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214『替她還錢唄』 文 / 唐小小
阮婕坐在洛菲家的客廳裡，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不是很高興，洛菲給她倒了一杯水，臉上掛著一絲淺淺的笑意，走至她的面前，將玻璃杯放在了茶几上，微微一笑，道：「今天怎麼有時間過來？」
她坐在了單人沙發上，臉上的表情十分平淡，許是因為懷孕的緣故，洛菲整個人看起來似乎一下子溫和了不少，一身暖色調的寬鬆家居服，胸口印著可愛的卡通圖案。原本人就長得清純，顯小。
現在這一副樣子，更像是二十剛剛出頭的女人，連大學都還沒畢業。她整個人顯得十分安靜，不再像以前一樣，遇到什麼事情都大驚小怪的，把一些簡單的事情弄得極其複雜。
大概連阮婕都想不到，只摔了一個跟頭，就讓這小妮子發生了那麼大的變化。心底倒也有些許的欣慰，看著她端坐在那裡的樣子，淺淺的笑了笑，問：「你最近跟阿褚的進展怎麼樣？」
「就這樣吧，起碼沒有排斥我。不過我現在還是不方便在他面前提你，他不是特別樂意跟我說話，所以我沒什麼機會。」她放下了手裡熱過的牛奶，側頭看向了坐在長沙發中間的人，低低的笑了笑，好奇的問：「其實你為什麼不親自去找他呢？你們在同一個道上混，以前又是出生入死的夥伴，再怎麼說，小時候也是同一個孤兒院出來的。既然他對我又惻隱之心，對你也應該是一樣的。」
「你又何必要繞那麼大一圈，再說了，你在背後幫他做了那麼多事，他不是應該感謝你嗎？」洛菲說的十分認真的樣子，不帶一絲諷刺，似乎是真的不知道她阮婕之所以做那麼多是因為什麼。
似乎也是真的不知道，喬褚跟她阮婕之間的關係已經惡劣到什麼地步了。
阮婕的目光明裡暗裡一直注視著洛菲臉上的表情，不過她的表情從頭到尾都沒有絲毫變化，只靜靜的看著她，目光清澈，一眼就能被看的透徹的那種。默了許久，阮婕才清淺的笑了笑，不由的搖了搖頭，道：「我以為你經歷了那麼多，有些事情應該看的明白，看來我又看錯了。」
「如果我跟你洛菲是一樣的，我也不想那麼發費周章，繞那麼大一個圈子，要你來幫我緩和我跟喬褚之間的關係。」她笑著，伸手拿起了放在茶几上的溫水，喝了一口，側過頭看向了窗外。
她當然也嘗試過親自去找他，可前提是喬褚願意見她，如果他不願意，她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而且，她最近有一種特別強烈的感覺，有人一直在跟蹤她，阻礙她做的每一件事。其實她隱約能夠感覺到那個人是誰，她是在等，等著那個人主動出現在她的面前。
沉默許久，阮婕又轉頭看向她，問道：「你一直都沒告訴我，你的打算是什麼？對於肚子裡的孩子，你打算怎麼處理？跟阿褚之間的關係，你又想以什麼狀態相處？」
「對了，他們離婚之後，還有接觸嗎？」
洛菲一直都低垂著眼眸，臉上的表情也沒有過多的變化，「喬褚又不可能讓我整天跟著他，有些事情我怎麼會知道。不過，前天晚上卓璟雯去海景別墅找過喬褚，好像是要什麼東西，具體是什麼東西，我也不知道。你說，她是不是對喬褚不死心啊？」
阮婕聽著，忍不住蹙起了眉頭，又問：「那阿褚呢？他是什麼態度？」
「挺緊張的。到底是同床共枕過一段時間，有點感情也是正常的。」
「是嗎？他以前可不是這樣的。」阮婕微微抿了抿唇。
洛菲依舊笑著，說：「以前他也沒跟哪個女人結婚啊，卓璟雯還是有所不同的。不過你都說了，他們兩家人有仇，喬褚的頭腦那麼清楚，總不至於會跟仇人的女兒有什麼吧。」
阮婕沒說話，只冷冷的哼笑了兩聲。
晚上，卓璟雯在外面隨意的解決了晚餐，就直接打車去了夜總會。可是她一下車，就被小黑給捉住了，拉著她的手，死活都不放手。
