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132同情心氾濫了（6000+ 文 / 唐小小
從攝影棚裡出來，他便鬆開了手，一路上，他的步子又大又急，本來就腿長，卓璟雯的小短腿壓根就跟不上。只能走一段，跑一段，才勉勉強強的追上，只是一個無心在等，剛趕上，喘一口氣的功夫，便又落在了後頭。
她起步還想再追，一抬眼，看著幾步之遙，他孤傲的背影，只往前走了兩步，便緩緩的停下了腳步。只呆呆的看著他的身影越行越遠，然後消失在這條通往大門的長廊上，這種時候，他應該不會喜歡有人跟在他的身側吧，更何況是她呢。
像他這種人，是把傷心和難過埋藏在肚子裡爛掉，也不會拿出來給任何人欣賞的。此時此刻，卓璟雯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同情心，竟然在想如果可以，在這未知的日子裡，她想盡自己所能，讓他看起來不那麼孤單。
「璟雯？你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
正當她出神的時候，阮婕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拉回了她的心神。稍稍停頓了一會，等腦子反應過來，她才轉過了身，掃了她們一眼，笑道：「他有事先走了，我站在這裡把東西收收好。」
她一邊將手裡的東西塞進了包包裡，低頭的時候，暗暗的看了洛菲幾眼，又從包裡取出了一張近半個月的行程安排，遞給了阮婕，「剛才走的急了點，都沒來得及把這個給你，這上面拍照的時間沒辦法改，攝影師方面因為是新銳正紅，好不容易才約到的時間，所以只好讓洛菲遷就一下。」
此時的洛菲顯得異常沉默，站在阮婕的身後，雖然只露出了小半部分的臉，但明顯能夠感覺到她週身散發出來的陰鬱。阮婕在看時間表，中間安靜的空當，卓璟雯在心底糾結了好久，還是忍不住開口，「洛菲，剛才喬褚的話並不是出於真心，你別放在心上。他這個人，總是口是心非，心裡想的跟嘴上說的未必一樣。」
「謝謝，卓小姐的提醒，心口到底是否一致，我自己能聽得出來。」她微微昂著頭，唇角勾起了一抹冷冷的弧度。
話至此，卓璟雯便也不多說什麼，她能幫的只有那麼多。
隨後，三人便一道走出了大廈，拍攝地點稍微有些偏，周圍都是一些辦公大樓，街上人流相對少，因此打車不容易。阮婕提議送她一程，卻被她婉拒了，對方倒也不強求，最後相互寒暄了兩句就離開了。
她在路邊等了大約五分鐘左右的樣子，一輛車子從後側駛了上來，並且迅速的在她眼前停了下來。因為速度較快，在擦身而過的一瞬間，卓璟雯嚇的後退了兩步，差一點被後面人行道的台階給勾倒。
等她站穩腳跟才看清楚眼前的車子，讓她驚訝的是，停在那裡未動的車子，竟然是喬褚的！他這是去而又返麼，所以是特意回來接她的？
其實，那時候卓璟雯還不太相信，等到她磨磨蹭蹭的上車，綁好安全帶之後，她才終於相信，他是真的特意回來接她的，而且還是開出了好一會之後，忽然靈光一閃，發現自己把人給丟了。為此，上車之後沒多久，他還開口責怪了她，彷彿他的遺忘，是因為她的不提醒。
他說：「你沒有腳，沒有手，連嘴巴都沒有嗎？「
她轉頭，一臉莫名，「什麼？」
他側了一下頭，冷淡的瞥了她一眼，只暗自動了動嘴皮子，並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像是無聲的呢喃。片刻之後，他才再度開口，不過並沒有繼續之前的話題，「不必回公司了，陪我去買點東西。」
這句話屬於陳述句，所以卓璟雯並不需要回答，只要乖乖聽話，好好的坐在位置上，等著他把車子開到目的地，然後聽他的吩咐。
有了第一次的教訓，第二次卓璟雯心裡便有了底，當車子停在布藝市場的時候，她大致就猜到是為了什麼。上次是家居，最後一步差不多就是窗簾了，照舊是由她來選，不過在選主臥的窗簾時，喬褚跟她在意見上產生了分歧。
