太奶奶，似乎也沒有因為老者的話語表現出任何的好臉色，「不敢當，你們這些老傢伙都是前輩，我老婆子可受不起你們的禮。平時你們有多眼高於頂的我都無所謂，對我們族長一脈沒什麼尊重也無所謂，但是今天你要是做出任何傷害我寶貝泉兒的事情，老婆子我肯定不讓你好過。」
「老夫人嚴重了，我們兄弟幾人一直都遵循祖訓，從未有任何違背族規和祖訓的舉動，一絲一毫不敬的意思都不敢有。」
老者似乎很在乎老太太的指責，稍微做了辯解。「當初，我族遭遇大變，如果不是那位族長大人用大毅力大神通護得我族大部分人周全，恐怕我們現在就不僅僅是被鎮域之門所困多年了，所以，我們怎麼敢對族長一脈有任何不敬呢？」
似乎是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中，老者說話的時候明顯表現出了些許的痛苦與不甘。「當初那位族長一脈的先祖，用生命為我們換來了全族的安全，並且也換來了他日全族恢復自由的一線希望，所以，我們兄弟幾人絕對不能辜負他的一片苦心啊。我們現在對族長一脈的嚴格要求，都是遵從了那位先祖的遺願，還請老夫人能夠體諒我等兄弟。」
「哼，說的好聽，剛才你對泉兒做的事情先給我解釋清楚。你明明知道現在族長一脈不能夠修煉出氣海，幾乎不能抵擋任何靈力侵襲，你剛才那樣做就不怕傷害到泉兒？」老者的話讓太奶奶稍微冷靜了點，但是對心泉的疼愛之心還是讓她對老者表現出了得理不饒人的一面。
老者也覺得剛才魯莽了些，道「剛才是老朽魯莽了，還請老夫人恕罪，老朽也是因為對少族長先前的離奇遭遇感到好奇，才想著一探虛實的，實在不是有意要傷害他的。」
「哼……」太奶奶似乎也接受了這樣一個解釋，並沒有繼續窮追猛打下去。
從兩位老人的對話中，心泉猜出了一些端倪，家族的歷史需要詳細的詢問長輩們，可是老者說要探查自己身上的秘密就讓他有點費解了。自己身上能有什麼秘密值得祖老都這麼好奇呢？現在他什麼也沒有發現，是不是代表自己身上確實沒有什麼秘密可言呢？
心泉和大廳內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當這位祖老試圖探查心泉身體秘密的時候，在心泉體內的神秘光點和神秘湖泊早早的就已經有了變化，神秘光點似乎是聽從神秘湖泊的命令一般，從神秘湖泊表面的濃霧中衝出，接著一片光亮從光點上慢慢擴散開來，這些光亮很快擴散到了心泉身體的每一處，老者用來探查心泉的靈力根本沒有進入到心泉體內就已經被光點發出的這些亮光給成功阻斷，哪裡還能夠發現什麼秘密，甚至都沒有人能夠發現這些什麼光亮的存在。
心泉的父親劍無憂也是比較瞭解自己的這位祖母的，知道老太太雖然很護短，但是也是一位識大體，講道理的長輩，所以在兩位老人爭鋒相對的時候，劍無憂一直安靜的站在旁邊，並未出言勸阻，他知道兩位族內的老人家是不會真的發生爭鬥的，當然，如果是心泉真的是受到了傷害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兩位老人似乎都陷入了一種回憶，偌大的大廳再次陷入寂靜。
「祖母，六先生，今日我們主要是為了泉兒的事情才見面的，所以，還是先商議一下泉兒的事情吧。其他的事情，也都是因為一些歷史和祖訓，並不存在故意的針對和刁難，這一點，我相信祖母大人也是能夠理解幾位祖老的。」劍無憂看大家終於都安靜了下來，趕緊把重點轉移到此行的目的上來。
心泉太奶奶認同了劍無憂所說，對著這位祖老說到：「怎麼就你一個人出現，其他幾人呢？不是說好要一起商議這次關於泉兒的事情嗎？」
感受到老太太語氣中重新出現的不善情緒，祖老趕緊說到：「因為之前發現聖泉有所異動，似乎有重新泉湧的跡象，所以幾位兄長正和內門幾位長老一同閉關，主要是要針對聖泉做一些妥善準備，這個也是關乎到我族未來的大事。不過在閉關前，我們已經一同商議過，有了一個共同的意見，所以，大家讓我來跟族長和老夫人見面商議。」
