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168意料之外的事（3） 文 / 唐小小
晚上，卓璟雯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她並沒開大燈，整個屋子顯得很暗，電視機上激情滿滿的播放著都市虐情大戲，男女主角演的十分投入，可看戲的人卻沒什麼心思。卓璟雯從回家到現在一直都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坐在沙發上，一隻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裡握著手機，放在腿間。
眉心微微的蹙著，滿目愁容。緩緩低垂了眸子，目光在手機屏幕上輕輕的掃了一眼，
又抬眸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時鐘，已經十點多了，喬褚至今未歸，給他打電話也沒人接。以前也有過這樣的等門，只不過那個時候等的沒心沒肺，完全是為了裝樣子給他看。
後來他回來的早，便也用不著等了，再後來，是她自己不想等了。可今天，她第一次懷著別樣的心情坐在這裡等待著自己的丈夫回來，等待的理由，是因為他心裡在意的那個人出事了，需要他出手相助才能解決這次的危機。
在這連續等待的幾個小時裡，卓璟雯的心情百轉千回，在這種夜深人靜的時候，各種各樣的思緒充斥在心頭，糾結成了一團亂麻，剪不斷，也理不清。
當時鐘指向11的時候，卓璟雯忍不住想再打個電話問問的時候，手機忽然連著震動了兩下，她抬手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但這幾個數字看起來很眼熟。點開一看，竟然是失聯好幾天的楚凡，短信內容很簡單，他要一個卓璟雯的私人郵件，並提示說明要安全性能高的。
她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上次看到蘇美琳的樣子，她就知道楚凡成功了。臉頰上慢慢的浮現出一絲笑容，回了一個郵箱地址之後，想了想，用家裡的座機給他打了個電話。對方過了好一會，才接起了電話，他一開始並沒出聲。
卓璟雯也是等了好一會才小心翼翼的問：「楚凡？」
「卓小姐，前些日子我一直在想辦法聯繫你，可是你的手機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我一直都打不通，本想親自過來找你，不過梁哥說過，你身邊可能安插的眼線比較多，不讓我隨便過去找你，怕被那些居心不良的人發現不好。說來也奇怪，前斷日子給梁先生打電話也一直都沒人回應，還好當初梁哥說過，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就去找他。」
「最後無可奈何之下，我只好親自去找梁哥，在他那裡要到了你的手機號碼。」對方說的有些無可奈何，大概是從未遇到過這麼不上心的老闆。
卓璟雯臉上的表情在他的敘述中瞬息萬變，眉頭越蹙越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這一番話下來，聽起來梁辛似乎真的很保護她，並且很為她著想。她沉默了好一會，才忽然問道：「你見到梁辛了？」
「嗯，我是昨天晚上去的，正好蘇美琳家裡有事，我才有機會出去。」
「那他有沒有跟你說什麼？」卓璟雯的語氣聽起來有點急迫，有幾分追問的意思，頓了兩三秒之後，又幹幹的笑了兩聲，補充道：「其實我也有段時間沒跟他聯絡了，那部手機不小心弄丟了，你聯繫不上我，說明他也不能，不知道他會不會有什麼想法，說真的，咱們都是替他做事的，我不太摸得清楚他的脾氣。」
「嗯，這幾天有機會，我也想親自去找他，先在你這裡瞭解點情況，到時候也好應對。」她說完，再次乾巴巴的笑了兩聲，想以此來掩飾。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一會，卓璟雯問的確實有些突兀了，雖說他也算是東城的人，但從某方面來說，他楚凡其實是在幫卓璟雯做事，而且像梁辛這種地位的人，他們的事情，那裡是楚凡這種小人物可以去肆意打聽的。現在這種情況似乎有點怪異，她不問問蘇美琳的事情，反倒問他關於梁辛，這都是哪跟哪兒呢。
不過，從梁辛的態度上不難看出來，對於這個女人屬於特殊關照中，想必他們之間的關係應該也是非比尋常了。
片刻之後，楚凡才在微微笑了笑，緩緩的說道：「梁哥沒多說什麼，就是不讓我直接打你的手機電話。」語落，大約停頓了幾秒之後，又道：「其實你大可以放心，我聽社團裡的人說，前些日子，梁哥突然單獨去了顧三少的地盤，回來之後受了重罰。我本以為只是傳言而已，昨天見著才知道原來是真的，看起來四少是下了重手了，想必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梁哥也無暇顧及你了。」
