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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1章 天意 文 / 風止雲棲

    「這是什麼?」沈墨剛在馬車內坐下,便開口詢問。顧元微緊握在手中,不假他人,實在令他好奇是什麼絕世墨寶。

    顧元微卻不急著給沈墨解惑,扣了扣車壁,讓馬車行駛起來,繼而緊閉了車窗。

    當馬車一路行駛平穩之後,顧元微從矮桌小屜裡取出一方嵌著顆碩大夜明珠的墨玉。她把墨玉放在矮桌上,然後才把手壓著的長形畫卷盒子推到沈墨面前。「父親,你自己看吧。」

    顧元微神色極為古怪,好似帶著笑意,可眉宇間,又說不出的凝重。

    沈墨心裡納悶,隱隱生出一股不怎麼好的預感。

    畫盒看著十分簡樸,就好像集市上幾兩銀子買了一副勉強能看的畫,隨手讓小攤販給配上的盒子。

    只是,當沈墨挑開畫盒的象牙扣,手指拂過包裹著畫卷的布匹,沈墨低垂的眸,徒然大睜著驚訝萬分地看向顧元微,「這是雪蠶絲?」

    「嗯。」這細膩潤滑的觸感,實在令第一次見的顧元微印象深刻。

    「這是御用貢品,是當年高祖君後閔氏魅生的最愛。用這包裹的畫卷」沈墨手下的動作越發輕柔小心,他輕輕撥開雪蠶絲,雙手小心翼翼地捧出畫卷。

    顧元微把畫盒拿開,讓沈墨能把畫卷展放在矮桌之上。

    畫卷緩緩打開,最先出現的,是一抹水天藍的衣擺,接著是隨風輕揚的廣袖。原來是副人物像,看這衣飾,應該是個男子。既然是夏侯閔氏送給顧元微的東西,自然應該是出自能人之手,因此對於這彷如要躍出畫紙的靈動描畫,沈墨也不覺得訝異。

    沈墨原本被顧元微感染地砰砰跳動的心,終於緩和了下來,莫非這畫的是喬暮陽?

    沈墨暗自猜測,他想不出來,如果是別的男子,還有誰能令顧元微這幅神情。

    畫卷有些長,他不急著展開,而是仔細地觀摩著畫卷的每一寸。畫卷的留白部分,已經因著年代久遠,開始泛黃,而這如水洗一般清透的水藍色,卻依舊水盈飽滿。年代久遠?那就不可能是喬暮陽的了。

    沈墨終於難掩心中的好奇,直接拎起畫卷,往人物的面上瞧去。視線劃過畫卷右上方一方暗紅色的紅泥方印,手一抖,畫卷便滑出了手掌。

    好在顧元微即刻抓了一把,把畫軸拿捏住了。

    那紅泥方印上刻的是錦心二字!

    錦高祖金凰,字錦心!

    顧元微笑盈盈地拿過畫卷,讓自己的臉與畫中人的臉部齊平,「父親,覺得如何?」

    沈墨大睜著眼睛,惶惶然地望著顧元微,又看看那畫像之人的面龐,舉在半空的手,抖得不成樣子,「怎麼會怎麼……」如此相像?

    顧元微在驚異過後,已然收起了所有的情緒,淡淡笑著,猶如帶著一張淺笑的面具。她小心翼翼地收起畫卷,把它放在膝上,輕輕感歎,「父親,咱們回府細說吧。」

    沈墨也從失態中回了神,靜靜地坐在馬車中,眼神卻不自主地往神態自若的顧元微面上瞥去。微兒,竟然與高祖君後魅生如此相像,這難道是天意……——

    喬暮陽墨黑的瞳凝在顧元微臉上,看著看著,不由輕輕笑了起來。

    「笑什麼呢?」顧元微正思索著該如何處理這幅畫,忽聽一陣低沉性/感的笑聲,撓地她心裡直發癢,佯怒地盯了喬暮陽一眼,拉著他往身旁一帶,「有什麼好笑的,不就是說我像男人嘛。」

