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222為什麼不能好好說話 文 / 唐小小
第二天，卓璟雯又請假了，因為喬褚一早上起來覺得自己發燒了，然後命令她留下來照顧。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個簡單的道理卓璟雯還是明白的。雖然，她心裡頭隱隱覺得喬褚在裝病，也許是想故意整她，又或者是因為她最不敢想的原因。
喬褚不是個簡單的男人，他的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她卓璟雯才不透，也摸不著，更不敢亂想。她怕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故意製造的假象，當她信以為真的時候，又親手捏碎所有的一切。
所以，她從來都不敢讓自己胡思亂想，就算看到喬褚的種種異常，可她依舊不敢輕易的相信，那是因為喬褚對她有情。家破人亡的仇恨，怎麼可能因為罪魁禍首的慘死，而就此消散呢，那種恨意是一輩子。
她請了假，一隻手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小腹，臉色有些白。照道理說，吃了避孕藥，月經應該不會來了。可現在，這姨媽不但來了，還來的那麼熱烈，疼的那麼厲害。
一個人在客廳裡坐了一會，等小腹的疼痛稍稍緩和了一些之後，她才站了起來，照了藥箱，弄了杯溫水就進了房間。這張單人床略小，喬褚躺在上面，兩隻腳都是懸空的，如此看來，他整個人躺在上面，就顯得這張小床的負擔非常大。
她走過去，把藥和水杯放在了床頭櫃上，立在床邊，低眸看著他，說：「回主臥睡去，這裡那麼小，你睡著不難受嗎？」
喬褚忍不住蹙了一下眉頭，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眼眸深沉，「我生病，你心裡肯定開心死了吧？」
「沒什麼可開心的，你生病，麻煩的是我，要留下來照顧你。所以我完全沒有理由開心，而且我覺得只是感冒而已，就算不希望你好好的，一個小小的感冒，不至於讓人開心。」她實話實說，彎身擺弄了一下放在床頭櫃上的幾種藥。
忍不住皺了皺眉，正想說話的時候，手腕忽然被一隻滾燙的手拉住，緊接著整個人往下一倒，以一個怪異的姿勢被他壓在了身下。卓璟雯姨媽來潮，這種平躺的姿勢容易滲漏，她整人顯得特別驚慌，雙腿併攏，雙手用力的推著他的身子，說：「還說生病了，力氣那麼大，裝的吧！」
話音剛落，喬褚就用他炙熱的唇舌，封鎖住了她的唇，用自己的溫度來證明自己真的生病了！而且真的病的不清，腦子都快燒壞了。
只不過這個證明的吻時間略長，長到卓璟雯忽然大叫了一聲，才將他猛地驚醒了過來。睜開眼睛，蹙著眉頭，問：「幹什麼？」
卓璟雯滿臉的慌張，眼神閃爍，飄忽不定，臉色還煞白煞白的，被他吻過的唇亮晶晶的，緊緊的抿著，雙手死死的捏著他衣服的領子，一副欲言又止，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喬褚兩頰緋紅，看著她如此怪異的模樣，眉梢一挑，「說。」
她緩緩的抬眼，有點不敢直視他的眼前，溫聲細語的說：「那，那你先保證不罵人。」
她一副怯怯的，像是做錯了什麼事的模樣，讓喬褚心底微微一動，態度上也緩和了不少，聲音略顯柔和，「嗯。」
卓璟雯看起來還是有些猶猶豫豫的，良久，她才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睛，說：「我……不小心……滲漏了。」
她說的支支吾吾，十分婉轉。可是她卓璟雯怎麼能夠指望像喬褚這種視女人如衣服的男人，去理解什麼是滲漏！
「漏什麼了？」他蹙眉，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不是特別明白她在說什麼玩意兒，忍不住有些不耐煩的說：「卓璟雯，你說話能明白點嗎？誰沒事整天猜測你在說什麼！你他媽讓我輕鬆點，行嗎？」
「血崩，懂不懂！」說著，卓璟雯用力的推了一把他的身子，猛地站了起來，轉頭一看，果真！隨即，深吸了一口氣，指著床單上那點點血跡，沉著臉，說：「你自己看，好好看！」
喬褚隨著她手指的望向，低頭，看到淡藍色床單上，有一塊不大不小的血跡。心底先是一驚，隨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身子一軟躺在了床上，笑道：「卓璟雯，你沒穿尿不濕啊。」
