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三十九章 :切膚之痛 文 / 一半浮生
論家世,論臉蛋兒,肖小小都不差。他那麼對她,只能是說明他的心中已經有人。
加上這次突如其來的解除婚約,凌墨的心思便一目瞭然。
蕭子蕭揉了揉額頭,有些疲倦的道:「小程,我不想談這話題。」
「子蕭,凌墨他對你用心了。」見她直接的迴避這問題,小程有些急了,脫口而出。無論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她都希望他們倆人能在一起。
蕭子蕭冷笑了一聲,犀利的目光看向了小程,一字一句的道:「你錯了,他沒有心。小程,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經歷了些什麼。也許,對你們來說,那些都不過是一段過往,但是,對我來說,卻是切膚之痛。我不是他養的狗,想要便召回來,不想要便一腳踢開。很晚了,我先休息了,你隨意。」
說完這句話,她頭也未回。直接走向了臥室,留下小程一個人呆在原地。她沒想過藥勸蕭子蕭,只是倪潼話語之間在說凌墨的苦,所以,她才想要勸解一下,但是,沒想到蕭子蕭的反應竟然那麼的激烈。
蕭子蕭回到臥室中,忍不住的冷笑。從頭到尾,她就沒有看出過凌墨有心,他原本就是冷血無情的。如果他有心,他不會在她最艱難的日子中肆意的凌辱她,如果他有心,他不會將她的愛當成傷她的利器。
她是真的不想提起凌墨,一點兒也不想。在她最美的年華中,她的生活被凌墨這兩個字佔得滿滿的,而現在,她已疲倦,已麻木。她要一點點的將這個名字移出,讓它在時空中灰飛煙滅。
午夜夢迴,她甚至還能清楚的記得他那張冰冷,高高在上,帶著羞辱的臉。他從來都是地獄中的魔鬼,而非她的白馬王子。
事情比蕭子蕭想的更嚴峻很多,倪潼那天離開之後,每次來都是在很晚,和蕭子蕭幾乎沒有照面的時間。
她在網上瘋狂的傳著凌氏要完蛋的消息,凌墨變賣了自身名下的名車,公寓,豪宅,就連凱歌也正在轉手中。可是,她很清楚,這些都不過是杯水車薪,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
事情大到了她想像不到的程度,顧易辰竟然打電話過來,問她需不需要幫忙。他當然知道蕭子蕭和凌墨之間的一切,只是,他從未提起過。
蕭子蕭當時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看著明朗的陽光下緩緩流動的人群與車輛,以極其緩慢的語速說道:「幾年前的明喻,也是這個樣子,我爸爸明知道自己的心血在被一點點的蠶食,卻毫無辦法。」
顧易辰不再說話,隔著遙遠的距離,蕭子蕭能聽得見他淺淺的呼吸。
凌氏的風暴來得快,去得也快。像一陣龍捲風似的,在半個月之後戛然而止。凌氏的召開了發佈會,告知所有的媒體同振遠的合作繼續。
凌墨沒有出現,也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但是蹲守在各個地點的狗仔隊開始撤離。直至恢復得和往昔一模一樣。
在外人的眼中,這不過是有驚無險的風暴,但是於凌墨來說,卻是九死一生,十幾天的時間,他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他甚至做好了拋售手中的股份,保全凌氏的最壞打算。
臨到自己的頭上時,他終於能體會那種絕望的心境。下午讓林崇明明天早上放消息給獵頭公司,用他手中的股份來救回凌氏。計劃未施行,肖振遠傍晚便打來了電話。
第二天處理完所有的事情,他的全身鬆懈下來,倒在沙發上一動不動。這個時候本應該倒在沙發上睡個昏天暗地,但是,他卻清醒得讓自己都感到害怕。
拿起外套打開門出去,正遇見林崇明推門進來,看見他要出去,他微微的愣了愣,道:「我送你吧。()」
凌墨搖搖頭,沙啞著聲音道:「不,這幾天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說完,他大步的離去。林崇明口中的那句你已經很久沒睡覺,開車不安全還未說出口,他已進入電梯之中。
明明是很久沒有睡覺的人,他的視覺聽覺都極其的清晰,中途他在藥店門口停下車,買了一盒潤喉的藥片。
車子停在公寓樓下的時候,時間還尚早,不過才八點多。因為是春日的緣故,三三倆倆的結伴而行的老人談笑著走過,也有中年男人在不遠處的小道上遛狗,遠處空曠的廣場上,幾個七八歲的小孩子正在學滑板。
