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218只有兩條路 文 / 唐小小

    房間裡是春色滿園，然而樓下，一輛黑色轎車裡的人，卻獨自一個人，坐在車子後座，低著頭，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唇角微微的往上揚著，眼中卻是滿滿的傷。車子裡忽然響起了輕微的打呼聲，是坐在駕駛位置上的小黑，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他轉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藉著車子邊上的路燈，清楚的看到了時針已經指向了凌晨4點。其實從梁辛看到喬褚拉著她從夜總會出來，他心裡就已經很清楚了，她恐怕是沒有辦法帶他逃了。

    這樣守在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連他自己都不太清楚，就是想在這裡呆著。不管多晚，只要她從裡面出來，他就什麼都不管的帶她走，走的遠遠的，不管她願不願意！

    呵，不過他也知道，她是不會出來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前面的人忽然叫了一聲，似乎是猛地驚醒了過來，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年的味道，說：「嫂子出來了嗎？該下班了！」

    語落，靜默了許久之後，小黑才轉過了頭，弱弱的看了梁辛兩眼，問：「梁哥，你真的不上去敲門嗎？嫂子這一上去，可是……」

    小黑的話還沒說完，梁辛就直接打斷了他，笑了笑，道：「等到天亮，天亮了就走，天亮了，你就改口叫她卓小姐。」

    「梁哥……」

    「你再睡會，我下車抽個煙。」說完，他就直接下了車甩上了車門，在邊上站了一會之後，就獨自一個人，開始繞著這棟樓打圈圈，青白色的煙，在他的身後飄散，在白色幽暗的路燈下，顯得孤寂而又落寞。

    第二天，卓璟雯是被熱醒的，一整個晚上，不是夢到自己掉進火山裡被熱死，就是發現自己躺在燒熱的鐵板上，反正就是難受的要死。明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可身體實在太過疲勞，怎麼都不願意醒過來。

    此刻是真的熱的不行了，幽幽的睜開眼睛，映入眼中的是白花花的肉，視線慢慢往上移動，便看到了喬褚熟睡的一張臉。他的手掌還搭在她的腰間，某處還有點異樣的感覺，稍稍動了動，放在腰間的手就是非農警惕的收攏。

    她再動動，他就收的更緊一些，再動動，還是這樣，她終於相信，眼前的男人應該是醒了。十分不舒服的動了動，說：「你鬆手，我還要上班。」

    「今天請假。」他果然已經醒了，聲音聽起來還那麼清晰，並且說的理所當然。

    大概是知道她這樣難受，便摟著她側了個身子，兩個人便面對面的躺著了。喬褚始終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任何鬆手的打算，無論她說什麼。

    最後大概是覺得她太多說了，忍不住蹙了一下眉，說：「你不累嗎？」

    卓璟雯想了想，回答：「不累。」

    然後，近在眼前的人在剎那間睜開了眼睛，眼睛裡閃爍著光，「這樣啊，剛好，我也不累。」再然後，床就忍不住吱嘎吱嘎響了起來。

    等卓璟雯從床上起來，已經12點半了，進了一趟衛生間，就一點半了。出來的時候，屋子裡飄著一股飯菜的香味，昨天折騰了那麼久，早上又是一頓折騰，她的肚子早就開始餓了。

    身上套著睡裙，長髮披散著。昨晚，因為他的忽然出現，之後又是一些列的事情，導致她帶妝帶了一個晚上，臉頰上長了一個小紅疙瘩。

    她走出去的時候，喬褚也是穿著一身家居服，坐在餐廳裡，餐桌上擺放著幾個簡單的家常菜。她忍不住揚了揚唇，可腳步才往前跨了一步，就迅速的停了下來，他在打電話。

    「那別墅是我的，賣不賣都是我說了算。洛菲，這些事情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想讓你肚子裡的肉安全的掉下來，就好好的閉緊嘴巴，乖乖的做人。否則……」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身後細微的聲響，一轉頭就看到了卓璟雯蹲在電視機前面，偷偷摸摸不知道在幹什麼。

    他蹙了一下眉頭，恍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迅速掛斷了手機的電話，快步的走了過去，伸手一把拉住了她拿藥的手，猛地將她扯了起來，口氣不是特別好，擰著眉頭，凶神惡煞的樣子，說：「你幹什麼！」

    他這麼忽然過來，卓璟雯嚇了一跳，捏在手裡的藥，一下就掉在了地上。兩人面面相覷，一個發怒，一個冷靜，沉默了數秒，卓璟雯才實話實說，「我怕懷孕。」

    「我喬褚養不起孩子嗎？」

    她笑笑，說：「你要那麼多孩子幹嘛？要那麼多女人給你生孩子幹嘛？一個就夠了。」

    喬褚頓了一下，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眉心微微一鬆，勾了勾唇角，道：「誰告訴你洛菲的孩子是我的了？」

    「我親耳聽見的，就在這裡，你跟她倒在沙發上，然後她說她懷孕了！你……」說了一半，她瞬間閉上了嘴巴，用力的甩了一下手，有些懊惱的說：「孩子是不是你的跟我沒關係！」

    「那是韓譽的種，跟我沒關係，別把什麼帽子都扣在我腦袋上。」喬褚沉聲警告。

    隨後，走開了兩步，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又轉了回來，恰好看到卓璟雯正彎身想撿起地上的藥，就快她一步，一腳把那藥給踢開了，結果一不小心也踢到了卓璟雯的手。

    他心裡一急，剛想問，卓璟雯就怒了，「喬褚，你有病啊！」

    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僵，然後索性沉了臉，走了過去，自己彎身撿起了地上的藥，並徑直走向了窗邊，直接把藥給丟了出去。

    「想嗑藥，別當著我的面！」說完，他再次從她面前走過，從她身側過去的時候，低低的說了一句話，聲音不響，但卓璟雯聽的清楚，他說：「你不用吃藥，大不了我以後帶套，你別忘了提醒我就行。」

    這句話在卓璟雯的腦子裡轟的炸開，一下子有點回不過神來，他是什麼意思？以後？還有以後？憑什麼還有以後！

    「誰要跟你以後了！」她側了一下身子，看著他的後腦勺，口氣強硬，明顯的抗拒。

    喬褚慢慢停下了腳步，片刻，才慢慢的轉過身，看向了她，唇角斜斜的往上揚著，笑道：「卓璟雯，從今天開始你的債主是我，並且只有我。你一共欠我九千九百九十九萬，我給你去掉零頭，九千萬。給你兩條路，第一，現在一次付清；第二，留在我身邊十年，肉償。自己選吧。」

    「有沒有第三條！」

    「沒有，一定沒有。」他淺淺一笑，轉身走回了餐桌前，坐了下來，拿起筷子開始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