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龍卷 第144炮 歸故 文 / 天天抹粉嫩唇彩
08年初春,又是個桃花盛開的季節,那天我剛剛在撇子二叔家過完18歲生日,跟那個與我一直相互無法認可的小二嬸與長相與小閏土浮生神似的弟弟郎般賢告別,撇子二叔送我至車站,我獨自回到了城南。
城南,三年內,我未曾踏入一步的地方。三年後,我閒庭信步的來了。
三年的時間,城南的發展與時俱進,我幾乎差點認不出來,飽含著我童年與少年時的熱土。
走在熟悉又陌生的街上,我左顧右盼,原本的柏油路已經換成了瀝青。
走到新華書店,我下意識的往對面尋找,卻並沒有找到那個熟悉的花圈店。打聽了一下,說是三年前就已經搬走了。
我瞭然於胸,我徑直往我家的方向走。那條原本的土路也換成了水泥路,而曾經帶給我龐大恐懼感的小野河也被填平蓋上了工廠,後面的小樹林依舊還在。
表叔的小店只剩下廢墟,似乎很久就沒了。
回到我家,屋子還在,在撇子二叔家的時候,我曾經問過他,我們家沒人了,那房子會不會被別人租去?
撇子二叔說,那房子沒人會租,至於為什麼,我沒問。
因為,不重要。
門前的六棵桃花盛開,很美。
站在我家門外,房子雖然好幾年沒人居住,但是卻很乾淨,似乎經常有人來打掃。
那種歸故的感覺不是用語言能夠形容的,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景物,正不停的衝擊我的嗅覺,我的視網膜。
不知道為什麼,孤寂了三年的我,忽然又一種想哭的感覺。
輕輕的推開門,屋子裡的采光還是很好,一覽無餘,熟悉的桌椅板凳,還有我可愛的獎狀。
我轉身推開了我的房間,裡面有些暗,我走過去拉開了窗簾,打開了窗戶。
我貪婪的將房間裡的一切收入眼簾。走到那個我睡過很多年的床邊,我從床上拿起了一個信封,信封是拆開的。
內容是我曾經寫給小姐姐的小紙條,只不過,在我留字的下方,寫著一行娟秀的文字「不等你了。」
我微微苦笑,三年,確實有些太長了。
我默默的點了一根煙,靠在床頭,用手機打了個電話回程村家裡,跟他們說了下我先回城南看看老同學們。爸媽讓我別在外面喝那麼多酒,抽那麼多煙。
掛完電話,我把煙給熄了。
將信封裝進了隨身攜帶的包裡,我離開了家。
因為是週六,我決定先去老肥家,想看看當年的老肥,現在還肥嗎?
因為三年間我被斷絕除程村爺爺家外其他任何的聯繫。()老肥他們估計也不太清楚我為什麼不告而別吧。
去老肥家的路我是閉著眼睛都能摸著著的,他家住的跟我家差不多,不在街上,所以變化不大。
我按照記憶來到了他家,遠遠的就看到一燙著大花卷穿著背帶褲的胖子反扒在椅子上玩手機,一臉的春哥相。
我走了過去,他抬頭看了我一眼,問我找誰?
我微微笑了笑,問他:你認識四眼嗎?
我很清楚的看到他那肥碩的身體顫了一下,然後抬頭看著我,仔細的看著我:你是?
或許是我的外型變化的有些大,三年的時間裡,我的身高飆到了183,髮型倒還是平頭,只不過,我最顯著的雙瞳被人造瞳給遮掩了。但是我們家顯著的特徵鬼眉還在。
他的表情非常的誇張,先是瞪著眼睛長大了嘴,後來是閉著眼睛憋著嘴。
那兩年有句很流行的話,叫吃相難看,他確實哭相更難看。
我與他的重逢並沒有電視上小說裡那種激情四射的擁抱,也沒有兄弟間抱頭痛哭。
只是很簡單的蹲在他家走廊上,我發了根煙給他。他接過去點燃。問我失蹤幾年了?
我說三年。
他問我幹啥去了?
我說保命。
他沒在那個話題上繼續問下去,而是問我,咋也會抽了?
我很坦誠,我這人念舊,換了新環境總是適應不了,一個人待慣了,也就會了。
他讓我請他喝酒,我說行。
然後他想了一下用那部諾基亞半智能手機撥打了好幾個電話後,然後回身拿了點東西關上門,帶著我就往街上走。
路上,我跟他詢問了我走以後的事情,他說,我走以後,沈威也走了,萬芳轉學了,小眼鏡也因為父母工作調動轉學了。學校似乎一下就安靜了,也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而且,最主要的是城南三年一死的傳言也破了。
我問他最後一次看到沈威是什麼事情?
他說我失蹤後,就沒再見到他,舉家都搬走了。老肥一邊扒拉著他那花卷頭,一邊抽著煙跟我絮叨說:還真邪門了,這些個人就跟是圍著你轉似的,你走了,他們也都跟著走了。
我笑了笑,沒說話。
我倆剛走到街上的一家看上去環境還不錯的酒店門口,就看到兩個穿的跟殺碼特似的傢伙站在酒店門口抽煙。
老肥想扒著我肩膀來著,可憐他一身肥膘加上175左右的高度有些困難。扒了一下估計感覺挺累的,就鬆手了。
那倆殺碼特走進了我才認出來,是大蟑螂跟大狼狗,這對哥倆一個左流海一個右流海。讓人很無語。
那天下午,我們四個點了一大桌子菜,喝了三箱啤酒。一直喝到晚上才結束。
我跟老肥倆將他們分別送回家後,我就回了家。
再次走在回家的夜路上,不知道為什麼,我不再有小時候那種隨時都會有什麼東西撲過來的感覺了。
回到家,頭有些暈,我也沒洗,就躺在了床上,漸漸的我居然睡著了。
迷糊間,我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滴在了我的臉上,我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那一瞬間。
那一瞬間,我再次看到了夢寐以求,想念了三年的人。
她那長一直深深刻在我腦海裡的臉再次出現在我的眼前,她還是那麼的好看,臉色還是那樣的蒼白。
她一臉梨花帶雨,緩緩的伸出溫軟的手撫摸著我的臉。
你是我的橙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