    喬暮陽一聽,噗嗤一聲,笑得更大聲了。

    顧元微不覺被盯地惱了起來,忽地一把把喬暮陽按倒在臥榻上,整個人壓了上去,「再笑,本郡主讓你再笑。」

    「咳,咳,妻主饒命。」

    顧元微禁錮住喬暮陽的下頜,危險地瞇了瞇眼,「說,你笑什麼呢?」

    喬暮陽眨眨眼睛,彷彿惴惴不安的望著顧元微,「妻主當真要聽實話?」

    「自然是實話。」

    「我覺得,吾妻主可比這畫上的男子美多了。那畫中人見了妻主,恐怕都要自慚形穢呢。」

    顧元微咧嘴,露出一口白牙,「這話我愛聽。」說著,傲然抬抬下巴,「所以啊,尊貴的隱郡王秦大公子,本郡主這個妻主,你可得看緊了哦。」

    兩人此刻離得這般近,呼吸糾纏在了一起。原本只是在笑鬧著,臉上的笑容卻同時窒了窒,彼此凝視著,眼裡容不下任何旁的人,旁的事。

    眸色變得深沉,呼吸變得粗重。

    喬暮陽的手,輕輕的撫上顧元微的臉龐,「啟年……」那般的溫柔,那般的深情。

    「嗯。」顧元微柔柔應著,向著身下的人欺近。

    「啟年,我會看緊的,我不會讓任何人搶走你……」

    「恩……」

    原本伺候在側的可欣、可卿悄悄的退了出去。

    顧元微與喬暮陽商議的結果,是把這幅出自錦高祖御筆的畫作,付之一炬。

    這決定,顧元微還是覺得有必要知會沈墨一聲。

    「會不會有些可惜?若他日有人懷疑你的身份,這幅畫,也許可以作為一個旁證?」

    「我的身份,聖上早已瞭然。只要聖上相信,旁的人……」顧元微無所謂的笑笑,「他們想要多少證據,我們便給他們多少證據。這幅畫,留著只能是禍端。」

    「說得也是。」

    「父親。」顧元微忽然掩去了笑意,正襟危坐,一臉肅然。

    沈墨不由跟著坐正了身子,「怎麼?」

    「事到如今,你,我,夏侯氏,都已經沒有退路。我不在意您在九皇女身上也押了寶,但是,我也勸您一句,萬事還是以女兒為先的好,畢竟,你與九皇女,可比女兒隔得遠得多。」

    沈墨臉色微微一白,「微兒,到如今,你……你還是不信任為父?」

    顧元微半垂著眸,看不清喜怒。她向來對人很難產生信任,尤其是這種背棄過自己的人。若非沈墨是顧元微的養父,若非,他也曾真正疼愛過顧元微,單憑沈墨害死了她的骨血這一點,她就不會讓他好過。

    可終究,她還是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似笑非笑地抬眸,「父親,女兒願意為您撐起一片天,只看你,願不願意呆在這片天空之下。」說著,站起身,「時候不早了,女兒先行告退了。」

    顧元微從沈墨處回來,便直接把畫給燒了。

    不過,她還是把這幅畫的事情,告知了游景。

    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對於游景,顧元微想,除了喬暮陽,這個人是她唯一可以真正信任的人。沈墨,夏侯流雲,都難以與之相提並論。

    游景對於此事,並不關心,倒是對顧元微得了夏侯氏這一助力,十分欣喜。

    「我想把夏侯氏,隱匿起來。」

    「主子你的意思是……」游景沉思,「讓夏侯氏成為你的退路?」

    顧元微點頭,「夏侯氏的商路,一直延伸到西北諸地,那兒朝廷的管制松潰,若有什麼萬一,我們也能暫避一二。」

    游景聽著顧元微話裡的意思,不禁皺眉,「你對阿鴻留給你的勢力,沒有信心?」

    顧元微苦笑著搖頭,「他們到底是鴻姐的人,他們對鴻姐的忠心不需質疑,可我……想要收服他們,還是需要時日的。」若他們真的忠心於她,她又何至於被九皇女設計,何至於被夏侯流雲一劍穿心?

    雖然在游景到來之後,這些勢力好像完全歸附了,可顧元微依舊清醒著,他們歸附的,可不是她。

    游景默默點了點頭,他不得不承認,顧元微的顧慮是對的。所以他也才更急切的想要這些人明白,顧元微是阿鴻喜歡的欣賞的人,她是一個值得他們效忠的人。只是,確實需要時間來證明啊。

    這個話題,實在不怎麼令人愉悅。

    兩人沉默了一陣,顧元微才再度開口,「蔣忠才的事如何了?」

    「放心,一切安排妥當,就等時機一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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