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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坎坷的尋愛之路 文 / 逍遙紅塵

    是的,錦淵走了。

    留下了一張古怪的字條。

    還是屬於他的那種錦淵式畫風,一條魚,一個梨子,一顆棗子,一個醜醜的紙片人。

    那魚,應該是指他,而那個紙片醜人,是我吧。

    他想要告訴我的,是他已經離去,到時候自然會來找我?

    我捏著紙,無聲苦笑。

    縱然是同榻而眠,縱然是救命之恩,縱然是山中歲月兩廂依偎,縱然是重入紅塵並肩而行,我對他卻依然知道的那麼少,那麼少。

    長聲一歎,我就是想找他,也沒有地方可找。

    錦淵啊錦淵,為什麼單純如你,卻也有一身不願意告訴我的秘密?

    不禁想起下午,他忽然離去,又突然出現,緊緊的擁抱和不知道與誰賭氣的憤憤。

    可他,還是沒有告訴我任何話,還是選擇一個人偷偷的離去。

    我該鬱悶嗎?

    人家至少留話告訴我他會來尋我。

    看著滿天星辰,偌大的天地中,又只剩我一個人了。

    如果說錦淵的離去給了我一個不大不小的打擊,那麼尋不到夜和月棲,則是給了我又一記重拳。

    當我風塵僕僕以最快的度趕到『寒雪峰』的時候,迎接著我的,只有山頂呼嘯的北風,飄落的雪花,山頂熟悉的小屋中,並沒有我期望的人影。

    站在屋外,我的內功感應已經告訴我,這裡小屋裡空無一人。

    手指輕撫上木門,冰冷霜寒,直凍入心底。

    指尖用力,輕輕扭動著機關,「吱呀……」

    聲音在空曠的山中飄的好遠好遠。

    這是夜佈置的小屋,外面看上去破損老舊,而裡面卻奢華一如皇宮,屋頂是閃爍著的夜明珠,乳白色的光暈柔柔的打在身上。

    紫檀的桌子,黃花梨木的椅子,粉紗暖帳,都和當初一模一樣。

    那精巧的貴妃塌是夜的最愛,他總是半撐著腦袋懶懶的喝著酒,有一搭沒一搭的告訴我,又接了什麼工作,什麼時候開工,賺了多少銀子。

    而我,總是窩在床上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有銀子就讓他給我存著,沒銀子就欠著,兩人來來去去的拋著酒,你一口我一口。

    那一切,好遙遠,好遙遠。

    可惜屋子猶在,只是少了人,少了我期待著的人。

    如果非說多了什麼,那就是屋子的正中間,多了一個靈位。

    一個牌位,卻有兩個名字。

    一行:妻上官楚燁靈位,夫蘭陵煜泣立。

    一行:摯友日俠靈位,夜俠恭立。

    牌位上,還罩著輕紗,旁邊還放著幾粒辟塵丹,足以看出立牌人對這牌位的在乎與小心。

    媽的,老娘活的好好的,立什麼狗屁牌位。

    掌心一動,我剛想把這個精緻的牌位震碎,心頭閃過一個念頭,我居然停下了動作,連紗帶牌位給包好,塞進我隨身的小包袱裡。

    夜啊夜,就你特殊,明明都是我,為什麼非要寫兩個名字,我在你心中,究竟是上官楚燁的份量重些,還是日俠的份量重些?

    推開屋後的門,我最喜歡坐的那方大石旁,一個精緻的墳包包孤零零的窩在那,石碑上的字跡與靈位一模一樣,相同的兩行,相同的夫蘭陵煜泣立,友夜俠恭立,不同的是最中間,工工整整的:日俠上官楚燁衣冠塚。

    手指撫摸著那字跡,忽然現,那竟是以手指灌注真氣,一筆筆的寫就。

    夜啊夜,你從來就是個瀟灑不羈的男子,更視世俗禮教為糞土,居然會立牌位設衣冠塚,就在你最愛的小屋邊,難道你的想法竟然是,永遠的陪在我的身邊嗎?

    可你這夜不夜,夫不夫的字,還真是標新立異,有風格有水準有特色。

    挖別人的墳是十惡不赦,挖自己的應該沒問題吧?

