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龍卷 第98跑 祠堂 文 / 天天抹粉嫩唇彩
弟弟?
我皺了皺眉頭,側過頭望著她,我說你剛才喊我啥?
她有些慌張,看了看門外,臉色略有失落的搖頭說沒啥。
我冷哼了一聲,沒理睬她。
她看了我一眼,然後低著頭,我見她沒說話了,有些好奇,低著頭看了她一下,卻沒想到,她居然哭了。
不知道為啥,當我看到她臉頰上的淚時,我的心立馬就軟了。
我說,那啥,我媽給你買的衣裳好看嗎?咋沒見你穿一下?
她擦了擦臉,抬頭朝我擠出了一抹微笑,那種微笑當時我並不懂,只是感覺她笑的有些讓我心酸,有種讓人憐惜的感覺。那種感覺當時我並不懂,一直到後來,我才明白,那也是一種美,淒美。
她的聲音帶著鼻音,可能是剛哭過的原因吧,她說:買了一件紅色的羽絨服。
我哦了一聲,沒敢再接她的話,說實在的,我最怕女人哭了,原本就不知道怎麼跟女孩子說話,一哭我就跟不曉得咋辦好了。
我有些尷尬的問她家在哪兒啊以前在哪兒上學啊,她說了個我聽都沒聽過的地方和學校。我就知道我跟她沒話題了。
正巧我媽進來了,高興的問我倆都聊啥呢?我說沒啥,媽,還是你陪她吧,我出去找沈威玩去。正要跑,我媽喊了聲:站住。
我有些無語的回頭問她幹啥啊?她說,媽等會兒要給你大娘他們打麻將去,你帶藍藍玩。
我啊了一聲,我自個兒還不曉得玩啥呢,還帶她去玩?
藍藍似乎有些期待的望著我,我最終不敵我媽那能剜下人身上肉的眼睛,帶著藍藍從屋子裡出來。
我媽很滿意的拍了拍手,進屋拿包去了,我爸一聽要打麻將,也手癢了,說也去瞅瞅去。
我出來後沒見著沈威,藍藍一直跟在我身後,我心裡有些尷尬,我帶走她玩啥啊這是?我媽也真會給我找事兒,自己去打麻將快活去了。
正月的天還不算太暖和,勉強可以稱的上不太冷吧。我想了想,讓她把圍脖給圍上。她應了聲,進我爺爺屋子裡去拿圍脖,這丫頭似乎偏愛黑色呀,就連圍脖都是黑的。
她問我去哪兒?我想了想,也沒什麼地方去的,就想著曾經跟小閏土倆經常在後山坡上放牛,那邊的視野挺開闊的,我說我們去那邊轉轉。
她說好,我也不磨蹭,說走就走。
我倆經過屋子後面的一大片已經枯敗的霸王草,她望著有些怔怔的發神。
我問她咋了?她說沒啥。
我倆就往小山坡上走,冬天的山坡上大片枯敗的草地,顯得有些頹廢,荒諑。望著曾經一幕幕的情景,我又一次想到了小閏土,想到了那個喜歡騎在牛背上髒兮兮的小臉,那個脖子上掛著的銀項圈。
我倆一直往前走著,也沒說什麼話,她的性格似乎很安靜,不像有些女孩兒那樣嘰嘰喳喳的讓人心煩。
我倆走了很久,不知不覺,我們的面前出現了一個像是廟宇一樣的房子。
我的身體抖了一下,就想轉身離去,她卻指了指那房子問我那是什麼?
我的聲音有些僵硬:那是我們程家的祠堂。
她哦了一聲,問我好像很害怕?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腦海中回憶到了那年祭祖時發生的那些怪異的事兒。我使勁的搖了搖頭,想甩開那些讓我恐懼的回憶,想甩掉那個用手指著我死不瞑目的太爺爺。
等我回過神來,卻發現,她居然不在我的身邊了,而當我朝祠堂望去的時候,卻發現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祠堂前。
我驚恐的跑了過去,拉著她就要走。
她卻忽然說道:你別怕,我們就站在外面看看,不進去。
我心裡又害怕又惱火,這祠堂是幹啥的?那是待鬼的地方,就算是大白天也感覺挺滲人的。況且這又不是祭祖的時候,附近都沒人,待著幹啥?
我冷著臉說:有啥好看的?趕緊跟我走!
她怔怔的望著祠堂,說:你有沒有看到祠堂裡好像有人呢?
我驚恐的瞪大了眼睛望著她,有人?
再將視線轉向祠堂,祠堂的門是虛掩著的,我已經能看到裡面黑漆漆的一片。
我說你確定?她的表情很安靜,我居然看不出來有絲毫的恐懼。我心裡有些舉棋不定,首先是我對祠堂是有陰影的,然後就是我們家裡進私自進入祠堂是大忌,發現的話就完蛋了。
可如果是賊怎麼辦?
藍藍很恬靜,她的眼睛就像是一汪秋水,沒有丁點兒的波動。她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焦慮,就說要不我們回去吧,可能是我眼花了。
我搖頭,說不,你在這兒等著,我過去看看。
她嗯了一聲,我輕手輕腳的朝祠堂大門走過去,上了台階,走到了門前,虛掩著的門,被寒風吹的動了一下,吱吱呀呀的在叫,我嚇的趕緊跑到了門後面,她果然很聽話的沒有動,就那樣的站在旁邊。
我豎起耳朵聽了聽,裡面並沒有什麼聲音,也算是舒了口氣,就將頭從虛掩著的門伸了進去!
裡面很黑,我依稀能看到高高排列的呈金字塔狀的靈位,而當我將實現掃向靈位下面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人影!
誰?
我的心陡然緊在了一起!
那人影似乎像是蹲在地上,又像是跪在地上,是什麼人?
我吸著冷氣朝裡面瞄,那人好像一動不動的,我有些納悶了,會不會是我看錯了?
於是我就將門輕輕的打開,外面的光線慢慢的透了進去,原本以為外面怎麼說也會比裡面冷吧,可是當我半個身子探進去的時候才感覺到裡面簡直比外面的還要冷,是那種透進骨子裡的涼意。
我悄悄的走了進去,打開門的時候,卻發現祠堂裡確實跪著一個人!
從背影來看,像是一個老人!似乎有些眼熟兒,感覺在什麼地方見過他。
我顫抖著喊了一聲:你哪個?
他就那樣跪著高聳的靈位面前一動不動,低垂著腦袋。
我有點兒害怕了,不會是個死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