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242千鈞一髮（1） 文 / 唐小小

    等卓璟雯進了小區大門，那輛白色麵包車裡慢慢的坐起了一個人，帶著黑色的鴨舌帽子，面上還戴了一隻黑色的口罩，一張臉包裹的十分嚴實，只露出一雙眼睛，眼中充滿了濃烈的怨恨。

    那天，喬褚親自去找了顧東笙，兩個人坐下來一塊喝酒，除了在喬褚將梁辛的卡拿給他的時候，聊了幾句關於梁辛的事情，之後就沒再提起來。喬褚是刻意避開，顧東笙看的出來他對梁辛的事情很在意，大概是對梁辛有所愧疚。

    當然，在顧東笙看來，這種愧疚之心是應該的，所以他十分刻意的將梁辛的事情說的有點慘，他甚至還惡毒的想，就算將來卓璟雯跟喬褚在一起了，心裡也必須隔著一個梁辛，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好好的在一起。

    在顧東笙眼裡，這簡直還是便宜他們的，比起梁辛來，他們是太幸福了。其實很多時候，細細一想，梁辛是真的聰明。

    往陰謀論的方向去想，他的做法確實無私，可歸根結底，就算他們兩個人自私，硬是在一塊了，他梁辛也是一輩子隔在他們之間，幾乎不用親自動手，就能夠在無形之中，影響著他們的感情。這簡直絕了。

    顧東笙側頭看向喬褚的時候，他眉宇間那種怎麼都無法展開的愁，大概就是因為這個吧。

    最後，顧東笙走的時候，還是做了一把好人，伸手重重的搭在了喬褚的肩膀上，說：「其實不用想那麼多，梁辛不是什麼心胸狹窄的人，如果他是這樣的人，今天卓璟雯就不會呆在你身邊了。他不是不能用強，他一直以來，最希望的事情是自己在乎的人，能夠真正的開心。」

    「雖然，我是真的很討厭卓璟雯，可沒辦法，梁辛執著。所以，你們兩個要是真的互相喜歡，就好好在一起，別辜負了梁辛的成全。喬褚，我可真是沒見過，像你這麼彆扭又扭捏的男人。」

    喬褚蹙著眉頭，斜視了他一眼，沒說話，繼續喝自己的酒。對於有些人來說，愛這個字很容易說出口，可是像喬褚這樣的人，只簡簡單單的一個愛字，就能把他從英雄變成狗熊。

    但他覺得顧東笙說的沒錯，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了他也不可能再自欺欺人了。也許，他應該做以一些事情了。

    在年假的最後一天，一大清早，喬褚將卓璟雯從床上拖了起來，並從衣帽間裡找了一套黑色的衣服出來，扔進了她的懷裡，只催促了一聲，其他什麼都沒說。臉上的表情，也是異常嚴肅，一副不容怠慢的樣子。

    出門的時候，天還是濛濛亮的，兩個人都穿的黑乎乎的。

    路上，卓璟雯忍不住問：「這是要去哪兒啊？」

    喬褚臉上的表情依舊嚴肅，不帶一絲一毫的笑容，視線專注於前方，並未回答她的問題。中途，他還十分熟門熟路的在花店買了兩束鮮花。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車子停在了一座公墓園陵外面，卓璟雯一下子就明白了。喬褚停好車子，解開安全帶，要下車的時候，卓璟雯卻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服，說：「我……我也去嗎？」她問的小心翼翼，不太確定他的用意。

    從老家回來，這人就略顯沉默，有時候只用一雙眼睛盯著她看，也看不出來他到底在想什麼，或者在心裡暗暗的盤算些什麼東西。

    「你不想去？」他問。

    「不是……」

    「不是就下車。」說完，喬褚就直接下了車子，從後備箱裡將那兩束花拿了出來，然後全數塞進了卓璟雯的懷裡。

    他們一前一後走了進去，卓璟雯緊跟著喬褚的腳步，走了好一會，才在一座雙人墓碑前停了下來。卓璟雯倒是很有眼力勁，等他停下來，就立刻把手裡的鮮花放了上去。特輕的叫了一聲『叔叔阿姨』，然後推倒了喬褚的身後站著。

    喬褚只用餘光看了她一眼，說：「你不自我介紹一下嗎？他們也許還不認識你。」

    卓璟雯頓了一下，默了一會之後，才低低的說道：「我是卓璟雯，卓威的女兒，大女兒。」

    等她說完，喬褚才蹲下了身子，從黑色的袋子裡拿出了幾種水果，十分熟練的擺好，又取出了兩支香，點上之後，就插在了一塊蘿蔔上。

    他一邊做著手上的事情，一邊說：「爸媽，當初害死你們的卓威已經死了，雖然到了今天，我還是不知道你們之間，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既然他現在已經死了，所有恩怨也就這樣結束吧。該做的，不該做的，我都已經做了。有些事情，我沒辦法控制，你們要是覺得不高興了，只管來找我。」