「卓小姐，這回梁哥吩咐了，一定不能讓你進去，不管怎麼樣，我都不能讓你進去。」
「那你索性把我綁起來吧，否則，不管怎麼樣，我都一定要進去。」卓璟雯同樣說的十分堅定，沒有任何還轉的餘地。
小黑十分的為難，苦著一張臉，說：「卓小姐……」
「要麼，東城就等著多樹立一個外敵吧。小黑聽我一句，別把什麼事情都跟梁辛說，既然你會說現在東城內部的關係十分緊張，幾股勢力鬥的厲害的時候，那麼說明他現在在做的事情也非常重要，難道你想梁辛為了我，而破壞了顧四少的計劃嗎？」
「到時候，我和你誰都幫不了他。」卓璟雯說的十分認真，沒有半點嚇唬他的意思。
然而，這些事情，作為東城內部人員的小黑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可是……可是梁哥說……」
「他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給你熱麻煩，我不想他因為我有任何的意外。小黑，你知道嗎？梁辛保護一個人的時候，會用他的全部，包括生命。可是我不想看到他死。」
卓璟雯與小黑面對面的站著，目光相撞，許久之後，小黑還是鬆開了手，深吸了一口氣，衝著卓璟雯笑了笑，道：「卓小姐，你是個很好很好的人，難怪梁哥那麼在乎你。你放心，這些事情，我不會再告訴梁哥，但我會代替他好好保護你的。」
看著他略帶稚氣的臉，卓璟雯忍不住笑了笑，伸手像個大姐姐似地，摸了摸他的頭，道：「行吧，你就在外面等我，就好了。有什麼情況，我會給你打電話的。以後你也不要叫我卓小姐了，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
「好！嫂子！」這方面小黑倒是挺瞭解的，一聲嫂子喊得尤為響亮。
響亮的不遠處，坐在車子裡的人都聽見了，當然也包括了之前的對話。
卓璟雯沒再多耽擱，在這裡也跟上班一樣，有時間規定的。
小黑一直看著她進了夜總會大門，一轉身，不知何時，身後不知不覺多了個人！他嚇了一跳，往後連退了三步。一臉警惕，視線緊緊盯著對方放在身側的一雙手，然後說：「我知道你是誰了！」
「你剛才叫誰嫂子？」立在小黑面前的男人面無表情，雙手抱胸，冷冷的盯著他。
小黑又往後退了一步，與其保持了安全的距離，道：「就是我梁哥的女人唄！」
他沒說話，冰冷的眸子慢慢的從小黑身上移開，看著他身後的夜總會，良久之後，忽然問道：「她來這裡做什麼？」
「不知道，嫂子沒跟我說。」
小黑的話剛說完，一個沒注意，眼前就忽然黑了一下，眼睛上一陣疼痛，左眼就睜不開了。
「沒用的東西。」
等小黑回過神來，對方已經走進了夜總會的大門。他捂著一隻眼睛，感覺十分的哀怨。
卓璟雯進去的時候，上次穿著紅色裙子的女人一早就等在那裡了，十分熱情的拉著她進了化妝間，先是給她挑了一件通體是亮片的衣服，背脊上一點布料都沒有。卓璟雯拿在手裡的時候，猶豫了很久，還是被她推進了更衣室。
「你放心好了，這衣服雖然看著露，但絕對不會走光的。我知道你剛入行，一會啊，我會囑咐其他姑娘，多照顧這你一點的。誰沒個第一次呢，等過了這個坎，也就那麼回事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日後，你跟她們一樣叫我紅姐就行了。」紅姐站在更衣室門口，說著。
卓璟雯換一件衣服，整整花了二十分鐘，出來的時候，她低著頭，感覺十分不自在，不停的拉著裙子。
紅姐則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摁在了梳妝台前，讓化妝師給她上妝。自己則坐在一旁，跟著她說了許多歡場女子的規矩，也教會了她怎麼保護自己的方法和手段。不過她只說了一半，就被人叫了出去。