他抬起頭,看向那道透露著暖色燈光的窗戶,想像著她現在在做什麼。是在吃晚餐,還是在看電影,抑或是在處理工作,或者,都不是。
一別三年,她褪去了青澀與純真,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修長的手指從衣兜中掏出了煙,打火機微弱的光芒在漆黑的車內一閃而過,煙草的香味在鼻間蔓延開。
吸完了一支煙,焦躁的心情好了許多。靠在車椅上,剛閉上眼睛假寐,車窗便被敲響。
大概是最近神經繃得太緊的緣故,不輕不重的聲音聽在他的耳朵中,竟然異常的刺耳。
搖下車窗,觸入眼簾的是小程那張胖胖的臉。小程見到是她,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道:「看見車子挺像你的,沒想到真的是你。」
自從嫁給了倪潼之後,稱呼成了她的心頭病。曾經的大波ss成了自己老公的兄弟,這稱呼確實是一個問題。叫凌墨?明顯和不合適。叫凌總?顯得太生疏。
她曾經將這煩惱告訴過倪潼,但很顯然的,倪潼完全不能理會她的糾結,讓她直接叫名字。
儘管凌墨和倪潼是兄弟,她在心理上還是有些怕他的,好在凌墨出現在她視線中的次數有限,大多數的時間都是沒有任何稱呼就過去了。這習慣漸漸的就沿襲了下來,凌墨也從未說過什麼。
凌墨那麼聰明的一個人,看見小程立即就明白她為什麼會在這裡,沙啞著聲音道:「對不起,我疏忽了。讓你大著肚子……」
他不想向任何人解釋,所以臨到和肖振遠攤牌時,身邊知道的人也只有林崇明一個。兩人都為凌氏未來的艱難擔憂,想到了狗仔的瘋狂,卻未想到老宅中有一位產婦。
「沒事沒事,我今天看報紙了,公司沒事了吧?」不待他說完,小程就擺手打斷了他的話,那天晚上的驚險,半點兒也沒有提。
這樣一人在車外,一人在車內,難免會讓人覺得奇怪,凌墨打開車門,和小程肩並肩的往對面有石凳的小道走去。
「已經都處理好,這段時間讓你們跟著受累了。」他的臉沉浸在陰影之中,看不清表情,但是聲音中卻充滿了愧疚。
在小程的眼中,凌墨從來都是冰冷,高高在上的。她甚至很少看見他露出過笑臉。這樣像個平常人一樣親近的樣子,她更是從未見過。
「沒沒事,我們都很好。」大概是太驚訝的緣故,她有些結巴。
凌墨沒有再說話,走到石凳旁的時候掏出紙巾擦拭了一遍,這才伸手扶小程坐下。
小程完全想不到,這個冰冷的男人竟然還有體貼的一面,驚訝得好半天嘴巴都沒有合攏。
她坐下了,凌墨卻沒有坐下。大概是怕她受到影響,站到兩米來遠的地方開始抽煙。
她本來是想說嗓子不好就少抽煙,可後來覺得這話由她說出來不妥,憋了半天才結結巴巴的說道:「子蕭,她她加班,還沒沒有回來。」
他沒有休息,而是一臉疲倦的來到樓下,肯定是想見蕭子蕭。她本想帶他上樓,但是想起那天蕭子蕭的反應,只得訕訕作罷。如蕭子蕭所說的一般,在外人眼中,那不過是一段過去。但是,於她來說,卻是切膚之痛。她是一個旁觀者,沒有任何的理由去插手她的生活。
本來以為凌墨會說什麼,誰知道他卻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抽完了一支煙,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淡淡的開口道:「我送你上去,早點兒休息吧。」
小程正想回答,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竟然是蕭子蕭打來的。
她有些尷尬的朝著凌墨笑了笑,道:「不用,這裡我很熟悉。子蕭打電話來了,估計是回來了,我就先上去了。」
凌墨淡淡的點點頭,沒有堅持送她。待到小程的身影消失在大樓中,他才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又點燃了煙。
春日的晚上的風很涼,他在石凳上坐到髮梢微微的潤濕,才回到車中,天微亮,才離去。
倪潼值夜班,小程一晚上沒有睡好,到客廳中倒水喝的時候,走到窗前正看見凌墨的車離去,她輕輕的歎了口氣,沒有告訴蕭子蕭。
對於凌氏的風暴,蕭子蕭至始至終都很平靜。像是看著一個陌生的,毫不相關的公司在掙扎一般。公司中傳著這樣那樣的流言,她從未關心過。
比如說,這次肖家又繼續和凌氏合作,大家都猜測凌墨和肖小小是不是又復合了。她進辦公室的時候,andy正往她是桌上放咖啡,一見到她,立即就道:「凌氏的股價又恢復了,你說凌肖兩家是不是又和好了呀?」
她的眼睛中撲閃著好奇,語氣中儼然已經把蕭子蕭當成了知情人。凌氏雖然宣佈了凌氏與振遠會繼續合作,但是卻沒有說婚約是否依舊繼續,這完全是在吊他們這些好事八卦者的胃口。