    我輕輕掰開那塊石碑,沒捨得破壞夜的一筆好字,緊接著一腳踹上了墳包,那個精緻的石頭包包立即四散飛開,散亂的碎石落了一地。()

    晶瑩剔透的整塊玉雕琢成*人型,眉眼間飛揚著跳脫隨意,嘴角噙著壞壞的笑容,分明是我的容貌,看在他的雕工實在栩栩如生的份上,我就原諒他把我埋了的錯誤。

    金絲勾著玉帛,精美的金縷玉衣穿在玉人身上,片片溫潤,絲絲金光,最外面一件熟悉的衣裙,銀絲雲錦穿在身上,王公貴族的待遇也不過如此了。

    我搖頭,這個夜,平日裡摳門的要死,天天嚷著我欠了多少的債,看來他一句富可敵國也不是假的,光這個真人大小的玉,就不是有錢能弄來的,而他,就這麼給雕成我的樣子埋了。

    就在這個人型的邊上,金光閃耀著,冷冷的光芒是我看了三年,無數次好奇的想要窺探這個東西下面的真面目,如今,卻在這裡看到了它的陪伴。

    媽的,這叫啥?

    我等了那麼長時間,一根毛都不給我看,現在你拿個破面具陪我,到底是讓我欣慰還是讓我痛苦?

    正正經經的把我美麗的玉像搬進房間,嘖嘖的欣賞了兩遍後,我打包著庫房裡值錢的東西,踏上了尋找愛人的路。

    如果說重生給了我太多驚喜的話,那麼我的尋愛之路就是注定了悲慘又曲折,當我在山裡七萬八繞的找到柳夢楓的家時,現實再一次無情的玩弄了我。

    塵絲蛛網斑駁,厚厚的灰塵比我上一次見到的場景還要淒慘很多,吹一口氣那揚起的灰塵足夠把人淹沒。

    不過桌椅完好,沒有任何毀壞的跡象,只是找不到衣服被褥,看來不是被人挾持,而是柳夢楓這傢伙搬家了。

    看不到鏡池,這讓我好不容易打起的精神又一次落了地,只能安慰自己有大小豬在一邊照顧著,他們應該不會太慘,那個沒有生活自理能力的瘋子和鏡池互相扶持,也不會再出什麼紕漏。

    我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所有的期待,所有的激動就這麼輕飄飄的落了空,偌大的江湖,我找不到夜,找不到月棲,也找不到鏡池,廣漠的天際下,我該往哪裡走?

    溜躂在大街上,炙熱的陽光居然曬不熱我的心,我滿心歡喜,居然是這樣的結局,又是急,又是煩躁,心口撲撲的跳著。

    夏天的午後,街頭上都找不到幾個人影,白花花的陽光曬著青石板,反射著刺眼的光,房簷的陰涼處,一個乞丐懶洋洋的在身上撓著,抓著虱子完,襤褸的衣衫腰間掛著兩個破爛的口袋。

    我站在她的面前,她瞇著眼抬了下,有氣無力的說著,「謝姐打賞,姐一定福祿滿堂,長命百歲,錢財萬兩……」

    我拇指與中指無名指相扣,伸到他的面前,「請貴地堂主一見。」

    那昏昏欲睡的眼神忽然變的精光四射,不可思議的看著我,猛的跳起來,「您老等等。」撒丫子就跑,沒跑兩步又突然的沖了回來,「您老跟我來,跟我來!」

    呃,看來這個只能由幫主和八袋長老以上人物接待的手勢把這個可憐的傢伙嚇到了,當她一溜煙的衝進一間破廟時,稀里嘩啦的聲音中衝出一個老女人,腰間搖搖晃晃著五個破爛袋子,「丐幫梧州分堂副堂主張笑荼迎接貴客。」

    副堂主?五袋長老?

    我還沒來得及表示我的不滿,人家已經飛快的解釋,「貴客,幫主和所有七袋以上的長老都去『藍清山』共襄盛舉了,只留下我守幫,請您見諒見諒!」

    既然是這樣,我還能說什麼?

