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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很好 文 / 一半浮生

    微微的頓了頓,她接著道:「曾經有一個人教過我,商場敵友未明的情況下,最好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其實如果不是看陳副總對凌氏總裁的態度太過慇勤,我也不會想到價格上面。那些話都是我推測出來的,只是很幸運,我對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臉沉浸在暖色的暮色之中,表情柔和得不可思議。嘴角掛著暖融融的笑意,一雙烏黑的眸子不再冰冷,帶了柔軟輕淺的笑意。

    andy冷哼了一聲,道:「在我面前你就別再用有一個人這樣的代名詞了,我就算是傻瓜我也知道你口中的有一個人是誰。唉,可憐我這孤家寡人啊,看著人家show甜蜜,只能捶胸頓足的扼歎我的白馬王子為什麼不快點兒出現!」

    蕭子蕭失笑,伸手在拍了她一下,道:「show什麼甜蜜,我們是什麼關係你不是最清楚了嗎?」

    andy撇撇嘴,道:「在國外我倒是挺清楚的,但是在國內,我卻有些模糊了。公司裡傳言你是顧氏的太子妃呢,你說這流言的力量多強大,硬生生的將你這個當事人直接給屏蔽了。」

    蕭子蕭的笑容有些苦澀,沒有再說話。隔了好一會兒,andy又低聲的問道:「如果當初不是出了那事,你是不是不會回國?」

    蕭子蕭垂下頭,手指揉著眉心,半邊臉沉浸在陰影中,病房內突然變得很安靜,空氣像是凝滯了一般。沉默了一會兒,她才抬起頭來,道:「都已不再重要,我已經回來了。」

    andy自知自己提起了不該提的話題,收拾好文件以最快的速度溜走了。蕭子蕭拉開病房的窗子,呆呆的看著暮色中散步的老人以及嬉鬧的孩子。遠處暮色中的鋼筋水泥的建築物呈灰白色,與天邊深藍色晚霞相比,整座城市壓抑得無法呼吸。

    是的,所有過去的都已經不再重要。她已經回來,便要做好面對過去的準備。

    第二天下午,當陳副總帶著一幹員工來醫院慰問蕭子蕭的時候,她差點兒連下巴都驚掉在地上,更是看不透這位到底是想幹什麼。

    而且,她住院的消息不是被封閉了嗎?這位是怎麼知道的?

    陳副總剛將一束新鮮的百合放到床頭,蕭子蕭便一連打了幾個噴嚏,她有些歉疚的看了陳副總一眼,道:「陳副總,真是不好意思,我對花粉過敏。」

    沒搞清楚別人的喜好就亂送東西,這在商場是一大忌。蕭子蕭當著一干的員工說自己對花粉過敏,簡直就是在打陳副總的臉一般。

    本以為他會立即變臉的,誰知道卻沒有,他像是沒事人似的呵呵的笑了起來,對著身邊的員工道:「小陳啊,趕緊拿出去。以後可都要記得蕭總對花粉過敏啊。」

    他樂呵呵的樣子讓人不知道他的話是褒是貶,蕭子蕭扯起嘴角笑了笑。本以為他是來找茬的,andy像個哨兵似的時刻戒備著,誰知道到了最後人家依舊是樂呵呵的。表達一番慰問之情後帶著一幹員工走了,從頭到尾就連臉也沒有紅一下,倒是顯得她們倆小人了。

    送陳副總一行人回來,andy看著蕭子蕭,疑惑的道:「你看出他來是幹什麼的嗎?」

    蕭子蕭伸了一個懶腰,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道:「管他來做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小心著就是了。」

    既然猜不透,又何必去猜呢。浪費自己的精神,只要別掉以輕心就是了。andy也覺得有道理,點了點頭。

    在醫院中呆了兩天沒出門,手邊的工作弄完還早,蕭子蕭穿上衣服準備出去溜躂一下。一連輸了兩天的液,燒已經完全退下,只是喉嚨還有點兒沙啞,但不再疼痛。

    打開門,隔壁的病房門口靜悄悄的,很冷清。她住到醫院的這兩天都沒有聽到一點兒動靜,蕭子蕭有些疑惑,凌墨什麼時候那麼的低調了?

