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94章 潑你一臉又如何? 文 / 蕭劍秋
如果此時此地是某個農家的院落,門外面撒歡跑著成群的雞鴨鵝,那麼葉晨剛才那番話倒也沒什麼。|經|dian|小|說||
可是偏偏這裡是蘇家,名滿京城富甲一方的蘇家,況且此時又是燕京城年青一代企業家的聚會,所以小散仙那番話一出口,就顯得有些太過於接地氣了。
接地氣這還是影視圈委婉一些的說法,如果再尖酸刻薄一些形容,「土拉吧唧」這四個字,一點都不誇張。
這感覺挺有點像在英國皇室的晚宴上面,趙本山大叔叼著旱煙袋隆重登場,除了讓人錯愕,的確還有那麼些喜感。
蘇玟的第一反應,先是忍俊不禁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可是等她發現周圍人臉上的異樣之後,頓時感覺到了一些不合時宜。
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又不好意思駁了葉晨的面子,只能笑而不語。
尷尬的氣氛很快就消散了,眾人雖然對於葉晨橫插的這麼一腿微微有些不自在,但是表面上的工作卻是一點都沒有放鬆。
偏偏有那麼一個人,臉上的表情卻是逐漸冰寒起來,一雙深邃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些許不快之色。
陸思鳴雖在笑,不過卻是皮笑肉不笑,他這個人很敏感,敏感地發現對面那個土包子的手,一直放在蘇玟的腰上。
這動作很曖昧,有寓意,讓人很不爽。
最要命的是,蘇玟居然並沒有拒絕,想必,她應該是沒有察覺到吧。
又交談了片刻,蘇玟似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帶著另外兩個女士離開了,葉晨的手,自然也收了回來。
陸思鳴的視線一直追隨著蘇玟的倩影遠去,然後才慢慢收回,最後落在了葉晨的臉上。直到這一刻,這兩個男人的視線才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接觸,空中擦出一道火花,濃濃的火藥味,頓時瀰漫了起來。
「親戚?」陸思鳴冷不丁地哼了一聲出來,自上而下打量著葉晨,被對方那寒酸的氣質刺得連連皺眉。
葉晨淡淡一笑,沒有接話,只想聽聽對面這個假洋鬼子嘴裡能吐出些什麼象牙出來。
「人啊,總歸是要有自知之明的。我以前也聽說過你們中國,有什麼窮書生和仙女的故事,不過那只是童話罷了。癩蛤蟆都想吃天鵝肉,不過真正吃到的,恐怕一個都沒有!」陸思鳴揚著腦袋諷刺道。
「呵呵,狗嘴裡面,果然吐不出什麼象牙來。」葉晨搖頭一笑。
「你什麼意思,誰是狗!」陸思鳴頓時瞪圓了眼睛,凶相畢露。
不得不說,這傢伙發怒的樣子,還真是有那麼幾分狠厲的味道,看得出來,這此時此刻的嘴臉,才更接近於他的真正面目。
「誰叫,誰就是狗嘍。」葉晨卻根本不吃對方這一套。
陸思鳴怒極反笑,這傢伙變臉也真是夠快地,那臉上的凶相瞬間便化為了輕蔑,他冷冷道:「你小子,對她有意思是吧!呵呵,什麼親戚,真是笑話。你看她的眼神不對,不過,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和我爭!咱們兩個的境界,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面,像你這樣乳臭未乾的寒酸毛小子,同蘇總,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呵呵……你想泡蘇玟,門都沒有。」葉晨懶得跟對方打口水戰,直接道。
陸思鳴面色一變,還想繼續發作,不過眼角的餘光卻是看到蘇玟幾人已經返回,那滿臉的輕蔑和厲色瞬間掩飾了過去,取而代之的,則是比春風還要和煦的微笑。
葉晨一切如常,臉色不冷不淡。
從表面上來看,剛才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那番針鋒相對的言語,更彷彿錯覺一般,只是一個恍惚。
一切都重歸於光鮮的表面,笑聲開始繼續,侍者端著放有高腳杯的盤子,停在了蘇玟幾人面前。
「蘇總,您還真是客氣,招待我們幾個老熟人,居然也用82年的拉菲。」陸思鳴搖晃著杯中的紅酒,不輕不重地恭維道。
「我家老爺子不喜歡紅酒,所以朋友送過來之後一直都在酒窖裡面藏著,反正擱著也沒用。」蘇玟道。
「這酒喝過好幾次了,有什麼特別的?」葉晨插口問道。
陸思鳴心裡冷笑,臉上卻和顏悅色地解釋道:「八萬塊一瓶呢,即便就是有錢,都未必能買到真的。」
葉晨聞言一驚,下意識地端了一杯在手裡,對著陽光觀察起來。
他這動作,頓時又惹來了一陣笑聲。
陸思鳴越發覺得面前這蘇總的小親戚上不了檯面了,他裝模作樣地笑了幾聲,然後開口道:「蘇總,我看您的這位親戚穿著校服,他應該還是學生吧。畢竟還是個孩子,可不能喝酒,喝多了會壞事的。況且,咱們這樣談生意的場合,也不是小孩子應該呆的。」
蘇玟聞言點了點頭,她也覺得葉晨似乎並不適合這種場合。只是知道他晚飯都還沒有吃,心裡微有些歉意,卻也並不好意思開口讓葉晨上樓。
畢竟,如果不是為了準備這聚會的話,葉晨也不至於放學到現在還餓著肚子。
頓時糾結了起來,蘇玟欲言又止,不知還如何對葉晨開口。
偏在這時,葉晨手腕一歪,嘴裡「哎呀」一聲叫了出來,手裡捏著那滿杯紅酒,毫無徵兆地突然盡數潑在了陸思鳴的臉上。
看似無意,當然是有意的。不僅有意,而且葉晨還暗暗地加了幾分仙力在其中。
那昂貴的82年拉菲,頓時便如紅色水刀子一般,割在了陸思鳴的臉上。
陸思鳴頓時痛叫了一聲,下意識地便爆了一句粗口出來,幸好的是,這傢伙罵出口的是意大利方言,這才沒有引起周圍幾位女士的不滿。
紅酒將那雪白的襯衣染成一片污穢般的血色,陸思鳴看起來狼狽不堪,不過這倒還在其次,關鍵是臉上那火辣辣地疼痛,著實讓他有些抓狂。
葉晨卻是無辜地一聳肩膀,淡淡道:「你也說了,小孩子喝多了會壞事。我現在手不穩,潑到你連上了,對不起。」
嘴上說著對不起,臉上卻哪裡有半分歉意。
非但沒有歉意,眼睛裡面居然還透著幾分幸災樂禍的挑釁。
陸思鳴心裡又惱又怒,忍了好幾忍,這才沒有發作出來。參加了那麼多次酒會,他這還是第一次如此狼狽。
都怪那個可惡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