    可是這樣,我也就問不到夜的下落了,五袋長老是沒有資格知道幫主奉為上賓的人物動態。

    有些為難的看看她,我盡量按捺下心中的無奈,「幫主何時歸來,你可知道?」

    「這個?」她抓抓頭,頭屑如雪花片一樣紛紛揚揚,偷眼看看我,「我,我職位低微,無權,無權過問這個,不如,不如閣下告知姓名,我,請示下總堂?」

    我倒忘了這茬,追著問人家,連自己的來歷都沒說。

    微微一笑,我輕啟著唇,「你就說日俠請幫主尋找夜俠的下落,不知一日內能否給我回復?」

    「日,日俠?」人家的眼珠子瞪的快要掉下來了,有崇敬,有景仰,有崇拜,不過在聽到我找夜的時候,明顯人一個趔趄,差點栽到地上,「傳說中日夜雙俠不是形影不離的嗎,您,您怎麼把夜俠丟了?」

    我狠狠的翻了個白眼給她,這不廢話麼,老子能找到人,還能到丐幫問消息?

    「日俠,您不如稍等兩日,這武林大會少說也要數日,幫主如若知道消息,兩日內定然會給您答覆,如若不知,出動全幫弟子尋人,只怕需要等幫主回來。」她戰戰兢兢,一邊說一邊看我的神色。

    揮揮手,「算了算了,我自己去『藍清山』找你們幫主。」

    她忙不迭的點頭,「對對對,說不定夜俠就是去參加武林大會和招親,以夜俠的武功要讓卓家公子看上眼,一定不是難事。」

    「放屁!」我面寒如冰,嚇的對面的人一哆嗦,不敢說話。

    「他敢?」我的手捏的卡卡響,「這個混蛋是我的人,老娘要娶他過門,他敢去勾搭別人?」

    「哇……」身後一排倒抽氣的聲音,各種古怪異樣的目光投射而來。

    直到我縱身離去,還隱約聽到小聲的議論,「日夜雙俠據說感情好的一塌糊塗,原來是這個關係啊,女女之愛也。」

    「哎,俗世不容,難怪她們行蹤詭異,從不與外人打交道。」

    「可惜了日俠如此丰姿,居然喜歡女人……」

    「但是夜俠去招親了也,是不是拋棄日俠了……?」

    「日俠好可憐,夜俠太沒眼色了,如果是我,一定好好疼日俠……」

    「……」

    「…………」

    玉人何蹤?

    藍清山』地處『九音』境內,因為山上清泉幽幽,碧潭潺潺,俯瞰山下,那水藍中透著綠,猶如寶石般美麗,因此而得名。

    但是在江湖人的眼中,這裡不僅僅是美麗的仙山幽境,更是象徵著武林權勢更迭的地方,每十年,武林盟主都在這裡被推選,或換人,或連任,都在這裡產生,還有武林中所有的大事,幾乎都與這裡有割不斷的聯繫。

    五十年前,苗疆鬼族修煉邪門內功,專門盜取紫河車,甚至到了開膛挖腹令人指的地步,武林盟主一聲令下,一夜之間苗疆鬼族徹底覆滅。

    四十年前,採花賊彩蝶兒夜入數家,敗壞男子貞潔後殺人滅口,武林盟主高舉旗號,頓時大小百餘門派,千萬之眾江湖通緝,彩蝶兒走投無路自盡身死。

    三十年前,中原水災,江湖門派救濟災民,捐物贈米,也是武林盟主的一句話。

    二十年前,公審弒師逆徒的『蒼山』派弟子李圖,也是在這個地方。

    武林盟主,雖然不如皇帝般擁有天下的生殺大權,卻在這江湖中有同樣的地位和權力,登高一呼,群雄俯,多麼的讓人神往。

    只可惜,我和夜從來沒想過要和這個象徵著正直正義正統的名號搭上關係,更何況我們兩個本來就不算是白道中的人,幹的是偷雞摸狗的事,掛的是替天行道的名頭,賺的是不乾不淨的錢,沒讓人集體申討已經是萬幸了,當然,也要他們有膽子申討,日夜雙鬼,不,雙俠的武功也是公認的武林前十,還是一雙,誰敢招惹?

