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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小樣打個擂台也顯擺 文 / 逍遙紅塵

    擂台上的夜,手指撩起耳畔的絲撥到腦後,說不出的動人嫵媚,雖是女裝這樣的動作卻不讓人覺得做作沒有英氣,反而讚賞他的從容隨意。

    「在下複姓上官,至於是不是日俠,盟主見仁見智了。」他滿含笑意的一聲換來場下無數的驚歎。

    「那就是日俠咯?」

    「應該是吧,她都承認自己姓上官了,不是日俠是誰?」

    「日夜雙俠從來神龍見不見尾,今日居然得見真容,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一代新人賽舊人。」

    「日夜雙俠名動江湖,救濟災民,扶持弱小,江湖中有她們來日可期啊。」

    「是啊,她們還出手剷除為禍武林之人,我打心眼裡崇敬她們二位。」

    救濟災民?扶持弱小?

    我豎著的耳朵一動,這是我們的名聲嗎?

    我以為我會聽到我們走千家盜萬戶,見銀子就上,見值錢的就搶,名聲臭的一塌糊塗,什麼時候兩個賊也有了俠名?

    世道變了,還是我落伍了?

    目光停留在擂台上那頎長的銀色身影上,心頭暖暖的。

    夜,這又是你的傑作吧,三年來,我從來沒過問你賺來的銀子去了哪,甚至以為你摳門到一毛不拔,沒想到你竟然為我們積攢下了如此名聲。

    姓上官,你是決定拋棄蘭陵的姓氏,以妻姓冠名對嗎?你是在承認,身為我的丈夫嗎?

    可是,上官楚燁已死,又何必替我而活?

    因為你覺得是自己奪走了我的壽命,寧願消失的是蘭陵煜而非上官楚燁嗎?

    心頭酸酸的,有種想要現在就衝上擂台抱住他,狠狠的,用力的擁著的衝動。

    手指,觸到懷中那個黃金的面具,涼涼的直透指尖,寒到心頭。

    終於明白,這陪葬在墓中的面具,代表了什麼意義。

    終於明白,這銀衫紙扇背後,是你怎麼樣的心情。

    也終於體會到,你看似瀟灑的身影後,堅持要拿到武林盟主的決心為的是什麼。()

    三年的相伴,三年彼此的孤獨攜手,三年的知己之路,在你心中,究竟我是日俠,還是上官楚燁?

    你究竟是把我當搭檔,還是愛人?

    是我多心,還是你始終不肯承認?

    是你隱藏太深,還是我不曾現?

    擂台上的夜,遙遙的看著對面的人,「閣下,請……」

    對面的女人胸膛起伏,目光閃爍中我看到了一種恐懼,甚至已經開始氣息不穩。

    夜的功夫我很清楚,我更清楚他身上那種無形的煞氣,身材修長的他很容易給人造成一種威脅感,更別提他刻意釋放出來的氣勢,隨意的一站,整個擂台彷彿都在他的範圍之內,只要出手,決無空手而回的可能。

    「日夜雙俠?」女人忽然冷冷的一嗤,「再是掛著俠盜的名號,也改變不了蟊賊的事實,說是為民,只不過是偷來轉手而已,你認為你有資格參加武林盟主的選舉嗎?更別提無人知道你們的出身,到底是不是邪魔外道的武功亦未可知,女子蒙面到底有什麼遮掩的?卓公子同意的是你參加招親,若是參加盟主選舉,只怕你還不夠格。」

    不敢打就不敢打,非要拿出身來說事,名門正派中烏七八糟的事還少?

    夜的腳步微微往前踏了一步,女子立即警惕的往後退了退,全身戒備,而夜只是蹭了蹭腳底,「不好意思,剛才趕路有點急,踩了狗屎,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狗屎運。」

    底下哄堂大笑,女子滿臉通紅,惱羞成怒中正想出手,夜一隻手指伸到了她的面前,「你,四十多了也沒兒沒女吧?」

    女子一楞,被戳到了痛腳一般跳了起來,揮掌撲向夜,「關你屁事。」

    夜的身子如同游魚般滴溜溜的轉開,對方連一片衣腳都沒摸到,就在那女人還在驚訝眼前突然消失了對手的蹤跡時,雪白的手指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喂,是不是看了大夫也沒有用,說你正常,丈夫也正常,就是下不出蛋?」

    女子一驚,舉在空中的手掌活生生的停住了,古怪的看著夜,不由的輕啊一聲,「你怎麼知道?」

    「你的面相告訴我的。」在女子狐疑的目光中,他手掌一滑,隔著袖子抓上女子的手腕,看看粗糙的掌心,「是否有男子一直單戀於你至今未嫁,是不是?」

    「啊……」女子一臉驚駭,倒退三步,「你怎麼知道?」

    哄,底下又是一片大笑,女子這才現自己失言,不好意思的別開臉,順勢抽出腰間的刀,「比武就比武,別說其他的。」

    夜輕笑著,誰也沒看到他是怎麼出手的,他已經貼上了女子的身前,手指一握,捏住了她的手腕,碩大的刀立即落地,險些砸到她的腳。

    夜忽然從胸前掏出了他那個金色的小算盤,辟里啪啦一打,「你命我批,信不信由你,不收錢的,如果應驗,兩萬兩白銀。」夜一句話,我看到包括卓白衣在內的不少武林中人臉上突然變了顏色,有的掌門甚至站了起來。