其實卓璟雯在選擇上，都是從洛菲的風格上來選的，特別是臥室。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喬褚會出聲反對，並且堅持自己的意見，他的理由是太香氣了，不適合。卓璟雯是不好說，女人都愛這種，而且在她看來只不過是偏暖色調了一點，臥室是用來睡覺的，暖一點挺好的。
最後，導購看他們堅持己見，便推薦了另一款，其實兩人都不是特別喜歡，在沉默了片刻之後，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了一個『行』，意見難得的統一。當所有東西都選好之後，導購去做預算，兩人一前一後繼續在店舖內左右看看，在沒下單子之前，還有更改的機會。
卓璟雯走在前面，每一款窗簾在良好的光效的之下，都顯得很漂亮。喬褚對洛菲的用心，到底還是讓她有些吃驚的，之前還在那裡惡語相向，現在卻耐心的做著最繁瑣的事情。這種嘴笨的男人，她竟然開始有點擔心，等到房子都佈置完了，本來可以是一件浪漫又驚喜的事情，別到時候簡單的幾句話，就親手將一切都毀掉。
她彷彿能夠遇見，洛菲負氣而走，獨留下他自己和他親手佈置的房子，到頭來費了心血，卻傷了自己的心。想到這裡，她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身後的人也跟著停了下來，片刻之後，她猛然轉身，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
窗簾的店舖面積很大，裝修的也十分複雜，此時，這裡只有他們兩人。她笑的十分燦爛，在射燈的照耀下，似乎連眼睛都在跟著笑，只是臉頰上的傷痕顯得有些突兀了，血跡還很明顯。喬褚在此刻才恍然察覺到，她臉上的傷口，隨著她笑起來的樣子，連傷口都變形了。
她笑嘻嘻的走到他身側，難得語氣歡快，又這樣主動跟他聊天，「你放心好了，別的事情我也許不能保證什麼，但是在選東西上，我還是有點經驗的。以前在卓氏百貨當銷售的時候，我還有過冠軍的經歷，雖然只有一次，但是在抓人心的方面，我還是可以的。」
喬褚聽著微微側了一下頭，眼裡閃現了一絲不解，她現在這個模樣，確實非常像這家店的導購，並且是一副王婆賣瓜自白自誇的樣子。他勾了勾唇角，雙手抱胸，側了一下身子，看著她的笑眼，點了點頭，道：「然後呢？」
「不過東西再好，再符合心意，如果送東西的人不會適時的說點好聽話，那麼東西再好也都是白搭，對不對？」她像個循循善誘的老師，仰著頭，睜著一雙大眼睛，頗為認真的看著他。
「嗯，然後呢？」
「然後……有時候口是心非不是個好習慣，可不是每個人都會耐著性子來猜心，而且，口是心非這種事情畢竟適合女生。作為一個男人的話，起碼在感情上，應該主動些。以前梁堯就說，其實女孩子是很好哄的，送個小禮物，說兩句好話，再大的氣都不氣了。」
她說的很認真，像個過來人一樣，在傳授喬褚經驗。
喬褚沒說話，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低低一笑，移開了視線，往前走去。卓璟雯有些不明所以，兩步並做一步，跟在他的後側，急道：「你聽見沒有？」
「所以，你以前生氣了，梁堯就是那麼哄你的。卓璟雯，你刺激人的手段倒是越來越高了。」他停了一下腳步，依然是對著她淺淺的笑了笑，笑得卓璟雯一頭霧水。
他們照舊一前一後走著，只是這一次喬褚在前，卓璟雯在後，她低著頭，跟著他的步伐，保持著距離，往前走，雙手背在身後，還在絮絮不停的說著話。「梁堯從高中到大學都是學校的拔尖人物，但是他不清高，既是拔尖人物也是花心指數很高的人。他以前告訴我們，每一個女朋友他都用心了，每一個女朋友都教會了他在戀愛中，怎樣做才能讓對方感覺到自己的愛，但是他每次說的有模有樣的，可女朋友的更換速度依然沒什麼變化。」