    「至於她嘛，膽子小，會怕。鬼吼鬼叫的，我嫌煩，想跟她說什麼，就告訴我，我會幫你們告訴她。」他說著，就站了起來，與她並肩而站。

    卓璟雯看了他一眼，並沒說話。

    「我爸媽說，讓你好好還錢，那筆錢可是我拿命換來了的，不容易。」他將雙手放在身前，稍稍低著頭，看著墓碑上的名字。

    她略微頓了一下，應了一聲，「嗯。」

    沉默了許久，喬褚握著自己手腕的手，稍稍緊了一下，說：「他們還說，還不完，以身相許也行。」

    此話一出，喬褚的心砰砰跳的飛快，可偏偏這一次，卓璟雯沉默了很久都沒有回答。他眉頭一蹙，忍不住了！

    「回答！」

    卓璟雯一轉頭，恰好與之視線相撞，然後說了一句，「知道了，我會考慮的。」

    「呵，你還要考慮，你怎麼不問問我同不同意啊！」他緊繃的表情，有些崩裂，臉頰有些微微的泛紅。說完，又覺得自己這樣子看起來很猴急，迅速的轉回了頭，用力的扯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板起了臉孔，輕咳了一聲，將雙手背在了身後。

    「我爸媽說了，你長得太難看了，還是不要了。」語落，他便轉身，命令道：「走了，把東西帶著。」

    卓璟雯看著他挺得筆直的背影，低低的笑了一聲，蹲下身子，拿起了黑色的紙袋子，對著墓碑上的兩個名字，輕輕的說了一句話，然後轉身跟上了喬褚。

    她說：「我爸造的孽，我會幫著還，這一輩子，我會好好替你們照顧保護喬褚的，並……愛著他。」

    之後，一切都步入了正軌。不過，卓璟雯的假期比較長，喬褚上班的那天，卓璟雯距離假期結束還有三天。

    早上，喬褚的動作很輕，並沒有吵醒她。原本，他今天是不想外出的，厲彥琛那裡好說，可是厲慕天那裡就不能推脫了。

    今早起來的時候，手機上有一個姜爽發過來的短信。只有兩個字，像是沒寫完就發過來了。看時間是凌晨三點的時候，昨天為了不受妨礙，他刻意開了靜音，睡下去的時候，就忘記調回來了。

    他心裡略有些不安，早上再打電話過去的時候，一直都沒有人接。姜爽在故意接近阮婕之前，倒是說過，如果他不接電話，就說明阮婕在面前不方便。只不過，這凌晨三點十二分的時間，有點微了。

    離開的時候，倒是又派了幾個人過來。

    喬褚走後不久，卓璟雯就接到了洛菲的電話，她說有些事情想要當面跟她講，原本是想等生完孩子之後再說，可她考慮了很久，免得夜長夢多，還是早點說了比較妥當。

    約了時間和地點，洛菲就掛了電話。卓璟雯在床上躺了一會之後，才起來。因為時間早，所以她們約在了早茶店裡。洛菲會選在這個時間，是因為她知道每次過完年，年假結束的第一天，喬褚必定是要去厲慕天那裡一趟的，至於會去多久，那就看情況而定了。

    如果喬褚在，他一定不會讓卓璟雯見她的。

    等卓璟雯梳洗完，出門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接起來的時候，還稍微猶豫了一下。誰知道對方竟然是林梅，剛接起來，這人就一嗓子嚎了過來。

    「卓璟雯，你竟然把我拉黑了！難怪我一直都打不通你的電話！真是沒想到啊！你竟然拉黑了我！」

    隨後，卓璟雯則一邊打電話，一邊下了樓。

    她們約的地方距離墨香苑並不遠，卓璟雯早了一步出來，打算直接步行過去就行了。當她走出墨香苑，沿著人行道走了沒一會，前一分鐘才跟林梅說了拜拜，這會喬褚的電話就打了進來，還挺湊巧的，她正想問問，拉黑是怎麼回事。

    正當她打算接起來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別克商務車從正對面飛馳而來，車子幾乎是貼著人行道路在開的。大概是開的快的緣故，聲音特別響，卓璟雯聽到動靜，視線從手機屏幕上轉開了一下。

    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車上下來的人，手法利落的將她弄上了車子。看來都是專業的，卓璟雯幾乎來不及掙扎，已經接通的手機，也掉在了地上。這一些都是一瞬間的事情，喬褚安插在附近的人根本來不及。

    只能先開著車尾隨其後，但這群人看起來，非比尋常。開車技術一流，三兩下就把他們給甩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