楚凡低低的笑了一聲，這笑聲裡有種隱隱的嘲弄，似乎是在嘲笑她的多此一舉，又彷彿在笑話她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不過此時此刻，她卓璟雯哪裡還顧及得上他的笑聲，一些斷斷續續，語義並不那麼明確的話，在她耳朵裡迴盪串聯。
有些事情，似乎慢慢的浮出水面，可還是有很多東西是她所不能理解的，比如說，他梁辛為什麼要這樣做？同樣她也很想知道，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不知道你聽說沒有，這次梁哥會單獨去見三少，是為了一個女人。真沒想到梁哥是這樣一個性情中人，不過那個女人也確實不知好歹，去惹三少的得力助手，簡直就是自己往火坑裡跳。」楚凡的語氣裡有一種探究的味道。
卓璟雯微微愣了愣，女人？三少的得力助手？所以這個女人指的是林梅，而得力助手就是夢婷嗎？這樣的解釋似乎非常合理。
大概是她沉默的太久，電話那頭的楚凡不由笑出了聲，這一聲刺耳的笑，讓卓璟雯在一瞬間回過神來，心知自己可能話多了點，便只是淡然一笑，語氣又拉回了正常狀態，淡漠的說道：「是嗎？你先把照片給我吧，我會記住你的號碼，保持聯繫。」
「嗯，好。」
等對方應聲，卓璟雯正想掛電話的時候，忍不住又問了一句，「梁哥，他……他傷的很重嗎？」
「不清楚，但我知道東城內部懲處社員的手段非常狠。」這是楚凡的最後一句話，忽然之間，卓璟雯就明白了，為什麼梁辛身邊的人，要帶著那樣的模樣看她，又為什麼要警告她，讓她離他遠點，可她就是不懂，梁辛這樣做的理由是什麼。
放下手裡的電話，五官都不自覺皺在了一塊，愁容滿面。此刻，她真想親自去見一見梁辛，親眼去真實一下這些人說的究竟是真還是假。
她捏著手機，忍不住起身，在沙發前來回渡步，現在她整個人顯得十分焦躁不早，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無論做什麼，心裡都有些不舒服。彷彿有多重大山壓制在她的心上，喘不過氣來，沉悶的難受。再次抬眸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時鐘，都已經過半了，還是沒有半點消息。
又打了幾個電話，要不是沒人接，就是直接被掐斷了，這很顯然是故意不接。隨後，她想喬褚可能正在處理正經事，便沒再打電話給他。只在客廳裡來來回回走了數次之後，又坐回了沙發上，盡量讓自己鎮定下來，把所有的事情一條一條理順，並且整理清楚。
如果再這麼焦慮下去，她真怕自己會忽然之間腦子發昏，不管不顧在這種時候跑去找梁辛，卓璟雯腦子一根筋起來的時候非常可怕。
喬褚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時分，進門的時候，整個屋子內，只亮著玄關處的一盞燈，屋子裡很暗，卓璟雯把窗紗給拉了起來，將窗外那一絲光亮都給掩住，顯得室內比往常更暗一點。
喬褚抬起手扶住一側的櫃子，穩定住自己有些搖晃的身子，換完鞋子，他一手撐住額頭，慢悠悠的往主臥走去。他的目光並未向客廳多看一眼，因此，他並沒看到卓璟雯就直挺挺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雙眼睛從他進門開始就一直看著他，從未移開過視線。
只是對方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掃過來，直接就無視了她的存在，她微微抿了民唇，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扯動了一下唇角，提高聲音，道：「喬褚，你等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說。」
喬褚聞聲，腳步猛地一頓，眼中閃現了一絲詫異，緩慢的轉頭，目光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卓璟雯衣著整齊立在沙發前，因為光線不足，看不清楚她臉上的表情。眼中的光線柔了一點，緩緩轉身，移步走至牆邊，側身倚靠在牆上，輕輕閉上眼睛，勾了一下唇，道：「好難得，在回家的時候看到你還沒睡，連衣服都穿的整整齊齊的，怎麼？也剛剛回來？」
他的語氣彷彿帶了刺一樣，明明是那麼平淡無奇的幾句話，可聽在耳朵裡就像是被針扎一樣。卓璟雯略微蹙了一下眉頭，還是好言好語的回道：「我打不通你的電話，所以一直坐在這裡等你回來……」
「怎麼呢？是你自己說會給丈夫最大的空間，也是你自己說不會妨礙我的，怎麼？現在反悔了？」他說話照舊懶懶散散的，聽起來不像開玩笑，但似乎也不像是認真的。
「沒有，我就是想跟你說……」
「說什麼？是要跟我說，你對我是多麼的大度？說你是多麼的愛我喜歡我？還是想說說你究竟是怎麼變成梁辛的床伴的？」他眉梢一挑，目光直直的盯著她，真好笑，看到她沒睡覺得開心，看到她衣著整齊又覺得特別生氣。
卓箐箐告訴他的事情，到現在都還沒退了熱度，恰好，她就直接趕在炮口上了。
卓璟雯一怔，嘴巴微微張著，剛想說出口的話，被他一句卡在喉嚨裡，再發不出一絲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