「他說啊，喜歡的話，不能總是藏在心裡，有時候你暗暗的為她做一百件事，還不如適時的一句甜言蜜語。」
「他說，兩個人吵架，關係岌岌可危的時候，千萬不要對她惡語相向，就算再難過也不要，因為讓自己喜歡的人受傷，最後痛苦的只會是你自己。」
……
說完這句，喬褚終於知道她明裡暗裡究竟在提示些什麼了，心底一動，彷彿有什麼東西破了個洞，一股暖意從心底而來，淡淡的，不強烈，但他卻感覺到了。他背在身後的手緊了緊，眉心微微的蹙了一下。
她不是一直假裝不知道嗎？他們兩個不是恩愛的夫妻嗎？是不是瘋了，瘋了才會這麼明顯的提醒他，其實她所作的一切都是騙人的！可是此刻的這一份關心，這一句句的相勸呢？呵，連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不知道，瞎勸個屁。
他轉身的時候，正好導購小姐在後面叫喚了一聲，因此他轉過身子時，只看到了卓璟雯的後腦勺，隨後兩個人便一塊走了過去，卓璟雯聽的認真，而喬褚卻只是跟在後側，看著她的樣子，有點失神。
他們都算的上是爽快的人，價格上沒什麼問題，便訂了下來，喬褚在留電話和地址的時候，卓璟雯很自覺的避開了，一直等到他們磋商好了讓安裝工親自上門測量的時間和大致安裝時間，兩人便一道離開了。
出去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下，走出市場大門的時候，喬褚讓她先去車子那邊等著，自己則向另一邊走去。
卓璟雯也沒多問，在車子邊上大概等了十分鐘左右，轉頭的時候，恰好看到喬褚往這邊跑了幾步，隨後又停了下來，神態自若的向著她走過來。
等他走近了，卓璟雯剛想問他做什麼去了，雙手空空的去，現在又兩手空空的回來。不過還未等她開口，他的掌心中便多出了一個創可貼，「站好，抬臉。」
他神色淡然，低著眼眸認真的將創可貼拆了出來，不過卓璟雯並沒有聽話的立正站好抬頭，而是伸手打算將他手裡的創可貼搶過來，只是沒能得逞。
他像是變戲法似地，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塊藏藍色的手帕，拿了一個便裝的酒精，蘸了一點，強行捏住了她的下巴，動作並不溫柔，給她擦了擦傷口，便直接把無痕創可貼摁了上去。
本來到不覺得疼，可被他那麼一搞，倒是火辣辣的疼了起來，眉頭跟著皺成了一團。
那一日，喬褚領著她在外面的中式餐廳吃了一餐，又帶著她去姜爽的娛樂城玩，不過他們去的時候姜爽不在。他沒要求包間，直接拉著她跟一群人擠在舞池前。為此，卓璟雯看到了好多限制級的畫面，每次場面到達爆點的時候，別人都還嗨，大概只有卓璟雯埋頭窩在喬褚的臂膀裡，不想讓自己第二天長針眼。
她不喜歡那裡氛圍，但是她看的出來，喬褚大概是想在這種人山人海的地方宣洩一下情緒，便也只好忍耐陪著他。
那晚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卓璟雯第二天要上班，洗完澡就賴在床上睡了，喬褚出來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他在床邊站了一會，看著她熟睡了臉，臉頰上的創可貼已經被她撕掉了，也不知道貼個新的。
片刻之後，他彎身關掉了頂燈，只開了地台上方幽暗的射燈，從衛生間裡收拾了換下來的衣服，便出了房門。洗衣房裡，他昨天換下來的衣服還原封不動的放在那裡，他站在一堆髒衣服前，視線瞥見手邊的內褲，他伸出一根手指勾了起來，看著眼前自己的內褲，淺淺的揚了揚唇。
隔天，由於原來的那批人，一個都不做了，當天領了勞務費就走了，卓璟雯一時之間手邊沒個人幫忙。她下午要去拿衣服，衣服的數量不小，身邊每個人幫忙，她一個人的工作量還真的有點大，這樣一來，她起碼要來回三次。