在喬褚的眼睛裡，女人用的衛生棉跟尿不濕沒什麼大的區別。
喬褚的調笑聲，惹得卓璟雯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幾分鐘之後，喬褚就被趕了出去，看著床單上那一點刺目的紅，她知道，今天除了照顧他之外，還必須洗床單，洗衣服！怎麼說，她也算是半個病人，這小腹還一陣又一陣的絞著疼呢！
中午，喬褚說要喝粥，她就提早一個小時開始燉，染了血的衣服和床單還放在陽台裡沒洗，她拿了一把椅子，手捧著一杯溫水，拿著手機，坐在廚房門口，掐著時間燉。
給他端進去的時候，主臥的窗簾拉的嚴嚴實實，不露半點光，房間裡也十分安靜，說實話，卓璟雯不是特別能夠理解，這種還需要開冷氣的日子，喬褚怎麼就會莫名其感冒了。身體看起來那麼健壯，原來生病的時候也是那麼不堪一擊。
走至床邊，躺在床上的人依舊沒有半點動靜，她順手開了床頭燈，才看清楚他捲縮著身子，用被子把自己的捂的嚴嚴實實的，雙目緊閉，似乎還在睡。左眼眼角有幾處細小的傷口，鼻樑，嘴角，臉頰都有傷痕。
鼻樑上貼著的膠布，讓她忽然覺得他特別像個淘氣的小孩子，在學校跟小夥伴打架鬥毆才變成這樣的。
卓璟雯站了一會，才慢慢的蹲了下來，仔仔細細的看著他的臉，看到他受傷，她怎麼會不擔心呢。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他筆挺的鼻樑，剛想收回手，卻猝不及防的被他一把握住，本是閉上的眼睛，在此刻豁然睜開。
她嚇了一跳，有些無所適從，像是被逮個正著的小偷，條件反射用力的掙脫開了他的手，猛地站了起來，指了指放在床頭櫃上的清粥小菜，道：「我是進來給你送午飯的，我提前嘗過了，可以吃。」她側著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就怕自己的心思被他給看光光了。
「看守所裡的警察都比你有人情味。」他低低的咳嗽了一聲，坐了起來，剛伸手，抬眼看了看，側著身站在邊上的卓璟雯，便又收回了手，道：「你餵我好了，生病沒什麼力氣。」
卓璟雯看了他一眼，靜默，再靜默。
然後，她捧著碗，坐在床邊，一口一口的餵他喝粥。喬褚看起來十分滿意，可卓璟雯卻十分不高興，一副苦大深仇的樣子，並且坐的特別遠，每喂一口，她都要往前傾一下身子。
「卓璟雯，你在我面前已經忘記怎麼笑了嗎？整天苦著一張臉對著我，以前怎麼對我，現在也怎麼對我，不會嗎？跟我呆在一塊，你這麼不高興嗎？」喬褚看了一眼她遞過來的粥，又看了一眼她死人一樣的臉，心裡就十分不高興！
「現在跟以前不一樣，快吃，吃完看我還要去洗床單。」她忍不住催促了一句。
「有什麼不一樣？」
卓璟雯抬眸看了他一眼，默了一會之後，收回了手，靜靜的與他對視了半分鐘，問：「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沒……」他的回答雖然迅速，但底氣不足。
「沒有，就別問那麼多讓人想歪的問題。以前我有家人，現在沒有，就那麼簡單。」語落，她低頭調羹攪拌了一下碗裡的清粥，低笑了一聲，說：「我只是錢債肉償而已，你說的。」
喬褚抿著唇看她，眼底有一抹無法壓制住的怒意，終究是克制不住自己暴怒的脾氣，手一揮，卓璟雯手上的瓷碗就掉落在了地板上，碗碎了，碗裡的粥也灑了。正好這個時候，卓璟雯的小腹又開始絞著疼，難受的厲害。
她也不願意說話，無聲的起來，出去拿了工具，把這殘骸收拾乾淨，然後又默不做聲的走了出去，並關上了房門。
為什麼不能好好說話呢……
喬褚靠在床頭，閉了一會眼睛之後，伸手拿了放在枕頭底下的手機，打了紀肖的電話，電話接通之後，他猶豫了片刻，才問：「女人來月經有什麼藥注意的？」
卓璟雯打算洗床單的時候，喬褚卻出來打亂了她的計劃。
他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就再也沒起來，順便還衝著她招了招手，說：「過來陪我一起看電視。」
然後，他們兩個就坐在一塊看電視了，各自坐在沙發的兩側，每次她稍微動一動，他就必定要過問一句。然後，往她身邊靠近一點，最後大概是覺得隔得太遠了，索性直接拍了拍身側的位置，對著她說：「過來。」
她稍稍扭捏一下，他就瞪眼睛，等她坐過去，不到五分鐘，他就忽然環住了她的腰，手掌剛剛好放在了她的小腹上，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問：「會不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