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229你先，我墊後（1） 文 / 唐小小
「梁哥，怎麼還不睡？」身旁的門伴隨著吱呀聲，緩緩的打開，木頭從裡面走了出來。
梁辛不動聲色的將手機攥進了手心裡，隱藏了眼中的情緒，微微揚起了唇，側頭看了他一眼，「嗯，還是不適應，不太睡的著。」他將手機放進了口袋裡，往前走了兩步，雙手搭在了欄杆上，目光望向遠處，眼眸微微的瞇了起來。
周邊的設施環境並不是特別好，再加上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並不在市區範圍內，略顯荒蕪。木頭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包煙，抽出一根煙遞了過去，笑呵呵的說：「確實，這高原反應，也不是每個人都適應的了的。我木頭身子狀，呆了幾天倒是習慣了。」
梁辛推開了他手裡的煙，淺笑著掃了他一眼，「只希望一切順利吧，等笙哥上了位，就能鬆一口氣了。」
「真想不到，顧大少和顧二少竟然會同意跟三少聯手。梁哥，你說他們三個人是怎麼想的，明明都想做大佬的位置，竟然還能聯合起來。就算到時候讓他們得了先機，豈不是窩裡反？」木頭給自己點了一支煙，站在梁辛的身邊，皺著眉頭，看起來很煩惱的樣子。
梁辛只用餘光掃了他一眼，低笑了一聲，轉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十分輕鬆的口氣，說道：「這些事跟咱們沒關係，更何況，這種事情根本就不會發生，這本大買賣做成功了，這位置，笙哥是勢在必得了。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了，早點休息吧。明晚，喬褚的人應該就會到，三天之後的交易絕對不能夠出半點意外。」他目光深刻的看了木頭一眼，隨後便轉身進了屋子。
三天後，是一場激烈的鬥爭，梁辛背過身去的時候，漆黑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陰狠，那種將人至於死地的狠勁。
木頭笑笑，掐滅了只抽了一半的煙，同樣用輕鬆的口吻，回道：「那是當然，我們那麼早就過來熟悉地形，習慣氣候，就算三少他們的人過來搗亂，也鬥不過我們。」
梁辛沒說話，只進啦門，淡淡的說了一聲晚安。
木頭一直站在原地，等眼前的門關上，臉上的輕鬆笑容才逐漸沉了下來，拿出手機，簡單的發了一個短信。等收起了手機，才又拿出了口袋中的煙，點上，深深的吸了兩口，臉上滿是掙扎之色，最後便也逐漸的堅定了下來，煙依然只抽了半根，摁滅在與剛才相同的位置上。
喬褚到的時候，比梁辛預計早了幾個小時，這邊的溫度比c市低的多，喬褚披著大衣從黑色的商務車上下來，臉上帶著一絲倦容。恰好是落日餘暉的時候，天邊那一輪昏黃的落日十分的美麗。
果然是離天空近的地方，連這鹹蛋黃都比其他地方看起來漂亮。
梁辛站在車邊，臉上掛著笑容，雙手放在身前，看著他從車上下來，笑道：「喬哥的速度真是比想像中快多了，我還以為半夜才會到，沒想到那麼快就到了。」
「我辦事向來喜歡速戰速決，不喜歡拖拖拉拉。」喬褚的臉上沒什麼笑，站在車子邊上，忍不住低低的咳嗽了一聲，蹙了下眉，目光在梁辛身後的房子看了兩眼，問：「有給我準備休息的地方嗎？」
這話引得梁辛笑了起來，「喬哥，你可是笙哥請過來的人，我怎麼會虧待你呢。行吧，我們先吃飯，你再去休息，人手安排的事情我們明天再說。」
這種地方，準備的東西也非常簡單，喬褚草草吃完之後，就去休息了。
深夜，梁辛出現在了喬褚的房中，兩人站在窗戶邊上，月色明亮，照在他們身上。喬褚側身而站，一隻手擱置在窗台上，手裡轉動著煙，低垂著頭，唇角微微的揚著。
「他們會有多少人？」他拿煙在鼻尖嗅了嗅，抬眼看了梁辛一眼。
梁辛的臉色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尤為嚴肅，沉沒了片刻，道：「不在少數，地位之爭，笙哥有多狠，三少只會比笙哥更狠。起碼笙哥對自己的手足和生死兄弟會留情，可三少不會，在利益面前他是六親不認的。」
喬褚的臉色稍稍變了變，「準備足夠充分嗎？」
「你怕啊？」梁辛忽然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側頭，看著他淺淡一笑。
他眉梢輕輕一挑，側身，面向了窗戶，拿起了窗台上的煙，點燃了手上的煙點上，抽了一口。低低笑了笑，道：「人都怕死，更何況做事我喜歡有準備。」
梁辛沒說話，只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兀自離開了。
這是一件充滿了未知數的事情，第二天，喬褚和梁辛就做了周密的部署。期間，有數次，梁辛都會支開木頭，安排上至關重要的人。
三天之後，梁辛跟喬褚單獨兩人吃了晚飯，菜色極其簡單，兩菜一湯，沒什麼好酒，一人一聽啤酒。