不過，當她拿著一手的衣服，疾步行走在商場裡的時候，忽然之間，手上一空，喬褚猶如從天而降一般，把她手上的衣服一併拿了過去。
「你怎麼來了？而且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是過來買東西的，走吧，去下一家。」他並沒有多說，她的工作安排表他都看過，沒想過刻意去記住，倒是自然而然就記住了。
卓璟雯相當開心，因為有免費車伕了，並且她不需要反覆跑那麼多次了，她笑的一臉燦爛，也沒多想，跟在他的身後，往另一家名品店走去。只是讓卓璟雯沒想到的是，他壓根就不是過來單純幫忙的，本來她還妄想著他來買東西是借口，畢竟五層都是高檔女裝，並沒有他需要的東西。
結果，當喬褚在店裡，拿了數套款式不同的衣服，塞進她手裡，讓她進去試穿的時候，她才領悟了！她這是來當**衣架的啊。
不過，她的身材跟洛菲的差好多，讓她試穿有什麼用，而且一樣的衣服不同的人穿出來的氣質是不同的，她可沒那個自信能跟洛菲媲美了。她抱著衣服，愁著一張臉，今天她還有好多事情要忙呢！四點的時候還要趕去機場接人，哪兒有時間幫他試衣服啊。
「喬褚，跟你商量個事唄，這試衣服的事情，等下次我有空的時候再來，好不好？今天我有點忙，而且這些牌子，只要稍微有點氣質的女人，穿起來都好看，你算準了尺碼，挑幾個新的款式就行了。如果實在沒底，明天晚上我再陪你過來，好不好？」她跟在他的後面，近乎乞求的說道。
不過顯然喬褚並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又從架子上取下了一件黑白條紋的裙子，面色正將衣服在她的身上比了比，然後抬眼看向她，淡定的說道：「先試試這件吧，告訴導購你的尺碼。」
「喬褚……」
「忙的話，就不要浪費時間。」她的話未說完，就被他給堵了回去。
最後，她無可奈何，放下了手上的包包，拿著衣服就進了更衣室，冬天的寒意還沒徹底的褪去，商場裡的春裝早就已經上市了。卓璟雯穿的偏多，花了幾分鐘的時間才換上，裙子是韓版的，連衣半袖，只到大腿的一半，但黑白是經典色。
卓璟雯身材不錯，因此穿起來樣子不會太差，出來的時候，喬褚只看了一眼，說了句不錯，就沒再理她。之後，她就像個傻子一樣，花了一個多小時陪他挑衣服，幫他試穿，可是這一個多小時裡他一件都沒買！反正卓璟雯是沒看見他付錢。
中間他去外面接了個電話之後，明顯動作就快了很多，然後花了半個小時把明天要用的衣服拿齊。
兩人拿著衣服到攝影棚，裡面有一個空間很大的更衣間和化妝室，還準備了掛衣服的架子。卓璟雯在整理衣服的時候，喬褚坐在一側休息，他從鏡子裡看著卓璟雯利落的動作。
「我要出差大概一到兩個星期。」他忽然開口。
她聞聲，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那麼久啊？是厲總安排的嗎？非去不可？」
「聽起來，你好像不希望我去。」他轉過了身子，看著她的背脊。
「不是啊，蘇謙的事情都還沒解決，你這樣走掉了，我怕……」
「如果你說不想我離開那麼久，沒準我努力努力，就提前回來了。」他用玩笑的口吻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喬褚忽然說要離開一段時間，她像是沒了靠山一樣，怕自己應付不了公司裡的事情。她心底略微一驚，什麼時候，她的心裡竟然產生了這麼可怕的依賴。
「不用那麼趕，你還是認真把厲總交代給你的事情好好完成，別出什麼差錯。這邊，我能應付，就算我不行，還有我爸爸嘛。」她低頭笑了笑，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問：「去哪裡啊？很遠嗎？」
喬褚臉上的表情冷峻了一些，唇線掛上了一個涼薄的弧度，「美國。」
