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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18章 城 文 / 魑魅幽冥

    水溶不見了。

    當水沐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也不禁挑了挑眉毛,隨後安慰著北靜王太妃,點了一千禁衛去追水溶。

    只是,若是水沐真的想要攔著水溶,早在水溶出府的那一刻就會被軟禁在府中,又豈能縱容他跑了這麼久麼。

    對於水溶和賈寶玉私奔的這件事,水沐其實是知情的。就算水溶再自私,也不可能因為他而堵上他們一家老小的性命。王爺私自出京這樣的事情,可大可小,因此他事先跟水沐通了氣。

    水沐至今還記得他這個昔日裡見人三分笑,長袖善舞,只以溫文爾雅的面具示人的皇弟,筆直的站在他面前,毫無畏懼的說著不想當王爺,只想帶著心愛的他離開的那一刻眼中的堅決。

    那才是水沐記憶中的水溶,那樣的意氣風發,那樣的真實……

    於是,水沐准了。他答應了水溶的要求。

    水溶沒想到會如此的順利,他甚至做了最壞的打算,當他有些困惑的問水沐為什麼的時候。

    水沐只是淡淡的說:「溶兒,很久不見了。」

    只是這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是讓水溶紅了眼眶。

    當水溶壓制下他激動的心情,臉上重新戴上了微笑做的面具離開大殿的時候,水沐也只是在他背後輕輕說道:「溶兒,要幸福。」

    水溶的步伐微微的一頓,隨後狠狠的一點頭,再次見到殿外的陽光的時候,水沐臉上的笑意帶上了幾分真實。

    最近,賈府的氣氛很壓抑,賈寶玉走了,卻不能就這樣對外說。只能說,賈寶玉外出遊歷,歸期不定。

    本來是該說賈寶玉得了急病之類的,但是無論是賈母還是王夫人都是不肯的,在她們心裡都盼望著賈寶玉還有回來的一天。只是薛寶釵自從那天起就臥病在床,就連剛剛滿月的孩子都只能暫時拖給了賈母照料。

    而賈瑀知道了水沐竟然只派了一千禁衛尋了一天就不再找了,心中就明瞭水溶的這件事水沐也是知曉的。

    至於薛寶釵,賈瑀只能說心病還需心藥醫,他是治不好的。除非薛寶釵自己想開了,想通了,解開了心結,自然也就痊癒了。

    無論賈家發生了多麼大的事情,日子也是不急不緩的過著,只是薛寶釵的病卻是一日重似一日,無奈之下,賈瑀也只得不斷的為薛寶釵煉丹吊著性命。若是沒有賈瑀的這手煉丹術,怕是早就去見了閻王了。

    這年七夕的時候,賈家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只是還臥病在床的薛寶釵提醒著眾人賈家曾經發生了多少大事。

    「去看燈?」賈瑀有些詫異的看著水沐,不知道他怎麼忽然想要去看燈了。

    「是啊,明日就是七夕了,晚上有熱鬧的等會,我們也瞧瞧去。」水沐笑著道。

    賈瑀看著水沐的笑臉點點頭,「好,都聽你的。」

    水沐聞言笑得更開心了些,只是那笑容裡卻藏著點點狡黠。

    七夕晚上,賈瑀依舊是一襲月白色長袍,水沐也換了便裝出來,兩個人在街頭的小攤上買了一黑一白只能罩住上半邊臉的面具戴上,掩去了彼此那分外出色的容顏。這樣的日子,太過出色的外貌只會給他倆帶來不必要的關注。

    兩個人一路走一路看,偶爾猜上幾個燈謎,拿上幾盞好看的花燈。

    直到河邊的時候,賈瑀和水沐並肩的站在河邊看著幾個顏色姣好的女子拿著燈在往河裡放,只是那天邊卻不知何時染上了一絲紅霞。

    賈瑀開始的時候沒注意,只是漸漸的那天邊越來越紅,直到整個天空深藍色的幕布都似是染成了紅色,這使得賈瑀不能不注意。

    「快看,天邊怎麼變成紅色了?」漸漸發現這一奇景的行人都開始指點著天空竊竊私語了起來。

    「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難不成是哪裡走水了?」一人憂心道。

    「那得是多大的火能讓天紅成這樣,必然不是的,而且你可聞到了一絲煙火味?」另一人反駁道。

    「若不是走水,這天空何以紅成這樣?」那人奇道。

    這時候,有人小聲說:「莫不是祥兆?」

    這「祥兆」二字一出,似乎說出了大家心底迷霧的答案,紛紛應和道:「如此的顏色,如此的神跡,想必必然是祥兆的。」

    「沒錯,沒錯,看起來要出祥兆了。」

    賈瑀聽著眾人所說的微微挑了挑眉毛,他覺得這件事和他身邊站著的那個笑得有些詭異的傢伙有些關係。

    眾人依舊議論紛紛,只是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天邊上,這樣的景色幾時能見,如今得見也算是一樁幸事了。