    卓白衣,當今的武林盟主,也有足夠的威望和名聲地位,我不知道她是真的覺得自己年紀大了,想要退位讓賢,還是希望有後起之秀帶領江湖志士走的更高,我只知道,她把推舉新任盟主和兒子選妻放在了一起,目的太明顯了。

    而這一次,因為牽扯到了對媚門的用武和招親兩件隱秘加私密的事,沒有武林盟主的請柬,一律不准上山。

    想到這,我摸摸懷裡的請柬,不由長舒一口氣。

    這個請柬的正主應該也算不上什麼級大人物,看看接待人的臉色就知道了,我的待遇還比不上前面那一群老道姑。

    為表示對武林盟主的敬重,山門前,所有人物一律下馬下車,步行上山,這點山路對武林人士來說倒不算什麼,放眼望去,三三兩兩的,四五成群的,倒讓這幽靜的山谷熱鬧不少。

    我一個人溜溜躂達,左顧右盼的欣賞著美麗的風景,山風吹來清涼幾許,我停下腳步,索性坐在石頭上,晃蕩著腳丫

    休憩。

    在這個地方,大家都在暗中較勁看誰輕功高而飛快的朝山頂縱躍,我這樣坐在路邊休息的被人丟了無數個鄙視的白眼

    ,眼神中飽含著對我武功低微真氣不繼而中途喘氣的不屑。

    遠遠的,山間行來兩個人,一前一後,前者在路過大石旁時腳步一停,含笑望著我,「這位妹妹,可否需要一起同行?」

    我抬起頭,看著眼前二十餘歲的女子,她雙手背在身後,怡然的看著我,眼神中有著青年俊彥獨有的自傲,語氣尚算

    溫和,只可惜那種優越感是藏不住的。

    我剛想開口拒絕,她已經施施然的拱手抱拳,動作中有著武林大家族中人獨有的風範,「在下賀時雨,請問妹妹……

    妹妹?

    她看上去不過二十二三,居然叫我妹妹?我都二十六七了啊,雖然自打我的神族血脈被衝開,我就越長越嫩,越來越有朝著十七八的小姑娘奔去的態勢,逆生長果然是可怕的。

    「呃,我……」我剛起了頭,她身後的小丫頭伸了個臉出來,抬著下巴不無得意的截了我的話,「我家小姐可是『百川門』的少門主。」

    我頓了頓,從平和隨意的表情立即轉換為驚訝加著景仰,欣喜帶著巴結,「原來是賀少門主,久仰久仰。」

    她臉上的笑容就像面饅頭上屜蒸過一般,瞬間開了花,「哪裡哪裡。」

    我再次一恭到底,「失敬失敬。」

    她連連擺手,「不敢不敢。」

    這,就是江湖中的禮儀,和朝堂上那些某大人,某將軍的恭敬是一樣的,朝堂是官職,江湖是地位,朝堂比誰屁股下的位置硬,江湖比誰拳頭硬。

    這個『百川門』我聽說過,算得上一個中等的門派了,如此年紀坐上少門主,難怪她足以自傲。

    看她一身鵝黃長裙,不僅秀美,還有幾分大度瀟灑,釵上的珍珠粒粒圓潤,大如龍眼,腰間掛墜剔透,溫婉通潤,從頭到腳全是精細物,可見家中資產也不算少。

    「『百川門』聽聞是奉行海納百川的胸懷,能有姐姐這般的人物,將來一定在江湖上大放異彩。」我不輕不重的一記馬屁拍上,看到他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妹妹,難得相識,不如一起上山?」她手腕挽上我的手,讓我沒有拒絕的餘地,這親熱我相信對於自詡大派宗族的她來說一定極其難得。

    反正我也歇夠了,時辰也差不多了,上山就上山吧。

    輕功的飛躍中,我們隨意的聊著,她和我說著門派中足以自豪的事跡,我微笑的聽在耳朵裡,偶爾不時的拍上兩記馬屁。

    開始,她還照顧著我牽著我縱躍,慢慢的她的話越來越少,逐漸的我聽到了她微微喘息的聲音,額頭上已經沁出了汗意,再後來,幾乎是我不著痕跡的拖著她跑,至於那個小丫頭,早已經氣喘喘吁吁不知道落在哪了。

