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74除夕夜 文 / 唐小小
客廳裡一時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氛圍，沒有一個人再開口說話，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十分的精彩，藏著無數的情緒和秘密。()電視機裡播放著喜劇電影，時不時的會傳來幾句引人發笑的言語，只是如今在場的人，已然沒有心情在去理會什麼喜劇。
場面已經岌岌可危，到現在沒有吵架，已經算不錯了。蘇母本來就不是名門出身，不過是現在女婿有錢了，兒子又在卓氏佔有一席之地，再加上當初卓威創業的時候，他們性蘇的也幫過不少。如今有錢了，氣勢當然是不同了。
她本就是農村出來的，沒讀過什麼書，性格不算質樸，以前嘴皮子就溜，蘇父開超市賺錢的時候，就有點狗眼看人低，現在大富大貴，就更是如此了。本來是個什麼樣的底子，就算用黃金珠寶鑽石堆砌了外表，也靠不上端莊優雅這些個字眼。
要不是因為今天日子特殊，早就已經鬧開了鍋了。
卓威的面上掛著淺淺淡淡的笑容，看不出喜怒，將手裡的茶杯放在了茶几上，杯底碰著茶几，發出一聲細微的聲響。
「時間也差不多了，美琳，你去看看周媽的年夜飯準備好了沒？既然都到齊了，就上桌吧。」稍頓了一下，他又微微側了一下頭，目光落在別處，調笑道：「媽，年輕人說笑呢，別放在心上。我讓助理今晚就給你們二老訂機票，我們一家人，一塊出去走走。」
他的手在蘇母的手背上輕輕的拍了拍，算是安撫了。
蘇美琳站在一側，嘴唇緊緊的抿了抿，目光直直的刺向了坐在沙發上，清閒喝茶的喬褚，心口堆著一口氣，喬褚的好印象，在她這裡算是到頭了。男人，果真各個都是善變的東西，才幾天而已，那麼快就轉了槍頭，幫著那個小賤人了。
她走過卓箐箐身邊的時候，停下了步子，「箐箐，過來幫媽一下。」
「哦，好的。」她強顏歡笑。
喬褚伸手推了一下從頭到尾一直保持一個姿勢未變的卓璟雯，取笑：「怎麼？這部老片子竟然好看到這種地步了，讓你連回個頭都不願意？」
卓璟雯忍笑的模樣一下子停住了，揚起的唇在頃刻間回到了原位，轉了一下頭，笑了笑，「好笑嘛。」
「我倒是覺得剛才蘇外婆說的笑話更好笑，你沒仔細聽真是可惜了。」他緊逼了一步。
不過，卓璟雯並沒有配合他，只溫和的笑了笑，沒有說話。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喬褚用來讓她自己出氣用的，可是很顯然，從她的臉上，他看到了不領情三個字。
這讓喬褚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很多餘的事情，頓時心裡便有些不爽，早知道這樣，他就不浪費口舌了。神色微微變了變，暗自猛灌了一口茶，也解不了他心底的一口悶氣。
「年輕人，別那麼鋒芒，也別太咄咄逼人了，日後吃虧的可是自己。」蘇父沉默了良久，起身淺笑，拍了拍喬褚的肩頭，就走向了餐廳。只是蘇老這意味深長的一句話，卻只換來喬褚不屑的冷笑，當然蘇老並不知道。
由於前面的氣氛都已經被破壞了，今年這一餐年夜飯，卓家格外的安靜，沒有笑鬧，甚至沒有半點聲音，只有大家動筷子的聲音。有些人被噎的食不知味，而有人卻胃口大好，第一次在這個家裡，覺得桌子上的菜很好吃。
一頓飯到最後的時候，幾個長輩都笑意盈盈的給卓箐箐遞了紅包，當然，其中的禮物各不相同。大家都把卓箐箐視如寶貝，當然挑的都是最好的，年年都是如此。
卓璟雯對那些東西並不羨慕，她當然也能夠理解蘇家的人對卓箐箐的這種偏愛，任何人在非親生和親生之間都會偏重於親生。換做誰，都是一樣的，在這一點上，卓璟雯並不在意。
餐後，他們都出去放煙火了，聽說是蘇謙去煙火廠特別訂製的，本來是要給茱萊看的，結果茱萊回老家陪父母去了，他也只好作罷，就轉口說是給卓箐箐的驚喜。女孩子嘛，都喜歡這些浪漫而美好的東西，只是如果這個對象不是她的舅舅的話，她會更加開心的。
一群人穿上衣服紛紛都出去了，喬褚借口上廁所，卓威穿衣服從樓上下來的時候，下面已經沒人了，只有卓璟雯一個人，站在窗前，一隻手抵在玻璃窗前，看著外面漆黑的天空，煙花時不時的出現在夜空中。
他走過去，眼中滿是疼惜，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頭，卓璟雯恍然回身，見著他，淺淺的笑，伴隨著一聲聲震耳的聲音，喚了一聲『爸』她叫的太輕，卓威只看到一個口型，並沒有聽到聲音，因此，他也沒能夠感覺到，卓璟雯除了恭敬之外，滿含的情感。
這種情感，她很少表露，向來她在他的面前都是恭恭敬敬，少了女兒的感覺。這讓卓威很遺憾，卻也無可奈何，因為他不夠瞭解這個女兒，不知道喜好，甚至連生日都不知道，只知道她聽話懂事。
他從口袋裡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卡，塞進了她的手中，這一幕正好被從衛生間出來的喬褚看到，他並沒過去打擾，只稍稍靠邊了一些。
「這是爸爸私人的戶頭，沒有人知道，想買的東西，只管去買。我給不了你太多，但一定不會讓你委屈了，箐箐有的，你也一樣有。我看喬褚開始維護你了，應該已經對你上了心了，抓住他的人和心，這對於你來說是一件好事，他可以完全保護你，還有卓氏。」
卓璟雯將那張四四方方的卡緊緊的捏進了掌心裡，冰涼的觸感，從掌心傳入，直達心底，她微微垂了眼眸，點了點頭，道：「知道了。」
卓威淺笑，抬手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就轉身出去了。等他的氣息慢慢的遠離，徹底消失，她才慢慢的抬起了頭，又轉身面對著窗戶，看著外面滿是硝煙的夜空，掌心中的硬卡擱的掌心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