    又過了一會兒,大家也只以為就這樣的時候,幾聲炸雷一般的聲音從天邊響起,嚇得很多人都差點跳了起來。

    那聲音比素日裡的雷聲還要響亮,似乎又帶著迴響般的空蕩,隨後有些空靈的聲音響徹整篇打底,只聽那聲音緩緩道:「眉間硃砂男兒相,有鳳來儀顯東方。神仙庇佑富貴命,火鳳中宮國運昌。」

    隨即那些天邊的紅色都緩緩的褪去,最終化為一隻有著耀眼的金紅色尾羽的鳳凰,直直的飛掠過天空消失不見。

    當那些奇特的景象都消失的時候,所有剛剛看過這神跡的人都仍然呆愣愣的注視著那美麗的鳳凰消失的地方,沒有一個人回過神來。

    只有感覺到了些許不對的賈瑀,詫異的看向了水沐,「這……」

    還沒等他說什麼,水沐就抬起了手摀住了他的嘴,對著他有些調皮的眨了眨眼。

    賈瑀有些無奈的看著水沐,只是眼中卻閃過一絲暖意,心底更是緩緩淌過一絲暖流。他當然知道水沐要做到這件事情究竟花費了多少周章,如今更是藉著怪力亂神的辦法給朝堂施壓,就是為了使得他們可以正大光明的站在世人面前嗎?

    賈瑀並不介意嫁給水沐,畢竟水沐是這個世界的君王,若是他們有機會成親,那必然是以水沐為君的。

    只是,到了床上……

    「呵呵……」賈瑀低低的一笑,抬手輕輕握住了水沐捂著他嘴的手拉了下來,然後在眾人都沒回神的時候,在水沐的唇上輕輕的落下了一個吻。隨後,一攬水沐的腰身,賈瑀就運起了輕功,迅速的消失在了原地。

    仍然被驚得呆站在原地的眾人都沒有發現,他們的身邊已經少了兩個人。

    直到過了一炷香的時候,才終於有人回神,敬畏的跪在地上大喊:「神仙顯靈了,天祐我國!」

    「天祐我國!」

    「天祐我國!」

    眾人一個接著一個的回神,都神情萬分激動的噗通噗通跪在了地上,以額觸地。甚至有些人都激動的涕淚橫流,趴在地上失聲痛哭。

    「神跡啊,這是神跡啊……」

    果然,如同水沐所料,七夕晚上出現神跡的事情很快就傳開了,其實也不能算是傳開,因為那場神跡,幾乎整個國家在那天晚上在戶外的人都有看見。至於神跡過程中的那四句所謂的「神諭」也悄悄的流傳開。

    一時間,整個國家所有帶有硃砂痣的適齡男人一下子都成為了眾人關注的對象,而這些人也個個都懷著無比複雜的心情等待著……

    當然,只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忠義侯賈瑀。

    七夕的第二天朝堂上,水沐就等來了大臣們奏請,畢竟這樣的「神諭」一出現,對於已經開始蠢蠢欲動惦記著後位的大臣來說,是一個很大的衝擊。

    可惜,在如今的朝堂上還敢有這樣想法的臣子必然不是什麼聰明人,經過這三年的整頓,整個朝堂上即便不是水沐的一言堂,也算是鐵桶一片,無論發生什麼情況,水沐的聲音也總是會佔據絕對的優勢。

    因此,在水沐說出,「朕欲立忠義侯為後」的時候,整個大殿靜得就連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而眾人在驚訝之後齊刷刷的都將目光投向了施施然站在殿內默不作聲的賈瑀。

    賈瑀就當自己完全沒看見這樣的目光,只管眼觀鼻,鼻觀心,全權交給水沐處理了。

    他素來在朝堂上名聲不顯,雖然有皇帝榮寵,卻是一直不大在朝堂之上說話,只管將低調進行到底。

    眾人驚聞聖上要立賈瑀為後,只覺得在情理之中,又是在意料之外。

    登時就有早就對後位有所打算的大臣站出來,朗聲道:「聖上,雖然現今有神諭說應由眉間有硃砂的男子入主中宮,方可昌盛我朝。但是舉國有多少眉間有硃砂痣的男子,聖上如何就能斷定神諭之中所指之人便是忠義侯?」

    此話一出,立時就有水沐的心腹出來反駁,雖然他們不知道水沐與賈瑀之間的事情,但是他們明白他們是站在哪一邊的,也明白無論他家主上有什麼指示,都該是他們所擁護的,更何況是這樣一個已經在朝堂上吐口的決定。

    「神諭上說此子應是「神仙庇佑富貴命」,想來忠義侯出身賈家又是醫聖傳人,這樣的身份已經是應了神諭。更何況,當日有許多人都看見天邊那火紅的鳳凰最終是在榮國府的上空消失的,這樣的鐵證都能說明忠義侯便是神諭所指。」

    那人一番話說得言之鑿鑿,就彷彿當日他是親眼所見那火鳳消失的地方一般,倒是使得朝堂之上不少人都相信了。

    水沐卻是一直都沒有再說一句話,只管放任朝堂之上唇槍舌劍,最後只留下一句,「朕是天子,自然知曉天意。」

    一句話噎得眾人啞口無言,最終也只得默認了水沐的決定。

    有了結果的時候,無論是賈瑀還是水沐眸中都閃過一絲笑意,這樣的好戲已經好久不曾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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