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11章 和秋雪的誤會 文 / 蕭劍秋
秋雪媽媽說著,語氣一沉,歎了口氣,「可是秋雪的爸爸卻英年早逝……他走得早,沒有想到現在我也要走了,只剩下了秋雪這個可憐的孩子。」
葉晨聽得這話,才知道秋雪一家原來是做出版生意的,難怪她看起來溫柔嫻淑,像個書香門第的大家閨秀。
「阿姨,您喝點水。」葉晨忙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
秋雪媽媽將茶杯握在手心,稍微平復了一下情緒,然後繼續道:「我還想著,如果自己走了,就只能把秋雪這丫頭托付給她外公,然後送到軍隊去。她外公一向嚴厲,對子嗣要求極為苛刻,那樣的話,秋雪以後的日子就太苦了。還好,我今天看到了你……」
葉晨越聽就越覺得不對勁,秋雪媽媽這是在托孤啊……
且不說他根本就不是秋雪的男朋友,即便就是,這第一次見面就托付終身,未免有些草率。
再說了,對於治好秋雪媽媽的病,葉晨還是頗有信心的。不過他稍一觀察,卻發現她將自己開的藥方隨手放在了一邊,看起來一點都不重視的樣子。
葉晨忍不住打斷了秋雪媽媽的話,他認真嚴肅道:「阿姨,如果您想要我認真對待秋雪,就請先把我開的藥吃一周,一周之後,去醫院再好好檢查一下。」
秋雪媽媽微一愣神,這才把藥方拿在手心,點頭微笑道:「好,好……我一定吃。」
「阿姨,既然您已經答應了我,那就要說到做到。這樣吧,一周以後,我再來你們家,您要讓我看到醫院的化驗單。」葉晨正聲道。
秋雪媽媽卻是沒有想到葉晨居然會這麼嚴肅認真,她稍稍一思索,才再次點了點頭:「你放心,我一定會按時吃藥,然後去醫院檢查,讓你看到化驗單的。」
「那就好。」葉晨露出滿意微笑,他站了起來:「阿姨,時間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告辭了。」
秋雪媽媽本想挽留一番的,不過想起秋雪此時還醉倒在床上,需要人照顧,於是便點了點頭,把葉晨送了出去。
坐上公交車後,葉晨的心緒卻是有一些難以平靜。這一次,他對於秋雪有了更深的瞭解,知道這個看起來溫柔可愛的女孩,原來還承擔著那麼沉重的壓力。幸好的是,老天還算眷顧,讓葉晨在秋雪一家最需要他的時候適時出現了。
生活之所以美麗,正是因為在遇到「山窮水復疑無路」的困境時,總會發現「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希望。
不過,事情的進展卻遠沒有葉晨想得那麼順利。
第二天,葉晨按照慣例來到學校的藥棚檢查雷靈草的生長情況,當他正因為雷靈草的良好長勢而欣喜的時候,藥棚的門卻是被人從外推開了。
秋雪站在門外,淡藍色蕾絲邊襯衣,修身牛仔褲,俏臉微紅,一副欲言又止的踟躕模樣。她看到葉晨回過頭來,臉色更紅,低下頭,咬了咬嘴唇。
「秋雪?你有什麼事麼?」葉晨問道。
「我……」秋雪猶豫了一下,還是紅著臉走了進來,她來到葉晨身前,聲音還是那麼的輕細而柔弱:「葉晨,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麼?」
「你問吧。」
秋雪吸了一口氣,抬起頭,看向了葉晨的眼睛:「你昨天是不是給我媽媽開了一個藥方?」
葉晨點頭道:「是的,我是開了一個藥方。」
秋雪再次咬住了嘴唇,稍稍沉默了十幾秒鐘,才繼續問道:「那你是不是跟我媽說,說你是我的男朋友。然後……如果想要你好好的對我,我媽就要吃你開的藥方?」
葉晨愣了一下,雖然有些遲疑,但他還是再次點了點頭:「雖然有一點點出入,但是情況的確是這樣的。」
秋雪沉默了,沉默了很久很久,她一直直視著葉晨的眼睛,顯然在內心深處已經起了風浪。良久之後,她才用力地搖頭,美麗的眼睛裡面出現淚花。
她看著葉晨,一字一頓,慢慢說道:「葉晨,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我……我怎麼了?」
「你怎麼了?葉晨,你平時喜歡開玩笑也就算了,可是,你怎麼能對我媽也開這種玩笑呢?」秋雪的眼淚奪眶而出,纖肩顫抖,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我媽媽她身體不好,你還給她胡亂開方子!我問你,你覺得這樣的惡作劇有意思麼?」
「不是的,我……」
「你什麼?你無言以對了吧!葉晨,你真是太過分了,假裝我的男朋友也就算了,可是你為什麼要以我男朋友的身份來威脅我媽,讓她吃你開的那種藥!」秋雪的目光極冷,彷彿臘月的冷風,直接便要刺入葉晨的骨髓。
這是一個外柔內剛的姑娘,她可以不計較很多事情,但是一旦有人觸碰到她的底線,那麼秋雪一定會展現出自己堅硬的一面。可是即便如此,即便她已經生氣到了極點,卻仍然說不出那種太重的話。
「那你想要怎麼樣?」葉晨看到秋雪的眼淚,雖然有些心疼,但是臉上卻仍保持著淡定。
「很簡單,這是我媽媽的電話,你現在就打電話給她,讓她立即停止吃你開的藥!」秋雪把自己的手機遞在了葉晨面前。
葉晨看都沒有看秋雪的手機,他堅定地搖了搖頭,說道:「我拒絕。」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秋雪嬌軀又是一顫,情緒激動之下,她身不由己地向後退了兩步。眼淚簌簌直落,順著白皙的臉龐,一直滴在了地上,她看著葉晨,那目光彷彿是直到今時今日才重新認識了這個人一般,意外、不信、失望,還有悲傷……
秋雪的心都碎了。
葉晨看著秋雪楚楚可憐的模樣,心裡有些漣漪,不過卻絲毫沒有改口的意思。
藥棚之內再次沉默了起來,秋雪真的很想像電影或者小說裡面的女人那樣,伸出手,狠狠地扇一記耳光。可是,她在心裡醞釀了良久,卻是始終都做不出那個動作。
從小到大,她所受到的教育都告訴她:武力,永遠都是最壞最糟糕的解決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