老太太知道聖泉的重要性，所以再得知事情的原委之後也沒有再說什麼。
心泉聽到這位祖老的話後，拉了拉太奶奶的衣袖說道：「太奶奶，總共有幾位老祖啊？是不是大殿上面的那些座椅都是老祖的座位啊？」
太奶奶慈祥的摸了摸心泉的腦袋說道：「並不是所有的座位都是祖老的，上面的座位當中，將來也有你的一個位子，而且是最重要、最至高無上的一個，當然，這一切都要看你以後的努力的結果了。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讓你父親告訴你吧。」
劍無憂：「泉兒，我族的祖老，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固定的人選，或者說最早的時候並沒有祖老一說。」劍無憂接過老太太的話，開始給心泉講解一些族內的事情。
既然已經決定讓心泉提前接觸族內事務，那麼一些本應該保守的秘聞就要逐步的讓他瞭解。
劍無憂繼續說道：「我族歷來都會有最重要的一支守護力量，這支力量的最高領導者當然是歷任族長。每任族長都會根據周圍的弟子的實力選取出幾人作為這支力量的首領，一旦這些首領出現損傷，或者有弟子的實力更強的話，就會進行首領的重新選拔，以保證最強戰力。我族的這支守護力量一般會有八位首領，稱作八部眾，八位首領分別領導一部力量。八部眾的首領可以是我族內部的弟子，也可以是絕對忠誠於族長的外族強者，這點沒有強制要求，當然一定是以強者為尊。」
劍無憂看了看心泉，知道心泉還是有很大的疑惑，所以繼續說道：「一千多年前，那任的族長麾下的八部首領實力高強，但是已經有另外的幾人實力具備了向他們挑戰的資格。可是本來即將進行的一場八部眾首領選拔並沒有能夠舉行，一場巨變打亂了一切，甚至差點導致我族被滅。在那場巨變中，我族的老祖與麾下八部眾幾乎全部戰沒，最後還是我族老祖以超強的實力護的我族周全，爭取到了一線生機。現在的祖老就是當初那幾位具備挑戰實力的幾位前輩，他們在那場巨變中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索性都被我族那位老祖護了下來，在這漫長的歲月中也逐漸的傷勢痊癒。」
心泉被父親的話震撼到了，他無法想像當初的巨變是什麼樣的，竟然差點導致被滅族。心泉再看向大廳的這位祖老的時候，眼中更加多了一些敬畏。
「泉兒，我們面前的這位祖老，就是當初倖存的幾位前輩之一，他們總共也是八人，而且結拜為了兄弟，八位前輩其實都是外族之人，算是當初那位先祖的弟子，本來都有著各自的名字，後來巨變以後都改了名字。你看見的這位祖老排行第六，重新改名為「劍六」所以你應該稱呼他老人家為六祖。當初巨變之後，我們全族被封閉在這樣一處空間中，隨著幾位前輩的傷勢恢復，後來接任的族長希望幾位前輩接任八部眾首領的位子，並且重建八部眾，可是幾位前輩覺得自己當初在巨變中並沒有發揮出太大的作用，而且前任八部眾首領都英勇犧牲，沒有真正挑戰過他們，所以，他們覺得自己並沒有資格接任八部眾首領的位子。他們只同意重建八部眾，但是首領之位他們都選擇了放棄。幾位前輩實際上已經是全族的最強者，後來的族長為了表示對他們的尊重，特意尊他們幾位為祖老，從年齡和實力，他們都實至名歸。你看到的上面的座位，左手這一排就是幾位祖老的位子，右手這一排是八部眾首領的位子，但是現在八部眾首領位置空缺，還沒有弟子能夠勝任。」
心泉聽完父親的話，重新向六祖老見禮，道：「泉兒見過六祖，謝過六祖及其他幾位祖老對我族所做的犧牲，泉兒將來一定不會讓八部眾首領的座位再空閒下去。」
此刻的心泉心中更多渴望的是知道真像，他渴望知道當初那場巨變因何發生，又有著什麼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