    當山頂人頭攢動就在眼前時,我輕輕放開了她的手,用力的喘氣,暗中運氣把一張臉憋的通紅,「姐姐武功果然了得

    ,沒有姐姐的幫助,只怕我上這個山也趕不上開場了。」

    她額頭上的汗辟里啪啦的往下掉,形容比我狼狽多了,聽到我的話,胸脯一挺,瀟灑的拂了拂凌亂的頭,「家傳武學,不值一哂。」

    我心頭暗笑,還沒來得及繼續吹捧,她的眼神一亮,拉著我加快腳步衝到了最前方的一排座位那,對著一位乞丐老太婆倒身下拜,「晚輩賀時雨替家母拜會幫主大人。」

    老乞丐眼皮抬了抬,聲音有著長輩的威嚴,讓人肅然怔,「賀家?是『百川門』的?」

    就這麼一句話,賀時雨的臉上喜滋滋的,像是揀了一捧熱狗屎般,就差伸舌頭舔了,「是啊是啊,家母一直念叨前輩,讓晚輩一定要拜謁前輩,聆聽教誨。」

    「嗯!」鼻孔裡擠出一個聲音,像是鼻孔被鼻屎堵住了般,「丫頭資質不錯,算是可造之材,切記不要得意忘形,驕傲自滿。」

    「是,是,是。」賀時雨忙不迭的點頭,恭敬中掩飾不住興奮,「晚輩一定謹記教誨。」

    死老太婆,裝模作樣,和老娘搶雞腿的時候沒看到她有半點長輩的樣子,現在在這拿架子。

    我咧開嘴,不輕不重的嗤笑一聲。

    這一聲,頓時換來無數的憤怒眼神,老太婆身邊已經有人握緊了棍子,隨時可能撲上來揍我一頓,賀時雨飛快的拉了拉我不斷的打眼色,壓低聲音,「快見過丐幫幫主蘇可煙蘇幫主。」

    「哦……」我拉著長長的語調,分明是不把對面的人放在眼中,懶散的沒有一點誠意,「晚輩見過幫主大人。」隨便的拱拱手,連腰都沒彎一下,「不知道幫主大人吃過飯沒?『翡翠白玉雞』幫主有興趣沒?」

    我話音剛落,面前那眼皮都沒看我一眼的老女人猛的抬起頭,快的讓我為她那條老脖子擔憂會不會扭折了。

    她看著我,瞇縫眼開始不斷的睜大睜大,渾濁的老眼爆出精光一片,突然跳了起來,雙手捏著我的肩膀,「你,你,你個丫頭……」

    我吊兒郎當的看著她吃驚的神情,齜著一口白牙,「晚輩無禮,見諒見諒。」

    她回過神,看看身邊,把我拎到一邊,壓低嗓音,「丫頭,你沒死?」

    我摳著鼻子,扭扭嘴巴,「你說呢?」

    「那那個丫頭怎麼瘋了一樣?甚至要我弄『雲夢』皇宮的地圖,那樣子,怎麼看都是要行刺皇上,你要知道江湖和朝堂是從來不牽扯的,她難道不是為了你?」

    「咳咳……」我打斷她的激動,「夜呢?人在哪?」

    她看看我,聳聳肩膀,「夜俠蟄伏了很久,我也不知道她的去向,不過我估計今天會來,因為只有拿到武林盟主的地位,她才能鞏固自己的權勢,不如……」她抓著我的手揪著就不放,眼神放射狀的閃耀著星星,「你和我坐一起怎麼樣?有你在,我才有機會要到夜丫頭的『翡翠白玉雞』。」

    我用力的抽出被她的烏雞爪子撓出明顯幾道黑色印子的袖子,嫌棄的回瞪著她熱情如火的目光,「和你坐一起,不到半柱香的時間老娘的身份就飛出去了,我蹲到後面去,夜不出來,我不出來。」

    「那她來了能幫我要兩隻雞嗎?」在我愈黑慘慘的臉色下,她的兩根手指頭自覺的變成了一根,「一隻,一隻就好。」

    夜的美食只有我能吃,她想要,哼……

    我甩也不甩她,轉身走向最偏僻的角落,一個人窩在那。

    大會還沒有開始,別指望江湖人士會守什麼秩序,亂糟糟的跟早晨的菜市場沒什麼差別,我無聊的轉著眼珠子,四下搜尋著。

    忽然,我的耳邊響起一陣車輪聲,就在我的身後不遠處。

    馬車?

    武林聖地,盟主之所,誰人的馬車可以如此直行?

    只一眼,我就瞭然,因為那馬車邊上,有武林盟主獨有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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