    微微的頓頓足,便往樓梯間走去。剛走到樓梯口,一抬頭,便看見凌墨站在走廊的盡頭抽煙,背影中有幾分的寂寥和落寞,簡直就不像是被眾星拱月般捧著的人。

    聽到腳步聲,他回過頭,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隨即又轉過頭,接著抽煙去了。

    樓下的大廳有很濃的刺鼻的消毒水味,比起病房狹小空間的悶沉,她倒是更喜歡消毒水味一些。正想出去找個地方坐坐,一個微帶著遲疑的聲音叫住了她,「子蕭?」

    蕭子蕭的背影微微的頓了頓,回過頭,薛饒拉著一個四五歲大的孩子站在人群中。蕭子蕭有些無奈的扯了扯嘴角,這座城市還真是小,才回來那麼幾天,就接二連三的遇到了熟人。

    薛饒在原地呆了一會兒,看著蕭子蕭的笑臉喃喃的道:「我就知道是你回來了。」

    蕭子蕭聳聳肩,扯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道:「是啊饒姐,我回來了。」

    邊說著邊走到了薛饒的旁邊,伸手揉了揉小孩子的頭,笑著道:「童童都長那麼大了,時間過得可真快。」

    5歲多的童童已經不認識她是誰,不悅的甩了甩頭。薛饒反應過來,趕緊的道:「這是你蕭蕭阿姨,小時候經常帶你玩的,快叫阿姨。」

    對於小時候的事情,童童茫然得很,不知道是否會有一點兒模糊的印象,不過仍然乖乖的叫道:「阿姨好。」

    蕭子蕭誇了幾句真乖之類的話,轉過頭笑著問薛饒,「饒姐這麼晚了你來醫院幹什麼?」

    薛饒的臉上閃過了一絲不自在,看了看童童道:「這傢伙鬧著要來看他凌叔叔,所以我就帶著他過來了。」

    蕭子蕭這才注意到,薛饒的手上還擰了果籃和一個漂亮的保溫盒。她笑了笑,道:「那你先去忙吧,改天有時間我們出來聚聚。」

    她的臉上未有一絲的不自在,倒是薛饒顯得有些侷促。看了看童童道:「你先在這兒等我一下,我送童童上去馬上就下來。」

    蕭子蕭連連的擺手讓她去忙,誰知道薛饒堅持,她只有站在門口等她。春日的夜晚有涼涼的風,現在才不過8點,霓虹閃爍,燈火輝煌,彰顯著這座城市的繁華與落寞。

    薛饒不過上去幾分鐘,就沖沖的跑了下來。高跟鞋清脆的聲音在鋪著大理石的地板上顯得異常的清脆,蕭子蕭遠遠的看著,突然有些恍惚。

    直至薛饒的身影漸近,她才回過神來。薛饒本說去吃飯的,蕭子蕭推說吃過了,於是兩人在醫院對面的咖啡廳中坐了下來。

    蕭子蕭不想再在醫院中呆下去,也不想被andy念叨,沒敢點咖啡,只點了一杯白開水。

    時過三年,薛饒沒有一點的變老的痕跡,反而比以前多了幾分的韻味。見蕭子蕭一直盯著她的臉看,她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臉,道:「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蕭子蕭搖搖頭,抿嘴笑著道:「我在看饒姐你是不是妖精,怎麼過了幾年反而越來越漂亮了呢?」

    薛饒故做出一副惱怒的樣子,瞪了她一眼,道:「你倒是越來越油嘴滑舌的了。」說罷,自己先笑了起來。

    蕭子蕭抿抿唇,突然覺得眼前的薛饒和三年前有些不一樣,至於是哪兒不一樣,她也說不上來。

    兩人寒暄了幾句,薛饒突然低聲的說道:「子蕭,你是不是在怪我?」

    蕭子蕭抬起面前的白開水抿了一口,看著穿梭在桌子間忙碌的服務生,淡淡的道:「饒姐,你說什麼,我不懂。」

    薛饒沒想到她會那麼說,微微的愣了愣,一連端起咖啡喝了好幾口,才又道:「當年得知你父親去世,你離開的時候。大家都曾找過你,只是,顧總將你的行蹤弄得很隱蔽,我也是在一年前才知道你在加拿大。」

    蕭子蕭淡淡的笑了笑,沒有說話。言不由衷的話,面對故人,她一點兒也不想說。

    她在加拿大,這是想也不用想的事情。父親過世,這個世界上她孑身一人,唯一可依靠的,只有顧易辰這麼一個朋友。除了去加拿大,她還能去哪兒?

    再說了,顧易辰從未限制過她的行動自由,也從未派過保鏢跟著她,也未要求她整容,她的行蹤哪兒隱蔽了?

    薛饒見她不想再談下去,也識趣的扯開了話題。說起工作時,她說她現在以照顧童童為主,凱歌已經由她接手,手下的能人干將多,又有林崇明輔助,所以工作非常的清閒。

    蕭子蕭只是淡笑,她這樣的運氣,可不是每一個單親媽媽都有的。

    在咖啡廳門口臨分別時,薛饒突然一臉歉疚的道:「子蕭,對不起,當初凌,凌總要訂婚的事情,其實我一早就知道了。」

    蕭子蕭淡淡的笑了笑,在閃爍的燈光下,她臉上的笑容恬靜、安然,「饒姐,那都已經過去,我現在過得很好。」

    是的,她現在過得很好。不為誰喜,不為誰悲。更不會讓自己的尊嚴卑微到塵埃中,去討一個人的歡心以及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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