    「『金盤神算』,鐵口斷命。」女子連聲音都顫抖了,「如果,如果你是老神仙的傳人,我信,只要應驗,兩萬兩拱手送上。」

    夜點點頭,小算盤辟里啪啦又是一陣亂打,「你上輩子欠他情債,這輩子注定要還,如果不娶他你就一生無後,哦,對了,這個劫四十歲前還有的解,如果四十歲後你就是娶了他也解不了了。」

    夜的聲音在我聽來,簡直就是在逗人玩,可是那女人卻陡然色變,「四十?我明天就滿四十歲了啊。」

    「那還不趕回去,娶過門做小爺啊,不然無後啦……」

    底下不知道是誰,開始起哄,而擂台上的人彷彿根本沒聽出來這個調笑的意思,倒退兩步,對著夜一拱手,「老神仙的傳人,我是斷然不敢再打,這就回去成親,各位英豪若有空,三日內上我『雲空山』,鐵某補一頓酒宴給大家。」

    說完,頭也不回的跳下台,飛快的不見了蹤跡。

    而此刻,夜迎風而立,飄蕩著的絲如水波般層層疊疊,秀美飄逸,他的眼神一掃台下,「在下為盟主之爭而來,請!」

    那巋然丰姿引無數人低頭折腰,我抱著肩頭,含笑而望,心頭充滿一種饜足的感覺。

    這就是夜,隱藏了無數秘密的夜。

    這般的男兒,天下間有誰能配得上?

    當然,只有我……

    我沒有問身邊那個賀時雨讓所有掌門勃然色變的『金盤神算』的故事,因為她已經完全的癱軟在椅子上,眼神一片灰暗,似乎正在哀悼她死去的愛情。

    問她,不如我拉著夜,說上一天一夜,啥都能挖出來。

    「卓盟主,似乎已無人挑戰,在下只好向您挑戰了。」夜的一句話,頓時將場中的氣氛繃到了定點。

    鴉雀無聲,只有偶爾的一絲涼風略過,吹起場中人的衣袖……

    卓白衣移動著腳步,一步一步的踏上擂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心上,帶來無比的震撼。

    強強的對決,就在此刻。

    似乎知道大家的期待,兩個人之間甚至沒有半點客套的囉嗦,只是靜靜的對看一眼,拱手抱拳。

    卓白衣動了,身形如電,帶著狂暴的掌風飛向夜。

    以一個武林盟主的地位而言,她算是失禮了,沒有對後輩的謙讓,沒有讓對方先出招。

    面對最值得敬重的對手,能給予的就是全力以赴。

    靜止的夜也動了,像一張紙片般,順著卓白衣的掌風飛了起來,銀衫飛舞,鶴翔天際。

    空中的他身型一變,由慢突然轉快,腳尖連踢,凌厲的風聲將對手整個籠罩在攻擊之中。

    卓白衣不斷的搖晃著,好像是風中的殘燭立足不穩,我的耳邊更是驚呼連連,只有我暗中點著頭,她這幾下已經將夜的攻勢全部化解,雖然難看卻實用。

    兩人再次落回到地面上,卓白衣的臉色已經有些泛白,夜卻依然悠閒的搖著扇子,蒙面的好處,哪怕你已經要吐血了,只要姿態夠美,也足以震撼對手。

    夜的手指如蘭花般伸出,一排勁風從掌中射出,卓白衣不斷倒退著,腳下是一排排指勁彈射出的深洞。

    死人夜,老娘的武功也偷學?

    雖然只是形似,殺傷力一樣強悍。

    卓白衣不斷的拍著掌風,想要化解夜的指勁,可是那綿綿不絕的指風猶如海水連綿,抵禦了一波又是一波,她的武功是以厚實見長,而夜的飄忽陰柔讓她極難抵禦,度太快了,快到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

    夜的旋轉飛舞,讓人無法捕捉他的身影,冷不防的一道指風飛了過來,打在卓白衣的身側。

    我忽然現,夜並沒有下殺招,而是一步步的逼著卓白衣朝一個方向走去。

    那裡,是擂台的四個角,高高的豎著旗桿,插著武林大會比武的旗幟,招展中氣勢十足。

    就在卓白衣後背靠上旗桿的一瞬間,夜的手掌忽然輕飄飄的連拍,只是掌心的朝向似乎有些高,不似對著卓白衣,而是旗桿……

    我笑了,死夜,懶的抽筋,連打架都不願意費力。

    「喀拉……」旗桿猛的一晃,突兀的從中間倒下,卓白衣失去了依靠,身體猛的一晃就往台下墜去。

    她身體一動,正要扭動身體轉回之時,那旗桿帶著旗幟飄飄的落下,碩大的旗面突然照上了她的身體,將她的視線全部遮擋。

    而此時的夜,並沒有趁勝追擊,輕飄飄的一退,落回場中,「剛才是意外,盟主請繼續。」

    躍回台上的卓白衣,反而無法繼續打下去了,面色慘白,一咬牙,「輸了就是輸了,對敵之時若有意外,在下已然身死,日俠果然不愧是心胸廣闊,卓白衣認敗。」

    這一句話,不啻於掀起了軒然□,所有人還在驚愕於一場打鬥就此結束,武林盟主就這麼換了人。

    幾乎在同時,兩個聲音遠遠的爆了出來,嘶啞的破鑼嗓子叫嚷著,「她不是日俠,不是日俠!」

    「對,對,對,她不是日俠,我們拿性命擔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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