梁辛問了一個憋在心裡很久的問題，終於是找到機會問一問了，他喝了一口啤酒，問：「當初你開槍親手打死自己兄弟，心裡是什麼感覺？我們一塊那麼幾年，你用了幾分的真心？」
喬褚的手頓了頓，片刻之後，放下了手上的筷子，拿起了啤酒喝了一口，蹙了下眉，說：「活著的人永遠比死了的人痛苦，你只要知道這一點就知道我是什麼感覺了。」
「至於情義，我說是全心全意，你信嗎？」他說著，側過了頭，眸色微深看著梁辛。
這一餐飯，他們吃了半個小時，期間梁辛並未回答他信或者不信。
都是身經百戰的人，飯後，就開始準備槍械彈藥，貨早就準備好了，由木頭遞過來。梁辛穿上了外套，接過了木頭遞過來的小箱子，與喬褚對視了一眼之後，就齊齊出了門。
這是一場毒0品交易，也可以說是一場演給東城三少他們看的假象，這件事，在場的所有人中僅木頭不知道。
交易地點在郊外一間半舊的倉庫。
他們到的時候，對頭人已經到了，倉庫門口站著幾個人，跟梁辛說了兩句之後，就拉開了門。
倉庫挺大，不過放著一些不知名的貨物，看起來就顯得有些擁擠，燈光開的極亮，似乎將倉庫的角角落落都照的清清楚楚。
對方來的人不多，加上交易人就八個，梁辛笑的極為燦爛，像模像樣的跟對方聊了起來。交易人是個外國人，身邊有專門的翻譯。
木頭站在後側，一雙眼睛暗暗的觀察著他們的動向。當他們到了驗貨這一步，箱子剛剛開了鎖，還未打開。
梁辛的笑聲都還未落下，就迅速掏出了藏在袖口的槍，轉身一下子頂在了木頭的額頭上。那外國人一下抱住了箱子，然後笑嘻嘻的走到梁辛的身側，沒說話，只是看著低著頭的木頭，一隻手暗暗的伸入箱子中。
「有什麼話說。」梁辛聲音冷硬，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冰冷的槍頭死死的頂在木頭的腦袋上。
木頭的臉色變的煞白，幹幹的笑了兩聲，說：「梁哥，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多少人？」
「肯定是你想像不到的數字，梁哥。」這蹩腳的中文再次響起，梁辛的太陽穴上就多了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隨後，周圍便慢慢出現了一些拿著槍的人，確實不在少數。喬褚默不作聲的站在一旁，目光暗自往週遭掃視了一圈。
「放下你手上的槍，乖乖的聽話，沒準三少會留你一命。」站在梁辛身後的人努力的咬著字說道。
「梁哥……」木頭沒有抬頭，只低低的叫喚了一聲。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鎖定在梁辛他們身上時，原本抵著梁辛腦袋的槍忽然落地，那外國人幾乎都還沒反應過來，就慢慢的倒下了。
這一槍，無聲無息，所有人頓時一慌。迅速的往周圍看，第二個倒下的是喬褚身後的人。
木頭咬著牙，面不改色，片刻，才慢慢抬頭，說：「梁哥，你們不行。」
說完，在一瞬間的功夫，他猛地擋開了梁辛的手，利用的就是梁辛對兄弟一瞬間的心軟！
頓時，站在這的幾個人就迅速打了起來，槍聲四起，雙方都不能判斷這個倉庫裡藏著多少梁辛的人，多少三少的人。
倉庫的大門被人鎖死，頂上的燈忽然全滅，整個倉庫漆黑一篇。
梁辛掐住木頭的脖子，對於這忽如起來的黑暗，不由蹙了一下眉頭。壓低聲音，從腳踝處抽出了一把槍，死死的抵在木頭的後腦勺上。
「木頭，謝謝你給了我打死你的機會！」說完，不等木頭說完一句，就直接開槍，火光一閃，手下的人就軟了下去。
隨即，梁辛的手臂被人猛地一扯，躲開了一顆子彈。喬褚看著他，低笑：「早那麼一槍，就沒那麼多事了。」
「早那麼一槍，今天我們會死的很慘。」
梁辛迅速的脫掉了身上的衣服，扔在了遠處，黑暗中那件外套散發著幽幽綠光。他們背對著背連連退至一旁的大貨箱後面，以此來掩護自己。
「你在倉庫裡安排了幾個。」喬褚的聲音十分冷靜，一雙眼睛不停的掃視著周圍，生怕一個失神就被人一槍斃了。
「五個，加上跟著進來的三個，你我一十個。」
「你他媽簡直在跟我玩命。」喬褚的聲音壓得極低。
梁辛倒是十分輕鬆，「所有人手都去笙哥哪兒了，事出有因，沒辦法，我手邊大多數已經叛變。你的人也已經統統轉去笙哥那了，
留幾個槍法好的，你就知足吧。」
「還有，你不覺得現在對我們比較有利嗎？倉庫西北角有個洞，我們抓緊時間，恐怕這倉庫裡會有炸彈。」後面半句梁辛說的十分嚴肅，聲音很低，倉庫裡時不時會響起槍聲，和人中槍那一刻的叫聲。
喬褚淺笑，「燈是你弄的。」
「別高興的太早，能不能活著出去，還是個問題。」
話剛完，梁辛的身子猛地撞了他一下，緊接著就聽到了近在耳邊的槍聲，隨後便是對方一聲慘叫。
喬褚迅速轉身，看了梁辛兩眼，問：「你沒事吧？」
「沒。」簡單一句，左腳微微顫抖，雖然他動作迅速，可子彈還是打穿了他的腳背，生疼。
他猛地推了喬褚一把，催促道：「快走！往後直走到底就能找到那個出口，外面有人接應。」
喬褚忽然轉身走在了他的身後，語氣堅定，帶著命令，「你先，我墊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