卓璟雯獨自坐在化妝間裡，化妝師是個男的，只專注的給她化妝，話不多。這樣也好，免得她尷尬。
紅姐走了之後，一直沒回來。
化妝師給她化完妝之後，就安靜的坐在了邊上，不多時，就進來了一群人，衣著打扮各異，看到她的時候，滿眼的新奇。好幾個人都上來問她是不是新來的，以前沒見過，等等問題。
卓璟雯話不多，僅僅只是點頭，或者搖頭。那些人看她那麼呆，忍不住笑了起來。
a小姐猛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說：「行了，人都到這裡了，裝什麼矜持，大家都是姐妹，有什麼好裝的。」
卓璟雯的臉色白了一分，好在她的妝夠濃，變了臉色都看不出來。她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笑笑。
緊接著湊在鏡子面前補妝的c小姐，笑呵呵的跟a小姐說：「行了，人家害羞，就讓她再害羞會唄，等一會見了男人，總會開竅的。現在對著你一個女人，她也沒什麼好風騷的。」
隨後，這化妝間兼休息室裡，充斥了各種各樣的笑聲。
卓璟雯以為紅姐還會回來照應她一下，然而她被人帶出去的時候，也沒看見紅姐的人。
她們一波人，分批進了不同的包間，讓裡面的客人挑，或者全部留下。
卓璟雯跟著其他三個女孩子一塊進的是貴賓包間，裡面就一個男人。
而這件貴賓包間的隔壁，喬褚坐在沙發上，看著對面抽這水煙的胖男人，臉上掛著一抹淺淺的笑容。
「喬老大，無事不登三寶殿啊，今天忽然過來找胡某，是不是有什麼賺錢的好事兒啊？」胡胖子笑嘻嘻的問著，其實他心裡大致也清楚喬褚是來做什麼的，不過是明知故問而已。
「賺錢這種事兒，我們這種晚輩，還需要胡老您的指引呢。今天過來，只是想問問關於上次卓威在你這裡借了一筆錢，現在是不是他女兒卓璟雯抗下了這筆債？」
說到這事，胡胖子就不高興了，吐出了一口煙，道：「喬兄弟，這事兒，你可真的是坑了胡某了。當初我可是看著你的面子上才下血本給的錢，現在人死了，人老婆跑了，我不找他女兒，還能找誰？關鍵這小妮子，也沒錢，現在就算她在我這兒賣一輩子，都還不清這筆債！」
「她真的抗了，難怪那麼急著要錢……」喬褚垂了眼眸，蹙了蹙眉。
這時候一小廝走了進來，在紅姐耳邊耳語了一句，隨後紅姐便在胡胖子耳邊說了一句，緊接著，胡胖子抬眼掃了喬褚一眼，笑道：「怎麼？喬兄弟想看看？正好，人就在我們隔壁，要不要看一眼？」
「前些日子的新聞我也看了，厲氏買下了整個卓氏，有些事情，我懂得。」那胡胖子低頭撥弄了一下手指上的金戒指，笑了笑。
「好啊，那就看看。」喬褚說的十分輕鬆，拿起茶几上的酒杯，一口喝了個乾淨。
隨後，他們三個人便站在了隔壁包間門口，包間的門是夜總會的服務生特意留的縫隙，喬褚悄無聲息的站在邊上，透過那一條縫隙看了進去。
恰好看到卓璟雯被個男人緊緊的摟著，正強迫她喝酒。他一時沒忍住，正欲開門進去的時候，被胡胖子一把拉住了手臂，笑嘻嘻的說道：「喬兄弟，可不能壞了我的生意了，若是看不下去，替她把錢還了不就得了，對於厲氏來說，這錢，也只是小錢嘛。」
這胡胖子很是聰明，其實抓了卓璟雯只是一種手段，他是黑道上最大錢莊的主人，手底下這種夜總會多的是，有些東西想要賣掉，還得通過他的場子，喬褚他們做的生意，很多他也是有份的。誰都知道，胡胖子勢力不大，但各種賺錢的路子，他的交到都打的非常好，別的不多，錢最多。
而且，他胡胖子從來不會做虧本買賣，腦子靈光的很。不得罪人，也不會任人欺負。
他一把搭住了喬褚的肩膀，笑道：「其實我跟厲總，也算是老相識了，咱們交情那麼好，一切都好說的嘛，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