他的聲音涼涼的，冷冷的，聽起來彷彿隱藏著一種深深的無望，對，應該就是無望吧，還有一絲迷茫。像是漂泊在海上的一葉孤舟。
卓璟雯不知道該說點什麼，隱約可以感覺到，他要去做的事，並不是特別安全。她曾經看過關於黑道的電影，依稀還記得一句話，在黑道裡混跡的人是沒有明天的，他們永遠無法預料，生命會在哪一刻停止。
想到這句話，她的心忍不住顫動了一下，連拿衣服的手都跟著抖了抖，差一點沒拿住就掉在了地上。呵，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她的同情心竟然那麼氾濫！自己都顧不過來，竟然開始擔心起別人來了。
「要平安回來。」她將衣服重重的掛在了衣架上，伴隨著心裡的話。
「會的。」他淺淺一笑，這便是有人等的感覺吧。
喬褚是說走就走，將攝影棚收拾了一下，上了鎖，隨後將卓璟雯送到了市區人流密集的地方。在她下車的時候，喬褚從身上取出了一串鑰匙，遞到了她的面前，道：「我指不定什麼時候回來，到時候窗簾公司要安裝的時候會給你打電話，還有明天下午三點你必須去一趟，有東西送過來。如果有空，你幫忙打掃一下，裡面還有些髒。地址我用短信發給你，免得你不記得。」
卓璟雯接過鑰匙，將他吩咐的事情一併記下，等他說完，正打算開口的時候，放在口袋裡的手機卻不是時候的響了起來，她拿出來看了一眼，便急急忙忙下了車，匆匆與喬褚說了一聲再見，便關上了車門，接起了電話。喬褚從後視鏡內看了她一眼，並未做任何停留，啟動車子迅速的駛入了車流。
「沐風老師，您提早了？」引擎的聲音，引得她轉過了頭，看著那輛黑色的車子消失在眼前。
「是這樣的，我這邊還有點事，大概能在明天拍攝之前趕到，今天我媽先過來了，麻煩卓小姐幫忙照顧一下，我媽對c市不太熟悉。我把我在c市的房子地址告訴你，到時候你幫我把我媽送回家就好了，真的不好意思，麻煩你了，稍後我就把我媽媽的照片和地址一併發給你。」對方的聲音聽上去是個年輕的男子。
「好，好，沒關係，應該的。」又應承了幾句才掛斷了電話。
卓璟雯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四點多了，便即刻攔了出租車去了機場。飛機預計落地的時間是五點二十分，從這裡到機場如果不堵車，剛好一個小時，如果堵車的話，就完蛋了。
她坐在出租車上，心裡祈禱著千萬不要堵車，不過這個時間點堵車的可能性很大，不多時，她的手機連續響了兩聲，一條信息是地址和手機號碼，另一條是一張照片。當卓璟雯點開照片，看著照片上看起來頗為年輕的中年女人，竟然有一種熟悉感，好像在哪裡見過，但又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最後，還是堵車了，中間卓璟雯給沐阿姨打了個電話，解釋了情況，好在對方善解人意。而且，這位沐阿姨的普通話竟然帶著她老家那邊的腔調，她已經好久沒有聽過家鄉話了，忽然聽到，心裡即開心，又難過。
到機場的時候，卓璟雯遲到了整整一個小時，她一邊打電話，一邊找人，老太太到是個安逸的性子，竟然跑去了機場的必勝客。
卓璟雯七拐八拐，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必勝客，她見過照片，而且沐阿姨大概也是怕她找不到，坐在了一個顯眼的位置上。她在門口掃了一眼，一下子就找到了，帶著一臉的笑意，走了過去。
站在她的面前，一臉歉疚，道：「您好，我是受了沐風老師委託來接您的，我叫卓璟雯，阿姨可以叫我小卓。」之前打電話的時候，太著急了，她一直都忘記自我介紹了。
沐阿姨聽到聲音頓了一下，抬頭的時候，眼中帶著滿滿的驚喜，忽然對著她叫出了她母親的名字，「你是景月的女兒？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